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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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路过而已,这个妇人随你怎样都行,银两一分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男人想一想,接过觅兰手中钱袋,方才作罢。四周的人见再无热闹可看,纷纷散了。
于是,我与觅兰送这两母女回家……
再于是,女人醒后感恩我们,非要留下我们在家做客几日,我与觅兰身上的银两大多给了闹事那两个男人,边寨也暂时去不得,便就此住下了。
如今,这一住就是两个月,日子虽过得虽清苦,然而对于卸下肩上负担的我来说,却是满足的。
“阿离……阿离,快跟我回去,又来了……又来了……”萨珂姆远远朝我挥手。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萨珂姆向我问名字的时候,我取了其中一个“离”字,又用了他的姓,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新的身份——阮离。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要不然来不及了。”觅兰一手捥着装玉米的篓子,一手拉着我飞快往回走。
我怔怔点头,这是第几次了?已经……第四次了吧
他们还是不肯放弃么……
在我与觅兰来到苏塔村的第五日,便来过一泼芸泽兵卫,手里拿着画像挨家挨户询问。当时我与觅兰避在萨珂姆后院的猪圈里面躲过了。事后萨珂姆看我的神色虽怪异,却也终究没向我追问什么。我也不好再留住下去,便与她告辞。萨珂姆虽在芸泽居住多年,骨子里却依然留着寨族人的豪气,又强将我们留下了。
事后,萨珂姆告诉我,来的兵卫是奉了皇上的手谕……
我托萨珂姆帮忙探问京里的消息,得回来的消息却叫我痛心疾首。
廪亲王抗旨不尊私自返京,玄武帝大怒,责其不政朝事,心无国民,身为亲王,愧对先祖。又令其闭门思过两月,罚朝奉一年以作惩戒。并在朝上叹曰:甚痛朕心
陡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我只觉得大脑眩晕,竟是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的繁星痴痴地立了一宿。
为什么……在我离开之后仍然摆脱不了棋子的宿命?即便是利用我的出走也要再不遗余力的打压一番吗?“不政朝事,心无国民,身为亲王,愧对先祖。”是何等大的罪名,玄武帝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前路了吧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傻,明知玄武帝处处针对,为什么还要抗旨回来……
第二日便发起了高烧,日夕起坐时更是常喉咙发痒,剧咳难止。这场病来得突然,去得却慢,持续了半月才渐渐转好,身子也大不如前。
后又有人来苏塔村询问,与玄武帝找的同一个人。行事极其低调,只作寻常百姓的打扮,只是从较为华贵的服饰看得出其身份非同一般。
自我病后,萨珂姆便会刻意留意了京中的消息回来告诉我。皆未与阮暨岑相干,才渐渐安下心来。
奉旨寻人的兵卫再来过一次,不过却是上个月的事情了。我原以为已经被渐渐淡忘,却不想今日竟又有人寻来。
我与觅兰换上一身破旧的衣裳,头上裹的遮阳帕压得低低的,面上抹了些泥土,才急急出去。
卷二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如归去(四)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如归去(四)
苏塔村五十余户人家全部被召集在村口的院坝里,一百多个人拥挤在灼热的烈日下,几乎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滚烫了。
我与觅兰站在人群中,心中忐忑不定,尽量压低了头。空气稀薄而闷热,惹得我喉咙痒得难受,只得用力捂着嘴闷闷的咳嗽。这样咳了好一歇才缓过劲来,所幸院坝里人多喧闹,才没有引得别人注意。
闹哄哄的人群忽然静下来,自兵丁中走出一个青年男子,气宇轩昂,身着军装甲胄,甚是威武挺拔。我抬头快速看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他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才缓缓宣布:“大家不用惊慌,我是左右翼前锋营的副佐领,我军自今日起将在你们的村庄休军几日。”
“又要打仗了,刚没过上两天安稳的日子……”
“左右翼前锋营的都来了,这仗是非打不可了,受苦的可都是咱们这些老百姓……”
原本安静下来的院坝再度喧闹起来。苏塔村离边境很近,村民们开始对两军对垒时苏塔村的前景而感到担忧。
我神色微变,左右翼前锋营的副佐领,难怪这样眼熟,我终于想起在翠儿和方忠的婚礼上曾经见过这个人,虽与他隔了两席之远,然而当日我“尤为突出”的表现只怕也一点不漏的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必定认得出我。
我的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下意识的往后挪动身子。左右翼前锋营认识我的可不止他一人,若是在此驻军,苏塔村已然不再是个良好的栖身之所。来时我便偷瞄了一眼,大约有五百兵丁左右,应该是打头阵的小股队伍,在此驻军定是要等着与主军汇合。
我忽然有种风雨欲来前的恐慌,边境两军冲突愈演愈烈,这场战事毕要打起来,左右翼前锋营出军已经势在必行。然而为何会在苏塔村驻军停顿?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逼迫左右翼前锋营不得不暂停行军?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头疼,我的脑子仍然乱作一团,此刻的时局我根本看不透,只觉得这种平静简朴的生活很快会被打乱。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的同时,我再次萌生了离开苏塔村的念头。
左右翼前锋营的小股队伍就这样在苏塔村里驻起了营帐。虽然前锋营军纪森严,并无半分扰民,这样一群持刀佩剑的兵丁驻扎在村庄里,终归让村民心怀惧意,都关门闭户,能不出门尽量不出,便连农田也都闲置下了。
原本打算尽快动身离开,然而我却发现此刻若与觅兰卷包走人,必定会被人发现,而且会被很多人发现。我甚至觉得他们真的会把我们当作拉塔斯奸细抓起来。
我替觅兰取下刻意裹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的头帕,摇摇头无奈的笑。离开苏塔村,只怕要等到村民们屋里的屯粮吃耗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做打算了。
萨珂姆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又是拉塔斯人,寻日里都是靠萨珂姆帮着人赶收成或是做做女红换些口粮,日子本就过得清苦,家里囤积的粮食在我们足不出户的第三天便开始见底了。我与觅兰心里着急,大人挨饿便也罢了,如何也不能苦了孩子。
安幸已经快六岁,一张稚嫩的小脸永远都呈现着不健康的菜黄色,与同龄的孩子相比,她的身体实在小了很多,以至于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以为她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也许是自幼没有父亲的缘故,安幸很懂事,从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闹着要这要那,除了偶尔帮萨珂姆做简单的女红外,便是在家附近去捡柴割草了。她眼睛里由着流露着与年龄不符合的老成,每一次都让我看得心酸,也更加疼惜起她来。
我让觅兰把余下的银两给萨珂姆,让她拿去换些吃的暂时应付过去,她却如何也不肯收。我与觅兰也是执意,她竟发了黝劲往外去了。
我心下担心,却也不敢贸然出去寻她,只得巴巴在家等着。大约酉时三刻,萨珂姆才兴冲冲的回来,告诉我们左右翼前锋营的浣衣娘今儿个发病死了,她正巧遇见有兵丁出来物人,这门好差事算是成了。
卷二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如归去(五)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如归去(五)
左右翼前锋营在苏塔村驻军的第五天,萨珂姆浣衣回来,告诉我她在营里无意间听到的秘密——玄武帝御驾亲征,大约后天便会与主军抵达。
我骇然无语,玄武帝……御驾亲征?他已经急不可耐的要收回兵权了吗?我缓缓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开始默默思付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自玄武帝登基以来,便接手了先帝的内军帥令,又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分别收回了驻扎在各疆边外的外军帥令,然而左右翼前锋营的却一直由我爹爹执帥,直至数月前才将左右翼前锋营移帥由硕亲王率领。事后因为我的介入,硕亲王以拉塔斯野心未尽左右翼前锋营暂不易换帅一由自请归还一半兵权……
在短短半年之间,加上玄武帝,左右翼前锋营已经换帅三次。临阵换帅,将会造成怎样的军心动荡,所以玄武帝才要御驾亲征以振军中士气吧他那样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人,实在不该这样急功近利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挪动身子,举步艰难的走到床边坐下。心念一转,拉塔斯近日频频举兵试探,冲突日益加剧,不出一月双方势必将正式交火。云泽国强民富,有大把的时间和财力与拉塔斯耗战。然而彼时,拉塔斯旱灾连连,粮草匮乏,可谓内忧外患。由此看来,此役胜负已无悬念,拉塔斯归顺云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玄武帝此次亲征不仅能就此收回左右翼前锋营的帥令,更能将自己的威望拔上一个更高的台阶。这才是他真真想要的吧……
揉一揉略感有些发胀的眉心,我不能肯定自己的推断是否准确,却清楚的知道,苏塔村是决计不能在住下去了。云泽虽然胜势已定,然而拉塔斯穷途末路,要么受亡国之耻,要么便是誓死一役,这场仗对云泽而言也不会轻易便可拿下。苏塔村离边境太近,战火很容易就会烧到这块小地方来……
这一晚,我睡得极不踏实。若是现在离开,定会惹人注意。若是不去,玄武帝后天便至,全村人务必要夹道恭迎圣驾,我不敢确定在这一百多人中能否安然混过。思及此,心上更是莫名发紧,纠结半宿,我决定次日便动身离开。
边寨已然不能去了,战事一起,去那里只有做炮灰的份子。回京更是非我所愿,好容易才摆脱了赵芸儿的影子,我要做回自己,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来掌控。
我开始思措下一步该往哪里去,可眼下烽烟已起,世道动荡不安,无不缺少流窜官匪伺机而动,处处皆是危机四伏。云泽边境地理环境我更是不熟,加上也放心不下萨珂姆母女二人,于是费劲唇舌说服她们同行。
此事紧急,相关生死,虽不能将其中缘由一一道明,却也尽量与萨珂姆说得仔细。萨珂姆犹豫不决,只是巴巴坐着,半天不发一言。我见她如此心下愈是焦急,终于忍不住朝她吼道:“你自己不怕死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安幸同你一起?她才多大,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萨珂姆看一眼半蒙半懂的安幸,终于下定决心与我们同去。
我与觅兰东西本就不多,加上之前带的衣裳已经不能再穿,只收拾了两件萨珂姆寻日里的旧衣便作罢。萨珂姆从未出过远门,安幸尚且年幼,磨磨蹭蹭半日才大包小包收拾妥当。我见她这阵势几乎是将家里能搬走的东西都拿了,又与觅兰替她重新整理,待得收拾停当,大约已经未时。
我们四人带着细软离村自然引得了兵丁留意,尚未走到村口,便被几个拿着长矛的小兵上前盘问。
萨珂姆母女吓得半天抖不出一句话,觅兰也不敢随意开口。我看一眼他们的装束,不过是最低阶的小卒,强烈抑制心下恐惧,尽量保持镇定,心下一动,已是谎话连篇:“奴家夫家原是边寨商人,不料前些时日在外经商竟被拉塔斯越境边民抢夺货物枉遭打死,余下我们孤儿寡母,奴家想尽方法才与家人取得联系,所幸娘家愿意暂且收留……”说罢已是聚生泪下,抽泣连连。
兵丁见我几人皆是村妇打扮,又只是妇孺幼儿,也不做为难,便欲放行。
我大大松一口气,拖着萨珂姆母女赶紧往村口去,方走出几步,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