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惑[全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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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从绮梦中惊醒,却在他魔魅般的激情中再度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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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近午时,想当然昨夜需索无度的某人早不知去向。
梳洗用膳后,便召来早已在外候见多时的荨离。她离京期间,荨离都是直接向凌筠回事,而她既已回来,凌筠立刻乐得轻松的将事情推回给她。
能从众多的人才中脱颖而出成为她的近臣,荨离自非等闲之事,三言两语便将她不在京期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如她和凌筠所料,二皇子凌箴继续积极拉拢世族势力,对军方重臣更是百般讨好。皇帝似乎对此做壁上观状,而凌筠则摆出姿态,对这位堂弟极度忍让,甚至连出缺的皇城北门门将,都任由凌箴举荐的人出任。
凌筠这个渔夫做得还真是气定神闲呐。徐思妍听毕有些嘲讽的一笑,想了想问道,“楚家可有什么动静?”
“楚家除了配合二皇子,并没有什么主动地作为。”荨离脸上现出了一丝不解。
徐思妍倒并未感到意外。楚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到现在还未见明朗,她总觉得背后定有什么缜密的布置……
想到楚曦和燕玄衣一向莫测的行事风格,她眉头微蹙……凌筠这次怕是棋逢对手。
“楚世子可有回京?”她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回了。不过一直称病在家。听说……”荨离犹豫了一下,见徐思妍一脸询问的盯着他,才接道,“听说是为了躲避宜慧公主。”
宜慧公主是二皇子凌箴的同母妹妹。被盟友的妹妹纠缠,也难怪他觉得棘手……徐思妍微眯起眼,笑得了然。
驸马直系三代之内不能为相、不能掌军,这对任何世族都会产生莫大的影响,更何况几乎是世族之首的楚家呢。
这也是为何在天宇,除非世族子弟主动要求,否则皇帝绝不会轻易指婚的原因所在。
当然娶位公主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只不过这些好处对楚家来说,弥补不了丧失巨大权力的损失。
所以楚曦不会娶任何一位公主,盟友的妹妹也不行……
刚想再问些其他的,樱霜突然进来禀报,宫里来人传话,皇帝召她进宫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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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议事,其实无非是向皇帝汇报一路所见所闻和武林大会的情况——虽是秘差,但既是钦点的,自然便是钦差。本来还想休息一下,便拟折子递上来,谁知皇上直接召见,倒省了她费心思动笔了。
能对皇上详述的事情也不多,和九尾的遭际不能讲,楚曦和燕玄衣的事不便讲,于是行程便只剩下平平的一些琐事,还有简单的武林大会的结果。
好在皇上对她做事一向颇为放心,并没有问得十分仔细,倒是在她回话的时候,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她暗暗揣测不已。
果然,她述职完毕,皇上嘉许了几句,便看似不在意的问道,“宜伦可听说太子暂不选妃之事了?”
她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紧接着垂目道,“刚刚回京,还未听说。”而他昨晚也不曾讲……
没有抬眼,她感到皇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似有难决之意,许久,他叹口气道,“罢了,两个都是有主见的孩子,你们的事,朕亦不欲干涉,好自为之吧。”
徐思妍暗暗吐出一口气,忙跪安告退,出门之前听到皇上好像自言自语道,“无人退让,便注定两败俱伤。”
她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自推门出去了。
关上门,她笑得苦涩……她又何时有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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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欣慰的看到还有筒子在等文……最近有点时间会尽量写的,写文外部环境不太好就是了》。《
赔剑
出了御书房上了专门在宫内代步的软轿,徐思妍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沉默半晌才又睁开眼,淡淡吩咐外面,“去东宫。”
轿子刚刚抬起,她又改变主意道,“慢着……还是回府吧。”
去找他说什么呢?问他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她?还是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自嘲的笑……其实她心里对答案很清楚,不是吗?可是这样的她没办法回应他,没办法承诺任何事……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在黑暗幽闭的空间中,她思索良久后,微抿唇的下定决心……是时候将一切告诉他了……事实太过于残忍沉重,她已经无法再独自背负……
况且再隐瞒下去,对他也太不公平……
一时间思绪还是紊乱如麻,突然很想找人说说话,说些什么都好,却可悲的发现,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身居高位;朋友本就不多,姚远已赴北疆参军,宜莹情殇避居山庄,凌筠……她现在躲还躲不及……
高处不胜寒吗?第一次,她竟也尝到了这种滋味……她和凌筠果然还是不应该迈过禁忌的界限吧?若是回到以前,是不是便没有这种烦恼?
不期然的,脑中浮现出一双清澈如泉的眼。她幽幽一叹……也该去拜访那个人了,她都还没有机会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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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洗,照在风雪过后一片银白的地面,泛出淡蓝的幽光。偶尔一阵微风掠过,松枝上的积雪便簌簌而下,落地无声。
四处皆是萧谧寂然,独独楚世子的沉园今晚颇不平静。
“我舍去公主之位,你是不是便肯娶我了?若这样,我明日就去求父皇……”少女微醺的说出荒唐的话语,泫然涕泣的样子楚楚可怜。
不过,坐在她对面清冷雅逸的男子显然不为所动,只淡淡的回应一句:“公主醉了。”
她笑着流出眼泪……甘愿放弃高贵的身份,爱他爱得近乎卑微,这样也不能感动他分毫吗?“楚曦,你是否没有心?”
没有心?
这问话仿佛触动了什么思绪,让他有了瞬间的怔忡。
没有心吗?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无心……
游历四方也好,谋划天下也好,对他来说始终如戏如棋。他虽身在尘世,心却从未投入其中……
有时他觉得,自己的心早已遗失在了某个他也说不上来的地方,再也找不回来。
然而;明知道就这样无心无情的过下去——直到有朝一日上窥天道、了然生死——是对他来说最完美的道路,刻骨的失落却不时涌上,似乎在等待失去的什么再回来,填补那片苍凉的空白。
直到刺杀她的那天,她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绛紫的宫纱在残梅乱舞间飘开。
她染血的樱唇上妖艳的殷红入目的刹那,他缥缈苍白的世界,瞬间染上了色彩,胸中沉寂许久的部分仿佛突然鲜活起来,心脏在这刻开始重新跳动……
失去的到底是什么,他还不知道,可他隐隐感到他失去的正在归来……
“你想看到什么时候?”
送走酒后失态的宜慧公主,他在月形门廊处优雅的转身,对着空荡的院落问得清淡。
“呵,不小心撞到一场好戏。”她从角落的青松后步出,脸上的表情在树荫的遮掩下模糊不清。
“哦?那师妹觉得演得如何?”他立于月下,神色恬淡,却轻而易举吸走了所有的夜之风华。
她悠然一叹,“郎君似竹。”而竹……无心。
他深深看她,她无意识的低下头盯着手中的长形包裹,避开与他清澈却不见情绪的视线相对。
许久,他无声叹息,转身回屋,却意外的发现,她不离开,反而跟了进来。
没有表示疑惑,他在酒桌前坐下,取两个杯斟了酒。
果然,她一如既往的毫无客人的自觉,不需他邀请,便一派洒脱的坐在他对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美目微阖,似在品味其中余韵。
她意向不明,他也不打算问,跟着饮尽杯中酒,再满上。
半晌,她睁开眼,目中一片陶然之色,“这酒叫什么名字?”
他率先将第二杯酒饮下,放低酒杯才答道,“濯尘。”
她微微一笑,“酒如其名呢。师兄常饮此酒,难怪入世亦不染尘。”
他闻言看向她,见她说得认真,没有嘲弄之意,才淡道,“杯中物如何能洗尽红尘?”嘴角微翘,言中尽是自讽之意。
徐思妍轻笑出声,“是妍糊涂了。”
说着话,又饮了几杯,稍有了分醉意时,她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妍幼时……师兄可见过妍?”
他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后答道,“不曾。”
果然……梦中的不是他……可为何心中的不确定感更加强烈?
她摇了摇头,将无聊的迷思甩开,一指进来后便放在身边的包裹道,“师兄看看这把剑。”
他早就看出层层粗布中包着的是剑,听她这般说,毫不吃惊的手掌微动,包裹已凌空而起,迅速旋转,落下时,布在身后,剑已入他掌中。
剑鞘一派拙朴,看不出什么,然而手一搭上剑柄,他的神色立刻认真起来,缓缓将剑掣出,入目的是乌沉沉的玄铁。一般人定会以为是这剑不用已久,上了锈。
不过,楚曦不但未感失望,一向波澜不惊的眼中还难得的现出浓浓的兴味。试探性的,他将少许真力注入剑中,剑身果然如他所料泛起了微光,于是他大胆的注入更多真力,这把剑便仿若脱胎换骨般,玄色尽去,发出青蓝的幽光,灵气逼人。
徐思妍见他轻易便识破其中机关,赞赏之情早溢满美眸,“这是义父最得意地收藏,在我手里虽使宝剑蒙尘,却一直不舍得送人。无奈师兄为妍丢了爱剑,妍没办法,只好拿他赔给师兄了。”
楚曦的湛颅亦非是凡品,之前为了救她,和她的破军一起插入了龙目之中,让她颇为过意不去,才有了今日赔剑之事。
楚曦专注的看了手中的剑许久,才开口道,“太阿剑乃是传说中女娲座下的九天玄女斩龙之剑,曾在本门传过几代,后又遗失,没想到几经周转,竟落在了魔门圣主手中。”
本代魔门圣主即是徐思妍的干爹谢相。
徐思妍轻笑,“没想到此剑和本门还有些瓜葛。”
他微点头,又端详许久,才利落的还剑入鞘,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说不出的洒脱好看。楚曦是天生的剑士,也只有他才配得起这剑。
“师妹一番美意,曦若推辞倒做作了。只是……”他略一沉吟,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起身进了内室,出来时手中多了个雕花檀木小盒,放在了徐思妍面前。
隔着盒子,徐思妍已感到了强大的灵力波动。既然楚曦将其中物事回赠予她的意图已经不言而喻,她就不客气地打开盒子,一对精致的紫钻耳环映入眼帘。伸手轻轻触摸,一股怡神之气顺着指尖游走全身,她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
又是一件稀世宝物亮相。今夜果是不凡之夜呐。
不过,这耳环无钉,饶是她见惯奇珍,竟捉摸不透该怎样将它戴上。
楚曦瞧见她眼中疑惑,淡淡一笑,从她手中拈起耳环,轻触钻尖,一截银钉便弹了出来,他顺势倾身帮她佩戴。
他修长完美的手触上她耳朵的刹那,她的六识倏然敏感起来。
他在她耳上温柔的动作和他身上清幽的梅香掺着醇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