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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迷侠记 作者:施定柔-第59部分

小说: 迷侠记 作者:施定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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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便环在了他的腰上。

两个人的脸贴着,慕容无风柔声道:“荷衣,咱们就在这里呆一会儿。好不好?我喜欢下雪的天气。云梦谷里很少有雪。”

荷衣看着他,轻轻道:“好啊。我也喜欢雪。”

她的嘴还噘着老高,脸红红地看着他。他心中一动,捧着她的头,忘情地吻了过去,直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喂,人家的嘴都快给你咬破啦。”她小声地叫道。

“咬破了么?那就不来了。”他要放开她了。

“那可不成。”她又把头凑了过去。

“……荷衣,你的手……”

“啊,我只是摸摸我的那两条大蜈蚣而已。”

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伸了进去,在他的伤痕上轻轻地抚摸着。

他重伤初愈,体力不济,仅靠双臂支撑拐杖的气力,原本无法站立许久。荷衣的手环过来时,他的半截身子几乎是倚在她的身上,借此便御掉了自己一半的重量。

“还痛不痛?”

“不痛。”

他满脸通红地看着她,小声地在她耳边道:“这个……光天化日……”

“大雪茫茫的,还不跟黑灯瞎火差不多。”她偏偏不放手:“告诉我,究竟是谁砍了你的腿?”

“我不记得了。”他淡淡地道。

“你不告诉我我早晚也会知道。我跟唐家的人没完。”她咬牙切齿地道。

“荷衣,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多想了。”他苦笑:“何况我的腿原本就不能动,多一条少一条也无所谓。”

“你总是无所谓!却不知……却不知人家看了心里难受得要命。”她又气得大叫了起来。

“荷衣,你的心肠几时变得这样软?以前你砍人家手的时候,一剑就削下来了。”

“那当然啦,我又不认得人家。莫说是砍手,就是砍头我也照砍不误。可是……可是你……你……”说着说着,手抚着他的断腿之处,眼泪便又在眼眶是打转:“你几乎要死掉啦!”

“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柔声道。

“那你让我呆在你的浴室里。”她马上道。

“怎么转了一大圈又回来啦?”

“啊,我方才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几时学会跟老公说话下套子啦?”

“你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喂,慕容无风,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强啊!软的硬的你都不吃呀!”

“嗯。是不是觉得特别难对付?”

“可不。一点法子也没有。当你的老婆你总得给我一点想头罢!”

“荷衣,相信我,我能照顾自己。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我难受得紧……担心得要命。只怕连心脏病也要吓出来啦。”

“没关系,我是大夫。真的要有了心脏病,我包把你治好。”

她冲着他直翻白眼,一边轻轻地拧着他的腿,一边唉声叹气:“我真没用,在你面前怎么变得连一点脾气也没有啦?我以前脾气一向是很大的,比你的脾气大多啦。”

“荷衣,看,外面的雪下得大了!”慕容无风指了指远处山上:“这种天气,要是能在外面散散步倒是挺好。”此时他缠绵病榻已有月余,加之伤势严重,莫说极少起床,就是翻个身子也需荷衣相助。他虽早已习惯这种多病的日子,但毕竟是个年轻人,又到了异地,如今身子渐渐恢复,便不肯终日躺在床上。

荷衣笑道:“你看见远处那一团团白白的蒸气没有?这山不高,上面有好几处温泉,我已经独自去泡过好几次了。在热水里看下雪,那才叫好呢,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慕容无风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将他扶回轮椅,盖好毛毯。推着他来到后门避风处,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你的衣裳。”

不一会儿,她背着一个包袱,竟牵过来两头骆驼。

慕容无风奇道:“骆驼?从哪里弄来的?”

“顺手偷来的。”

“什么?偷……荷衣,快给人家还回去。”

“哄你的,是找老板借的。嘻嘻。”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荷衣曾在西北跑过镖,对骆驼并不陌生,但也从没有骑过。而慕容无风则只在书上见过骆驼的样子。

这双峰骆驼个头不高,却耐力极强,又能负重,是商旅必备之物,在荒凉的漠北有时竟比马还要重要。荷衣道:“哈哈,慕容无风,这种白骆驼可聪明了,你看着。”她吹了一声口哨,其中一头竟在慕容无风面前跪了下来,那双峰之中放着舒适的坐垫,慕容无风一手扶着轮椅的扶手,一手扶着骆峰,将身子缓缓地移到双峰之中坐定。荷衣复将毛毯搭在他的腰下,将他的身子裹好,又给他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叫了声:“起。”那骆驼慢悠悠地立了起来。

“拿着缰绳。”她一面将缰绳交给他。一面将轮椅和拐杖绑到另一头骆驼上。

然后她翻身骑到另一头骆驼上,道:“哈哈,咱们出发啦。”说罢一拍骆驼,那白骆驼便飞一般地跑了起来,一眨眼功夫,竟在慕容无风的眼前消失了。

“喂!荷衣,等等我。”他也将骆驼拍了一下,那骆驼却根本不跑,而是慢悠悠地走了起来。他双腿俱废,身子便在空中乱晃,双手一直紧紧抓着驼峰上的扶手方才勉强保持平稳。幸亏这骆驼走得甚稳,若是一匹马他早就摔了下来。

“快快练习,以后等咱们到了前面的镇子安顿下来,我就给你买一头骆驼,让你天天骑着它。”荷衣兜了一圈,忽又出现在他面前,笑嘻嘻地道。

“为什么你的骆驼撒腿就跑,我的骆驼却只肯这么慢慢地走?”他一连在骆驼身上拍了好几掌,那骆驼根本不理它,只顾走自己的路。

“就你这么一掌也叫拍呀?给它挠痒还差不多。”荷衣笑道。

“那你来帮我拍一下。”慕容无风道。

“我若一拍,她可就拼命地跑起来了。不把你扔到天上去才怪呢。”荷衣道:“又没有什么事,咱们慢慢地走。”说罢,轻轻一跃,跃到慕容无风的骆驼上,两个人便挤在一起。

“回去回去,明明有两头骆驼,你又要挤过来。”慕容无风拍着她的脑袋,道。

“就是要跟你挤在一起。”那窕窈娇小的身躯几乎是坐在了他的怀里。

慕容无风便将自己的披风将她一掩,她脑袋便从他的胸口钻出了出来。

“你冷不冷?”荷衣喜滋滋地问道,接过缰绳,脱下他的手套,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暖着。

“赶你的骆驼罢。”他淡淡地道。两个人在山道上缓行了半个时辰,其时大雪纷飞,北风呼啸,路上人踪全无,行到山腰一个背风之处,果然有一个四丈见宽的温泉,水汽蒸腾,走近仔细一看,却是极为清澈。水中一粒粒银珠般地气泡缓缓升起。

泉边搭着一处矮棚,想是本地人来洗浴时放衣裳之用。荷衣便跳下来,拴好骆驼,将慕容无风扶回轮椅之上。

“这泉水的温度正好,其它的地方要么太热要么太冷。”荷衣开始脱衣裳。大雪天气,她脱得只剩下了一个肚兜。

“荷衣,这里……真的没有别人么?”

“没有。有我还会不知道?”荷衣道。

他总是忘了自己的老婆是一位轻功高手,可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十几丈之内的任何动静都绝对隐瞒不了她。

“脱衣裳罢。”她抿着嘴,瞧着他,半笑不笑地样子。

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在这种空旷陌生的地方,猛然地要他脱衣裳,他便有些不自在。

“你先下去,我……我这就过来。”迟疑了半晌,他终于道。

“把轮椅留在棚子里,雪太大,一会儿坐垫就该打湿了。来,我扶着你。”他柱着拐杖,荷衣扶着他的腰,两个人相拥相依地走到泉边。荷衣将他的大衣脱下来,扔回棚内。

他的身子在寒风中极其单薄。下身在风中无力地晃动着。衣摆卷着空空的裤管,象一道旗帜一样的飘在他的腰后。

慕容无风看着自己,忽然道:“荷衣,咱们就在这里长住下来罢,不要回江南了。”

“好啊好啊,整天吃羊肉串,我才高兴呢。”荷衣拍着手笑道。说罢,将他的裤管挽起来,塞在他的腰带之内。

“荷衣,我这样子……你不……你不害怕?”他忽然又道。

“什么样子?”荷衣瞪着他的身子,道:“你一向就是这个样子啊。”

“我是说,我是说……”他看着她,心中忽觉一阵凄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扶着他,跳进水中。水里早钉有几条横木,供人歇息之用。

“这是个好地方罢?”她将自己的头发打湿,从水里钻出来,笑着看他:“我的水性特别好,你晓不晓得?”她得意洋洋地又道。

“看得出来。”他淡淡地笑道:“只可惜我不会游泳。下一辈子我一定托生做只青蛙,陪你好好地游一游。”

“学游泳用得着等下一辈子么?今天我就包你学会。”她将他一拉,拉到水中,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除了那一次泛舟,他从不曾到过这么深的水。样子不禁有些狼狈。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紧紧地抱住荷衣。

“你抱着我怎么学嘛!”荷衣在水里笑着道:“跟着我,将气一闭,手在水里这样划就好了。别担心你的身子,你少了一条腿,更容量浮起来了。”她硬将他的手掰开,只用一只手托着他的腰。他果然按她所说闭住了气,顿时感到自己浮了起来,便伸臂向前划了两下,身子便跟着向前移去,竟十分灵活。荷衣忙追过去接住他,又教了他几句换气的法则。不到半个时辰,他已能独自从一头游到另一头去了。

“你看,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很快。”荷衣笑着道。

不一会儿,慕容无风略感疲劳,两个人便又坐回横木之上。

“你自己去游着玩罢,不用在这儿专门陪着我。”看着荷衣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身旁,脚指头却又老是在乱动,他忍不住又道。

她一下子钻入水中,在潭中扎了几个猛子,将一物扔过来,道:“无风,接着!”

他接过一看,却是一只雪白的青蛙,连忙将它放回水中,道:“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青蛙呢?”

“怎么没有?你记不记得,咱们还曾经吃过他的卵呢。”荷衣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水面上一片蒸腾的水雾,夹着从天顶上纷纷扬扬落下来的大雪。她的人影好象是消失了一般。

“荷衣!”他小声地叫了一声。

水面一片平静。

他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却感到有一个又轻又软的东西在轻轻地吻着他的腰。

他想起了那只青蛙。便将手在水中轻轻一拂。

他的手却被另一只柔软的手牵住。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

然后他忽然完全赤裸了。

“荷衣……”他喃喃地道。

那嘴亲吻着他身上的伤痕,她的长发从水里飘浮了起来,好象一件衣裳一样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荷衣……”他勉强抑制着身体的冲动。

但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大胆的女人。

所以此时此刻,他已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他好象也不必控制自己。

而他却不顾一切地将她从水中拎了起来,道:“荷衣,你清醒清醒!”

“清醒什么呀!”她白了他一眼。

“你酒喝多了!”

“没有呀!”

“你刚才……你刚才……”他吞吞吐吐地道。

“我刚才使坏,那又怎么啦?”她扬起脸,叉着腰,笑得无比狡猾。

“没怎么。”他慢吞吞地道:“只有你一个人会使坏么?”说罢,将她一拉,两个人忽然都离开了横木,在水中打起架来。

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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