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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风又飘飘-云且暂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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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杳的声音响起。他说:“七七,你别再说这些赌气的话好不好?当年的事……是我自尊过度泛滥,我跟你说对不起,你别再翻旧帐了好不好?”
  
  我心里一震。萧杳是个从不肯直接承认错误的人。他那样骄傲,以往争执,他总不肯认错,至多事过境迁后对你额外好一点。大家心知肚明,那已算是他道歉的方式。
  
  而现在,他竟跟我说对不起。而且,似乎还十分诚恳。
  
  我忍不住侧转头望他。他正恳切的望着我,英俊的面孔是隐忍情绪的平静样子,眼里却一片柔情。
  
  突然之间,久远的记忆又再度回到脑海。我又想起与他刚恋爱的时候,他也爱这样看我,那种柔情万分的眼神,让当年的我,多么沉醉。
  
  此刻他仍是这样看着我。仿佛那么长的分离时光就此轻轻抹去,我与他,还是当年法国梧桐下初初剖白心迹的那对少年男女。
  
  我突然心酸,眼眶热热的泛起可疑水汽。
  
  模糊中我看到他也红了眼睛。他俯身过来,一下子把我拥在怀里。拥得那样紧,我听到他心酸的低语:“七七,对不起。”
  
  我觉得很恍惚,并没有试图要挣开他。而心里始终酸酸涩涩,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刻心境。
  
  萧杳的怀抱十分温暖,而我,独个对抗寂寞的日子过得那样累。我闭上眼晴。心底似乎有一滴泪,将坠未坠。
  
  我们静静的相拥了好一阵子,突然听到一声汽笛声。
  
  我一震,条件反射的挣脱,从萧杳怀里挣开身子。而萧杳也放开我,直起身子往车窗外看去。
  
  是好几辆跑车从路边经过,也许是一路的。每个车经过我们的车旁边时都会按响两声汽笛,有一辆车经过时我还听到一声短暂的口哨声。
  
  他们在嘲笑我们,善意的。
  
  我有点想笑,嘴角向上弯起。还没有弯出明显的弧度,就凝住。
  
  我想起了云庭。他十五六岁时爱偷偷把顾伯父的那辆性能超好的跑车开上路,带我在公路上飞车。飞车之际,在路上看到停在路边的车,就爱按两下喇叭,恶作剧似的嘲弄。
  
  想到云庭,心里有那样一种百转千回的感觉。我跟云庭之间,真的没有过天长地久的约定,没有过刻骨铭心的情史。可是那种绵长而又温暖的情谊,那是令我生命有了色彩的一线阳光,试问我怎么可能不要阳光与空气?
  
  萧杳也许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对,他试探着问我:“七七,你怎么了?”
  
  我垂下头。
  
  “没有什么。开车吧。不是说要逛街的吗?”
  
  萧杳不作声,就那样望着我。我不自在,把头转一边去。
  
  我在逃避他。这个事实,我明白,他也清楚。
  
  过了良久,我听到萧杳轻轻的叹息一声。他重新发动了车子。
  
  我狠狠的逛了一天街,表现出某种购物狂的特质,大包小包的袋子盒子拎上车子。这样做还有一个额外好处,要表现绅士风度的萧杳两只手让盒子袋子齐齐占据,我不必面对他伸过手来想拉我手的尴尬场面发生。
  
  萧杳一直隐忍的跟在我身后,任由我疯狂购物去。我在心里一遍遍的问:他为什么没有不耐烦,为什么不转头离去?要知道当初萧杳对逛街行为总是表现出一脸的深恶痛绝。
  
  一起在外面吃过晚餐,我拒绝他开车去山顶看夜景的提议,吵着要回去。实在支持不住了,一逛数小时,我早腰酸背痛不已。
  
  萧杳没有多说,只是看着我。他眼里的隐痛让我不知如何面对。
  
  他沉默的开车送我回家。事实上这一天里他都很沉默。
  
  我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也许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令萧杳快乐,可是我不愿意骗他,也不想给他虚假希望,因为我真切的知道,我现在心里爱着的,换了另一个人。
  
  车到我家门口,他停下车。我马上去开车门。“我让福伯过来替我拿这些袋子。”我说。
  
  萧杳却突然探过身子。他的手越过我的身体,按住我正待开车门的手。“七七,不要这样对我。”他低喃。
  
  我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
  
  他接着说:“七七,我知道你在躲我。我现在的财富地位,对你来说,真的那样罪大恶极?”
  
  我无言以对。这句话好象以前我与他争执时我的道白。
  
  他又说:“七七,你难道就为这个判我死刑?”
  
  仓促中我说:“萧杳,不是每一个人都怀缅旧事,想重续旧情的。过去的……已成过去。”
  
  可是萧杳不接受。他说:“可是我就是想弥补昔日的憾事。七七,不要太在意地位,男方条件比女方条件略优,谁也不能说三道四。你若老是执着于身份地位,那我们马上成婚,我的即是你的,这样便没有问题。”
  
  我倒抽一口冷气。
  
  看萧杳的样子,显然颇为认真。我刹那间想到我那对父母,只要萧杳去跟他们略透口风,只怕他们马上准备好婚纱往我身上一套,就把我押上秦家门。
  
  我拼命找理由要打消他这个念头。我说:“你妈妈……她也不会同意。”
  
  萧查的脸,阴下去。他说:“不必管她的意见,我早已成年,可以自己支配人生。”
  
  我轻声说:“萧杳,你怎么可以不在意你妈妈的意思?伯母一直那样疼爱你。”
  
  萧杳仍然维持一只手探过来按住我车窗上的手那样姿势,可是眼神空茫。他缓缓的说:“若是以前,我会尊重她。可是自从老头子认回我们母子……”他苦笑一声,“七七,你还说什么身份不配,其实我与你不是一样的?我也只是个私生子。”
  
  我的心抽紧一下。又是一桩不受祝福的男女关系里诞生的不幸福孩子。
  
  萧杳冷淡的说:“以前我一直那样骄傲。也许骄傲的背后是源自我们物质贫寒的自卑吧。我一直告诉自己,我虽然清贫,可是我是清白的,我可以努力生活得高贵。”他吁出一口气,收回按住我手的那只手,颓然的靠向椅背。
  
  “可是当我的身世揭晓的那天,我才知道,二十多年来,原来我从来就没有清白的身份。”萧杳继续说下去,口气似乎平淡,可我听出了他平淡口气下的深深怨意。“我对母亲的尊敬感刹那间崩溃,七七,也许是自欺欺人,我常常用安贫乐道四个字来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就是穷人也可以有高贵灵魂。可是谁知道,我的一出生就背负着原罪。”
  
  说实话看到萧杳这样痛苦,我也再不同情他的母亲。当初便不应该去与一个有妇之夫发生感情,跟着又来一场为爱离去的戏码,带孕远走,含辛茹苦独自抚养孩子,直情把自己搞得跟肥皂剧里的悲情女主角相似。
  
  她愿意为爱受苦是她的事,很不必再拖一条生命来陪她受罪。
  
  并且,根本没有能力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若是她能力强些手腕高些来扮演这个角色还可另当别论,至少不要沦落到贫民窟,让她与有妇之夫爱情的结晶小小年纪就要靠扮冷傲或装清高来维持小小自尊心。
  
  虽然离开男人独自生活也可以过得不错的情形少了点赚人热泪的效果,可是生活毕竟不是演戏。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认为萧杳的母亲甚至还及不上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的确不够纯情感性,可是会得保护自己。我想若母亲也来表演一下带孕离开的戏码,一定会事前拿走父亲一大笔钱,并且带孕离开的表现极有可能是以退为进。她才不会那么轻易离开她找好的饭票,除非她有更好选择。
  
  萧杳接着说:“我实在不能理解父亲跟她的爱情。我小的时候,她告诉我的,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说她是与富家公子的父亲冲破地位的相爱,然后私奔、成亲。不幸父亲中途患病去世……七七,所以那时你骂我仇富……我当时嘴上不承认,可是我确实是仇富的。总觉得要不是父亲的家里太有钱,父母就不必私奔,我也不必从小就承受那么多冷眼讥笑……直到后来,就是我离开学校之前约摸一个多月前,父亲派的人找到了我们母子,我才发现,原来实情是另一版本。母亲不过是个爱上富贵有妇之夫的无知妇女,亏她以前还跟我讲骨气顶要紧。”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很差……所以那时常跟你争执,对不起七七,我总下意识的把你想象成与我那富贵的父亲同一阶层。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同意去见我的父亲。至于我的母亲……真可怕,那个男人抛开她不闻不问二十余年,他们再相见,居然还执手相看泪眼,一副深情不悔样子。我无语。”
  
  “父亲指定遗嘱,她十分看重。仿佛她坚持了二十余年的清苦……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贫苦的生活,就是为了这最后的胜利。是的,她把我最后得到父亲的青睐看作胜利,似乎这样她终于战胜了父亲的原配。她们共同争夺的男人,在生命最后一刻,在乎的是她,以及她的孩子。”
  
  “可是我觉得挺讽刺。”萧杳幽幽的说,“二十多年的时光,难道最后一声我爱你或是对不起就可以抹去?或者留点金钱就可以代表赎罪?更讽刺的,是我发现我不过也只是她争取情场最后胜利的一颗棋子,她一直希望我品学兼优,不过是为了在父亲面前表示,看,她为他生下了这么优秀一个儿子。”
  
  我觉得难过,伸手拍一拍萧杳放在我身边的那只手,表示安慰。
  
  萧杳马上把手翻过来,将我的手握在他掌心里。我不想再刺伤他的心,也任由他握了去。
  
  他握住我的手,慢慢的握紧。然后,他轻轻的说:“所以,七七,你叫我怎么尊重她的意见?昨天我跟她的对白,想必你也听见。现在许多父亲那边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找上门来拉关系、打秋风,她一一接待,因觉得自己的身份在父亲那些亲戚中得到承认。那些人跟她说的话,她言听计从。那些人成天就上门推销自家或亲友家适龄待嫁女儿。司马昭之心。而我却最讨厌这些一看到你有利可图就附上来的人。”
  
  我替萧杳感到心酸。可是又不想他一味的沉浸在愤懑里,故此轻轻的笑,想要打破车内压抑气氛。我说:“你不必妄自菲薄,说不定人家是瞧上你的美色,倒不全因为你们现在有钱了。”
  
  萧杳惩罚性的握紧我的手一下,又松开。他说:“谁管她们看上我什么?我只管你就行。”
  
  他的眼睛,祈求的投向我,眸子又深又黑,盛着许多欲诉还休的情意。
  
  我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萧杳轻轻的说:“七七,我肯回到父亲那里,有很大一个原因,是那时受了你的刺激。我以为你是虚荣浅薄的女子,故此横下心去认父亲,咬着牙与我的异母兄姐打官司,为着想要最后在你面前出一口气。那段日子很不好过,全靠着我对你的恨支持。”
  
  我想调笑几句活跃气氛,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所以嘴唇张了两张,仍是没有发出声音。
  
  萧杳继续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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