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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山河引 第三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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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诸君早对风凝之事有过种种猜测,却不敢说泽主的不是。泽主把原来在寒凝轩外看守的侍女和卫士都打发了出去,在龙泽更不许大家再提风凝这个名字,风凝在龙泽便平空蒸发了,而本来已经气绝了的风涵却活过来,还活得比原来更健康了。这里面的情由如何叫人不疑团从生。但此事事关泽主的声名,龙泽人受了泽主如此的恩德,如何能只为了一个人便去指责泽主的不是,大家自然就沉默是金了。 
“你们不说是不是?好,我来说,也好叫天下知道,名满天下的龙燕太上皇,龙泽泽主是个怎样狠毒的东西,虎毒还不食子,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残害风凝,并最终为了风涵置他于死地。” 
秦子恒悲愤之极,将风凝之事一一道来,她说得虽然简略,却叫洞中人无不震惊,原来风凝是这样消失的。 


三十三 重重困 


原来当年风凝确实是坠崖未死,从五岁到十五岁,整整十年间,他都瘫痪在床。十五岁那年风涵重开龙泽,建立了极大功勋,玉龙吟才答应让风凝回到龙泽。本来风凝可能一辈了瘫痪了,但是当时玉龙吟本人身体已经亏虚到在地狱边缘徘徊的地步,所以不适合服用大还丹。而风凝经过绿柳山庄的五年调理,虽然身残,但体质却好转了,再加上他和玉龙吟吟一样也是阴阳合体的,所以云忆柔就想出了一个法子,让风凝服食大还丹并且抽取风凝的血和骨髓来当药引,让玉龙吟的身子渐渐的好起来。 
风凝行走自如以后,言语也伶俐了,但却因幼时受挫过重,使其骨骼受到了无可挽回的损,于是不可能再成为武之强者,实在就是个废物,故而玉龙吟对他极不喜欢,不但从来不理睬,远远的看见就让泽远打发他走。大概风涵生性冷绝,酷类其母,而风凝生性活泼,让玉龙吟想到风净尘一家子,所以将满腹的仇恨都放在风凝身上了。 
风涵十五岁的下半年,母子发生了第一次争执。那时玉龙吟要攻打鸿雁,而风涵认为时机未到,所以不如出兵西呈,因此风涵受到了玉龙吟严厉的责备。风凝见兄长大受委屈,便愤愤不平,异想天开的串通了云忆柔和曲灵笑的儿子曲晴轩,对玉龙吟和身边的侍从下药,并将其软禁,临时夺过大权,打着玉龙吟的名义,大军西进,迅速杀入混乱中的西呈。风涵率领诸部八个月功夫定下了西呈,同时风涵南下,将定都的大任交给风凝。风凝也知道软禁母亲确实是弥天大罪,便将玉龙吟捧上了西呈君的宝坐。照理风凝应当是定西呈的第一功臣,怎奈玉龙吟饱受被从出卖之苦,对此等恶行深恶痛绝,所以登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诛杀曲晴轩,同时毒打风凝,并将其囚禁于皇宫中一个据说才一丈长宽的斗室之中,说是让他面壁思过。可怜风凝生性活泼,如此囚禁比杀了他还要难过,故而风凝愤起反抗,居然打晕了给他送饭的侍女,男扮女装逃出皇宫。不过他慌不择路,反而向苦栎、龙泽方向逃,叫米泽远带人抓了回来。玉龙吟当面责难他,风凝触柱求死,据宫女相传,当时风凝触柱前说:“我身上流着风家的血,你恨极了风家,我便将这血偿还于你,你可不恨呗!”结果求死不成,但却因脑部血管破裂,流出的血块导致风凝在短暂时间里失明。 
风凝的反抗行为使得玉龙吟更加厌恶,不但不怜惜于他,反而将其送回龙泽,先是囚禁在燕集园的一个四面皆水的小园中,怕风涵去救弟弟,所以连风涵都不得探望,只准除风涵外甚为疼爱风凝的柳涔每过一月控望一次。每次柳涔临走,风凝必扑在窗口求柳涔救他出去,哀泣之声,使闻者无不落泪,却怎样也打动不了玉龙吟的铁石心肠。 
囚禁了一年,应风涵的再三恳请,凌思安诸人也一再搬出下泽主遗书,玉龙吟才放他出来。龙泽中诸人都说,重建龙泽的资金很多来自明皎,而且金矿也是风凝带人发现的,所以风凝对龙泽也是有功的,总要给个位置。玉龙吟免不过大家的恳请,便让风凝当了下泽的代理少主。此时的风凝因为得不到母亲的爱,极其渴望有个人爱他,所以便缠上了洛燕司殿主的夫人,弄得名声很难听。洛家气得要死,洛长老告到泽主这里,泽主打了风凝并趁机将他又押入了寒凝轩里,再一次看管起来。幸好洛燕司殿主爱妻心切,横出身来挡着,才把这场风波给平息下去。 
玉龙吟口上是要教导风凝,实在对他刻薄之极,常常掌掴脚踢,有时甚至就让米泽远拉下去痛杖。风凝终于被母亲弄得锐气尽折,据那些在寒凝轩外的宫女们说,偶然有几次看见小公子,便是呆呆的,一声不响。跟原来一点儿都不像了。 
后来风涵受了阴阳搜魂的毒刑气绝,风凝才被释放出来。可能是被关的太久了,风凝的行为乖戾,竟在双胞兄长不幸的日子里,大摆酒席,出入花柳之地,游荡无度。这使早有杀他之心的玉龙吟痛下决心杀之。在风涵停尸近一年,在云忆柔师徒黔驴技穷以后,玉龙吟打发风涵的首席侍卫米盖尔将龙泽七宝之一,天下三大名珠之首的明霞珠呈送给启明山庄的泉山主,换来了启明泉家的传家之宝转世珠。为了不让自己的恶行传到龙泽,玉龙吟便命医生在泉家后山的医室里,打开风凝的脑部,用转世珠将风凝的百年阳寿吸出,将风凝身体里所有的热血放出,将这些转给了风涵。 
天亮时分玉龙吟亲来带走风涵,据泉山主所言,当时玉龙吟仰天长笑,想来用讨厌的废物风凝换回龙泽、龙燕未来的继承人风涵,这笔生意正是划算之极。可怜风凝的百年阳寿被吸出,精血干枯后,变成了一个一百二十一岁的老人,皮干骨枯的死去了。而玉龙吟则连风凝的尸体在何处都不问,任由那个医生和米盖尔带走,不知埋在那个偏荒之地。 
风涵听到了换命的经过已经是黯然神伤,脸上的痛楚是再也掩不住了,想到双胞之弟就是这样将命让给自己,自己活着还好受到哪里去?实在是想不得风凝这个名字,他原来就叫冰麒杀星,经过这件事以后,便更冷了。 
玉龙吟嗤笑了一声道:“人死了便是死了,何来转世借命之说?纯属胡言乱语。” 
秦子恒厉声道:“我原来也以为你不会如此丧心病狂。只可惜天日昭昭,叫你瞒不下去。这世上看过玄天密录的不仅是玉蓝烟和你,还有一个人只翻了几页,刚好就看到了玄天密录的这一节。你杀子的恶行,还能骗得了谁?” 
玉龙吟眼睛里露出了寒光道:“原来那个偷窥密录,残杀爷爷的叛徒果然在天一教。孟教主,你们天一教自命侠义却收留玉泽平这个欺师灭祖,天良丧尽的叛徒。也真侠义的很!” 
众人已经被刚才这些话弄得晕头转向,要不要相信秦子恒的话?泽主真的就这样狠心么?风凝是真的已经死了?叛徒,难道玉泽平也来了么? 
孟长海哈哈大笑道:“当年泽平不慎将玉蓝烟推入火蛇之口,也是不小心。泽平也不真的要叛变龙泽,是那玉蓝烟以私害公,将大位传给自己的孙子,却不传给自己堂哥的儿子。泽平心中有气,过分一些也是可以谅解的。”他的话说完,叛逃龙泽三十八年的叛徒玉泽平就出来了。 
玉龙吟寒凛凛的瞪着他。玉泽平不敢看他,低着头道:“你说我天良丧尽,可是比起你杀子的铁石心肠来,我还好得多呢?哦,我差点都忘记了,你是我那泽川弟弟的儿子,你们父子俩个都喜欢杀儿子,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你的心如铁石倒和风净尘的枭獍之心很般配。” 
玉龙吟并不言语,风净尘挣扎着爬到玉龙吟的身边道:“泽主这是真的么?风凝…他…他早在…三年前就…就这样…去了…去了么…真是泽主您,您下的令。您因恨我,而迁怒于他。只因为他,他流着……”风净尘一时伤心欲狂,泪如雨下却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没有资格责怪玉龙吟,但是如果有错,什么报应他风净尘都愿意承担,为什么要杀死风凝,风凝已经那么可怜,这个孩子岂非有生之年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他,他…… 
玉泽川也爬过来道:“龙珠,我,我杀了璧儿已经后悔无已,下半生都要在痛苦里过,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你,你如何也能做这样的事。?” 
玉龙吟冷冷的横了他们一眼,冷声道:“风凝是我生的,我要怎地便怎地。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来说三道四?” 
风净尘痛哭道:“可是,该死的明明是我,你,你应当来找我才是啊!” 
玉龙吟不再理他,却对孟长海道:“风凝的或生或死,都是我们母子自家的事,与外人何干?孟教主,难道北夏的家事也要外人来管么?” 
孟长海厉笑道:“你身为泽主,如此不慈,龙泽还能奉你为主么?” 
玉龙吟不怒反笑道:“龙泽不奉我为主,奉谁为主?” 
孟长海得意道:“自然是泽平了,泽平委屈了那么多年,也当有出头之日了。” 
玉龙吟哼了一声道:“所以今日无论风凝是否是我所杀,今儿这位置也是换定了是么?” 
乔一划甩着手中的扇子道:“你是聪明人儿,乖乖让了位,本圣考虑饶你母子一命。” 
玉龙吟绕着手中的龙银带道:“今日,天一教来势汹汹,但最终鹿死谁手,却难说得很。玉某三十年前已经被誉为武林第一人,这三十年过去了,总不见得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吧!两位如此不将玉某放在眼里,不闻骄兵必败么?” 
一边仔细听的红叶大师连忙道:“正是如此,三十年前,泽主以绝对优势击败老纳,为了保苍叶寺面子不失,所以泽主才以水墙相围。使老纳在天下群雄面前不致于大失颜面。那时玉泽主已经不输于孟教主了,再过三十年,泽主只怕已经在教主之上了。” 
孟长海握着刀仰天狂笑道:“老秃驴,帮着龙泽吓人么?你们想唬谁?看来龙泽今天要靠吓唬人才能自保么?” 
玉龙吟的眉毛已经被刀划成了无数块,他一挑眉,只见眉毛分成了千百块在动,古怪到了极点,玉龙吟道:“龙泽自有实力,又何必吓人呢?” 
孟长海狞笑道:“你想吓谁?秦谷主,把你掌握的事摊开来给大家说说,好叫大家明白,今天的龙泽主还是不是天下第一了?” 
秦子恒得意洋洋的笑道:“玉龙吟,你让风涵逮我进龙泽之日,可曾料到,你会栽到我的手上?” 
云忆柔脸色惨白道:“秦谷主,住口,不许你再污蔑泽主。” 
“污蔑,他早已经武功全失,这十四年根本就没能复原,这真象骗得了谁?龙泽谁人不知道他虚弱不堪,根本不能一击。” 
风涵寒声道:“那不过是假样子,骗骗你们这些小人而已。” 
“骗,哈,中少主你还不知道吧。你费尽心机从我这里压榨去的朱实兰,它不仅是大还丹的主药,还是一种巨毒的药物。服久了不仅对内伤无益,还会使服药都对药物产生不可脱离的依赖性。你不妨问问你娘,他若每晚不服用朱实兰,只怕全身都疼得一片片撕开,他早就是一个瘾君子了,哪里还能再练什么武?想要欺骗,骗得了天下医术无双的医谷么?” 
玉龙吟听到这里,一双眼睛里突然露出了极度迷惑的神气来、泽主对此不予否认,龙泽诸人心中一下就凉了,看来泽主真的上了秦子恒的恶当,成了一个无药不行的人了。 
云忆柔愤怒得涨红了脸道:“你,你原来交出朱实兰,是别有用心的。” 
“哼,当然,我知道你们师徒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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