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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浮生偷欢-长生传(虐心+经典+让人郁闷的结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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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只有干笑。 

“就算你无偿为我提供一生情报,你也绝对赔不了本。”女子傲然笑道,“我唐明媚所制之毒,举世无双,千金难求。而你,得到我所制所有之毒,这难道不值?” 

这女子,赫然正是四川唐门中仅有的二位执掌实权的女子之一、天下无人不识其名的唐门门主之女,唐大小姐唐明媚。 

五年前,高欢直接找上唐明媚,欲以重金购买其所制之毒,唐明媚允了生意,却不要钱财,只叫高欢在半年内随时提供自己所需情报作为交换。高欢即刻答应,从此就开始了两人长期且稳定的合作关系。 



摸摸鼻子,高欢苦笑道,“我一直认为美丽的女人总会比较缺少大脑,就算才色皆备,也总有些其他缺陷,但你唐明媚,是彻底颠覆了我这认知。” 

初见时,她以五颗东海鲛珠为酬,欲求能让人中毒如生重病的奇毒。东海鲛珠,一颗便是价值连城,寻常人见了一颗也是欣喜若狂,更莫说是面对五颗之多了。而唐明媚,却看也不看那些鲛珠,只要她高欢的情报。 

她问唐明媚何以弃珠不要,反重视情报? 

唐明媚只是淡淡回答,“这珠子的确价值连城,但既是价值连城,便是有了价钱。它的价钱再大再高,也不过是一城易一珠罢了。而情报,只要运用得当,其所值,又岂是这死珠所能相比?” 

只听这见识,高欢便知唐明媚绝非池中物,果然,几年过去,唐明媚已是唐门实权者之一,更已隐然成为下任门主候选人。 

高欢叹道,“天人之姿,才智卓绝,武艺超凡,心怀大志,加上你运气一直不错——明媚,他日你会成长至何种模样?” 

闻言,唐明媚笑了,“我的运气一直不错么?”她平静说道,“不错,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会有身为唐门门主独女的运气?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会有拥有脱尘美貌的运气?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会有天资聪颖、根骨奇佳的运气?我的运气似乎真的一直不错。可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大好?” 

顿一顿,她又笑了,笑得似有些冷,又似有些淡,更似带了些涩,她低声问道,“高欢,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会有夫婿堂皇承认自己所爱之人是男人的运气?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会有夫婿在礼堂上公然求去的运气?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会有遭天下耻笑的运气?更何况,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如我一般,拥有任它蜚短流长,摒弃一切杂事干扰,只专注于武道、毒物的稳定的运气?” 

她把眼光移向窗外,不再言语,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的面上,带了几分痛楚几分温柔几分哀伤几分涩然,显得复杂之至。 

想到唐明媚那天下无人不知的过往,高欢默然。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静寂。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了开。 

浮生偷欢坊中,能够自由出入她这忘怀阁的书房中的人,只有三个。而能无声无息走入,只在推门时发出声响的,却只有那么一个。 

高欢转过了头,果然,来人正是顾长生。 



看到了顾长生,唐明媚神色未变,仍然安坐,只是,高欢却注意到,她的眼中,射出难以相信的惊喜与激动,而一直交握在桌上的一双手,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缩入衣袖中,此时,那袖口之处,正微微颤抖着。 



顾长生直直朝高欢走来,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她对面而坐的唐明媚。 

直视着高欢,顾长生只说了一句话,“幸不辱命。” 

浮生偷欢坊,杀手会在杀人后的第一时间返回复命,绝不拖延,无一人例外。 

知道这二人的过往纠葛,不欲让他二人有任何难堪,于是高欢点头作答,笑问,“痴绝使来如何?” 

顾长生赞道,“果然是无双好剑。”陈茂荣的剑也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了,而痴绝断它,却比切豆腐还容易。 

“你可要好好待它。” 

“那是自然。” 

二人一问一答,说话间,竟视房中唐明媚为无物。 

与高欢闲聊数句后,顾长生告辞离开,却在行至房门前,被一把声音叫住,“长生——” 



那幽幽长长的声音,像施了定身术一般,令顾长生凝在门前,连踏起的右足也忘了放下。似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顾长生终于收足,缓缓别转身躯,迎上唐明媚哀怨的眼睛。 



细细审视着久别的故人,顾长生的心中满是苦涩:昔日的娇痴少女,已经成长为风姿绰约的成熟女子。绝色依旧,只是眉宇间隐着一抹淡淡悒色,眼波流转中,更有着叙不尽的幽怨、凄迷。 

眼前女子,曾是他的未婚妻子,曾是他的初恋,而如今,却是受他伤害最深,也是他亏欠最深的人。 



两人静静对视着,都没有说话。高欢早已识趣的悄悄离开,将空间让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故人。 



良久良久过后,唐明媚轻轻问他,“长生,好吗?” 

咽下喉中酸涩,顾长生艰难的回答,“还不错。”然后再没有语言。而唐明媚也不再开口,只是看着他,盈盈眼波里,包含了他完全明白的千言万语。 

屋中,再度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生突兀的开了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管唐明媚的反应,便决然转身,逃也似的踏足离开。 

只是,不管他走得有多快,唐明媚的声音仍是清清楚楚送入了他的耳际,“长生,你……——就不问问这些年里,我过得好吗?” 



“你就不问问这些年里,我过得好吗?” 

哪里敢问了。因为他害怕知道那个答案。明媚若过得很好,他或会心安。但若不好,他会愧疚——他,毕竟欠了她,毕竟负了她,毕竟伤了她。 

所以,他只能落荒而逃。 



痴痴看着顾长生离去的身影,唐明媚突然笑了: 

长生,上官清明弃你于不顾,可是我仍爱你。 

余生,由我与你共渡,可好? 







八月初五。 

月下,顾长生把酒独饮。 

上官清明统一了分崩离析的明教,成为明教教主。一统大典,定于八月十五进行。 

他,终于如愿,实现了他的理想。 

他成为了权倾天下的明教教主,而自己,却沦为见不得光的黑暗杀手…… 

他有妻相伴,而自己,却独自浪荡江湖…… 



独对冷月,顾长生不由生出天地间只余自己一人的孤独感。 

举酒向月,他沉沉吟道,“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 

声音落寞萧瑟,隐含悲怆,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不意却听到一个声音接口道,“愁颜与衰鬓,不日将逢春。” 

突至的涌动暗香,让他明白是谁到了。 



唐明媚默立于他身后,静静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怜意。 

少年顾长生,惊才绝艳,何等丰神俊朗,何等神采飞扬。而青年时光,却浮沉于江湖之中,历经沧桑,有如孤雁离群,飘零凄凉。 

今夜思绪纷乱,难以安卧,她出房散心,无意遇见他月下独斟。看他悲慨,举杯邀月,心中便是一痛,终忍不住出声。 

为什么,那时候,年少轻狂得不知把握珍惜,总是任性逃离?为什么总是笃定的以为,一回首,就能看到他?为什么,从没想到世事难测,更没料到,情关难过…… 



见到她,顾长生的呼吸立时变得沉重起来,“明媚,你……我……” 

欲说的话,在接触到唐明媚的眼睛时,全不知被抛到了什么地方。看着那双眸子,顾长生全身冰冷——那双眸中,漾着如海深情。尽管唐明媚没有再说什么,但她心中的所有感情已经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深深凝望着顾长生,唐明媚缓缓说道,“长生,我一直忘不了你。”用尽毕生勇气,她轻轻说道,“长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长生全身一抖,却以异乎异常的苍凉语调平静说道,“往事已如过眼云烟,明媚还是不要挂念的好。” 

“长生!” 

顾长生苦笑。 

明媚说:长生,我一直忘不了你。 

明媚说:长生,我们重新开始。 

怜惜的看着眼前女子,顾长生的心,是酸楚的: 

她忘不了他,而他,对她,已无感无波,除了怜惜,除了愧疚。 

只有怜惜与愧疚,怎可能在一起? 

明媚说:长生,我一直忘不了你。 

她忘不了他,正如他忘不了那个人。这几年里,他仍想着念着那个人。想起那人时,那情感是极其复杂的:有时温存,有时激越,有时幽幽,有时尖锐,有时甜蜜,有时痛楚……——那种情感,绝对与理智无关。尽管他知道那个人狠下心时什么也做得出来,尽管他知道那人欺骗他背叛他,但仍然,忘不了,也,放不下。 

对明媚,曾有的喜欢,不假。只是,那喜欢已经淡去,更随着狂热恋爱的发生与时光的流逝,被遗忘在不可知的角落里。 

明媚,真的已成为过去了。 

心里,微微,有些怅然。 







自那日起,顾长生开始极力避着唐明媚,绝不予机会让二人独处,即使偶然间遇上,也总是漠然以对。 



唐明媚憔悴了。短短数日,却憔悴得可怕,只一双眼睛燃烧着,火一样焦灼,火一样狂乱,火一样激烈,无法冷寂,无从冷寂,也,不愿冷寂。 



高欢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明媚,是中了一种从古至今天下间最为可怕的至毒:情毒。 

中此毒者,若不自救,任你大罗金仙前来,也是枉然。 

只是,看着多年相交在情毒中煎熬辗转不得解脱,终是不忍。于是开始旁敲侧击,欲点醒痴人。 

而那痴人却在她化暗示为明言时,微笑回答,“谁又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呢?” 

谁又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呢? 

那一刻,高欢那从来一如古井不波的一颗心,起了涟漪。 

当年她问师父:上官破玄为何在舍弃一切失去一切后,仍甘愿赴死? 

师父也是微笑回答:谁又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呢? 

谁又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呢? 

就这么一句话,感动了高欢,让她自觉得为唐明媚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得到平静。 



次日高欢在书房中逮住了顾长生,直接问他,“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明媚?” 

自书卷中抬起头来,扫高欢一眼,顾长生冷冷道,“不关你事。” 

高欢恨恨骂道,“狗咬吕洞宾!” 

顾长生闻言却笑了起来,“高欢,你当真又是安着好心?若非明媚的毒药能带给你莫大好处,若非你有求于明媚,你说你还会这般好心的为她制造机会?” 

高欢语塞,随即无赖道,“对!我就是这么市侩!我就是这么现实!你要怎的?” 

“我不敢怎的。”敛了笑意,顾长生淡淡道,“你要怎么做是你家的事,少把我扯进来。” 

高欢嘿笑道,“可是你正是我讨唐大小姐欢心的踏脚石啊!不把你扯进来,我怎么去哄唐大小姐?” 

顾长生头痛的看着高欢,完全拿她没有办法。有的时候,他真的搞不懂她。说她老奸巨滑,偏又有时天真一如孩童。说她重信守诺,偏又有时无赖一如市井泼皮。她草菅人命,却时常拾回流浪的猫狗,呵护有加…… 

他无法理解高欢,正如他无法明白在受了那么多冷漠后,明媚的眼中为何仍能有期盼? 



轻缓的足音传来,高欢顾长生对视一眼,皆心知是谁到了,却只作不识,仍自顾说着话。 

那人顿足窗前,并不知道行踪已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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