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守妇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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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还冲我眨了个眼。
我刚要再摆手,她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哥,我懂,潜规则嘛。你说吧,去哪儿?”
我听完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使劲地把她的手一甩,多一句也没敢再说,转身就跑了回去。
后来我把这事儿跟李剧务讲了一遍,然后还很痛心疾首地说了句:“李师傅,你说现在的小丫头咋都变这样了呢?随便揪个人就愿意为艺术献身啊?”
李剧务漫不经心地点了根儿烟,悠悠地抽了一口,说:“你呀,还是见得少。”
我看了看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兀自发了半天呆,又觉得胳膊上有点冒鸡皮疙瘩。
李剧务把烟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又漫不经心地问了我一句:“哎,那妞还在附近吗?长得咋样?”
我盯着他看了差不多有半分钟,才强压住厌恶的情绪说:“一般。但岁数能当你女儿了。”
他咧开满嘴的四环素牙“嘎嘎”地笑了两声,说了句:“操……”
我始终没琢磨透彻,李剧务最后那句脏话到底蕴涵了什么样的含义。是听出了我的嘲讽而对我说的?还是个类似下决定的句子?也许只有鬼知道。
转眼我已经在剧组做了十三天了,去掉车费什么的花费,一共赚了一千零几十块。
我有点儿心急,照这样发展下去,剩下的十二天时间我赚的钱加到一起,也买不起戒指。
我开始对自己当初的决定和计划有些怀疑,二十几天靠临时工的收入,真的能变成一枚给闵娜的婚戒吗?
我是不是有点太不现实、太想当然了?
而且这几天闵娜对我也有些怀疑了,因为我每天都回来的比较晚,而且其间的周末也都跑了出去。
我对她说是因为蒋大彪的新工作室刚建立,所以还挺需要我帮忙的。
但是我每天回到家后,都腰酸背疼的,有一天脸上还整了块小擦伤,闵娜问了我半天,到底每天都在干什么。
还好我早就和蒋大彪对好了台词儿,关键时刻让他打电话过来,跟闵娜说我确实在帮他的忙。闵娜这才没再追问。
在剧组的第十四天,陈默找到了我,说那个正式的剧务病好了,明天就要回来了,剩下的话就打了省略号。
我正好多少也有些动摇了,想既然如此,就撤了算了,看能否再找个什么事做。
我记得网上有人发帖子说,有的楼盘雇促销员派传单,一天能给两百呢。
我觉得这事儿应该不错,心下就计议着晚上回去上网查查。
正巧今天有段男主角的戏开拍,我没啥事儿干,就跑过去看热闹。
这场戏讲的是男主角落难乡郊,蔽身于一农家多日,不敢进城,只觉得时间飞逝,在此困死还不如冲回去杀个痛快。
同时他又甚为思念与自己相恋的一名歌妓,不禁悲伤四起,喝得酩酊大醉。
由于这场戏是同期收音,所以导演组要求得很严格,维持了半天秩序才进行实拍。
男主角的演技还是很厉害的,前面因愁闷而暴起舞剑的部分几乎是一气呵成,每个动作和表情都十分到位。
进行到喝酒想歌妓的场面时,他有几句台词。
只见他推翻了酒盏,满眼含泪地念道:“年渐晚,雁空频,问无因。思心欲碎,愁泪难收,又是黄昏。”言罢,他跄踉着站起身,准备再伸手拿剑。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也不咋整的,一下子没管住自己的嘴,不小心发出了“咦”的一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整个拍摄现场太静了,演员好像听到了,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就在他准备继续完成动作的时候,导演突然大叫了一声:“卡!”话音还没落,他就霍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恶狠狠地扭过头,破口大骂道:“我日他娘的!谁他妈叫的!”
现场哄地一声乱了起来,好几个人都望向了我。
我吓得心中一惊,赶紧手遮额头缩脖敬礼,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导演,实在对不起。”
导演三两步冲到我面前,叫道:“这他妈哪个部门的?谁管他的?”
陈默赶紧跑上来,满脸惊恐地说:“张导对不起,他是临时剧务,我负责的。”
还没等他说完,导演就喷着唾沫星子又骂上了:“你他妈傻逼啊?同期录音不知道啊?”
我本来是满心愧疚的,但见他这么没素质地骂我,就忍不住怒道:“你他妈骂谁呢?”
陈默见我这样,脸上惊恐万分,赶紧扯了我一把。
我使劲甩开了他的手,忿道:“拽啥拽啊,他骂我我还挺着啊?没削他就不错了,导演多个屁啊?反正老子今儿最后一天,怕啥啊?隋朝人吟宋词,我咦了一声咋地了?凭什么骂人啊你?”
陈默吓得脸都白了,张口结舌地呆住了。我早就听人说过,这个张导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他要是生气了,逮谁骂谁,连明星都被他骂过娘呢。
但是我不想惯他这臭毛病,我不是演员,也无求于他,他骂我我不能忍着。
我正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时,张导演突然和颜悦色地问了我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隋朝人吟宋词?”
我白了他一眼,说:“演员刚才那句台词是宋朝柳永的《诉衷情》,但这部戏不是以隋末为时代背景的吗?不没有穿越时空的设计吗?我知道编剧是想通过这个戏份来表现主人公多情重义,但是就算抛开这段错误台词不说,这戏也是败笔。如果按前几天的那几场戏所表现出的主人公的性格来看,他是不可能做出醉酒含泪念儿女情的。要么就是他受刺激后性情变了,要么是他人格分裂,如果都不是,那就是剧本前后矛盾,塑造人物形象失败……”
还没等我说完,就见张导演使劲拍了我一把,说:“你从哪儿来的?”
我一愣,心想从哪来的咋了,你还想把我遣送当地派出所啊?也成,省我七块钱车费了。
我刚要说话,张导演就又拍了我一把,激动地说:“你说得很对,我也一直对这场戏有质疑,而且宋词的台词我的确没看出来,多亏了你啊!来来,咱们细说……”说完他大手一挥,让各部门暂时停止拍摄,然后就把我拉到了他的办公室。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我这一咦还整出点儿好事儿来。
原来张导早就对这个剧本不是很满意,但制作人很看好那个编剧,两人争执了几天,张导还是败了,毕竟人家制作人才是剧组老大,他导演只能算是二把手。
正好我今儿误打误撞发现一BUG,给张导制造了个十分有力的借口:编剧连历史常识都缺乏,看来剧本是得改的。
到了中午,张导请我吃了顿饭。待我自我介绍了一番后,他听说我以前是文学杂志的编辑,写小说还写过剧本,十分意外,问我怎么跑这打杂来了。
我把原委简单说了一下,他很是惊讶,说我是个爷们儿。
喝了一顿酒后,他说先局部调整,把他最不满意的五集剧本让我先改改看,如果做得好,或者确实有必要的话,有的戏可以重拍。
而且他承诺说,这次虽然是在原基础上对剧本进行改动,但价钱方面绝不会少给我的。
这个意外的收获让我激动不已,拿了全部的剧本复印件后,我认真研究了好几宿,到了白天就赶去剧组,趁张导有空的时候就跟他说戏,等他忙的时候就用他的笔记本在他办公室改剧本。
就这样整了一周,终于把剧本都改完了。可等我把剧本交给张导后,他却一直没给我答复。
眼看后天就是我的最后期限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找他问了一下。
没想到张导满脸愧疚地说:“对不起啊小周兄弟,我和制作人吵了好几次了,他还是反对修改剧本。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他娘的人家是融资的呢!这年头儿,能搞来钱的就是爷啊!”
听完他这番话,我只觉得整个心脏都挂满了灰尘。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折腾了二十多天,最后的结果还是一场徒劳。
张导说他最后再争取一下,让我明天再来一趟。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醒来时,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
但是没想到,张导竟然不在。
我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他还没来。
我心中明白了八九分,或许人家这是有意躲我呢吧。
其实他也大可不必,一个大导演,犯不上为这点小事儿不好意思见我。
就在我失魂落魄地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见到李剧务火急燎地到处疯跑,见个群众演员就问,对方多半是摇头。
等跑到我面前的时候,本来都已经跑过去了,他又折了回来,问我说:“哎,小周,有个活儿,干不?替身,给五百。”
我听完想都没想,就说:“干啊!”
他大喜,一把拉住我就走,高兴地说:“太好了!跟我换服装去。”
等换上了服装后,我才知道这是个什么替身。
原来这是一场吊钢丝的戏,替身要从城墙上被敌人一脚踢落,在空中滑翔一段后,摔到一辆燃有火焰的战车上,然后跳起来就地一滚,打几个踉跄,再次飞身上墙战斗。
期间正身是要吐一口血的,但是由后期制作剪辑完成,他的画面另拍。
这场戏的替身今天拉肚子,没能来,所以李剧务就到处抓人。
可那些有经验的老群众演员们都不愿意去,于是就抓到了我。
如果说我豪迈万千啥也不怕那纯粹是吹,说我道德高尚愿为影视艺术铤而走险也是扯淡,因为我很现实——我需要钱,五百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得到它,我就至少有将近两千块,买个没钻的戒指或许还有希望。
而且我很害怕,吊威亚抹防烧油的时候我两条腿都在哆嗦。
但是等到真的腾空起来的时候,我反倒不怕了,心想不就是摔下去么,俩眼一闭就当是免费蹦极了,还倒给咱钱呢。
但这毕竟是做替身搞特技,虽然他们做足了防范措施,但是摔到战车上的时候,我还是感觉整个胸腔都被震得闷响了一声,五脏六腑好像都挪了位似的,但还是咬牙跳了起来就地一滚。
随后打的那几个踉跄却不是表演出来的,因为我确实是真的有点站不稳,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我还算幸运,这个系列动作只录了一遍就完成了。
几个道具跑过来帮我卸钢丝的时候,我几乎是依靠在他们身上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凄切地大喊了一声:“周希!”
我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