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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封世吟by映青+[已完结]_派派小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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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柔!”
  云翼的叫喊已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那发白的双唇轻启,笛音已成调,悠然而出,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一曲俘魂是他亲手教给沈君柔的。
  墨非云一把捂了胸口,双眸慌促,不可控制间是嗜血般的红,直到一切意识不受自己控制,抬眸,那几个还在与离寂打斗的死徒成了他疯魔后的第一个目标,见那一片血光,步归然握拳咬牙,既然赌注已下,牺牲多少也在所不惜。
  而跪倒在一旁的墨云翼缓缓撑起身,看这一场突来的杀戮,他不知自己要拿什么去阻止。
  剑落声频频响起,那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战族死徒全部倒地。而墨非云发丝凌乱,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只是现在他早已不知疼是何滋味。
  沈君柔的笛音未停,墨非云身上的血液似燃烧般,剑嗜了血,却满足不了那一身的杀欲,他微微侧生看向了那持剑不住喘息的第五离寂。
  步归然见状唇角微扬。
  云翼握着手中的剑,他告诉自己墨非云要杀的是第五离寂,也许……他不该插手。那的目光缓缓看向城门上随风微动的白杉女子,如果她还活着,若她见到了这一幕,该有多痛苦。
  墨非云步步的逼近,眼中是离寂丝毫不畏惧的面庞,那种傲然竟让他缓缓慢了脚下的步子。
  “非云……”
  那一声轻唤恍如隔世,是女子清亮的声音,却只在他的耳畔响起。
  “非云……”
  云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墨非云停了下来,那握在他手中的一把剑颤了颤,那眸中赤色的红光微闪,竟一点点消散了下去。
  笛音继续,只是沈君柔见墨非云忽然失了控制,心中有些急躁,吹出的音律不免有些紊乱,即是这样,那墨非云身上的魔性只能是一点点的消逝。
  他手中的剑未放下,还是对着第五离寂,只是随意识慢慢的恢复,一些记忆涌上心头。
  那夜是与墨云翼一战的前一日,若吟桑举着手中琉璃酒杯带着几分笑意说,其实一生无虑,才最可贵。
  那日醉意微醺,眼前如轻纱朦胧,墨非云给自己灌下一杯酒,竟开口问了她:“吟桑,若是我放下了仇恨,你可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那一言让原本含笑的若吟桑木然,她缓缓落了酒杯不语,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墨非云却是轻然一笑,痴痴道:“一生相伴,可好?”
  一生相伴,她因这四个字痛到了心:“可是……若吟桑的这条命不是自己的。”
  那白衣男子手中琉璃杯轻晃,红了眼眶,声音低哑:“第五离寂吗?”
  她不语,半天之后见墨非云很不自在地笑笑:“那给的是命还是心呢?”
  命还是心?
  女子转过身去,不忍再看那持杯男子眉宇间的凄然,她咬了咬牙终藏不住那眼中的泪:“非云,吟桑一生欠你最多,你的情吟桑受不起。你还是别给了……”
  吟桑,若我今日杀了他,你会怪我吗?他举着手中的剑,对着手中眼前的第五离寂痴痴一笑,手下一软,那剑身竟缓缓落下。
  可熟知就在剑落那一刻,他身后那唯一还留有一口气息的死徒拼死站起,拾了那一把青铜长剑对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奋力一刺。
  “墨非云!”
  那栖息屋檐的鸟飞惊飞,这一声惨叫响彻了天际,所有人的表情惊愕,只是那被吊绑的女子还是依然的平静,悬在那清风中,轻如纱般。

  生死劫(下)

  墨云翼举剑杀了那个死徒,一刀正中要害,除了十年前墨家灭口的那一夜,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下这么重的手,只是他只能眼睁睁却看着他倒下,却怎么也换不回当初的墨非云。
  “刚刚为什么不动手?”第五离寂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墨非云,紧握着拳头。
  那一剑自背刺穿破了墨非云的胸膛,让他霎时苍白了面庞:“因为……因为得比你先一步找到她。”
  离寂目光黯然,垂下眸不再言语。
  而墨非云却在这个时候自己半撑起了身子,抬眸看了看那还悬吊在城门上的若吟桑,强忍这胸口的痛楚,挪动着那一只还能动弹的手,朝前一点点地爬去。
  隔绝那城外的厮杀,这一片空地已静到无声,没有人去阻止他,没有谁忍心去毁灭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一点期盼,只有一道长长的血痕留在他的身后,陪他走完这最后的一路。
  那嫣红的血,风过即干,待墨非云到了那一袭白衣之下,如释重负地微笑,他说:“师兄……帮我把吟桑放下来好吗?”
  师兄?那两个字让墨云翼微怔,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恍惚,他闭目,终等到了冰释前嫌的这一刻,可是为什么还要再去面对生离死别呢。
  他立在原地,无力动弹,一旁的离寂见了,伸手抽了靴中的匕首,缓缓抬手,朝那绳索将匕首掷出,刀锋破空一下便削断了那绳索,女子终于如碟般落下,毫无凭借地摔在那男子身上,男子发出了一声闷哼,而她却毫发无伤。
  墨非云一阵剧咳,那自背上而出的鲜血流淌了一片,而他还是竭力抱住了怀里的人。
  他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吹起吟桑耳边的碎发,他说:“若吟桑,阎王那里的孟婆汤先别急着喝,等我到了再一同入轮回,那时候我定握着你的手,死都不放开。”
  吟桑,你可听见我说的话,你可知道我还有多少话说不出口,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男子发白的双唇一直在动,一直动到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停息的那一刻,还是那句道不尽的爱。
  一抹夕阳染红了天,孤鸟飞过而不鸣,是不敢去打扰。让墨非云静静的离开,静静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离开,可此时却有一滴泪落在那已经干竭的血液上,化开了那一小块干结的血,那纤长的睫毛沾着泪珠微微颤动,这双闭了很久的眼眸竟在一刻缓缓地睁开。
  “墨非云……”她感觉到了那胸口的湿漉,从温热到冰凉,却无法阻止。再唤一次还是无人响应,泪水终是决了堤,换成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谁说要你生死相随,谁说了要你跟来的,墨非云你到底有多傻,你到底要我欠你多少!
  若吟桑将那冰冷的尸体越抱越紧:“别走,求你别走。”
  那女子忽来的哀鸣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也惊到了云翼和离寂。
  “吟桑?”原来……她没有死。
  离寂欲起身过去,而墨云翼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感,因为她的重生,因为和墨非云的错过他更加的心灰意冷。
  “吟桑。”这算不算是上苍的眷顾,第五离寂叫着她,明知她现在听不见,不会有回应。
  “若吟桑!”离寂一声惊呼,因为他看见那手持剑的步归然正立在她的身后,只是那一声惊呼对于这个悲痛欲绝的女子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步归然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若吟桑从墨非云的身上拉开,而她除了抓着那具尸体死死不放,不作任何的反抗。
  “步归然你想做什么。”离寂面露焦急,却因为方才一战,倦到战不起来。
  啪——
  玄衣男子抓着若吟桑的衣领将她朝地上一按,女子的一双膝便重重跪在地上,而她却早已泣到无声无泪。
  那一把长剑就贴在她的脖颈上,她却好不在意,目光黯然。
  “战族死了那么多的人,总该找个人讨回来吧?”抓住了这最后的筹码,步归然笑脸轻狂。
  “你放了她!”第五离寂低吼,试图站起身来。
  而那一剑在若吟桑的颈上轻轻摩挲便留下一道血痕,持剑的人说:“第五离寂,你最好别乱动!”
  他抬眸见那女子如今连痛都不会喊,一刻间,心如刀割。
  “想换回若吟桑这条命吗,先废了自己的武功如何?”步归然冷冷的声音传来,而手下的若吟桑却依然沉浸在墨非云离开的痛苦中,毫不理会。
  步归然看着第五离寂,就凭他方才看见若吟桑受伤时表现出的慌张,便能断定若吟桑才是你的死穴。
  红衣男子听后,望着那眼中万念俱灰的若吟桑,轻轻吐出四个字:“自废武功……”
  若吟桑这一回是真的被伤痛了,她为墨非云成了这般,他再做什么她可在意?
  步归然没有时间多给他考虑,他一把放开了若吟桑,任她瘫软在地,一剑挥起丝毫不犹豫地刺在了她的腿上,顿时一股鲜血自那白纱中涌出。
  “步归然!”那三个字喊得痛心疾首,第五离寂了眼,却在那一刻抬手阻止了那即要冲上去的墨云翼,咬牙一字一句道:“不要你插手。”
  那被挑断了脚经的女子,只是轻哼了一声,这样的痛对她来说早已不算什么……
  墨云翼看这第五离寂,他让他不要不插手,可是那已不愿做任何反抗的若吟桑谁来救?
  此刻,第五离寂撑着剑起身,待站稳后,将那手中的剑一把甩的老远,墨云翼一惊;他……妥协了?
  离寂如今手无寸铁,带着还在淌血的伤一步步走向步归然,步归然看着一身伤痕的他,还是心生了怯意,剑指地上的若吟桑喊了一声“站住。”
  那一路平稳的脚步一停,风起撩了那凌乱的发丝,轻抚那张俊美的脸庞。
  “第五离寂,别再过来!”
  “不是要自废武功吗?好……那就一命换一命吧。”那句话才出口,他便自己送了自己一掌,正中胸口,抵不住那一阵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步归然愕然,却在一刻惊呆之后换成了一声狂笑,摇首间道:“我终是等到了你第五离寂的这一天。”
  离寂手拭嘴角的血,那部满血丝的的双眼看向步归然,咬牙道:“放了她……”
  却换来步归然遗憾摇头的模样,他说:“做梦。”
  一瞬间,红衣的男子心灰意冷,吟桑,是我害了你……
  叮——
  剑飞落在地,墨云翼还是插了手,这一剑他出了十分的力,一下便震开了步归然手中的兵器,还将他逼退了数步。
  墨衣男子回首,将手中的剑丢给了第五离寂他说:“我为他的不守信而出手,不算多管你的闲事,接下去的事,你自己解决。”
  墨衣男子回过身,那衣衫染了血,如青竹浴了血,却依旧清爽贵丽,他对着那趴在地上的女子说:“吟桑,跟我走,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回来。”男子俯下身不等她的答案,便将那一袭白衫的女子抱起。
  而身后的第五离寂握着那把剑,他想他要是出手,也许可以阻止墨云翼带走若吟桑,可以……他凭什么呢。
  那日城内的血光染红了天,城门顷刻间开启,门外无数尸首,唤葬门败了,第一次惨败。而在若吟桑的记忆里她只知道自己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她说,好冷,是因为初冬的雪还是因为你墨非云的一缕魂魄跟来了呢?

  离

  长卿,与卿长相守。
  只可惜如今因为一份伤痛,几个月来这整个山谷都变得沉闷。那屋子里浓重的药腥味因为紧闭的窗,怎么也散不出去,几缕夕阳却还是能透过那单薄的纱窗照进来一些,洒在那坐在窗前的女子苍白的脸上,给她的面庞添上一点颜色。
  墨非云……
  这三个字翻转在吼间,若是喊出来了,还会有人应么。
  她成日不语,坐在这张靠椅上,日复一日,天天在墨云翼的照顾下生存。每日服着墨云翼给她配的治腿的药,可是一连几个月,双腿一点不见好转,而那日的记忆每时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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