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华映月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金推vip2013.12.07正文完结)-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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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魏国公府的马车上,张劢故伎重施,坚决要求阿迟“到他怀里来”。阿迟故意靠了靠,然后满脸嫌弃的躲开了,张劢一脸期待,“阿迟,舒服么?”阿迟调皮的看着他,不置一词。
美人如玉,容色照人,张劢轻轻揽过阿迟,声音低哑,“阿迟,舒服么?”阿迟使坏,故意低头看着他 之间的位置,死死看了好几眼。
把张劢难受的,“阿迟,阿迟”的低声叫着,头慢慢凑了过来。眼看一个惊心动魄的 就要出现,阿迟伸出洁白 的小手掌,把他挡住了,“乖,回去洗白白,到床上等我。”阿迟捂着他的嘴,暧昧低语。
张劢俊脸通红,小宝贝,到床上等你?阿迟善解人意的拍拍他,“听话啦,莫在车里闹腾。否则,等会儿咱们如何下车?”虽说一条甬路通大门,也没法把马车直接赶到屋门前呀。
估计张劢想想也对,亲到脸上,痕迹太明显,没法见人。所以 并没有落到阿迟脸上,而是落到了阿迟的小手上。阿迟两只白嫩的小手被他捉住,又亲又舔又咬,酥酥、痒痒的感觉袭上心头,阿迟蓦然觉着空虚,很想抱着什么,抱着紧紧不放。
回到嘉荣堂,两人沐浴过后,早早上了床。热烈的 落在阿迟眉毛上、脸上、颈上,落在她的身体的每一部分,一夜缠绵。
新婚夫妇是很忙的,除了必要的礼仪活动,要么歇息,要么在床上交流。至于魏国公府的人和事,他们根本无睱提起,顾不上。
况且,他们渡过蜜月,过了正月十五就要起程赴南京,在魏国公府这些形形色、色的亲戚身上,又何必花费过多精力呢?不值当。新婚时节,每一刻都值千金,用来研究极品亲戚,太浪费了。
他俩虽不讨论这府里的人,这府里的人却不可能不讨论他俩。这是魏国公府,张劢是魏国公,这座府邸,名正言顺是他的。其余的人,不过是暂住,终归有一天要搬走。
当然了,林氏太夫人不必搬。她是前国公夫人,身份与众不同。张劢本是旁支,旁支袭了爵,不敢不善待族人,不敢不善待前国公夫人这孤老太太,只有敬着她的。
林氏的院子里,侍女、婆子全都屏声敛气,小心翼翼,整个院子鸦雀无声。自打申嬷嬷早起去过一趟嘉荣堂之后,太夫人大发脾气,这一整天都是暴燥易怒的,不少人吃了挂落。
“张劢,你好!”怒了一天,夜幕降临时,林氏气极反笑,“你那个爹,根本就是个野种!就凭你爹的出身,你们一家子也配这般风光么?跋扈嚣张,以为这国公府铁定是你的了?做梦!”
“你那个好祖母,生你爹的时候是婢女身份!婢女有什么资格做国公府嫡公子的正妻?真是贻笑大方。”静寂的夜晚,林氏想起往事,连连冷笑,“你这样的人袭了爵,还不夹起尾巴做人,竟敢跟我横着!好,咱们走着瞧!”
你爹打过多少场仗,立下过多少功劳,都没用。袭爵,讲的是身份,可不是旁的。你爹再能干,再名扬天下,再简得帝心,也搁不住他有位婢女亲娘。林氏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
另一所偏僻的宅院中,上房也还亮着灯光。不只亮着灯光,还隐隐传出争吵的声音。
“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国公府住下去?若不想,你赶紧搬走;若想,你莫跟仲凯做对。”张恳本是惧内之人,可事关重大,他并不敢一味捧着妻子。'
“第一,我不搬走;第二,我该教训晚辈,便教训晚辈,绝不因她身份尊重,便畏于权势,纵容于她。”苏氏笔直的坐着,冷冷说道。
张恳急的站起身,在屋子里转圈,“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我,想想儿子、闺女!如今这个家全靠五弟、仲凯撑着,你何苦得罪他们?你把仲凯得罪狠了,他哪肯照顾咱家?”你的男人我,可不是能干之人。靠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
苏氏轻蔑一笑,“我便是得罪了他,他该怎么拉扯,还要怎么拉扯!你莫忘了,他是怎么袭的这爵位。似他这样的,族人全该照看呢,更甭提咱们这近支了。”
“这爵位本是咱这一房的,因着大哥阵亡,机缘巧合,才轮着他。他以为清清净净得个爵位,得个国公府,旁的都不必理会了?世上哪有这种事。”
张恳目瞪口呆看了她半晌,颓然坐下。苏氏见他如此,倒也没有猛打落水狗,安安静静坐着,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阵子,张恳疲惫开了口,“父亲临终前,曾上过折子,请立我为魏国公府世子。”父亲自然是想把爵位留在二房的,虽然明知庶子袭爵不易,还是抱着侥幸之心,上了折子。
苏氏先是呆了呆,继而大为不快,“还有这事么?你竟从未告诉过我。”结发夫妻,竟还这般藏着掖着的,不坦白。
张恳苦笑,“没有一丝一毫把握之事,我告诉你做甚?”哪敢告诉你,若不成,等着被你嘲笑、讥讽么
苏氏气了会儿,忍不住问道:“折子上过之后,如何?”张恳神色黯然,“先帝不准。”苏氏眼圈红了红,“先帝好狠的心。”为什么不准?若准了,自家夫妇二人哪用寄人篱下,凄凉度日。
张恳无语。世袭罔替的爵位,一向是嫡子袭爵。若是家中有嫡子,嫡子的身份毫无争议,折子上了之后顶多是压着、拖着,哪怕是经过三年五年的,最后总还会是准了。可若是没有嫡子,不管是弟弟、庶子、嗣子、族人,想要袭爵,那全看皇帝陛下了,准或不准,就是皇帝陛下一句话。
张劢为什么能得着这魏国公的爵位?一则,论顺序应当是他;二则,张并是先帝面前的红人,先帝乐的做这个顺水人情,收买人心。
张恳少气无力说道:“若没有仲凯,这爵位怕是先帝早已收回了。太太,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被朝廷收回的还少么?这国公府注定不是咱们的,咱们也别说巴结仲凯,只以礼待他,拿他当国公爷尊敬,便是捞不着好处,至少不会惹祸。”
苏氏低了半天头,最后决定,“太夫人的话,总是没错的。究竟如何行事,待咱们请示了太夫人之后,再作道理。”
☆、74、不知我者
张恳低声央求;“太夫人如今只有庶子、庶孙,全不是她老人家骨血,她哪会体恤?太太;咱们和太夫人可大不相同,一个是身份比不起,另一个,咱们有儿有女;得为儿女着想。”
苏氏怒其不争;冷冷看向他;“自己儿女,却一心指望着旁人照看!”你就不能有点儿出息,放出手段来把家业整治蒸蒸日上,让儿子、闺女都过上好日子,让我也跟着你享享福?
张恳便有些讪讪。他打小畏惧嫡母林氏,性子半分不爽利,不说懦弱无能吧,至少是绵软好欺。苏氏是嫡出小姐,气势上一直压着他,一直嫌弃他没本事,撑不起家业,张恳也知道自己斤两,对妻儿很觉抱歉。
苏氏见他如此,唯有哀叹自己命苦。可怜我是苏家嫡出小姐,却被配给了这没心气儿庶子,跟着他窝窝囊囊过了大半辈子,再也难以翻身。张恳,我不过是依着礼节教训晚辈而已,竟把你吓成这样,你可真有出息。
张恳看看妻子肃穆脸色,心生惧意。算了,让她碰钉子去吧,横竖五弟、仲凯都是顶天立地大丈夫,不会跟她这妇人女子认真计较。
再一细想,又觉不妥。旁事都算了,女儿阿妩已是将要满十四岁,正是要说亲事年纪。若任凭苏氏得罪五弟、得罪仲凯,平北侯府宴会岂会再邀请阿妩?没有平北侯夫人带契,阿妩这庶支女孩儿谁会放眼里,前程都被耽误了。
“太太,阿妩这孩子又聪明又懂事,长又好看,无人不夸。”张恳陪着小心,低声下气,“若单凭着咱们,阿妩能见着什么贵人了?见不着贵人,便攀不上好亲事。”姑娘再好,也不能养深闺人不识啊。
“太夫人认识不少高门大户当家主母。”苏氏心中也是一动,面上犹自逞强,“再说,还有九姑奶奶,还有我娘家,误不了阿妩。”
太夫人亲生女儿张思,魏国公府排行第九,自出嫁后便被称为“九姑奶奶”。张思嫁到丰城侯府,如今是丰城侯夫人。苏氏眼中,张思这丰城侯夫人,尊贵之极。
苏氏娘家,西城金鱼胡同。她娘家世居京城,娘家爹、娘家兄长六部任小吏,也算是小康之家。当年因着苏氏亲娘和太夫人是远房表姐妹,故此结下这一门亲。
张恳很想指出:太夫人年事已高,昔日姐妹作古作古,衰老衰老,况且太夫人对阿妩不过是面子情,想凭借着太夫人给阿妩说个好婆家,不大可能。至于九姑奶奶张思,她不错是位侯夫人,可夫婿宁大可向来纨绔,只挂了个四品虚衔,如今丰城侯府已是日落西山。张思也有待嫁嫡女,她自己嫡女还愁嫁不到高门大户呢,哪里能够拉扯阿妩。
苏家,不用提了。苏氏这嫡小姐凭什么嫁给张恳这不受宠、没本事庶子?因为苏家和魏国公府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阿妩亲事想要苏家援手,那根本是笑话。
不过,看见苏氏笔挺坐姿,张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会听,由她吧,管不了。赶明儿跟阿妩透个话,这丫头鬼精灵,或许她能有法子,也说不定。
当下张恳也不多话,洗漱后上床安歇。临睡前,苏氏淡淡说道:“夫人年纪小不懂事,明儿个我去提着她点儿,太夫人处是每日辰正请安。”
张恳本来已经躺到枕上,闻言给惊坐了起来。这府里有太夫人、四婶、六婶三位长辈,哪轮着你去提点夫人了?你是日子太消停了,过傻了吧。
苏氏目光异常严厉,她积威已久,张恳怕她怕惯了,当下不敢开口,蒙头睡觉。苏氏微微一笑,他身边躺下,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苏氏一觉醒来,张恳体贴亲手递上温热红糖罗汉果茶,“太太,趁热喝了吧。昨晚你好似咳嗽过数声。”苏氏虽嫌他这般小意,实不是男子汉作为,但见他弯着腰,陪着笑脸,也不好说别,接过来慢慢喝了。
苏氏喝过红糖罗汉果茶,穿衣下床,洗漱打扮好了,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便要出门去嘉荣堂。她原以为张恳要拦上一拦、劝上一劝,谁知竟没有。
还没出院门,苏氏腹中一阵绞痛,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细汗珠。旁边侍女、婆子们吓够呛,“太太,您怎么了?”有机灵忙献殷勤,“,请大夫去!”没见太太脸色不好、模样不对么?
苏氏咬着牙,“请什么大夫!,扶我去用马桶。”没眼色,请什么大夫,等你把大夫请来,你太太我早已撑不住了!侍女忙扶着她回了房,设好马桶,苏氏才坐上去,顿时恶臭满屋。
侍女也不敢捏鼻子,还要装作笑容可掬模样。做丫头,太太便是很臭,也只能赞是香,不不敢露出丝毫嫌弃之状。不过,侍女们心里都嘀咕,好好,太太怎么会拉肚子呢,还拉这般汹涌。
等到苏氏二儿子张中文、幼女张妩闻声而来之时,苏氏已是连骂人力气都没有了。张中文忙忙请了大夫,等大夫开好药方之后,催着侍女们抓药、煎药,给苏氏服了下去。
张中文、张妩管忙活,他们老爹张恳绝不肯露面儿,不知躲到哪里到了。苏氏衰弱躲床上,心里把张恳骂了千遍万遍。杀千刀,你便是真要给我下药,也不能下这般霸道!你这是要谋害了我,另娶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