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说爱你 作者:塞北雪原(晋江2014.01.15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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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天明脸都皱成了一团,比狗不理的十八个褶儿还带艺术感。天明想,他上辈子大概欠卓越的太多,所以这辈子得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加班加点的还,还得顺带着偿还卓越欠下的风流债。
“那为什么,我哪里有对不起他吗?”沈青萍不再看着天明,只是对着玻璃中的自己喃喃,仿佛那玻璃是一个屏幕,闪烁而过光怪陆离的广告牌就是她和卓越的过往。
“真没有,真的。”天明绞尽脑汁想说一个不让沈青萍伤心也能达到安慰效果的句子,只恨他没有那样舌灿莲花的口才,只是讷讷的说了两个“真的”。
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大概这两个字才是最让沈青萍伤心的吧。对于感情,你不付出心,哪里来的伤心之说呢,这场爱情里,沈青萍付出的心大概要比卓越多,所以也会更伤心。
从古至今,多少女人误把一场爱情当成了童话,误把自己当成了执笔的安徒生。执笔写青春,这五个字,看起来很美,殊不知青春一旦经由自己的手写下,好与坏,喜与悲,都无法再改变,这样的青春其实也是最伤人的。
“我宁愿有。”沈青萍把额角靠在扶杆上,喃喃的说。
地铁报站了,像一场急雨,打醒了昏睡的人。沈青萍站直了腰,收起脸上的落寞:“不好意思,不应该跟你说这些。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沈青萍往前跨出一步,又突然回过头,天明那颗刚刚着地的心瞬间又吊到了嗓子眼。
“天明,你劝劝卓越。”沈青萍回眸一笑,天明的心跳顿时漏掉一拍。沈佳人果然还是当年的沈佳人,她身边应该从来不缺追求者,却依旧能这么执着的跟着卓越。哎,叹世间情为何物啊。
其实卓越放弃沈青萍,也应该是下了很大决心吧。一个男人,最艰苦的时光里有一个好女人不离不弃,这不只是面子上的光彩,这是一笔金钱估量不了的财富。卓越是个聪明人,他了解这个理儿,但她依然放弃了沈青萍,并不是因为他已大富大贵的失了良心,或许真的是因为存在着时间也磨合不了的棱角,或者说,他不愿再去花费心力磨合。
天明知道,卓越的世界有比爱情更值得他去磨合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也许沈青萍早就知道这点,也许她存了一个改变卓越的梦,但后来她习惯了把这个梦想当目标,也就忘了这仅仅是梦。
车开启的很快。快节奏其实也不错,省得离别的人们会忍不住回头,看那些如沈青萍般寂寥的背影。
天明想起自己给成双送行,他不知道自己的背影在成双眼里会是什么样,是不是也有一些些孤单或者落寞,亦或者成双从来就没有回头看过?天明不敢往下想。
从地铁下来,得转一趟公交才能到家。坐在公交车上,百无聊赖的天明看着旁边的女孩子津津有味的捧着手机玩游戏,想起自己也曾有过为游戏不吃不喝不抬头的疯狂岁月,就在琢磨那些日子都哪去了?
这时候,女孩子十分应景的站起来,对着天明说:“大叔,麻烦让一下,我要下车。”
天明翻着死鱼眼看着女孩子,半天没动。女孩子被看毛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那个,借过儿一下呗,我……我到站了。”天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极不情愿的让开。
女孩子大概有了心理障碍,临下车还偷瞄了天明两眼。天明苦笑,就打我长得沧桑点儿,至于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称为大叔吗?!不就是非主流手机游戏吗,我也会。
天明一边想着一边翻开了手机,他找了一圈,只在手机里找到了一款叫做“五子棋”的游戏,还是刚买手机时不小心下载的。天明在手机文件里使劲翻找着,丝毫没察觉自己怎么就钻了牛角尖。
毫无征兆的,一个电话号码出现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6
天明下了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区的小花坛里坐着。
他晃悠着手机,手机上是一个名叫陈曦的女孩儿的电话号码,是甄老大给的。天明把手机拿在手里把玩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没有拨那个电话。尽管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几十次甚至上百次,但似乎一直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力量阻止他,连他都说不清。
天明把电话揣进兜里,在晚风里静静坐着。
黄昏的太阳不再是那样明晃晃的黄,而是沾染了浓浓的红,像一只充血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这个世界。天明坐在小区的花坛边,看着远方那一片鲜艳而炽烈的颜色,那样热烈的暖色调,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束向日葵。
他看到过一幅照片,一大片向日葵热烈的开着,像一片腾起的黄灿灿的火焰,而远处的背景,是一片连绵的雪山。那样极致的组合,完全相反属性的两样东西,却在画面里呈现出震撼人心的美感。世间这种看似别扭的互补关系,可能更为长久的稳固,因为目标不同,没有竞争,还有距离,不会冲撞。
在他的老家,也种向日葵。在大门口、小区花坛儿或者任何空闲的地方,只要几个种子,这种植物就能长出粗壮的杆儿,开硕大的花,结圆盘似的果儿。即便只是一两朵,也绝不会有寻常花朵落寞的感觉,那么生机勃勃,不知疲倦的朝着太阳,一天又一天,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那年,他沿着零星开着向日葵的路走进高中,认识了成双。那样一个瘦高的女孩儿坐在他的前排,在一张白纸上七扭八歪的画着一种植物。很久之后,他问过成双:“你画的那是什么?”
“望日莲。”成双回头一笑,灿烂的刚好如一朵金色的花儿。
就是那个时候,他知道这种植物还有这么一种称呼。望日莲,始终看着太阳的莲花,不在水中却依然可以称为莲的花。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个画望日莲的女孩儿,会慢慢的走进他的心里。
很久之后,天明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形容当时情景的词语——怦然心动。是的,心“砰”的一声轻响,自此为一人所动。
天明是那种爱好并不多的人,尤其是那枯燥的高中三年。如果那时候真的有什么可以称为他的兴趣,那一定是静静盯着成双黑黝黝的头发发呆。
成双写作业的时候喜欢玩头发,尤其是撩起一缕绕在手指上,一绕就是一节课,那缕头发一点一点的跳动,牵扯着后面那股小瀑布也一下一下的浮动。每每天明看得发呆的时候,同桌的男孩子就会不怀好意的捅捅成双。成双回头看,满眼的无辜和不解,天明总会瞪同桌一眼,然后低下头佯装写字。
喜欢她就告诉她呗。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告诉天明,连天明自己都有小小的心动。可是当他看见成双的名字在考试大榜上高高悬着的时候,那些翻涌的情节硬生生的被他压到了心底。成双最漂亮的胜利是高考,一个全国重点大学。他在母校作报告的时候,天明去捧场。站在齐整的队伍边上,天明呵呵的傻笑。
有些酝酿很久的话,他始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成双进入大学不久,就遇见了她的童话。在她兴奋和絮叨的电话里,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所有的故事,天明都了如指掌。只是成双不知道,那段叫做曾经的时间里,她的欢乐是天明的折磨,她的伤悲依旧是天明的折磨。
疼久了的心会生茧,感觉也就迟钝了。对天明而言,也是如此,成双无意识的残酷让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也就风化在时光里,再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也没有那个必要,天明想。
大学的生活远比高中丰富的多,低调如天明,也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女孩儿去陪他看日出日落,陪他为足球疯狂,陪他放肆时光。经历过这些之后,于他而言,成双一直是当初那个成双,只是在他心里的位置从一边移到了另一边。就是那个时候,有一个叫做蓝颜的名词兴起,给了他和成双的关系一个再合理不过的解释。
那是年少时的一段事,如今岁月过往,风住尘香。成双至于他依旧重要,但已不是当初那个羞涩的梦。如果不是卓越,他不会去想而今的成双,对他而言到底因何而重要。是十几年的友情?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如果真有什么,早就该有点什么了,何必等这么多年。这是他说给卓越听的,也说给自己。
往事就是已经过去的事,即使当时不伤感,重提的时候也会分外悲戚。天明摇了摇脑袋,站了起来,朝落日仅存的余晖走去。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世界的另一半,留给他的,是渐渐聚拢的黑暗,还有在夜色里逞能的喧闹。天明回到家的时候,依旧是黑灯瞎火一片冷清。他打开冰箱,看着昨天的残羹冷炙,还有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残缺不全的几棵青菜,火就不打一处来。
“喂,你死哪去了?”天明怒气冲冲的问电话那头的卓大少。
“马上就到家了。晚上吃啥啊?”
“吃个毛!青菜都成僵尸了,你说吃什么?!”
卓越似乎察觉到了天明的怒气,赶忙说:“那你稍等一会儿,我在饭店买俩菜带回去。你说吃什么,哥们都满足。”
“我要吃龙心凤胆你有啊?”
“有,你等着,马上就到。”
还龙心凤胆,你小子指定给我拿回来猪心驴胆。天明没好气的嘟囔一句,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
天明拿出手机,本想上网转转,但一想到今天称他为大叔的小女孩,就打消了上网的念头,转手下载了几个小游戏。正当他百折不挠的跟一个骑摩托吃金币的小孩儿较劲时,卓大少拎着一个塑料袋子回来了。
“哎,看看啊,龙心凤胆麒麟血,应有尽有……”卓大少自顾自的吆喝着,却发现天明还是一动不动的蹲在沙发上。
卓越凑过去看了一眼:“我说孩子,你怎么还跟这玩意儿较上劲了。您这三四十岁的人了,还有三四岁的心呐。”
“唉,你别说,我就还真有三四岁的心。哎哎唉……怎么,怎么又死了!”天明站起来,把手机揣回兜里:“我看看你这买的都是什么人间极品。”
“看看,看看。”
“k,这也叫极品。”天明看着桌上这个超级随意的组合,宫保鸡丁、猪心、排骨还有一份麻球。
“怎么地,你说哪个不是你爱吃的?!”卓越不乐意的说。
“嘿嘿,嘿嘿,极品,确实都是极品”。天明坐下来,旋风似的往嘴里堆着饭菜,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之后一抹嘴放下筷子。
“我跟你说个事儿啊。”天明调整了一下表情,想表现得严肃一些,可那粒儿粘在嘴角的米饭让这种严肃看起来很滑稽:“我今天看见沈青萍了。”
天明看着对面埋头吃饭的卓越停下来,抬起头,重重的把筷子放到桌子上:“这饭还怎么吃。你告诉我得怎么吃?我说郑天明你是故意的吧你。”
天明把菜往卓越那边推了推,奸诈的笑:“吃,接着吃,要不我喂你。”
卓越拿起筷子,好久没有动。
“我说,分不了干吗弄的俩人都疼呢。”天明试探性的看着卓越。
“如果可以,谁想撕心裂肺的疼啊。古书都说肝肠寸断,我到不了那程度,但也是个人哪,也知道疼。现在分不一定是最坏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卓越放下筷子,一字一顿,说了很久:“沈青萍让你说的?”
“不是,跟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