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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帝台春-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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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听阳洙语声渐渐和缓,微微松一口气,叩首道:「臣不才,蒙陛下谬赞。」
「不过朕有一件事情,却怎么都想不通,」阳洙唇边浮起一抹冷笑,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刀,「孟释青欺压幼主,拒不还政时,你在朝上;他诛杀异己、独霸朝纲时,你还在朝上,他逆心已昭,图谋篡位时,你仍然在朝上!朕想知道那个时候礼教君子到哪里去了?正阳门前跪席,金銮殿上奏本,这种种豪举,怎么未曾见你做出来过?」
朱正满头大汗,颤抖着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再喘一口。
「先皇仁厚,天下皆知,朕虽年轻,却也是个不以言降罪的宽容之君,可是孟释青却不一样了,对不对?难道堂堂礼教君子在挣名声的时候,竟然还懂得因人而异吗?」
阳洙诛心之言,句句如针如刺,直扎得朱正瘫倒在地,毫无应对之力。
「可是你,不,应该是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朕之所以能做到不以言降罪,是谁教导的?当朕受控于权臣,禁在深宫之时,是谁舍生忘死来到朕的身边患难扶持?如果那个时候稍有差池,也许孟释青给他的,也会是一个迷惑君主,擅留帝居的罪名吧?」
对于曾有人易装入宫担当帝师的说法,大家都略有耳闻,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具体是哪个人。如今听了阳洙之言,俨然便是应崇优所为,俱都是面露恍然之色。
「朱正,虽然你沽名钓誉,以不当言辞侮辱大臣,死有余辜,但以应少保的为人也是不会允许朕杀你的。不过像你这样的所谓清介之臣,朕实在无法消受。吏部尚书?」
「臣在。」
「将朱正削官去职,永不再用。」
「遵旨。」
朱正体若筛糠,求救似地环视四周,在被羽林卫拖走时,突然大叫起来:「燕王爷、定王爷!你们明明说过保我无事的……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燕、定二王顿时大骇,立即出班跪倒,道:「此人偏狭若疯,胡攀乱咬,请陛下明鉴。」
阳洙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站起身来到阶前,俯视群臣,君威十足地道:「今日未曾附议的,朕都不会无端加罪。但若有人今日不附议,日后再妄言此事的,朕必治以欺君之罪!」说着,他将目光投向应崇优,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柔和,缓缓道:「应少保此生为朕挚爱之人,此情上不瞒天,下不瞒地,列祖列宗、百官黎民,都可鉴朕心。对此诸卿有何看法?」
御史台丞封尚因为是朱正的直接上司,刚才一直紫涨着脸,惶然不安,此时立即第一个道:「陛下与应少保患难真情,臣深为感佩!」
被他这样一抢先,其他诸臣立即反应过来,纷纷点头,连燕、定二王,无奈之下也只能连声喏喏,表示赞同之意。阳洙对此局面大为满意,不由高兴地朝应崇优看去,却只见他容色宁静安详,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觉得微微有些心慌起来。


第二十六章
一场早朝风波,虽然被阳洙兵不血刃地平息下去,但这毕竟是一次当众的攻讦,连应霖都表现得愤懑不已,可处于漩涡中心的应崇优却显得过于平静,反而让人心里七上八下,摸不清底细。所以甫一退朝,阳洙立即便命高成守在午门外,候在应崇优出殿的第一时间请他来麒麟阁。令人有些意料未及的是,应崇优并无任何犹疑,只跟几个相熟的同僚略聊了两句,便很爽快地回了东殿。
此后的一整天,应崇优更是提也不提这些朝野流言,一直兴致不错地陪伴阳洙,与他一起处理公务、下棋、看书、赏花、钓鱼什么的,晚膳前阳洙去太后殿请安时,他就把当天已批阅完毕的所有奏章分类归置,以便于第二天发还各部。入夜后阳洙想要缠绵,他虽然仍是有些羞手羞脚的,却也宛转相就,不曾拒绝。
如果不是应霖早上所说的话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阳洙觉得自己过的简直就是比神仙还要快活的日子。
三日后恰是秋分,官员免朝在家例祭。阳洙乘机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将应崇优的整个身体都裹在怀里,从额头到脖颈,一路来来回回碎碎地吻着,双手更是到处乱动。
「好了,别再闹了。」应崇优开始还忍着。后来见他越闹越不像话,不禁推了推他的肩膀,出言制止。
阳洙翻身压到他身上,捧住他的脸,低声道:「崇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知道。」
「你从里到外,从头发到脚根,我全部都喜欢,就算将来我们变老了,皮肤发皱,眼睛看不清,嘴里没有牙,满头都是白发,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喜欢你,你相不相信?」
应崇优侧了侧脸,避开他的视线,「……相信。」
阳洙皱了皱眉,将应崇优的双手用力压在枕上,指控道:「你敷衍我!」
应崇优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轻声道:「我没骗你……我真的相信……」
「那你答应我,」阳洙立即道,「无论以后谁到你面前说什么,太傅也好太后也罢,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留在我身边,我们永远不分离。」
应崇优凝视了他片刻,怔怔地问:「太后也知道了?」
「你先不要管太后,」阳洙大为不高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阳洙,」应崇优抬起一只手,轻轻地触摸着阳洙的面颊,喃喃地问道。「为什么你非要选择一个大你五岁的男人呢?!你明明可以坐拥天下美色,得到你所喜欢的任何类型的女子,何必一定要把自己全部的热情消耗在一个沉闷无趣的男人身上呢?如果这是因为我假扮你的皇后所带给你的错觉,那么现在你已经得到我了,应该可以清醒,可以满足了吧?」
「总之你还是不能信任我!」阳洙愤怒地挥开他的手,「难道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把我当成孩子一样在哄吗?因为我想要,所以你就给我,然后再对我说:『好了,已经给过你了,现在到别的地方去玩吧,别再缠着我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应崇优痛苦地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抓住被单的一角。
阳洙心中一软,不敢逼得太紧,叹着气抱住他,低低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那么为难的问题,你也不要再说奇奇怪怪的话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很开心,你应该也有快乐的感觉,那就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吧,等二三十年后,我们再成熟一点,那时再去讨论为什么这样选择之类的问题,好不好?」
虽然阳洙步步退让,但应崇优一想到自己今天就要离他而去,心中更是难过,不忍再继续与他交谈,起身披衣,到窗前透气,以此平复一下自己有些不稳的心情。
阳洙也跟着跳下床来,正要上前揽抱他的身体时,却瞥见高成在门口探头探瞄,不由皱了皱眉,道:「你这奴才什么事?进来说。」
「是,」高成躬身进来,陪笑道,「奴才斗胆提醒陛下,太后娘娘还等着您去一起吃观音斋呢。」
「对啊,」应崇优立即转过身子,道,「这是节气上的礼数,陛下快更衣过去吧。」
「我去了你怎么办?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又胡说了。」应崇优皱皱眉,「我怎么能去?时辰已经晚了,别再多耽搁,换衣裳吧。」
阳洙没办法,只好道:「那我去去就回,你不要出去哦。」
「嗯。」应崇优低头答应了一声,帮他换上一件月白金绣的长袍,送到殿门外,目送他登车而去。
出了麒麟阁的大门,阳洙立即召来羽林统领肖雄风,吩咐道:「朕不在的时候,如果应少保出去,要派人在后面伺候着,还要立即通知朕,明白吗?」
「是!」肖雄风将胸一挺,大声应喏,倒把皇帝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看,慎道:「小声点,别让应少保听见。」
「是。」肖雄风缩缩脖子,悄悄应了一声。
因为肖雄风一向唯皇命是从,执行起旨意来半点也不打折扣,故而阳洙十分放心,喝令起动车驾,过金水桥向内宫而去。
太后目前仍居于火焚后重建的永安宫中,观音斋宴早已摆好,魏妃也一大早就携皇子前来请安,这个小皇子已近三岁,生得极是玉雪可爱,总喜欢将胖乎乎的小拳头放在嘴里咬啊咬,咬得口水淋淋,太后对他爱惜异常,抱在怀中百般逗弄,直到太监高声报「皇上驾到」时才稍稍放手,笑眯眯地欠身将进来行礼的儿子扶起。
「母后昨晚睡得可好?」阳洙一面随口问着,一面将趴在榻沿上不停用小手扯自己衣袖的小皇子抱了起来,「哗儿又胖了好些,等再长两年,朕给你找个世上最好的帝师来教。好不好?」
小皇子虽然听不懂,但却咧开嘴呵呵笑了起来。
太后乘机道:「皇儿朝中的大事若已安排妥当,那就不妨办办立后大典了。」
「嗯,」阳洙不在意地应着,「让礼部挑日子就是了,不过现在国力未复,一切礼仪从简,魏妃不会觉得委屈吧?」
魏妃忙道:「臣妾怎敢。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儿啊,既已立后,这后宫中是不是也该选些淑良秀女,册几位妃子了?」
阳洙有些警觉地看了太后一眼,「朕还没这个心思,母后就不要多操心了。」
「皇儿,当年你还未亲政时,后宫中尚有一个皇后,三个妃子和五位美人,怎么如今奸臣已除,反而是宫掖空虚,少人服侍,传出去皇儿的颜面何在?」
阳洙哈哈大笑,道:「母后这话可没道理,历来评定君王贤明与否,都是看他治理江山的业绩,谁会去比后宫人多人少?朕少选几个妃子,只怕民间还要安定欢喜一些呢。」
「那最起码,皇儿也该多回内宫,不要总在麒麟阁安歇。你们是少年君臣,还是要检点一些才是。」
阳洙见太后终于说到正题上,便将小皇子交还到魏妃手中,示意她出去,自己面对母亲,正色道:「朕与崇优,不仅是君臣,更是同心同体,情深意笃。朕既要做万世流芳、泽被万民的声明帝王,也要做一个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不负真心的有情人。今日既与母后明言,还请多多成全。」
「皇儿……」太后本就没信心可以劝服他,此时见他正言厉色,更是无奈,叹口气道,「母后也是为了你好。」
「母后若真是为朕着想,就请不要打扰崇优,也请不要背着朕,在任何场合对他说任何逆耳之言。」阳洙温言劝道,「如果母后逼走了崇优,朕此生便再无欢颜。您一向慈爱,自然不会对儿子做这样的事对不对?」
太后被他说中心事,不由讪讪地道:「当然不会。母后一向只盼着你能平安快活,皇儿是知道的。」
阳洙见母亲让步,满意地笑了笑,道:「崇优是个多可爱的人,母后日后多与他相处便知道了,可惜今日他不肯跟朕一起过来。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开宴吧?」
太后忙起身,吩咐宫人重新请进魏妃与皇子,就在凉亭之内,一起用了观音斋。饭后阳洙又小坐了片刻,毕竟心里挂念应崇优,便命魏妃多留些时候,自己起身告辞而去。
御驾车队刚出了金水桥,一个外殿太监便飞奔而来,在高成耳边说了两句。这位御前大总管立即赶到皇辇窗边,低声禀道:「皇上,已经找着那个人了,现在隆庆殿候驾。」
「哦?」阳洙一喜,立即道,「摆驾隆庆殿。」
「是。」
御驾车队折而向西,过了御园,到了隆庆殿。
焰翎军副帅应霖候在殿外,见圣驾到来,忙跪下行礼。
「怎么找到的?他在哪里?」阳洙掀起车厢旁侧的垂帏,问道。
「是郑大将军亲自将他请回京城的。现在臣已将他请至殿内等候,陛下要进去跟他谈吗?」
「当然。」阳洙的唇角浮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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