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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乱世女医-第13部分

小说: 乱世女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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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暂时作罢。二郎道:“娘还是到老太太那里哭去吧!晚了,有理也变无理了。怕是就真休妻了呢!”

小王氏忙收拾了,去老太太那里苦夭。老太太一听,也是气愤,只是老太太最宠小儿子,平日里划拉的银子,多半到了洛青竹手中。要不然,洛青竹那里养得起众多的妻妾。

第二十二章 洛府散

小王氏只说白玉不守规矩,热孝之中与老爷无媒苟合,与老爷名声有碍,决口不提他打杀白玉。

小王氏想着,只要得老太太一句话,这件事就算了了,洛青竹休妻自然站不住脚。

老太太却是为难:洛青竹是个犟的,既然开口说要娶白玉为平妻,那是必然不肯罢休的。

老太太只不开口,洛青竹忙了与白玉求医问药,温语安慰,没来得及提休妻之事。

第二日,洛青竹来老太太房中,直道:因小王氏善妒,他要休妻。

洛青竹这事做得确实不靠谱:小王氏与洛清辉披麻戴孝过,不过打一个丫头,莫说你洛青竹还没娶进门,就是娶了做平妻,有卖身契在手,小王氏打了,也是寻常。

一边是自己的内侄女,还占理;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老太太一生气,一着急,中风了,晕过去了。

老太太病了可是大事,洛府忙开了,求医问药,通知洛青松与洛谦。洛青松一到,就命人拿了帖子请姐姐洛晴娘过府。

白玉呆在院子里,什么也不知道。还为着没见着洛青竹发脾气呢!

三郎回家,听说老太太因洛青竹要休妻,气得中风了,一时气大。

三郎与二郎不一样:二郎怜香惜玉、吊儿郎当却阴狠;三郎仪表堂堂、行事有侠义之风却易怒。

三郎易怒,一怒就有点头脑发昏,只觉得家中之事均是那小妖精引起的。三郎提了常用的齐眉棍,直奔了白玉所住的小院。

洛青竹自那日之后就派了人守了院子,只是几个小厮婆子,怎是三郎对手,一棍扫去,就倒了一大片。有小厮知机的,见三郎提棍前来,就去与洛青竹报信,躲过一劫。

三郎并不与这些人纠缠,婆子小厮也不敢嘬死。三郎提棍直接进了内室,白玉一个弱女子,又身受重伤,如何抵挡得了三郎的齐眉棍,只是两棍,白玉就口吐鲜血,已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洛青竹只来得及见白玉最后一面,白玉就故去了,并未多说什么,也省的旁观的作恶。

洛青竹失了白玉,有些魔怔,抢了三郎的齐眉棍,没头没脑的就给三郎一顿好打。三郎自幼习武,身子好,洛青竹才没把三郎打出好歹。洛青竹又嚷嚷,什么孽子,什么休妻。

三郎得了父亲一顿打,又听了父亲之言,觉得自己带累了母亲。收拾了两身衣服,自去幽州从军去了。留了一封信与二郎道:自己做了错事,杀了人,带累了母亲,自去从军,以求得了功名好为母亲撑腰,要二郎好照顾母亲云云。

不几日,幽州征兵处来了个高大俊朗的郎君,使得一手少林齐眉棍,自愿入伍。从此,幽州丘将军帐下多了个俊郎君,上马能战,下马能文,端的厉害。

却说二郎得了三郎的信,急忙叫人去拦,却是晚了一步。二郎心恼三郎不与他商量,若是他,自然有千种办法让白玉生不如死。三郎蛮干把自己陷进去却是最不值的。只是三郎所为,却也是一片孝心,而且快慰人心。

二郎审视一番,若想母亲与弟弟有好日子过,必须有依仗。弟弟尚且知道用命去拼功名,自己也当有番作为,才能扶持弟弟。不然,以三郎的臭脾气,若惹了事,如何收尾。

自这日起,二郎发奋起来,认真读书。不过半年,先生因教不了二郎辞了馆。二郎去洛谦府上请教,却被洛谦学识所感,留在洛谦府上,专心学问起来。

洛晴娘来了之后,训斥了洛青竹,持了安王府的帖子,请了太医,才把王氏救回来,王氏已是鼻歪口斜了。待得听到三郎因打杀了白玉,怕担了干系,从军去了,一口气提不上来,卒了。

洛谦因27年科举青州学子多得了好名次,与朝廷有功,本是得任要职的。王氏一卒,洛谦守孝了,陛下要一个孝的典型,自然准了,就这样,洛谦又一待三年了。还好,谢师礼得的不少,日子才好过许多。

洛府之事自然瞒不了陛下:洛青松丁忧过后,外放了岭南州,比起侍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洛青松每日刮地皮般的收罗东西往京城里送,只求能得了差事再返京城,继续昨日荣光。

只是洛青松收刮得太狠,民心思变,遇上那年旱灾,岭南州第一个乱了。有人竖起反旗,把洛青松杀了,自立了一个南朝。还是洛三郎领兵平乱来着,为三郎添了不少军功。

洛青竹因品行不端,被除职,永不录用。洛青竹自这一遭,失了心中的白月光,又失了差事,只日日在家吃酒买醉。

王氏见两个儿子发奋了,老了也能得靠,只与二郎取了门亲事。这门亲事也不算顶好:对方是个老秀才的独女,样貌平常,识得几个字,管得了家。王氏看上潘氏孝顺懂礼,许了潘氏,潘秀才百年之后,洛家管了丧葬安埋,赶着把潘氏娶进门,嘱咐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把家交给潘氏管了,自己日日念佛,不问世事。

一日,洛青竹外出喝酒,与几个地痞流氓起了争执。洛青竹自说自己是洛府二爷,然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何人相信他,被人活活打死了。

酒楼老板怕担了干系,通知了洛谦,虽说处置了那几个地痞流氓,人却是回不来了。

安葬了洛青竹,打发了洛青竹那一院子妾室,小王氏觉得轻松不少。小王氏带了二房一家人离了洛府,与州学附近买了个两进的小宅子。自得其乐的过起他们的小日子来。

因二郎与洛谦求学的原因,两家人却是亲近了不少。潘氏常常来庄子上向徐氏讨教管家、厨艺、做衣服的小技巧,徐氏也不藏私,悉数教了,只当调教自己的媳妇。

二郎夫妇常与两个小包子带些吃食,两个小包子与二郎亲近了不少,潘氏极喜欢小孩子,然三郎守孝,这几年自是不能要孩子的,潘氏把一腔柔情全给了三个小包子。尤其是六郎,潘氏恨不得把六郎抱与家去了。

景龙朝的太傅洛府一时间却是没落了,家散了。

第二十三章 崩

守孝期间,日子自然极其平淡的;平淡的日子着墨不可能多,自然过得极快。

景龙31年,洛谦除孝。然而陛下因早年征战,疾病缠身,病倒了。陛下病弱,洛谦自然没能谋成其它的差事,洛谦继续就任青州教谕。

景龙32年冬,太医道陛下病弱,无药可救之时。陛下就下诏请宁王回来监国,主持大局。

冬天,金碧辉煌的紫禁城,笼罩着丝丝凉意,黄色的琉璃瓦闪烁着阴冷的白光,高大恢弘的华丽宫殿在偶尔的霞光的衬映下,俨然如一道道山峰,苍凉而森严,寒冷的北风在它的栋梁彩绘和重檐之间嘶鸣。

紫禁城如同一座阴森的古堡矗立在一片惨白苍茫的地平线上,奔流不息的护城河停止了呜咽,一切似乎寂静了。

宇文凌天的寝宫大殿外,早已密密麻麻站满了一大群皇宫侍卫、御医和朝廷重臣。寝宫内,皇后以及**各位妃嫔无一不是满面愁色,甚至有年轻的妃嫔隐忍不住,当场就低声啜泣哽咽起来。

宇文凌天静静躺在龙榻上,面色浮肿、苍白如纸,印堂间透出暗黄的颜色,任凭祁皇后如何呼唤,依旧昏迷不醒。

大殿之中众臣早已得消息,静默的矗立着,害怕一说话就破坏了这一片宁静。

这是有一个侍卫大声道:“宁王到!”

皇后迎了出来,对宁王道:“这几日陛下虽然病势沉重,仍在勉力支持,想必是心中挂念着你,盼望你早日回京有事叮嘱。我已遣礼部早作筹备,即使近日山陵有变,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宁王快步走到寝宫之内,陛下见了宁王,招了招手,道:“三弟,我把我儿并江山一起交给你了!”

又对太子道:“凡是听三叔的话!”

见两人点了头,宇文凌天含笑闭上双眼。

景龙朝开国皇帝宇文凌天殡天,享年五十又八。

侍卫在寝宫门前守候良久,忽然听见宫内传来众妃嫔的哭泣之声,且有小内侍掩面啜泣着狂奔而出,传话道:“皇上……皇上……戊时驾崩归天了!”

宫廷内外诸人闻听消息,顿时哀声一片。

众臣伏地大哭,呼喊“万岁”之声不绝。消息传至**,众多后妃、宫女更是大恸不已,如同天塌地陷一般号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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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子继位众望所归,宁王有陛下旨意:宁王监国。

太子少傅钱大人先停了哭声,道:“太子登基。”

便有无数人附和道:“太子登基。”

一时间,“太子登基”的呼号声响彻云霄。

太子登上帝位,受了文武百官朝见便算登基。

照前朝例,先帝驾崩后,太子坐上帝位之时,便算继位,即为登基。新皇帝就会被大臣们称为皇上。先帝驾崩一月内,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直到登基大典完成后,皇帝才算名正言顺。

太子登基,有两件事很重要:第一件事就是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第二件事就是先帝驾崩第七日的安葬。

在此之前,按例下旨:王以下文武官员不准作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在京的军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帽着丧服为我哀悼,二十七天不准祈祷和报祭,一个月内不准有嫁娶,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一百天内不准有娱乐活动。

皇帝死后停殡宫中,这时被称为「大行皇帝」。灵柩中的大行皇帝,接受宫中备极哀崇的丧礼仪式:发丧、宫中举哀、沐浴、饭含、入敛、发引。在这过程中,以嗣皇帝为首的举哀成员按礼仪官的指挥,高声哭、踊(顿足)。

负责此职的内廷侍从先在殿西廊下设灶,煮热水,准备好沐浴用的器具物件:盆、盘、瓶、鬲(形状似鼎的瓦瓶)、帛巾、沐巾、浴巾、栉、浴衣。内掌事者端著盛以米潘(淘米水)和热开水的盘,授给沐者入内后,嗣皇帝与妃、公主等退出帷外,立在殿东楹间,向北痛哭。

沐浴完皇帝的遗体后,梳理头发。内中有执事者六人抗衾,御者四人用浴巾拭大行皇帝身上的水分,再用浴衣擦拭;浴后,将皇帝安放在东侧的新床上,该床上层是竹席(簟),下层是蒲草席(莞)。头下设枕,枕下有一小囊,盛著掉下的头发和剪下的指甲,准备在大敛时纳入棺中。皇帝身上被裹以明衣、裳,明衣裳适合浴后穿。然后以方巾覆面,以大敛之衾盖身。沐浴仪式以内外的哭声为结束。

负责这一事务的内廷侍从,恭敬地端著水盘走上堂来,嗣皇帝在帷外,用盘中水宽手,再在另外的盘中洗涤宛若贝肉的玉块,然后放在竹器中,执入帷内。嗣皇帝面向西,坐在大行皇帝的床前,揭开面巾,撤去枕头,由太子太傅操作亲纳粱饭,次含玉。完毕,嗣皇帝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掌管服饰的人员抬过来装著袭衣十二称的箱篚,放在席上,摘去大行皇帝的面巾,换上面衣,再以玉塞耳,叫做「充耳」。手上套以长一尺二寸,宽五寸的囊,叫做「握手」,再加上手衣。脚上著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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