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将军攻太医受,年下,虐,架空)作者:颜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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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气命令道:“把粥喝了。”
韩绝又戴上了淡漠冷寂的面具,右手还是不间断地将一勺又一勺的白糯粥喂到男子嘴里。程子婴只是机械地张嘴,咀嚼,吞咽,再张嘴,不断重复循环,像一只牵线木偶,不带一丝感情。
这本应是人世间情人爱侣或者亲人朋友之间表达关爱的亲密举动却被房内的两人给硬生生地演变成了仇敌之间的相互折磨,韩绝心绪烦躁,程子婴味同嚼蜡。本是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解决的早膳,却被硬拖成了一个时辰。
好不容易见了青瓷碗的青花底儿,两人都大大地舒了一口气。韩绝瞥了男子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去。而程子婴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如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窗外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窗棂上,滴答滴答作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雨水顺着浅青色窗纱滑落,曲曲折折,宛如泪痕。程子婴微仰着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小缕小缕的雨水弯弯曲曲地流动,最终融汇成一串晶莹剔透的珠帘孤寂地挂在纱窗上。
再次进门来的韩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如此景象,东南边上离床不远的窗子半开着,男子面色惨白地僵坐在床上抬头望着窗外,目光涣散,本就乱了的青丝被漏进房间的冷风吹得更为凌乱不堪。
韩绝的心猛得揪紧,整个人不由得慌乱起来。此刻坐在床上的男子就像雷雨天里飘摇在昏暗天际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光,离自己是如此遥远,如此捉摸不定,仿佛一眨眼间,他变会消失不见。
仓皇向前跑去,韩绝张开双臂,将子婴紧紧地嵌进自己怀里。如此大力的拥抱,让怀中的男子有些狼狈得喘不过气来。但韩绝却依然故我地加大力气,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对方。
耳边是韩绝沉重而慌乱的呼吸声,灼热的气息让程子婴变得更加地不安起来。他不明白绝然离开的那个人又怎么会去而复返,而现在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状况。
“子婴,子婴。”韩绝轻声地呼唤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躲进山洞,殷殷切切地哀求父母的疼爱。那样虚弱无力的声音,稍稍软化了程子婴全身上下竖起的如钢针般的警惕。
“子婴。”韩绝一声声地呼唤着,轻柔地化出了水。细碎的轻吻一点点地落在男子脸上,从眉梢到鼻尖,再到唇边。
“不要离开我。”韩绝轻声呢喃,探出舌尖轻轻地舔着男子柔软却异常冰冷的双唇。程子婴刚刚才放下的戒备又像刺猬的尖针般一根根竖了起来,却也并没有推开他,只是木然地闭上双眼,任由对方亲吻,而自己的思绪,似乎又慢慢地抽离身体,飘散开去。
面对毫无反应的男子,韩绝不甘心地捏住他的下巴,微微向下用力,旋即将自己的舌探进了对方嘴里。
灼热而强烈的触觉、无法忽略的熟悉气息让程子婴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四处游荡的神思一一归位,程子婴本能地抵抗起对方的入侵,慌乱地躲避着霸道的纠缠。
只是这本就是一场早已注定了胜负的角逐,不过片刻,程子婴便已丢盔弃甲,任人鱼肉。暧昧的气息扩散开,弥漫了整个房间。
窗外细雨沥沥,天地萧然。但这房内却是渐渐升温,春意融融。绵长的亲吻结束,两人的唇角牵起似有若无的一缕银丝。程子婴羞愧万分,慌乱之中扯起了衣袖去擦,却被韩绝阻止,再次凑上嘴唇,细细地舔去。
程子婴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促狭的笑意,除此之外,还有自己熟悉的浓得化不开的欲望。一个寒颤打过,程子婴心有余悸地向后退去。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韩绝将对方重新搂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小声保证:“放心,在这十天内,我都不会要你。”
程子婴的身子一僵,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么长的时间,药性应该能充分渗透了。”韩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在程子婴听来,对方就是在警告自己,不准忘了上药。
“微臣明白。”程子婴像是突然想通了,妥协地应到。声音轻如蚊虫,但韩绝却也听得一清二楚。
“明白便好。”韩绝低头轻吻男子的鬓发,珍惜且郑重。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前面的文都并了一下,坚决不做悲催的千字党~~我决定了,以后不上两千字就不发文!!!
第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在12点前发文了,呼呼,累死我了~~在这里特别感谢小影童鞋,如果不是你的提点,赵家那死小孩估计要穿着肚兜打着寒颤登场了~~小影,你就是传说中的walking dictionary啊!!!!
过后的几天,韩绝一直都没有出门,只是呆在清漪园中陪着程子婴。但是,彼此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多日的相处而变得缓和起来。较之于从前,韩绝发现,自己与子婴之间变得更为疏远而陌生了。
早些时候,程子婴对韩绝的心思是恐惧占了大半,因为害怕,他不得不服从韩绝提出的种种折辱人的无理要求。
可是现在,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觉着再难堪也不过就是那么些事,程子婴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无畏,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儿。要不是念及那两个孩子都还在韩绝手中,他大概会生出与那人玉石俱焚的心思来。
但韩绝却并不知道男子竟存了这样的心思,他仍旧以为是那玉势的事情才惹得程子婴如此不快与不满。虽然程子婴从未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看,大多数时间不是唯唯诺诺便是一语不发,那张平凡的脸上除了胆怯与羞愤,几乎再没有过其他的表情。
可如今那张熟悉的脸上,却多出了冷漠疏离,甚至还有几分隐隐约约的厌恶。特别是在每天清晨起床之前,每当韩清端着锦盒踏进屋的第一时间,程子婴都会适时地皱起眉头,面无血色。
虽然他仍会顺从地翻身,任由自己摆布,但只要一想到男子打从心底的厌恶,韩绝的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明明是为了他好,明明只想对他好,可是他不仅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反倒视自己为毒蛇猛兽。
自己无非是想和他在一起罢了,这又有什么过错?韩绝每每念及此,心中便苦涩不已。子婴只想到自己的满腹委屈,可曾为他考虑过半分?可曾想过自己如此煞费苦心委曲求全地强留他在身边,又是为了何故?
或许,是最近对他太客气了点。韩绝脑中闪过此念,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不到万不得已,韩绝不想再做出强迫程子婴的事情来。男子最近那副爱理不理半死不活的样子已经让自己很抓狂了。
不过,事情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做些什么来改变如此僵滞而诡异的状况。韩绝如此想着,忽然心生一念。就这么办吧,我就不信你会不动容。
第八天清早,韩清一如往常地端了金丝镶边的锦玉盒子进屋来,又在满室药香暧昧而诡异的氛围里,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他当然知道锦盒里装了什么,那中药便是他一手负责煎熬的,那浸润其中的软玉也是他每天从药汤中拣出放入盒子里后,才端来这里。而他也很清楚子婴心里的苦楚,虽然想要找机会好好安慰几句,但要真的说起来,这等事情又让他怎么开得了口,依着子婴的性情,只会让他感到更羞耻难堪罢了。
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找不着机会与子婴交谈,近来朝堂上无甚大事,将军便告了假,成日里呆在清漪园中,寸步都不离。除了第一天端了锦盒进来时,与子婴的视线相碰过一次,往后的日子他一直都是面向里侧躺着,拿背对着自己。
后来将军似乎也是觉察到了子婴的忌讳,干脆体贴地将青纱帐遮掩地严严实实,不让人看去分毫。韩清心里莫名其妙地憋气,但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毕竟,他只是韩府的一介下人。
这天,韩清正准备退出去,却意外地被韩绝叫住了,“你去趟昙烟阁,把那孩子带来。”韩清诧异地抬起头,但在对方凌厉的眼神瞪视下,还是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了。
侧躺在青纱帐中的男子显然也听到了韩绝的话,不由得一怔,愣在当下。那孩子,那个凤羽公主临死托孤赵家唯一的血脉,那个自己为了他不惜搞得家破人亡委身人下的婴孩。程子婴以为他这辈子,是再也不会见到那个赵家的孤儿了。
现在却听到韩绝说要带他过来,霎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只觉得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韩绝拿着锦盒来到床边,撩开纱帐,也不去看男子脸上的表情,只是熟练地将他拉进身边,褪去亵裤,将新浸润的软玉慢慢地塞了进去。
因为自从那天之后,每天都需将软玉放入体内四五个时辰,到了现在,身子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入侵。而程子婴也不得不承认,老太医的宫廷秘方确实很有疗效,只是用了一两天的功夫,他那里的肿胀酸疼早已消失。当然,这些话打死他都不会去跟韩绝说的。
待一切收拾妥当,韩清的通报声也适时地在门外响起。
“进来。”韩绝将要起身的程子婴按回床上,扶着他靠床坐好吩咐道:“就先这么坐会儿。”
门被打开后,首先传进来的是咚咚咚咚的小鼓声,混合着孩子咿咿呀呀稚嫩的学语声。
程子婴抬眼望去,正巧看到韩清抱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娃娃走进里屋来。那娃娃长得虎头虎脑的,小鹿一般明亮的大眼睛嵌在肉嘟嘟的小圆脸上,小小的嘴唇红殷殷地,叽里咕噜地念着什么。
小小胖胖的身上套着樱桃红的云锦小褂子,上边细致地绣了金猫戏蝶的纹样,身下穿的是撒花弹墨裤,鲜亮跳跃的色彩衬得小娃娃更加地灵动活泼起来。他肥嘟嘟的右手上还抓着一个木身羊皮面的彩绘花纹拨浪鼓,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程子婴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软了下去,刚才的胡思乱想一股脑儿地往外清扫干净,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这个小娃娃。
“子婴。”韩绝似乎很是不满程子婴只顾着孩子而忘了自己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开口,想要拉回他的注意力。
“恩?”程子婴困惑地看向韩绝,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温柔的笑意。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对着自己笑的。韩绝有一时间的恍惚,但旋即又恢复冷静,悠然开口:“我本打算再过些日子让你见他的,但这孩子已到了学说话的时候,你平日也无甚事情,正好可以教导一番。”
还没等子婴开口,韩绝又接着说道:“更何况在名义上,你可是他的父亲,现下多亲近亲近也是必要地。”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韩绝一口气说完。
“谢将军——”还没等程子婴说完,韩绝又摆手制止了他,紧蹙的眉毛泄露出他强烈的不满:“子婴,到了今时今日,你竟然还跟我说如此见外的话——罢了罢了,今日我也不想与你再计较这些。”
韩绝有些恼怒地揉了揉程子婴的发丝,拿眼色示意韩清将孩子放到床上。程子婴这才发现他们身边还有韩清这么个大活人,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