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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折桂令 作者:萌吧啦(晋江高人气金牌榜推2014.1.19正文完结,女追男,宫斗宅斗)-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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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走出花园,穿过角门,过了巷子,最后绕到一所存放花卉盆景的闲置院子,穿过院子,走出一所偏门,就到了金家、沈家两家中间隔着的官道里。

  “好蔚为壮观!”金折桂感慨道。

  金蟾宫也不由地捂着鼻子哇了一声,只见一条巷子里,煎炒烹炸煮烤,各色做臭豆腐的法子都出来了,一条巷子里火光四射,锅碗瓢盆响声不断,百来个人拿着扇子捂着鼻子拼命地往金家扇臭气。

  金折桂好奇地凑近一个摊子,那摊子后的人万万没想到出来了个 小姑娘,赶紧低了头继续一边拉风箱一边扇风。

  “给我一块。”金折桂出声,见那人不动,只能自己动手。

  “哎,小姐,”那人显然是沈家人,琢磨着金家这年纪大的小姐极可能是他们沈家的表小姐,忙出声拦着,指了指前面的摊子,“我这摊子只管弄臭气,吃不得。小姐要吃,向前面去瞧瞧,前面有两个大厨。”

  金折桂收了手,向前看去。

  忽地金蟾宫喊了一声“小舅舅!外祖父!”就向前面奔去。

  “老人家,咱们,吃一碗?”金阁老十分受不了臭豆腐的味道,但他又深知要震住玉老将军、沈老尚书,只能装作对臭豆腐浑不在意。

  “好,老朽要……”

  “爷爷,我们要煮的,要辣的。”金折桂拉着瞽目老人的手,虽两辈子加起来也有个三十五岁,可是这么蔚为壮观的卖臭豆腐场面还是头会子见到,兴奋地将一只拐杖丢给身后下人拿着,便揽着瞽目老人的手向前跳去。

  金阁老不禁有些恍然若失,瞧见瞽目老人、金折桂二人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问,好似他们才是亲祖孙,捂着鼻子对金将溪、金将禄说:“输人不输仗!你们都给我吃,叫玉家、沈家看看谁怕谁!”

  “祖父,还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吃?”金朝枫嘴里塞着不知从哪个摊子上寻来的烤臭豆腐串,拿着一串要送给金阁老尝尝。

  金阁老拍着金朝枫的肩膀,称赞道:“好孩子,等会见玉家、沈家人,就叫你打头阵。”

  金朝枫分辨不出金阁老是不是说反话,笑着答应,便抢在金阁老一行人前头走。

  金阁老走出两步,才将遮住鼻子的袖子拿下,金将溪、金将禄等人也纷纷背着手,做出毫不在意这臭气的模样。

  隔着几步,在灶台的火光下,玉老将军、沈老尚书眼瞅着金家人云淡风轻地慢慢踱步过来,金家孙辈金朝枫、金朝杨、金朝松更是吃得不亦乐乎,不觉蹙了蹙眉,交换了眼神。

  “老亲家,中秋好呀。”金阁老笑得仿佛毫不在意中秋家宴被人搅合了。

  沈老尚书背着手,望了望跟着金阁老的人,见金家三房小孙子金朝柏都被金将禄抱了出来,便向他们身后看去,“蟾宫呢?”

  “他外祖父好意摆下摊子,蟾宫怎能不孝顺地来尝尝?”金阁老微笑,果然听见金蟾宫喊了一句“小舅舅,破哥哥光说不练,还是你的臭豆腐做的好!”

  沈老尚书脸上稍变,随即瞧见金将溪脸色难看、金朝杨更是恨不得将嘴里的臭豆腐吐出来,儒雅地轻轻嗅了嗅荼芜香香袋,抬头向一巷子臭豆腐摊子看去,“金阁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请你叫令夫人劝说玉家小哥将豆腐摊挪到其他地方吧。”

  金阁老抱着手看向站在沈老尚书身边的玉老将军,“沈亲家要劝玉小哥,为何不直接叫玉老将军去劝?”

  “咽不下那口气,既然是令夫人挑起的事,就叫令夫人自己解决。”沈老尚书道。

  玉老将军眼皮子跳着,见金朝桐已经快吐了,就戏谑道:“好个狠心的老东西,为了撑气势,逼着孙子吃臭豆腐!”冲金朝桐一摆手,“可怜见的,一边吐去!”说罢,沉声道:“阁老,你劝令夫人把兵书还给玉某,玉某立时撤走摊子,咱们两人各自回府过中秋一家团圆去,不然……”想起祖传兵书就那样被送了人,玉老将军心里不禁滴血,正恨不得拆了玉破禅的骨头,忽地听身边人来报,“老太爷,八少爷从房顶挖了个洞,跑了出来,正在巷子里学做臭豆腐。”

  玉老将军脸色一变,唯恐在金阁老、沈老尚书跟前丢人,便装作没听见,“阁老,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你也知道玉某最珍惜那一箱子兵书。自从没了那书,玉某是寝食难安,坐卧不宁。阁老看我一把老骨头的份上……”

  呕——金朝桐果然开始犯恶心了,捂着嘴,慌忙向远处墙角奔去。


   “兵法是你孙子送的,又不是我们家抢的。况且又不在老夫手上,金老将军叫老夫交出什么?”金阁老原不在意那几本书,但眼下玉老将军竟然“不择手段”为了几本书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若当真还了书,旁人还当他好欺负呢。

  “父亲,有什么大不了的,书原本就是金家的,还了就是了?”金将溪蹙着眉头说,为了几本书闹得满家臭气,真真是,没事找事。

  “你去劝你母亲交出书?”金阁老嗔道。

  金将溪怎有胆子跟金老夫人要书,嘀咕道:“书是送给魁星的,魁星小孩子家看什么兵书,问她要就是了?”

  玉老将军闻言,忙说:“正是,糟蹋东西也没这样的,阁老,东西是给你家小姐不是给你家老夫人的,这总该能还了吧?”

  金阁老笑道:“那就请老将军问魁星要去,只是我们家女孩子 ,若是将她吓哭了,满京城都知道老将军您吓唬人家女孩子的威名了。”

  玉老将军冷笑道:“对着旁人说这话还行,竟然对着我说,谁不知道你家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听说巷子里金折桂在,向里头走了两步,又转身对沈老尚书说:“沈老,您的香袋借我用一用?”

  沈老尚书将香袋递给玉老将军,又拿着香扇捂着口鼻,淡笑道:“老亲家,闻着这味道,还不叫令夫人认错吗?令夫人是不是当我们沈家好欺负,竟然使出这祸水西引的伎俩?”

  金阁老道:“刮北风了,两家子一起臭,我们金家人又比你们沈家人皮实,我们怕什么?”说完,故意装作不在乎地昂首阔步走进巷子里。

  这群老东西到底在争个什么?将玉破八锁在玉家,把兵书还了,不就都清净了吗?金将溪心里腹诽,却不敢将心思说出来。

  巷子里,玉老将军对跟人学煎臭豆腐的玉破禅视而不见,四处叫人去找金折桂。

  金折桂没寻到,反倒见到瞽目老人,不由地在巷子里小桌子上坐下,看沈席辉、金蟾宫在吃桌子上的各色臭豆腐,不知谁又好事地给瞽目老人送了一壶好酒,为难地问瞽目老人:“花老先生,家里老八自打从乐水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到底是怎么了?”

  “玉老将军可知道八少爷知道金、玉两家的买卖?”瞽目老人慢悠悠地拿着臭豆腐下酒。

  沈席辉忙道:“什么买卖?”见自己问了也没人回他,悻悻地冲身后伸手吆喝:“再来一盘烤韭菜、烤茄子。”

  玉老将军回头,瞥见沈家的摊子上,果然不知何时已经有了韭菜、茄子、鸡腿等。

  “知道了又如何?那也算不得是买卖。”玉老将军想不通玉破禅的心思,那买卖明摆着是对玉家有利的,为何玉破禅会不答应?不答应就罢了,还闹出那样多的事?

  瞽目老人摇头笑道:“玉小官人心思纯良,又自幼被教导得耿直不阿,自然受不了后头仗还没打完,前面就已经在分功劳的事。”

  “那他要卖臭豆腐的事……是该纵着他,叫他碰到钉子,自己醒过神,还是,打得他不敢再提这事?”玉老将军不曾遇上这等棘手的事,明知道玉破禅是个好苗子,却只能眼瞅他“自甘堕落”。

  “玉八少爷是个有主意的人,但毕竟还稚嫩。先由着他闯一闯,反正,你家老九有无着观范康扶持,也会小有成就。”瞽目老人客气地将酒杯递给玉老将军。

  玉老将军并不知道乐水里的事,也只当范康待玉入禅极好,“范康当真是条好汉!”

  “范神仙爱童子尿!”金蟾宫啃着烤鱼,忽地蹦出来一句。

  “……他们修道的人,难免有些怪癖。”玉老将军因范康扶持玉入禅,便将范康当做自己人,顺口替他说了一句。

  “九哥哥一身臭气,就范爷爷不嫌弃他臭。”金蟾宫拿着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副玉入禅身上比臭豆腐还臭的表情。

  “是呀,范康是个好人。”瞽目老人顺口道,毕竟原本是金折桂教唆范康作弄玉入禅的,能将玉入禅受苦的事敷衍过去也好。

  玉老将军闻言,越发对范康感激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家管事过来轻声问沈席辉,“小老爷,这摊子什么时候撤?一家子还等着吃宴席呢。”

  沈席辉望了眼前面依旧僵持的金阁老、沈老尚书,摇了摇头,对下人说:“叫家里人多熏点香,关了门窗在屋子里吃。”

  中秋原本就是要祭月、赏月,大好的月色却只能关了窗子吃。

  下人无奈,只能回沈家去传话。

  玉老将军想起还要寻金折桂,便又带着人向巷子里看去,远远地瞧见一个小人跟另一个女人悄悄地说话,心知那人就是金折桂,就赶紧过去。

  此时,金折桂眼冒寒光,冷眼瞥向那女人:“此话属实?”

  那女人忙说:“小的不敢欺瞒六小姐,二小姐怕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又快刀斩乱麻地叫来二夫人、大少夫人当着二小姐的面对质,才叫小的来跟六小姐说。六小姐千万别跟人提起二小姐。”

  金折桂想起宴席上金洁桂反复看她,又冷笑道:“果然是好算计。庶民的皇长孙最好唆使不过了,我瘸了,还能配给皇长孙,真是福气。”算计着宁氏会寅吃卯粮,不想宁氏吃到她身上了。


   “二小姐就是不小心瞧见大少夫人打了金字庚帖送到宁家人手上,后头又瞧见大少夫人借着柳家暂住的院子给宁家人好多好东西。”那女人低声地极力撇清金洁桂跟冷氏、宁氏所作所为的干系。

  “年龄差一截?能成吗?”金折桂想起曾公子那贪生怕死模样,不屑地嗤笑一声。
 
   “二夫人给六小姐算过八字,六小姐命硬,皇长孙打小身子骨弱,娶媳妇,先要的就是命硬。太上皇心疼皇长孙的很,已经叫人在明园准备皇长孙的屋子了,还叫皇上拟旨,等大老爷他们凯旋回来,也要加上皇长孙带人守卫西北、抵御外敌的事,好叫皇长孙恢复皇家姓氏,然后封郡王。”

  也不怕命硬的克死他!金折桂轻哼一声,西北那边的白辛苦一场,功劳竟然叫曾公子领了。

  “大少夫人是请皇后给皇长孙说媒吗?”金折桂问,皇后当真不怕得罪了金将晚?这等事也乐意牵线。

  “宁家的人半夜来二小姐院子外接东西,二小姐叫人听着,仿佛大少夫人吩咐人是把东西给皇长孙送去。”那女人眼瞅见一群人过来,因不认识玉老将军,唯恐被人辨认出,忙转身就向金家偏门跑。
 
   金折桂两只手扣在拐杖上,心道:冷氏、宁氏定是琢磨着曾公子势单力孤,才回京城,巴不得跟金阁老府扯上干系呢。曾公子心比天高,定会趁着跟太上皇久别重逢祖孙情浓时提起亲事,到时候皇后、皇帝顺水推舟——然后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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