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宅小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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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瞧,这门上的红喜字,还跟咱们那日贴上的时候一模一样。”丹橘见葳蕤心伤,马上转了话儿,说道。
“一切都一样,只是,我不一样了。”伤感道。
后面跟过来的孙轼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有了动静。
一开门,是一个陌生的脸孔,一个岁数跟丹橘相仿的男子,看着孙轼笑道:“大少爷来了。”然后又冲着身后的葳蕤丹橘笑道:“想必两位姑娘,就是是春家老爷常常念叨的葳蕤姑娘和丹橘姑娘。”
“小哥好……”丹橘回了家,更是不怕生了,笑道。
“我叫苏君子……爹,爹你也来了?”笑说着,突然冲着后面的老苏喊道。
老苏在后面提着包袱走上来,苏君子跑上去一把接到自己手里道:“爹,天儿冷的很,快到里面暖和吧!”
孙轼也慢声说道:“是我前些日子打发过来的,他是老苏的儿子,年纪虽小,可是人踏实的很,办事儿也让人放心。”
话不多说,葳蕤赶紧推门进了屋,一进屋,就是一股子药渣子的味道,只是屋里依然收拾的干净利索,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就映入眼帘,苍白无色又略微肿胀的脸上,枯老的双目泛着点点泪光,频频粗气的喘息声,让老人只能张口,费了半天劲儿,才吱吱呀呀的说了两个字:“闺……女……”
“爹……”葳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前还好好的人,怎么变成如此了,疯了一样扑上去,跪地哭道。
丹橘在一边也哭得稀里哗啦,方巾帕子都湿透了。
“哭不得呀,老爷哭不得,葳蕤姑娘,丹橘姑娘快劝劝才好,大夫交待了,这病万万哭不得呀!”苏君子见状赶紧放下包袱,上前劝道。
孙轼也赶紧上前扶起葳蕤,到一边坐下,丹橘擦擦眼泪,赶紧倒了一杯清水,走到春溪渊面前,侍候他喝了一口,又轻拍着他的后背道:“老爷,可好些了?”
“恩……哎……”春溪渊端过旁边平日极不情愿之下才喝的汤药,“咕咚咕咚”的全部喝了下了去。
苏君子在一边笑道:“老爷子往日都不喝这苦药,要么就是执拗的跟我争执之句才喝,今儿葳蕤姑娘回来了,倒是话不多说,全喝了。”
喝下药春溪渊平复了一下情绪,终于气息渐渐地顺了下来,慢慢可以顺畅的说话了,满声问道:“这个时候回来,婆家没有意见吗?”
“爹爹,婆婆已经答应了,可以多住几日的。”葳蕤道。
“倒是劳烦你娘家的人了,不过,这位是……”瞧着孙轼,这么一会儿都不说话,看他衣裙上的玉佩,和满身的打扮甚是讲究,不是下人,又猜不出……便纳闷的问道。
孙轼忙想起自己的身份,起身,大方跪地道:“初见岳父,请受不孝女婿孙坤一拜。”说着磕了一个响头。
“快起身……我以为只是小女葳蕤回娘家小住几日,没奢望能见到少爷一面。“春溪渊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言语之间尽透着他那多年教学形成的老师气息。
第二十一章 爹女情深
孙轼这才起身,客气的好生坐下。
葳蕤在一边,把包袱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拿出那两件新做的褐色缎子棉袄,抖了抖,上面的褶子倒是马上不见了,便拿了其中一件披到春溪渊身上,看着正合适,瞧着都暖和,便又坐下,倚在爹爹身旁,低眉,佯装高兴的调儿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家里的嫂嫂,太太送的,她们各个都对我特别好,没出嫁的时候还担心,现在倒是万分欢喜”
“你秉性纯良,她们定是喜欢你的,这点爹爹早就猜到了。”
春溪渊极其肯定的说着,边又好生瞧着孙轼的眉眼,眼神中透出满意的神情,语重心长的叹道:“再加上有这么一位仪表堂堂,面容忠厚踏实的女婿,爹爹知足了”
“老爷,你可是光顾着看你的好闺女好女婿了,都忘记我这丫头了。”
这么多年,春溪渊在自己的心里那也是半个爹了,岂有不想念一说,刚才哭了半天,这眼泪还没干呢,只见他们总也又说不完的话,总也不问问她,边把手里的衣服一放,哼了一声怨道。
春溪渊这才瞧着一边的丹橘,觉得她还是那副孩子模样,依旧是那个说瞪眼就瞪眼的小丹橘,想着便乐道:“丹橘这丫头倒是让人放心,那厉害的脾气,跟你不同,一般人怕是招架不住的。”
“老爷,我哪里厉害,就算丹橘厉害,那也是为了护着小姐,丹橘行的正坐得端,可别人要是惹我,和小姐,那怕是要说个四五六出来才是。”丹橘嘻嘻哈哈的蹦到春溪渊身边坐下,是不是咕哝起腮帮说着。
孙轼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甚为有趣,果真是在别的地方听不得的,尤其是看着葳蕤,那娇媚的面容,始终低眉娇羞的神情,让人越靠近越发不知如何是好,仿佛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放在她身上都不过分,可这么好的可人儿,哎,只能叹自己没这个好福气……
葳蕤以那秀花粉帕遮嘴笑着,春溪渊终于见到日夜思念的人了,也满足笑着,丹橘也笑着,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葳蕤都生怕忘掉自己也知开怀大笑,看着爹爹那舒心的笑容,再看丹橘那没心没肺的孩子气,恍然觉得自己真的回到了从前,还是过着每日挥毫泼墨,吟诗对词,舞弄琴弦,周游棋子的日子,如果可以……
在一边许久不说话的老苏,眉目紧周,揪着苏君子的衣角,拽到了外面,把那两扇高低不齐的门,轻轻掩上,拉他到了墙根儿,望着里面低语问道:“看样子怕是病的不轻,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只开了药方让我只管抓药……”苏君子边笑呵呵的张望着里卖弄,便应付道。
“你看什么呢?你没问上几句?”“啪”轻声在苏君子脑袋上轻拍了一下。
“爹,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苏君子脸一拧巴,摸摸脑袋不耐烦道。
“我不是怕你小子伺候不好,嘱咐你几句吗?以后好生伺候,我看他眉间发黑了,怕是快了……”好生嘱咐道,看他那不专心的样子,真想再抽他几下。
“我当伺候您一样可好?”苏君子双手一拱,毕恭毕敬道,心想只有这样爹爹才能不唠叨自己,当然这也果真奏效了。
老苏摸了摸苏君的衣袖,喃喃道:“臭小子,快进屋吧,看你穿的太单薄了,回头我给你那件棉袄来……”
屋里葳蕤陪着爹爹说着家常话,丹橘便抽身提着包袱去了平日跟葳蕤一起住的房间。
刚放下东西,后面就有脚步跟进来了。
“丹橘姑娘。”苏君子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喊道。
“干嘛?”丹橘怔愣了片刻,嘴巴一撇,没好气道。
“刚才还那么客气,怎么马上倒变成冰块儿脸了?我何时得罪姑娘了吗?”苏君子说着淡淡一笑。
丹橘瞅着眼前的苏君子,白净脸庞,中等个子,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倒是看了让人不厌烦。
“公子,您有何吩咐?”丹橘走到门前故意行礼客气问道。
苏君子“扑哧”一笑,道:“又何须这么客气?看来姑娘是故意糟蹋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是依仗着你伺候老爷的功劳,我才没有功夫跟你闲聊呢!”丹橘扭头不悦进了屋,准备收拾东西。
那苏君子只道:“我可否一并跟你进去?”
“女儿家闺房,能让你看一眼就不错了,在门口候着吧!”
此时无话,丹橘拆开包袱,听后面又有了动静,一看,苏君子提着一木筒子水,进来了。
“哎……你这是干嘛?”丹橘放下衣裳,瞧着他那傻乎乎的模样,心想该不会是我说他几句不开心了,想泼我冷水吧,说着后退一步,紧张道。
没想苏君子脸上阳光般笑道:“洒水呀,这屋里我没来过,不曾想飘落了这么多的灰尘,你们女儿家身娇肉贵的,擦个胭脂都要许久,万一脸上无意沾了灰尘,那岂不是笑话了?”说着认真地干起活来。
“奥……是这样,那……那边,多潵点……”丹橘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热,又羞又恼,急眨巴了几下眼睛,支支吾吾说了句。
再看苏君子,身子那么瘦吧,还挺能干的,提着水来来回回好几趟,都不嫌累,那脸上还总挂着笑,加之他是老苏的儿子,自然马上也就亲近了些。
熟悉了片刻,丹橘才知道,苏君子本是一直跟着大少爷的,可是病了便一直在西院子呆着,未出门,前几日病好了,大少爷便打发他过来伺候春家老爷,这才没有照过面。苏君子自见了丹橘以后,就格外的勤快,还不到中午,他就已经把院子打扫了,热水烧开了,跟在灶台前忙活了半天,众人吃过午饭,老苏便回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恹恹无神的春溪渊,见了葳蕤以后,气儿出奇的顺了,说话也利索多了,从白天说道天黑,一直就没听过口,葳蕤见父亲如此也是高兴,孙轼也时不时说几句,三人又来了兴致对了几句诗词,这一天就翻过去了。
晚上苏君子和孙轼在一个屋里,房间小,只有一张床,主仆二人便挤在一起。
苏君子平时话多,可今日不知怎么竟不是了,躺下就要睡。
“今儿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恩,大少爷,快睡吧,早睡早起……”苏君子美兮兮的闭着眼睛说道。
说着就打起了呼噜。
孙轼无奈,转头望着这黑漆漆的夜……
躺在这陌生又冰冷的塌上很不习惯,身子从上到下都感觉刺骨的冷,轻轻试探下着被子,心想应是许久没见过太阳了,总觉得湿漉漉的,就这么翻来覆去折腾了半柱香的功夫,突听见外头的门发出了“吱啦……”响声,孙轼心想这个点……不会是盗,便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了衣裳,拿起屋里的凳子出去瞧。
“是谁?”这黑乎乎的,孙轼不免有些恐惧,可生怕又吵醒他们,只好轻声问道。
“我……”春溪渊披着一件大棉衣,手里提着烛灯,转过身,慢声回道。
孙轼忙快些放下手里的木凳,走上去好生道:“您这个时候出去作何?天儿正是冷的时候,切莫再冻出别的病症才是。”
“你瞧也睡不着?不怕冷的话,倒是愿意跟我一同走走?”春溪渊只语气平静道。
孙轼应了,轻声跟着出去了。
夜里,反倒是比白天还要暖和些,到处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跟着春溪渊手里的烛光,两人走出了胡同。
“好久没有出来走走了,外头都还一样。”春溪渊语气有些沉重,说话间还是有着轻微的哮喘声,为了缓和气息,脚步也缓慢了下来。
“您怎么突然想起夜里出来了?”孙轼倒是好奇。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的人,不需要分什么白天黑夜了,倒是难为你了,愿意陪着我这将死之人。”
怨不得他这么说,春溪渊真的是好久没有出来过了,本指望这病还能熬过去的,没想这一病就是好几年,平日里几乎都是躺在塌上,即便想出来,也担心葳蕤瞧着不放心,麻烦了她,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突觉的身上舒坦了很多,下地试了试,挪动了几步,气息还算稳定,便趁着这一会儿快些出来走走,没想遇上了女婿,倒是正合他意。
“您快些别这么说,谁没有病儿灾儿的,我爹娘的身子也是时常要煎药喂着,就说我,你看,这就开始咳嗽上了”孙轼假装咳嗽了几声道。
春溪渊拿下身上的大棉袄,慢慢的披在孙轼身上,语气温和道:“披着吧!”
“这怎可,您可别冻坏了。”说着又要拿下来,春溪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