那么重,那么轻 by 小夜叉 (虐心+美攻平凡受+he)-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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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想起什麽似的翻身下床,穿上皱成一团的衣裤。在地板的角落里找到自己的手提包,把钱包拿出来打开数了数。
加上毛票还不到一百块……别说是住宿费了,估计连昨天的酒钱都不够。
比起身体的异样,现在的萧重轻似乎只能考虑这些近在眼前的,现实层面上能够看得到的东西。
也许该趁男人没出来的时候赶紧逃跑。
垂著头苦笑了一下,萧重轻自暴自弃似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乖乖在沙发上等待。
男人出来看见他的样子,稍微愣了一下,挑了嘴角似笑非笑。一边擦著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冰箱里拎出两罐啤酒。
“喝吗……?”
“啊,谢谢……但是,不、不、不用了……”萧重轻反射性地摆动著双手,露出一点都谈不上明媚的胆怯笑容。
男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掺杂著讽刺和些微不屑的笑容。即使看得多了,萧重轻仍然被刺痛了。果然长相好看的人,连做出嘲笑的表情都比别人尖锐一倍。
“洗澡吗?”
“不用了……呃,关、关於昨天晚上……”
双臂交叉在胸前,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酒钱和……住宿费,我应该还给你的……”
“不用了。”
“不行的,怎麽能让你破费,我们又不认识……!我、我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麽,忘记结账这回事了……啊,我现在没那麽多钱,可是我马上就会还给你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
一味地沈浸在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中的萧重轻,没有发觉男人已经变得厌烦的语气。在包里翻出笔记本,撕下一页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递过去。
对方没有接,挥开他的手吼了一句“你够了没有?!”
萧重轻一愣,“那……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还钱……”
“如果没别的事情,请你回去吧。钱的话,你不是已经用身体还过了吗。”男人脸上带著明显的恶意。
“身体……”萧重轻张了张嘴,忽然一笑,“您真爱开玩笑,我们都是男人啊!”
“嗤──!”男人忍无可忍地盯著他,几步跨到门口打开门,“演技太烂了!够了,请回吧。”
於是萧重轻被客气地赶了出去。
眼镜不知道被忘在哪里,看什麽都模模糊糊,还差点儿坐错了车。
第一次在上班时间出来坐公共汽车,人少车空,连司机和售票员都无精打采,也没有人去注意他的狼狈相。
萧重轻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直直地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身体里渐渐蒸腾出某种灰暗的东西,扩散到空气中。满满登登地充斥著整个房子,并且越来越多,萧重轻在这种几乎要窒息的灰暗中昏沈沈地迷糊过去。
清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心想著总得找点什麽事情做,他找出一副备用眼镜,开始动手收拾被妻子离开前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
本来也没有什麽值钱的物品,家用电器都老旧得卖废品的都不愿意收,只有唯一刚换过的电视机被搬走了。书架上的书被丢了一地,踩了好多脏鞋印,还有的被撕成两半。
“又不关书的事……”他苦笑。
只有这个他心疼。
从小他就喜欢看书,也喜欢写点东西。梦想以後能当个作家,却总是被人嘲笑作白日梦。结婚後又被妻子斥责说“书又当不了饭吃,有那个钱还不如干点别的用”,渐渐的就少买了,只能把以前的定期打扫打扫,时常翻看。
一本本地擦拭干净放回原处,撕坏的也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地收到下面的柜子里,打算买点胶水什麽的来补一补。
拿起放在底层的长方形纸盒,他的手抖了一下,那轻飘飘的重量让他心寒。
“……连这个也拿走了……”
那里面原本是儿子的相片簿,有些多出来放不下的也好好的分了类别,整齐地放在纸袋里。
不过现在已经一张都没有了。萧重轻无奈地笑笑。
所幸自己的皮包里还有一张。於是赶紧打扫干净,找出一个勉强能摆上台面的像框来,想把这唯一的一张照片好好摆起来。
却哪里都找不到。
“不、不会吧……!”萧重轻白了一张脸,手忙脚乱地翻著自己昨天的衣服和提包。明明记得是放在钱包里,从来都没有拿出来过的……没拿出来……过……
下一秒,萧重轻胡乱地穿上外套跑出了家门。
虽然对昨天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但是自己似乎曾经拿出来给谁看过,然後又塞进口袋里。那麽最可能在的地方就只有那家酒店房间了,早晨出来得太匆忙,根本没有注意到是否忘记了东西。
萧重轻在酒店大堂里徘徊,不时地看著进出的人流。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哪个房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让他进去;更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麽,只记得长相十分出众,是那种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英俊容貌。
萧重轻在可以看见入口的柱子上,靠了下来。
除了等之外,毫无办法。
儿子,一直以来是他唯一的慰籍。
不论多麽辛苦,多麽劳累,被人轻视,被人看不起,只要回家能看到可爱的儿子,就什麽都忘记了。希望他能够快乐的长大,然後一生都幸福平安。至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要一直一直守护著他……
可是现在连见他一面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除了那张照片之外,他身边不再有任何自己曾经有个儿子的证明,那个幼小可爱的小人儿似乎在他的生命里完全消失了。
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也许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而且不可理喻,可是现在的萧重轻只能依靠这些微小单薄的存在来留住儿子的身影。
与其说他是想证明儿子的存在,倒不如说是他是想借由儿子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是萧重轻从来没有意识到而已。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入口处终於出现了他要等的人。
一袭黑色衣裤包裹著颀长的身体,即使不说话没有表情也一样的引人注目,在人流中很好的诠释了“鹤立鸡群”这个词。
“先生……!”萧重轻几乎用扑的跑上去抓住男人的手臂,麻痹的双腿让他差点儿跌倒。
男人瞬间甩开了他的手,“又是你?干嘛,来还钱的吗?”看萧重轻的样子就不是来还钱的,他故意这样调笑著问道。
“啊……不……不是……”他手足无措,白皙的脸忽地涨红了。
男人不屑地笑。
咬了咬发白的嘴唇,萧重轻硬著头皮说,“我……忘了东西在房间里,能不能拜托您……”
“是什麽?人民币还是美金?”
“不是的……!”即使是好欺负,也受不了一个陌生人这样嘲弄自己,萧重轻难得的提高了音量。“是照片……!我儿子的照片!”
男人皱起了眉头,“我没见过那种东西。”
“我、我昨天给你看过的……请您再想想,也许是落在哪个角落里了……!”
“不知道,就算有大概打扫房间的时候也被丢了。”男人不打算再继续对话,转身欲走。
丢了……?萧重轻愣了一秒,再一次抓著对方的胳膊,用抖到不成调的声音说,“不会的……我求您了……求求您……!那是我儿子唯一的照片!我什麽都没有了只有那一张照片……!求求你……!我什麽都答应您,求您让我找找吧……!”
不知道是不是可怜的语气稍微打动了男人,他静默了半天,也没有走开。
“……我会帮你找的。”好像被萧重轻随时可能崩溃的样子吓到似的,男人无奈地说。来不及让他表示感谢,又烦躁地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我不保证一定能找到,你最好去别的地方也找找看!”
“好、好的……!”萧重轻连不停地说谢谢,一直说到男人再次不耐烦起来。
“够了够了!找到的话我会放在柜台的,你明天过来问问看好了。”男人没有再理他,径直走开了。
萧重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念叨著“那就好了、那就好了”而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想了想,保险起见,还是去昨天的酒吧再找一趟。
具体位置并不是记得很清楚,倒是酒吧门口那一对石狮子印象比较深刻,木头门上还有个特别醒目的繁体“升”字,再加上进去之前要下一层石阶,所以萧重轻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
脚步在接近门口几步的地方殊地停住。
隐蔽在灯光照不见的阴影里,有对正在亲热的情侣。萧重轻尴尬地前进也不是,回去也不是。正当他想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被正在热吻中的两人发现了。
“喂,有人在看著呐。”其中一个轻轻地喘息著说。
“当他不存在……!”另一个不满地回应。
好奇怪……萧重轻稍微瞄了一眼黑暗的角落。虽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可是……好像都是男的?
“大叔,你看够了没有?”凶恶地一个站了出来,推了他一下。
“别那麽粗鲁……哎呀,我认得他!”
接著出现的人证实了他的想法,的确都是男人没错。
“他?你认识他?”
“对呀、对呀,昨天来过的嘛!”
“这种平凡的长相你都记得!跟他有一腿?”
“说什麽呢你!”个子稍微矮点儿的那个“咚”的一声锤了一下另一个的後脑勺,“因为他昨天一坐下来就哭!最後还被一个超帅的男人带走了!我是对他的那个BF有印象啦……帅得跟偶像明星似的!”
“B……BF?”萧重轻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麽。
“我说,你该不是一晚上都盯著那个男的了吧?!”两个人依旧在自顾自地拌嘴。
“这不是废话吗?难得来一个这麽帅的,不只我,整个酒吧的男人就盯上他了!”转过来问萧重轻,“喂,你们上床了吧?他功夫好不好?1还是0?”
萧重轻听的一塌糊涂,不太确定的问,“上、上床……?你们……都是男的……吧……?”
被他这样一问,两个人同时带著哭笑不得又鄙夷的表情看他,眼神分明在说“你装什麽啊”?
跟那男人今早的表情一样。
小个子看萧重轻张口结舌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拉过他拖著他的手,捏住食指往墙壁上的招牌上一按。
“大叔,你看清楚喽,这下面标得很明白:GAY BAR!”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摸过去“G、A、Y──GAY!意思是:同性恋!OK?”
GAY……
萧重轻脑子里飞快地回忆起早晨时男人的那句话,“……钱的话,你不是已经用身体还过了吗?”
身体、身体、身体……?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萧重轻嘴巴开开又合合,挣脱了小个子的手跌跌撞撞地从来路跑了回去。
“拜托~~真的假的啊?!他竟然真的不知道!”两个人不可思议又按耐不住笑意的话语灌进他的耳朵。
不会是这样的吧……不会是这样的吧……
萧重轻跑到肺都快要炸了,实在跑不动了才扶著路边的树停下来剧烈的喘息。
同性恋……那个男人是同性恋……昨天跟自己……上床了……
自己跟一个男人上床了……现下才明白,自己被上了……被一个男人上了……
脑袋里乱糟糟一团,萧重轻抱住自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一下昨天究竟发生了什麽。
上床……跟男人做爱……在应该觉得恶心之前,他却依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