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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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涂涂想说点什么,这时候邹爹从屋子里出来,看着邹无言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呵斥了几句,不过并没有深说。
经过两天的修养,狐涂涂又生龙活虎了。邹无言和狐涂涂的关系又和好如初,谁也没提当初那个屁的事儿,也没提起地上那字儿的事儿。
狐涂涂觉得还是沟通一下比较好,免得彼此都有心思窝在心里犯合计。
叼来树枝,狐涂涂在地上写下一行字,想和邹无言道个歉。邹无言呆愣愣的看着狐涂涂一笔一划的写着,有点傻住了。
写完了,狐涂涂踏踏蹄子,示意邹无言看她写的。邹无言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看了一遍后问狐涂涂:“白尾,你在画些什么?”
这是……字啊!
难道她写的就那么不清晰么?虽说她是用嘴叼着树枝写,但看上去也算横平竖直,标准的仿宋体吧。
“难道,你那是字?你会写字?你识字?”忽然邹无言大叫起来,把狐涂涂震得。一直都以为驴叫声音很大,没想到臭小子的喊声也不小。
狐涂涂嘴角抽搐,额头浮现三条黑线,难道这臭小子就是传说中的目不识丁?
邹无言大声喊来邹爹和二娘,指着地面上的字问他们,俩人研究了半天,眉头紧锁。
“应该像是字,方方块块的……”二娘这次到是没多说什么,许是因为邹爹在了,她不好太发脾气。
邹爹也点了点头,指着“对不起”中的对字说道:“这个字我认识,是一寸两寸的寸,但旁边加个那东西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无言,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邹无言把事情一说,邹爹不由重视起来,吩咐邹无言去取来纸笔。
邹无言小心翼翼的把狐涂涂写在地上的字小心翼翼的描绘出来,像捧着珍宝一样。
“你等等,我去找村北的翟先生问问,这就回来。”邹无言留下一句话,人跑了。
好家伙,敢情这一家子人都不识字,还得去请教高人。
二娘回屋子里忙去了,剩下狐涂涂和邹爹大眼瞪小眼,一直瞪到邹无言回来。狐涂涂觉得眼珠子生疼,干脆闭上眼睛养精神,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不再安宁了。
“爹!”邹无言兴奋的大叫一声,随即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确定破败的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存在,这才开口:“翟先生说这三个字是‘对不起’。”
邹爹闷不吭声,从腰间摸出烟杆蹲在驴圈旁边吧嗒吧嗒抽着。邹无言有点担心的看着狐涂涂,不敢出声。
一袋烟尽,邹爹磕了烟灰,这才说话:“这事儿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否则我们就不安生了。”
邹无言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狐涂涂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仿佛根本没发生过。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她病的时候出现的幻觉,不然的话为什么邹家人依旧像以往那样对她?二娘还是时不时的会鞭打责骂她;邹无言依旧每天给她送来吃的;邹爹也会经常把她套在车上去卖豆腐……
日子,似乎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可狐涂涂总是觉得这平静中有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唯一发生变化的就是狐涂涂和胡同斜对面的那两条蠢驴成了朋友。原因只是狐涂涂单纯的想多个朋友而已,而那两头驴都是雄性,难得身边出现个雌性的驴,虽然白色的尾巴在他们眼中显得难看了些,不过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不过令狐涂涂烦心的是,其中一头毛驴总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尝试着往她身上压,这让狐涂涂很郁闷。虽说和狐狸的交配方式差不多,可问题是身后的是毛驴啊毛驴!两个物种在一起忒别扭了。
邹无言还是往常一样,只不过他去阙镖师那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和狐涂涂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他每天会帮着狐涂涂拉磨,把豆子都磨完以后就会和她在院子里操练起来,然后邹无言就会变得鼻青脸肿。
不过这些似乎并不能影响邹无言的兴趣,他依旧会在转天的上午去找阙镖师过招,久而久之,他在阙镖师手下支撑的时间越来越长,身子也越来越灵活了。
“无言,不错嘛,是不是拜了什么高师了?”阙镖师感到很高兴,虽然还有一点点的羡慕嫉妒恨,但更多的还是为邹无言有出息感到开心。
“没有没有,只是自己琢磨。”邹无言摆手,神色有些慌张。
自己研究?阙镖师完全不相信,更加认定了邹无言是拜了高人,不过是没说出来而已。
当天下午,阙镖师早早把那群孩子赶走,悄悄跟在邹无言的身后,一直跟到邹家。
身后不远处传来驴子高亢的叫声,阙镖师有些心烦的捡起石子丢过去,打中驴子,这才世界清净。
“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研究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阙镖师趴在墙头看着邹无言哪儿都没走,只是站在驴圈前像模像样的打着拳,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邹无言打过拳,一头钻进磨坊里,透过门缝阙镖师看到他帮着驴推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活动。
阙镖师隐在暗处,有些纳闷,只好离开。他才走出去没几步远,又传来驴子的叫声,惹得他一阵心烦,却顾不上那么多。
磨坊里的狐涂涂忽然咧开嘴笑了,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谢谢,然后继续低头拉着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卷一 乱七八糟的轮回 009 磨刀霍霍向毛驴
早在阙镖师爬上邹家大墙头的时候,就被胡同斜对面那两头驴发现了,他们连忙大喊告诉狐涂涂知晓,说是外面有鬼鬼祟祟的人在围观。狐涂涂听了以后不动声色,反正她也需要拉磨,又不能出去陪邹无言练武,所以更是乐得其所,让那阙镖师看去。
等到阙镖师终于毫无发现离开后,那两条充当暗哨的黑驴又喊了两声,通知狐涂涂那人已经离开,狐涂涂冲着外面说声谢谢,继续拉着磨……
一连几天,阙镖师都准时的去趴墙头,最后竟被那好事之人说成阙镖师觊觎邹家二娘,想私自幽会。
邹爹听了这个消息以后拿鞋底子把二娘抽的啊,那叫一个落花流水。狐涂涂在院子里咧着嘴笑,还第一次听见这女人喊的比毛驴都难听的时候,不是她落井下石,实在是太有喜剧效果了。
打了二娘以后,耿直的邹爹拉着伤痕累累的二娘直接找到顺远镖局,把阙镖师好个骂,说他不安好心,就连教邹无言功夫都是有计谋的;说他不要脸,只会惦记别人家的媳妇……
老实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阙镖师满脸通红,被人生生按了这么个罪名,却又无从解释。说是想看看邹无言身后的高人是谁,可邹无言自己都说了并不认识什么高人。
邹无言并没有说谎,他也不知道狐涂涂在不知不觉中在改善着他的身体,教导他功夫。毕竟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一头驴会写字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如果说出驴子还会功夫的话来,他更是不敢相信。所以,邹无言一直单纯的以为狐涂涂不过是力气大了些,平时的打斗也都被他当成了驴子的胡闹,仅此而已……
阙镖师一下子在上华堡村遗臭万年,原本跟他耍的那些孩子都被家大人叫了回去,而顺远镖局更是直接找了借口把他撵走,连最后的工钱都没给。
一下子没了住的地方,又没了营生,阙镖师无处栖身,就连客栈都不愿收留他。后来,终于在秋叶完全落地的那一夜,阙镖师消失在上华堡村。
狐涂涂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她只是不想身份暴露而已,却没想到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那阙镖师人并不坏,只是好奇心大了点,或许每个习武之人都是这样,听说有比自己厉害的高手,总是想去亲眼见上一见。
阙镖师仿佛是生命中的过客,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过,待到漫天飘起鹅毛大雪时,阙镖师这个人已经消失在上华堡村所有村民的记忆中。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那银白将整个世界装点的格外美丽。狐涂涂站在雪地上慢慢的向前走,任凭蹄子把那雪地踩出嘎吱嘎吱响来。身后的白尾不停的拍打着后背,更多的时候她还是习惯性的想用尾巴将身体盖住。只有在这种雪天,她才会有一丝兴奋,那是属于她的颜色,纯洁的白。就像她曾经一样,纯洁的没有一丝杂毛,每次下雪的时候她都会静静的一动不动的趴在雪地,任由身体与天地混为一色。
邹无言这小半年来个子窜高了不少,虽然没了阙镖师他没了陪练的人,但狐涂涂的存在让他有了更多的乐趣。他不知道的是,这小半年来经过狐涂涂的改造,现在他的身手已经不低于一般的侠客了。倘若有名师指点,假以时日,毕竟轰动整个江湖。
邹家还是老样子,每天做着豆腐。唯一的变化就是家里多了一头驴,原本是胡同斜对面两头驴中的一只,那个总喜欢偷偷摸摸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的那头色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邹家买了来,顶替了狐涂涂原来的位置,天天拉磨。而狐涂涂每天吃着面饼或卖剩下的豆腐,教邹无言功夫。
现在狐涂涂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院子里和邹无言打斗了,不用像以前那么偷偷摸摸怕被邹爹和二娘发现。这一切的改变是在深秋的一日,狐涂涂记的特别清楚,提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日,狐涂涂像往常一样在邹无言的帮助下拉好了磨,卸下磨杆以后舒展了一下筋骨,吃过邹无言孝敬的面饼以后就和邹无言活动开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吃过东西比较力道足,还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想要快点把邹无言调教成一个绝世大侠。总之那一驴一人在院子里打的那叫一个昏天又暗地,忍不住的流星……
于是邹无言再次鼻青脸肿,肿的比以往都厉害,那五官都要被糊住了,身上本来就打着补丁的衣服也被狐涂涂无意中撕开了几块,露出里面黝黑的皮肤。
呀!敢情还是个暴露狂,里面什么都不穿,就只着一件外套。这深秋的天,早晚凉的要死,他也不怕冻着。
狐涂涂心中想着,更加对邹无言关于早熟这方面感到郁闷,下手更加狠了一些。邹无言本来防守的好好的,忽然狐涂涂加快了攻击速度,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又是被击中好几次。他有些不解的看着狐涂涂,要是知道狐涂涂此刻心中的想法,恐怕哭的心都有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冷,可家里穷,没有衣服,他能怎么办?
眼看着邹无言胖头肿脸的,狐涂涂心说应该差不多了,现在的样子估计他爹看到了都认不出来。
才在心中这么想着,邹爹就从外面回来了,看着那一人一驴打的惊心动魄的,忍不住丢下豆腐车大喊着:“无言,你怎了?”
喊着,身子就扑了过来,直接抱住邹无言,用身体阻挡住狐涂涂的进攻。
狐涂涂一个趔趄,险些摔在驴圈旁!看来这是亲父子啊,都揍得像被大黄蜂蛰过了似的,邹爹竟然一眼就能认出来,果然强大之……
正好狐涂涂也累了,干脆趴在一旁休息,不曾想那邹爹见到邹无言没了危险,顿时暴跳如雷,抽出切豆腐的菜刀就要磨刀霍霍向黑驴。在他看来,狐涂涂是发了癫了,才会和邹无言打到一起,却不知道原本到底是怎样。在他的眼里,狐涂涂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邹无言的安全,所以为了儿子,为了邹家的将来,他绝对不能留狐涂涂。
狐涂涂看着邹爹手持菜刀奔着她冲来的时候,吓得一激灵,转身刚要跑,却被绳子拽了回来。她扭头看着拴在桩子上的绳子,这个气啊!没想到老实人也有坏心眼,怪不得刚才邹爹起身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