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2-08-24完结,解密悬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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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冷汗顿时下来了:“不,不用了,赶紧进去吧。”而这个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朱子杰再没说什么,已经先进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等他走得远些了,才和舒笑会合,进了牌坊。
牌坊里面又有一座影壁墙,保存得倒还算完整,依稀还能看到上面有一个“佛”字,转过影壁墙,迎面便有一棵参天古槐,生长在一个石坛内。古槐后面有一座大殿,建在高台之上,高台四周有一圈栏杆,大殿上居然还挂着一块匾额,写着“大雄宝殿”四个字。
等等,家庙不是跟祠堂一样,是供奉祖先的地方吗?为什么这个牛家老宅的家庙门口一副那样的对联,而院子又真的有一座大雄宝殿呢?我满腹狐疑,又看了看大殿的两边,这个院子却不像前面那十进院子,两边都有两排平房,也不像寺庙那样,两旁都有配殿。只有一个小房间和大雄宝殿相连,弄得不伦不类的。
怪模怪样的一座庙,我心里这么评价看到的一切。还是过去看看吧,我走到高台下,上了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这台阶太长了,我走得脚都酸了。
等我上了高台才看清楚,原来这个大雄宝殿前面还有两个香炉,刚才离得远,又被栏杆挡着,我没有看见。
这两个香炉应该都是铜的,上面长满了绿锈。我探着脑袋踮着脚——这两个香炉实在是太高太大了——看了看,里面一点儿香灰都没有了,相反,由于一直在下大雨,里面已经接了大半缸的水了——请原谅,我用缸这个量词,因为香炉里面有水,给人的感觉就是水缸。
再看看大雄宝殿门前,也有一副对联:“无我无空,尔来身世如尘土;有因有果,此去繁华是梦乡。”
而旁边的小禅房门口也有一副对联,上联是:“玉润香弥,灯下修身参以往”,下联是:“天青云淡,佛前顶礼拜如来”,横批是“奉心渡世”。
舒笑又开始拍照,而我则进了大雄宝殿。
推开厚重的大门,迈过高高的门槛,大雄宝殿里一尊巨大的佛像出现在面前。佛像应该原本是金身,然而年头太久了,金漆都已剥落,露出里面大部分的泥胎。
佛像坐在莲花座上,下面是法台,法台前面还有一张供桌,都已经破败不堪。佛前的两根柱子上也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苦海无边,笑世人不肯顿开恁八门金锁”,下联是:“灵山有路,学佛陀早知参破他四谛玉轮”,横批是“宝相庄严”。
这是我今天看过的第五副对联了,一开始看的时候,我还觉得挺新鲜,看到现在,我真的是想吐了。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而夏斯宇还在津津有味地绕着佛像转圈,一边转还一边不停地用相机拍照。
他一会儿就转到后面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忽然叫了一声:“嗨呀?”
我惊得立时蹦了起来,这家伙,不会遇上什么事情了吧,真是的,和你出来,什么也指望不上,关键时刻还得我救你。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快步往后面跑去。
我刚跑了没两步,旁边的墙上忽然开了一道门,几个人从里面跑出来,大惊小怪:“怎么了,怎么了?”
那个门我竟然一直没发现!!!见鬼,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再仔细看看这几个人,有大胖子晏满堂,有瘦高个钱超英,还有一个又高又胖的中年男人。
说话的正是晏满堂,他一看见我就开始拧眉毛:“怎么又是你们?”
我虽然有点儿亏心,但嘴上还是毫不示弱:“怎么又是你们?”
晏满堂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咕隆了一下,好像是咽了口唾沫,而夏斯宇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没事儿,没事儿。”他满脸通红。
我有点生气:“到底怎么啦?”
夏斯宇“嗯”了一声:“没啥,绊了一下。”
我真是哭笑不得:“真没用。”
夏斯宇满脸尴尬,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那个,那个……”
不理你了,我气哼哼地看了一眼晏满堂他们,而这几个人好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显得很窘迫。
然而,现在我对这几个人的状况完全不感兴趣,因为我的目光便落到了这几个人身后那扇门和那堵墙上。
那只是一面普通的青砖墙,上面连白灰都没有,那扇门就镶嵌在墙上,关上的时候就是一整面墙,推开了才能发觉那是一扇门。
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推了推那扇门,很轻,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厚重,没准里面是空心的。我抚摸着这扇门,却发现它的手感和旁边的青砖墙很像。
我一边研究着墙和门,一边顺便往对面看了看。这一眼望过去,直接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正倒背着手往我这边观望。
这个中年人很有派头,但有些猥琐。因为我和他眼神一对,他便马上躲开了。我索性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这就是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间禅房。
这个房间的后墙上有一个方形的窗户,窗框烂得差不多了。窗下就是一盘土炕,土炕旁边有十扇木屏风。
这十扇木屏风让我很是激动,这可能是这个院子里唯一有价值的家具了。我连忙凑了过去,因为我想好好看看那上面都有什么。
然而,我刚走了两步,倒背双手的中年人便轻喝一声:“干什么的?”
大叔你也太不礼貌了吧,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么粗鲁呢?我愤愤地用眼睛咬了他一口:“旅游的。”
大叔很生气:“旅游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有什么可看的?”
我也很生气:“你管得着吗?”说完我两手一叉腰,瞬间就已经发明了千百句以对方祖宗十八代为宾语的问候语。
那个大叔想说点儿什么,晏满堂他们已经回来了,连忙打圆场:“别生气,边书记,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更生气了:“喂,什么叫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做错什么了吗?”
晏满堂冲着我连连拱手:“小朋友,你什么都没做错,我们错了还不行吗?边书记,别理她,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简直越说越不像话,我勃然大怒——这可不能怪我生气,这帮家伙太没有礼貌了,于是我立刻开始反击。
“你们……”我刚说了两个字,夏斯宇也过来了:“琪琪,别跟他们一帮见识……”
喂,你们这帮人一个一个的,也太没创意了吧,怎么一张嘴就是让人别跟别人一般见识。我立刻瞪了夏斯宇一眼:“你起什么哄!”
夏斯宇冲着我勉强笑了笑,笑得相当难看:“那个,你不觉得这两间屋子有点儿奇怪吗?”
废话,这还用你说,就冲墙上开的那扇门就知道,这两间房子肯定有鬼。夏斯宇说:“好好找找,说不定有秘道什么的。”
哎呀,秘道,他要是不说我真忘了,对呀,这么神秘的古宅,还有闹鬼的传说,怎么可能没有秘道呢?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能就此揭开点儿什么。
我正在琢磨,禅房的门开了,舒笑和凌然冲了进来。舒笑气呼呼地抱怨:“什么破天气,越下越大。”
凌然讨好地说:“你看你的裙子,下摆都湿了,擦擦吧。”说着话,他已经把纸巾递到舒笑面前了。
舒笑一把抓过纸巾,她一边抽出一张擦身上的水,一边很不领情地说:“躲一边去。”
我懒得理他们俩,因为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那八扇屏风上了。
我从来没见过一组十个的屏风,而且这一组屏风每扇上面都雕刻着一幅画,虽然年代很久远了,但依然还算清晰可辨。
这十幅画的主角都是古代男人,头戴那种电视剧上经常能看到的带着好些小穗子的帽子,留着长长的胡子,有胖有瘦,有坐有站,有笑有怒。有的是孤身一人,有的身边却有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好像在审案子,有的好像在折磨人……
但是,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不是和尚的住所吗,怎么这些画上的东西好像跟和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而且,而且,为什么很多画都画得这么恐怖,有的是人被钢叉叉住举起来,有的是人被挂在刀上,还有人被切成两半……
我,我……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闷,不觉倒退了两步,做了个深呼吸,同时,我发觉我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
这时我忽然发觉,我的腿开始发软,浑身也开始哆嗦。就在我要倒下的时候,一双手把我托住了。我扭头一看,是舒笑,她瞪大了眼睛:“呀,琪琪,你怎么啦?你的脸怎么这么白,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我喘着粗气,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凌然也过来了:“要不,先坐会儿吧。”
随后我便被舒笑扶着坐到了那张土炕上,好半天,我才顺过气来,但心脏仍然一直突突地跳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这十扇屏风让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又看了看夏斯宇,我看屏风的时候,他应该就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查看这些屏风。而现在,他仍然站在屏风前面,但身子已经转过来了:“琪琪,你怎么啦?”
他的脸上很焦虑,但掩饰不住兴奋。
我喘了口气:“没,没事儿。”开玩笑,我不可能让你们觉得我弱。
夏斯宇“哦”了一声:“那就好,那就好。”他说了这两句淡话之后,话锋一转,“琪琪,我发现这个屏风很有意思。”
别跟我提屏风,我在心里绝望地喊道,但嘴上却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一句:“有什么意思?”
夏斯宇得意洋洋的:“你知道这个屏风上画的是什么吗?”
我回答得有气无力:“我,我不知道。”
夏斯宇站在屏风前面,兴致勃勃地用手指着上面刻的字:“你看,从这一扇到这一扇”——他指的是从他的右手边,也就是靠门的那一边,到他的左手边,也就是靠炕的那一边——“上面写的是什么?”
我根本也没打算亲自去看,所以只能重复了一下:“是什么?”
夏斯宇一个一个指过来:“你看,每扇屏风上都有三个字,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这,这个屏风,刻的是十殿阎罗啊。”
什,什么,十殿阎罗,那,那不就是阎王爷吗?难怪那上面的情形那么惨,我想到这儿,心里稍微稳当了点儿,身上也稍稍舒服了些。
但我对夏斯宇是不能完全放心的,所以我必须追问一句:“是阎王爷,你确定吗?”
夏斯宇笃定地点点头:“确定,这十个名字我记得,《西游记》里面就有。”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但是为什
么会在和尚的卧室里出现这种东西呢?我有点儿迷茫了,只能看看夏斯宇。
夏斯宇摸着下巴:“看来,当年住在这里的人很神秘,也很古怪啊。”
舒笑看看他:“有什么怪的?”
夏斯宇说:“屏风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摆在家里的,肯定应该画一些吉祥的图案。放在庙里的屏风,就应该画一些跟佛教有关的东西,一般都应该是佛教的典故,比方说佛祖传经什么的。阎王爷虽然也是佛教里的,但显然跟这些内容都差得太远了。住在这里的人把这样的屏风放在这里,就说明他肯定想寄托一些跟一般人不一样的感情,或者想通过屏风表达一些一般人没有的想法。”
我明显感觉到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