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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沁清-问情司-第7部分

小说: 沁清-问情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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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陈”,音同字不同,难道……
  “雪泠……曦少!”柏年的声音为她解开疑惑。原来“晨”即是“陈”,是自己糊涂,怨不得旁人。
  “你们……已经认识?”柏年的声音同样的困惑。他亦骑着马,神情略显疲惫,显然是刚到便出来寻雪泠。
  “不。”
  “是!”
  雪泠与陈曦几乎同时回答,答案却炯异。两人互望了一眼,陈曦目光如炬,雪泠则借着初月的不安骚动,不动声色地拉开些距离。
  柏年何等敏锐,立刻识趣的建议,“这里风寒露重,我们回堡里再说吧。”
  
  一路沉默。
  雪泠回到堡里才觉出异样。
  梅姨回来了,指挥着大队仆人上下打扫卫生。
  罗律师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三小时后真身抵达。
  加上柏年与陈曦双至,一切都预示着,某位大人物即将莅临此“简陋”城堡。
  当然“简陋”只是梅姨的标准。以雪泠的眼光来看,这里室内装饰豪华而又恰如其分,风格协调,庄重高雅。地板擦得锃亮,昂贵的瓷器和陈设品上一个指纹都没有,实在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看着正与柏年站在壁炉前侃侃而谈的陈曦,健康得如初升太阳般。她暗想,要陪伴的,是另一个“陈”吧?
  柏年忽然走过来对她说,“雪泠,随我来一趟。”
  她一凛,跟着他走进与大厅毗连的藏书室。
  “‘他’下周就到。可做好准备?”关上门,柏年直入主题。
  雪泠深吸口气,点头。又鼓起勇气,“我可否多了解些详细情形?”
  柏年神情有些古怪,“‘他’并不乐于……”话音至此便嘎然而止。
  雪泠明白自己不该多问,“……有什么我该做的,尽管吩咐。”向他略欠身带上门出来。
  待回到自己房间换过身上骑装;却在门口碰到陈曦。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他神情认真地俯看着她,双臂在头顶上方的墙壁做支撑,形成一个暧昧的环形将她包围起来。
  雪泠出乎自己预料的镇静,“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陈曦并不恼怒,高高的个子却配上一副委屈的神情,“……只是做个朋友而已。”
  雪泠有些想笑,又忍住,轻轻地说,“我受雇于……”
  “与我无关!”陈曦打断她,英俊的脸庞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雪泠待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柏年适才所说,“可做好准备?”只字不提她与陈曦的邂逅,实则意有所指。
  她挺起背脊,硬起声音道,“曦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回房了。”
  说完转身带上房门。
  她,不过只是某人的“陪伴”而已,效期三年,实不宜与陈家人有过多牵扯。
  也许半生过后,冬夜与家人在壁炉前促膝谈心,可有如爱丽丝漫游仙境般的奇遇作为谈资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雪泠为回避陈曦,常籍故留在房间不出来,或在古堡中徜徉,让他逮不到行踪。
  捉迷藏般的游走中,她对萨尔兹堡的建筑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便向历史教师珀斯讨教。
  珀斯从堡里的图书室中找来书籍和画册,为她详细讲述。
  萨尔兹堡是一座典型的帕拉迪式大厦,建筑风格独特。石梯呈螺旋形蜿蜒而上,屋顶具有交叉穹窿的非凡特点。室内镶嵌有大量壁画,与陈设的古家具、雕塑、瓷器、字画等布置显得十分谐调,浑然一体。巧妙的是,置身其中又觉得很舒适惬意,并不因其古老而感到拘束和不便。最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该堡能够利用地下水自动调节室内温湿度,比任何高档空调的效果要好得多,很适合病人在此休养。
  陈氏家族修复了古堡,又在附近栽种花木,使之成为一座优美的园林。此时正值春季,茂林深处,结翠成荫,鲜花盛开;泱泱碧水,轻风柔波。在堡中走上一圈,常使人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好像与红尘熙攘的外部世界完全隔绝。
  这日雪泠照例去远方探幽,近傍晚才顺着小溪折回,穿过黄色旱水仙和郁金香的花丛,来到古堡的入口处。却见梅姨正对着几个仆从吩咐着什么,扭身看见雪泠,明显地松口气。
  “你可回来了。我先带你去见柏先生。”
  雪泠心中一紧,“陈”,让所有人战战兢兢恭敬以候的“君主”终于要驾临了吗?萨尔兹堡的无冕之王,陈氏家族说一不二的家长,到底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的人物?在大家小心翼翼筹备,唯恐但有一失的漫长时日中,她的紧张已累至极至,此时却似手术全麻,反而无甚感觉。想到这里,不禁浮上丝苦笑。祸兮福所倚,如此一来,多时苦候便跃为幸事,总比因过度紧张而在第一次“觐见”时就被贬出局的好。
  柏年在大厅等着她。对雪泠上下审视一番后,举起双手轻击一下,侧厅中变戏法般走出一众人等,望之即美容、美发师之流。顺着柏年的手势,那班人便要作势上前。
  雪泠警觉地退后半步,有些抗拒地望向柏年:“我……有何不妥?”
  柏年很平静:“雪泠,我只想使你更得体些。”
  雪泠明白自己不应忤逆,还是忍不住微扬起下巴,“柏先生,能否问一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指示?”
  言毕却并不等他回答,甩头随众人离去。
  侧厅中,她平静地任那班专业人士在身上摆布,努力平复着心绪。雪泠,雪泠,平凡如你,也学会恃宠而骄了?数月来被奉作上宾,并不等于改变“陪伴”身份的事实。柏年之流,岂是你可以随意出口顶撞的?主从之分,不可人昝越,切记切记。
  半晌后,她在镜中打量自己。浅蓝色裙装,头发自然顺贴地垂在肩头,铅华淡淡妆成, 整个人只得“干净”二字。
  柏年显然也是满意的,但仍未敢有丝毫懈怠。“跟我来。”他低声说。
  雪泠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最后一关终于要来到了吗?滑稽的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她竟有种觐见古代君王般的错觉。
  穿过陈设着雕塑、瓷器、油画和17世纪世纪刀箭的大厅,尽量对平日难以抵御其吸引力的艺术品视而不见,来到东侧的图书室外。
  这里全部由古老枫木装潢,数万册珍贵图书珍藏其中,一直是雪泠在堡中最喜欢流连的地方之一。
  柏年到得图书室外便止步,与一守候在门外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几句后,转向雪泠:“你可以进去了。”
  雪泠颔首,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室内温度比外间略高,镶嵌着大理石的壁炉旁,炭火噼啪作响,桔色的火焰令人温暖。
  一年轻男子坐在壁炉前的高靠背椅上,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书,似乎对雪泠的到来闻而不觉。
  雪泠走到他面前约三米处便止步。微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静候对方发话。
  短短一分钟,仿佛漫长的一个世纪。随着书页翻过的清脆声响,那人终于抬起头来。雪泠维持原姿态不动,却敏锐地感觉到一股凌人的气势暗暗压来。她暗哂,这便是书中写的王道之气吧。可以想象,遑论小人物如我等,即便再聪明绝顶自恃英才的人物,身处如此强大的气机下,均不免收敛气焰,噤若寒蝉了吧。
  “你就是檀雪泠?”主人终于发话。声音清越,却自有种摄人的魄力,让人不由不恭敬。
  “是。”
  “柏年他们对你一直称颂有加。你认为自己可否胜任工作?”
  雪泠一怔,不明他话中机锋,“我会尽力。”面对正主儿,小心翼翼些总没错,日后工作自会检验谬赞与否,多说无益。
  “你很谨慎。这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雪泠心惊,忍不住抬头望那声音的主人,却对上一双好整以暇等她抬眸的眼睛,坦然中带丝玩味。
  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黑发的莱茵哈特,对牢一张媲美太阳王的俊美面庞,说不出话来。
  柏年俊逸,陈曦帅气,但比起眼前这位却又差出十万八千里,有如星月之别。
  “我是陈煦。”他说,眉宇间磊落中不掩一股高贵气。
  陈家的煦日,雪泠默念,真是人如其名。又有些迟疑,以她的身份,难道真要如此称呼?
  “叫我名字便可。”陈煦洞悉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说。神情自然,丝毫不使人感觉纡尊降贵。
  随后他轻抚眉间,有些疲倦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请教梅管家和均叔。”
  便是在暗示她退下了。雪泠点头,仍不多话,放轻步子带上门出来。
  
  柏年神情略显紧张地侯在门口,见雪泠神色如常,不由面色一轻。
  他向雪泠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去。
  雪泠脚下未停,只微一顿,还是忍住没发问。
  今日的柏年可不比往日柏氏的掌权龙头,充其量只是陈氏一名得力幕僚,君威难测的情况下自身尚且惴惴,实不忍再增他烦忧。
  忽然想起以前看金庸先生的射雕。江南七怪和邱处机先声夺人,初出场时个个均是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越往后看精彩人物才逐个出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各胜疆场,便是俏蓉儿的靖哥哥也进步神速。柯镇恶与全真七子之流便沦为陪衬,不复初幕时的神气活现。
  柏年身后是整个财力雄厚的柏氏,尚为陈氏如此卖力效劳,这其后定有奥妙。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总有种感觉陈煦和陈氏家族神秘莫测,绝非人想象能及。
  
  正如雪泠预见的那样,柏年去见陈煦并不轻松。
  陈煦半阖着眼睛,微微疲倦的神情,靠在椅背上半晌不说话。良久才道,“你,又自作主张了。”
  柏年早有准备,忙躬身道,“您身边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陈煦却突然张开眼睛,一瞬间精光四溢的一双眸子盯牢了他,不复刚刚的倦怠无力。
  柏年猝然对上那犀利无比的目光,不禁打个寒颤,遂垂目以待。
  只听得他冷哼一声,“柏年,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啊。”嘴角浮起抹冷笑,瞬时又消于无形,让人难以捕捉。
  柏年不敢答话,背脊上冷汗直冒。
  须臾,陈煦语气稍缓,“记住,下不为例。”他挥挥手,表示今日到此为止。
  柏年松口气,点头称是并退向门口,才听得陈煦淡淡地又加了一句,“交待下去,不得像对伴从般待她。”言毕又似困倦地阖上双眼。
  这句话来得无头无尾,让人听了如堕云里雾里。亏得柏年跟在他身边多年,已颇能揣摩心思,得其七分真意。
  陈煦虽是不悦他擅自作主觅得伴从,但对檀雪泠其人还是不虞赞许的。甚至超过了柏年所能想象的限度,所以才有此吩咐。如此殊荣,怕只有均叔、梅姨等在陈家服务了几十年的老资格才享受过。
  梅姨和罗律师正在大厅中等候消息,见柏年出来,四只眼睛聚焦在他脸上打探情形。
  “我早说过‘他’会发火的。”罗律师察言观色后率先发话。
  柏年苦笑,“大姐,当初你可不是这么分析利弊的。”
  罗律师恼其称谓,瞪了他一眼后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似是准备不再搭理莽撞无礼的年轻后辈。
  梅姨只抿着嘴笑,“既然总有一个人得当炮灰,还是熙少熟悉的人比较好。佛说……”
  柏年睁大眼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会吧,梅姨,你每次都拿这一句来安慰会不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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