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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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赚些银钱,以后好养老才是正经。”
这话说出来,李妈妈也是一惊,看了凌心媛一眼,只觉得这个姑娘想的事儿却比她还透亮了,只得叹了一口气,那许云辉确也不是什么良配,姑娘既然生了这样的心思。少不得还是让她如愿吧,要不然嫁过去,日日相对,夜夜生怨,不是更加痛苦。想到这里,李妈妈也不再劝了。心思里只是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事尽快的处理了,凌心媛来回捉磨着,那两个人虽然说是柳姨娘送到院子里了,可是许府的人,她是怎么样也不敢用的。
正思量着的,李妈妈已经走了出去,她对进到下人房里,看见那两个小丫头正在吃东西,因为李妈妈对她们的来历不太满意,自然神态有些冷漠,那两个小丫头也没注意到她来了,自在那说着话。
“阿杏姐,你看看,这饭里有肉呢,这是大肉块啊,你看看。”说话的女子大约和凌心媛差不多大,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梳着杨柳髻,看着眉眼里全是笑意,必竟年岁好,皮肤还是蛮圆润好看的,这一笑起来,更添几分喜态,衣裳也干净,新做的,只怕是许府里才给她换上的,只是看着那小手却是粗的很,一看便不像小姑娘的手,只怕在这孩子在家里也是常干活的。
“嗯,阿禄,你快吃吧。”
这个阿杏姐看起来要年长几分,大约有十四五岁,人也正齐,只是不出彩荷出挑,眼眉细细的骨架子有点粗壮,可是人却极瘦,所以也不难看,她饭里也有肉,可是她却一块也不敢碰了,扒着饭就着茶吃了,这时候听到阿禄的话,还把饭里的肉都挑出来夹给了阿禄。一边夹着,还一边说道:“常听人说人穷志短,我这倒好,穷命,肠子细,吃了好的都容不下。”
李妈妈听了这话,很想笑,可是是却又觉得眼里酸酸的,这两个孩子,她本来是想打发走了的,可是如果她现在把她们打发走了,只怕等着她的只有死路吧,而且现在和许家必竟还没有翻脸,其实也不至于要闹到明面上,想到这里,李妈妈只是那般又看了她们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在离去的路上,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谢谢你阿杏姐。”
“好啦,这些就别说了。”
这都是苦孩子啊,两个人一起相扶相依的,想到这里,李妈妈也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才进宫的时候,那一年正是炎热的夏天,宫里却显的花木深深,多少抵消几分暑意。那时候姐姐紫玉,其实已经入宫里有些一年多了,靠着她的照顾,居然还能天天不忘给自己留一份绿豆汤在屋里,有时候还能喝到难得的冰镇过了的酸梅汤。
但李妈妈知道并非所有的宫女都有这样的好运气。有天遇到和自己同时入宫的姑娘,她们说起那些同住一屋,但是分到香沉苑去的女孩子,还是许多个人挤在一个屋一个铺上,每天的活儿多的做不完,还经常挨骂挨罚。
那时候虽然要做不少杂活,可是自己总觉得,这种安静的日子,其实也不错。但是……家里可以看到广阔的天空,一切都是那么自在。这里的天空,是四方的,被严严实实的框起来的。说话不能高声,走路也要轻巧,连朗直的自己都渐渐变的规矩起来。因为有一次,她看见有一个也是刚进宫的小宫女因为说话不慎,被杖责二十,大概暗伤重,虽然当时还能说话,可是当天晚上就咽了气,她还记得那个死去的宫女,死的时候,脸色白的不像样子,眉毛描成最时兴的双飞眉,耳上戴着一副茉莉白的香玉珠,穿着一件对襟浅紫襦衫,下头是素白裙子,裙子上全是血迹。
那是第一次,她与死人那么近,可是后来,后来,她因为机灵,得了润水公主的眼,开始伺候公主,公主,真的是好人。一直那么照顾自己,总是对自己笑咪咪的,因为公主,自己在宫里少受了多少罪,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公主走的那么古怪,自己没办法去查,难不成连公主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也护不了嘛?
想到这里,李妈妈顺着凌心媛的心思更坚定了。
李妈妈正想着心思,却见凌淳风屋里的天香走了进来,赶紧迎上去说道:“香哥儿怎么来了。”天香年纪不大,当然不敢在李妈妈这样的成年老人面前摆什么普,赶紧行了一礼,这才规距的说道:“老爷传话说,让姑娘过去,要研考一下姑娘最近的学习。”
“哦。”李妈妈应了一声,便赶紧去寻凌心媛,待到凌心媛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挑了挑眉,学习?她还用考嘛?这些天她到是没事就看看书,那可也是为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可真没花啥心思在学习本事上,但听到凌淳风找她,心里也是怕的,不说别的,她那手字就拿不出手,而且只怕和以前凌心媛的笔迹也不同,只能拉着李妈妈说道:“我今天累了一天了,可能不去嘛。”
李妈妈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有想想让凌心媛称个病,却听在外的天香已经启声说道:“老爷说,姑娘要是不方便过去,他便自己过来。”
听了这话,凌心媛的脸立时挤成个苦瓜了,但也只能乖乖的梳理了一下,便和李妈妈还有天香一起去见凌淳风,这次凌淳风却是在花院见她,到了那里,看见凌心由两兄弟已经先到了,挺好,兄妹三个人坐成了个三角,凌心由在凌心媛的左手边,凌心书坐在凌心媛后头。
看见有人已经开始在他们面前那相小厅桌上开始摆上了笔架砚台,凌心媛又有些无奈,想不到隔了这么些年——又开始要考试了。
凌心由坐不稳,总探头向外看,左右看着凌淳风还没到,便把凳子朝前抽了点,低声问凌心媛:“爹爹和夫人有问过你今天的事嘛?”
凌心媛看看四周,低声说:“没有。”
凌心由点了点头,小声说:“你别太老实了……”
凌心媛听到这话,顿时露出愕然之色。她还真没想到凌心由会这样教妹妹,就在这时候,凌心书也凑了过来,然后说道:“你不要把浩王爷与我们在一起的事与父亲说了。”
“可是,不是拿了他的名贴给夫人嘛?”凌心媛听着脑子都晃了。
“便只说是路上遇见了,我们便接了你回来,爹与浩王爷。。。。。。”
听到这里凌心媛大致猜想到可能凌淳风与浩王爷的关系不好,只觉得有些发晕,就在这时候,凌心书只得说道:“你不也知道嘛,因为之前浩王爷差点打了夫人,便与爹闹翻了,已是久不上门了,这次要不是为了你,恐怕也不会拿了名贴来保你。”
“啊!”凌心媛还真没想到两边的积怨这么深,怎么之前不说。
看见凌心媛的神色,凌心书只得缩了缩鼻子说道:“这事,我之前是不知道的,才回来,方听母亲说起了。”
☆、
凌心媛兄妹三个人又说了一会话,讲了讲应该怎么对台词,便有个面目清秀的丫鬟送了点心上来,几人洗了手,便在那里先开始吃了点心。
过了一会子,才见凌淳风过来了,走进亭里,凌淳风先是笑着让凌心媛兄妹免了礼,再是让人取了水盆过来净了手,这才也取了点心,只咬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说道:“还是六娘做的点心精致些,这些可真有些入不了口了。”
凌心媛赶紧笑咪咪的撒娇道:“那回头女儿再做些送上来。”
凌淳风笑着说道:“你厨上的功夫可以了,好生学些别的吧。”说完了以后,凌淳风便看着凌心由说道:“今天有人过来议亲,姑娘的父亲蒋金祥只是兵部一个正六品的武选司主事,却曾经在沙场上救过我的命,我看着人品也是不错的,所以想和他结个儿女亲家。”
凌心由现在并不是什么清楚这些旧事,所以便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凌心媛看着凌淳风,他瞧了一眼这几个孩子,便说道:“给他们摆上张桌子,各自写清楚今天一天发生过什么事,什么时辰都要注明。”
“啊。”这还是分开写细节,这口供不是白对了?
凌心媛和凌心由等人全是双眼一瞪,还来不及说啥,凌淳风已经继续说道:“再边上给我上个桌子,把晚饭上了,你们慢慢写,我等着瞧。”
说着,便让人支了几个小桌几。把兄妹三个分开了,凌淳风捧着杯茶,在那品的真是个笑脸盈盈。
可是凌心媛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
这时候。已经有人在一旁上菜。一个干煎银鱼,一个肉末烧豆腐,一个山药丸子。一个炖烂的野鸽子,一个银苗豆芽菜,一个蘑菇汤。菜式看上去很简单,做的却很精致。煎银鱼的油用的是茶油,因而带着特有的清香;豆腐烧得非常嫩,筷子根本挑不起来,要用调羹;山药丸子里掺了杏仁。是道药膳;野鸽子用高汤收的汁;豆芽菜的细茎里被塞上了金华火腿;汤里一共八个不同品种的蘑菇。
这菜一上,凌心媛眼睛就亮了,她其实早就饿了。
可是,凌淳风好像没注意到她一般,只是慢慢的吃着菜。
凌心媛在想着这怎么写都是个错。还会露了自己的文字底,索性把笔一放,然后对着凌淳风说道:“爹,你也别这样折腾我与哥哥了,你都知道了,还这样耍我们干嘛。”
凌淳风这才放下了筷子,然后走到前面,就和凌心媛聊了起来。问她早上吃了些什么,又去那里玩去了。对哪些印象深刻,为什么印象深刻。又问她平日在家有什么消遣……林林总总,天马行空,让凌心媛应接不暇,有点像当初去公司面试时的感觉。还好她最不怕考试,一边通过凌淳风的表情和口气揣测着凌淳风的喜好选择性的回答答案。一边组织语言尽量清晰简洁明了地回答凌淳风的问题。而凌淳风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兴致盎然渐渐变成了老大宽慰。
凌心媛面上带着笑,却在心里腹诽着,也不知道你问这些想干什么?这些东西又不是你想知道的问题。
这样说了大约三盏茶的功夫,凌淳风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倦意。凌心媛松了一口气,有考试终于到了时间的感觉,这时候却听到凌淳风阴沉沉的说道:“今天你们都见过浩王爷了。”
凌心媛心里叹息了一声,总算来了,看来凌淳风就是这样想的,要她倦了,这才会容易供出实话,凌心媛到了这一刻,也没想法再说谎了,便应了一声,然后凌淳风只那般冷冷的看着她,这事可出她的意料之外,凌淳风居然一点提示都不给了,也不追问了,就这样等着她,这下子别说是凌心媛了,就是凌心由都有些坐不住了。
凌心书更是不停地交换着端坐的重心,而凌心媛因为凌淳风正盯着她,她却只能硬挺挺地直坐着。就在凌心媛也觉得自己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外面有小丫鬟进来禀道:“老爷,云姨娘发动了!”
凌淳风一听,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云姬要生了!要生了!”
凌心媛也立时笑着跳了起来,然后说道:“爹,我是不是要添个弟弟了。”那表情,就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生圈似的。对这位打断了凌淳风问话的小丫鬟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凌淳风显然对这个孩子很是期盼,不由脸上堆满了笑:“快请端婆来!”
说完,凌心媛以为凌淳风该走了,结果他却只是回过身子,然后又说道:“去请章大夫过来。”看着有人领命去了,这才坐下来,只是看着凌心媛说道:“你不说?”
“心由。”凌淳风又唤了一声凌心由,这兄弟两个,在凌淳风问凌心媛的时候,便已经神经紧张了,这时候听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