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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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不是不许穿素净颜色,可就算衣着素净的宫女们,平日也极少穿得遍身雪白的,除非有国丧,因此这身衣裳落在柔华眼里,分外的刺目,这时她也略略缓过神来了,宫中装神弄鬼行暗算之实的事还少么?方才八成是入了他人圈套!
柔华眼见的那白衣女子拐进了东六宫那边,一捏银珠手腕,沉声道:“瞧见了么?拐到那边去了,咱们跟着她!”
银珠一壁被迫随着柔华走,一壁疑惑道:“娘娘,夜里偶有宫人在长街行走,也是有的!”
柔华低低斥道:“别出声,只管跟着她!”
只见那白衣女子走过钟粹宫,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景阳宫与永和宫中间的一条夹道,等柔华与银珠赶到夹道口上,已经不见了踪影,柔华瞧瞧四下无人,又瞧瞧地下,冬日里只日头一落,地下便凝了一层细细霜华,这时才起更,那霜结在地上,还未有多少人踏过呢,东六宫的整条长街上,除了柔华与银珠的脚印,就只见一溜纤细足印,柔华冷笑道:“银珠你看见了吧,这回可跑不了了!”
银珠这才挟着几分不安道:“果真是有人的!”
柔华悄悄地沿着夹道走了进去,这条夹道通着景阳宫与永和宫的后门,柔华小心地盯着那溜足迹,生怕一个眼错不见,那足迹就会杳然无踪了似的。
果然,那条足印踏进了景阳宫的后门,之后就断了,柔华看着那条断在景阳宫的足印,柳眉倒竖,双拳紧攥,恨不得立时就去砸烂贞妃的宫门。
银珠瞧出皇后郁积胸中的雷霆怒火,急忙劝道:“娘娘且息怒,咱们不能这时进去拷问贞妃,若是贞妃一口咬定,这是宫人当差回来的足印,咱们可是一点儿辙都没有啊!”
柔华瞧了瞧景阳宫的黑油小门,那恨意似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敢来算计本宫,叫她等着瞧吧!”
其实贞妃这时早已歇下了,忙碌了一日的宫务,董鄂淑嘉如同虚脱了一般,但是她就是不服,就是要争这口气,她是董鄂氏的嫡女,生母是爱新觉罗氏的后人,要论高贵,别说那个庶出的董鄂淑懿,就是小博尔济吉特氏,又焉能与她相比?
可是就是她们,一个凭着皇帝的宠爱,一个凭着祖姑母的权势,一个成了宠冠六宫的贵妃,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不服!所以她要争一争,她已经被人害得失去了做额娘的机会,她就要从别的地方,把她失去的东西,加倍的补偿回来!
董鄂淑嘉静静的躺在樱桃红暗织桃花纹缀五彩流苏的华帐中,只觉得无比凄凉!
☆、130第百三十章 巧施小计
淑懿却不曾歇下;亲自哄睡了四阿哥;她便与云珠拣出旧年存在库房里的料子,议论着哪块料子做春衫好,哪块料子适合做条细褶裙;哪块料子柔软;可以做个中衣;拣了半日,半边床榻都被五光十色地绫罗绸缎盖严了。
云珠见淑懿有些心不在焉,因笑道:“娘娘别担心,素篆是从小儿学过功夫的;虽说这几年搁下了,可对付这位养在深闺的皇后,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语未了;只听外头脚步悉索之声,云珠笑道:“看,这不就回来了!奴婢出去迎她一迎!”
云珠才出去,不过片刻,只见满头热汗的素篆抱着一个包袱进来了,头发有些凌乱,只在脑后松松地绾了一绾。
淑懿忙站起身来,拉她往炕上坐,素篆谦让道:“这大半日在外头怪脏的,只怕污了娘娘的床褥。”
云珠含笑道:“咱们娘娘不是那等小气人,你快坐下,跟娘娘说说方才的事!”
淑懿嫣然笑道:“你平安回来就好,你出去这一晚上,本宫也替你悬了半日的心呢!”
素篆接过云珠倒来的热茶,如得了甘露似的猛喝几口,笑道:“娘娘不必担心,其实好笑的很,奴婢就依娘娘的吩咐,事先在梅林里藏好了,后来皇后娘娘果然散荡着过来了,奴婢动一动,她就吓了一跳,奴婢再动了一动,刮下几片叶子来,她就更害怕了,后来奴婢就撮细了嗓子学着瑞贵人的口气说话,皇后娘娘当时就要抱头鼠窜,没想到苏嬷嬷这时候从绛雪轩里出来了,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皇后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呢!奴婢其实听得痛快,可又怕呆得久了,被苏嬷嬷发现,便悄悄地溜走了。一直在御花园门口等着皇后出来,又引着她追到景阳宫的夹道子里头去,奴婢就依云珠姐姐说的,踏出几个印子来,像是有人进了景阳宫的样子,接着就直接攀上永和宫后殿的墙,翻进永和宫里去了,纤梗姐姐早就遣散了后殿中的人,在那里接应我呢!”
淑懿一壁听,一壁点头微笑,道:“你做得很好,今儿晚上的事,也算是为瑞贵人多少讨回了些公道,皇后既然吓成那样,瑞贵人之死,看来必定是她的手笔了,只不知用的什么手段。你也累了,回房歇着去吧,你会功夫的事,除了我和云珠,千万不可再叫旁人知道了!”
素篆答应着去了,脸上犹自带着兴奋之情。
云珠拊掌道:“没想到会这样顺利,这也是皇后多行不义,连老天都帮着咱们了!”
淑懿点头含笑道:“这回的事,多亏了素篆会些功夫,不然,还真是不好办!”
云珠倩笑道:“娘娘还不升她做大宫女,陪房上夜的,奴婢也好轻省些!”
淑懿笑着点了点云珠额头,道:“你这促狭的丫头,倒先向本宫抱怨了!你别着急,素篆本是二等宫女,一下子擢为大宫女,太过点眼,等过了年,本宫就知会尚宫局一声,叫她做一等宫女,总须过一两个月,再升为大宫女才好。”
云珠颔首道:“娘娘虑得是,六宫中人的耳朵眼睛都那样好使,略有些风吹草动,就都盯过去了。”
淑懿轻叹道:“不过我瞧着素篆,忠心能耐都是出挑的,只是性子急了些,往后只怕要在这上头吃亏!”
云珠清浅笑道:“娘娘放心,奴婢会细心j□j着她。”看看架子上的自鸣钟,已然不早了,因一面收拾榻上的布料,一面道,“不知这会子苏嬷嬷在跟太后说什么?”
淑懿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慈宁宫的方向,樱唇边挑起一抹冷笑,道:“也是皇后合该倒霉,本宫原本是只想让金珠从旁作个见证,过后旁敲侧击地去暗示给太后,没想到苏嬷嬷会突然约博果尔密谈,真真是天赐良机!苏嬷嬷在太后那里说上一句话,比旁人说上十句还管用呢!”
云珠得意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原本咱们只想着,叫个身手利索的小太监去吓一吓皇后,没想到冒出一个素篆来,竟是会功夫的,这回皇后娘娘要是不想咬死贞妃才怪呢!”
淑懿摇头叹道:“她毕竟是本宫的同胞妹妹,若不是她害得皎月这样,本宫也不想这样算计她。皇后这人阴狠毒辣,贞妃这些日子与她争权,她就已经怀恨在心了,再加上这一件事,又让苏嬷嬷瞧破了皇后的心事,皇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只怕就是令她猝不及防的狠招数了。”
云珠却又想到另一事,问道:“您说太后知道瑞贵人之死是皇后所为之后,不会动了废后之心罢!”
淑懿涩然笑笑道:“你放心吧,小博尔济吉特氏的宝座,会稳稳当当的坐下去,别说是瑞贵人的事,就是再比这件事大些的,只怕太后还要为她掩饰着呢,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了,不管太后愿不愿意,她们都是一条藤上的!只可惜淑嘉就看不清这一点,她也不过就是太后的一枚棋子,用来制约皇后的罢了。”
云珠有些沮丧,道:“难道就这样便宜她了?那方才还不如不叫她寻到景阳宫去,叫她一直以为御花园里的就是个鬼,夜夜不得安宁!”
淑懿巧笑道:“你以为皇后真的是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人么?就算没有后头的事,她回了长春宫一琢磨,也就知道是有人装神弄鬼了,不过你也不必觉得可惜,贞妃这颗眼中钉,钉在皇后眼里,你以为她就能夜夜安宁了么?”
云珠默然半日,才抬起头来笑道:“也是,横竖咱们也不止为她准备了这一计,今儿午后娘娘歇晌时,雁翎说襄亲王大约晚膳前就会入宫,想必娘娘递的信,王爷此时已经接到了!”
淑懿看着窗外的两三节枯枝的细影,印在暖融融的霞影纱上,微笑道:“皇后内外交困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当值的宫人通传:“禄公公回来了!”
云珠诧异道:“咦?小禄子这会子来做什么?”
淑懿初初舒展的眉头不由微微一蹙,道:“是本宫叫他办的差,恐怕是来回话的。”一面扬声叫小禄子进来。
小禄子大约也是在外头跑了半日,赭色的宫服上蒙蒙地结着一层薄霜,淑懿向云珠使个眼色,云珠会意,淑懿因笑道:“这样大冷的天儿叫你去外头跑,辛苦了!”
小禄子耿耿道:“娘娘信任奴才,奴才再辛苦也是情愿的!”
淑懿颔首道:“快喝口热茶暖暖罢。事儿办得如何了?”
小禄子俯身回禀道:“奴才照娘娘的意思说了,陈公子只交给奴才一封书信,奴才不大识字,拿来请娘娘一观。”
淑懿忙道:“哦?快拿给本宫看!”嘴里这样说着,心中却是近乡情怯,不知陈掖臣听到这无妄之灾,会如何选择。
云珠将一盏蓝釉莲花灯向淑懿身边推了推,跳跃的烛火顿时照亮了案头上淑懿手中执着的深青色薛涛笺。
淑懿凝神看去,细腻的纸笺上只用浓墨书着八个字:风刀霜剑,我心不移。淑懿悬在半空的一颗心,飘飘荡荡,荡荡悠悠,终于重重地落在了肚子里,整个人都沉沉地松了一口气,却如耗尽了力气,虚脱了一般。
云珠入宫多年,也粗通文字的,眼见那笺上海枯石烂的诺言,又是酸楚,又是欢欣,又是悲苦,一时间五味杂陈,只有泪珠儿扑簌簌地落满湖绿云纹的对襟宫装。
淑懿扬一扬手,小禄子告退出去了,淑懿这里挽了云珠的手,安慰道:“别哭了,这些日子出了这样多的事,总算有一件事叫本宫心神舒畅的了,本宫知道你委屈,你放心,好人自有好报,往后你也定会遇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人!”
云珠的千般幽情,万种情思,一时又怎样说起,只得抹了眼泪,伏侍着淑懿歇下了。
慈宁宫里今夜也不安闲,青铜销金福寿延年的香炉里,燃着苏合香,莲花漏里点点滴滴的声音,好似敲在人心上。孝庄倚在秋香蟒缎大迎枕上,半闭着眼,静静地吸着水烟,苏茉尔走过来,呈上参汤,温言道:“太后要保重身子,再大的事,咱们都熬过来了,眼前这些小打小闹,又算得了什么呢?”
孝庄缓缓地睁开眼,问道:“你说这话,看来是已经知道我暗地令人跟着你,也料定我不会因为你私约襄亲王密谈的事责怪于你!”
苏茉尔低眉道:“太后既然会派人跟着奴婢,自然也早已算到,奴婢为什么要约襄亲王密谈,大概会谈些什么。”
孝庄无奈地笑笑道:“咱们老姐妹两个从小就在一起,真真是心有灵犀,那么你也自然知道,哀家让人跟着你,不过是担心又生出旁的事来。”
苏茉尔笑道:“奴婢自然省得。而且太后也只会对人说,是派奴婢去巡夜,怕奴婢有了年纪不放心,才悄悄使人跟着的。”
孝庄会心一笑,道:“那么你告诉哀家,前朝那一帮子人,皇上还算应付得了吧?”
☆、131第百三十一章 意外之喜
苏茉尔慢慢道:“听襄亲王的意思;皇上是有意叫朝臣们就着这件事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