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沉沉 作者:无忧无我(晋江2013.12.28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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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我们以为有了爱,就是爱情,殊不知没有性格磨合的我们在爱情中渐行渐远,任由它放逐,到最后连修补的机会都没了。
我想说,爱没有那么简单,没有那么所谓的天造地设,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爱情中,我们要考虑的绝不仅仅是爱,很有很多,比如毕淑敏提到的一系列。我们总在疼痛中明白,总在疼痛中成长,在疼痛中后悔。
一个寒假的修养,陈辰逐渐恢复过来,至少不会整天每日每日夜的流眼泪;至少可以吃下饭去,不再一看见吃的就要吐;对于她来说已是实属不易,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相信再次失去安全感,那种痛没有体会的人绝不了解。有一期陈辰看《非诚勿扰》孟非在台上愤慨,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是怎么了?没经历过战争、没经历过饥饿,却一个个把没安全感放嘴上,你们是受过多大的伤害,这么没安全感?陈辰望着电视傻傻地笑了笑,安全感不只来自外界,内心的不安全更可怕,或许他说的那些陈辰都没经历过,可是全身心爱一个人然后他从你心里又硬生生的j□j,这样的恐慌时代给不了,全靠每个人心里自己的体会。
陈辰寒假看了好多关于毕淑敏的文字,刚开始是不想浪费妈妈的一片苦心、不想再让她担忧;可后来那些文字越看越有味道,看到苍茫的西藏背景图陈辰心境开阔,也就是这样,陈辰下决心去西部支教,或许在那儿,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陈辰才能真正地忘掉一个人,真正地原地满血复活;不会再因为看到某件东西就想起某个人,陈辰很极端,要忘记一个人需要把他所有的一切都行自己生活中清理掉,一丝不留的清理掉,所有关于冉义阳的东西,这个寒假陈辰打包封存起来,她不舍得扔,毕竟她还是那么在意,可是她又见不得这些东西,只得放在储存室封存,时常陈辰会想,要是记忆能封存该有多好。
大四下学期,大家考研的基本定下来,找工作的也都差不多了,大家基本上都不在学校,陈辰回S大打算整理整理办办手续,过不了多久就要去西藏支教。自己在宿舍住了几天,陈辰正打算着买票回家,上网订票呢,一个陌生电话打来,陈辰去年就已经换手机号了,总共知道自己手机号的人不超过十个,疑惑间,陈辰还是接起了电话。其实,际遇就是这样,无意间,我们总会多多少少出现意外,发生跑偏,不管我们有多不愿意,多不情愿,你最阻挡不住的,是你自己的心,那可虽然没有复原的可能却依旧执着着恢复。
“陈辰,是我。”
陈辰反应了很长时间才听出是声音的主人,眉头一皱,压抑着心里的不适,故作镇定:“你好。”除此之外不再言语,或者说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程宇靠在天窗前,眼神倦怠,浑身笼罩着无限的哀伤:“陈辰,我是程宇。”
作者有话要说:
☆、甘愿为你
陈辰手指紧紧绞着衣襟,下意识用力咬着嘴唇,依旧重复着刚才的漠然:“你好。”
“陈辰,帮帮义阳~”程宇哀求的声音因为义阳两个字瞬间透过陈辰耳膜直抵心间。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先挂了、”陈辰无法接受再次听到那个名字,她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忘记他、努力重新开始,为什么还是逃脱不了。
“陈辰,帮帮他,爷爷去世了~帮帮他。”程宇低声沙哑地快速说道:“陈辰,他受不住了,拜托帮帮他,最后一次!”
陈辰眼泪唰的流下来,她明白爷爷对于冉义阳不可替代的意义,可是她没有勇气再见到他,她怕她会失控:“不好意思、、、”
程宇似乎想抓住什么,无限哀伤:“他已经五天不说话、不吃饭了,陈辰帮帮他吧。”
蓦地,陈辰脑海显出冉义阳悲恸的眸子,心里一紧,终究还是放不下:“你要我做什么?”
程宇舒了口气,终究她还是在乎的。
程宇从北京机场接到陈辰,驱车到军区大院,门口警卫看到车牌,刷刷的敬礼,陈辰看到大院中已经摆开了花圈,莫名的气氛压抑着陈辰。
缓缓到大厅,冉爷爷黑白照片慈祥而又安宁,大厅里有不少人,陈辰一眼就看到形容枯槁的冉奶奶,上次见她还是那么的温柔婉约,现如今头发白了许多,面容憔悴,说不出的落寞与寂寥。陈辰从未见过冉义阳的家人,一屋子穿着黑衣服、神情悲痛的人,陈辰认识的不超过五个。此时她只能紧紧跟着程宇,听他介绍,从叶东端身边经过,陈辰眼神有一瞬间与他碰撞,掩不住的惶恐不安。
唐旖下楼看到这幅情景:冉奶奶拉着陈辰的手絮叨,陈辰乖巧地挨个叫人。心中的怒火倏地超越死亡带来的悲恸,唐旖声嘶力竭指着陈辰:“怎么让她进来了?她是谁啊?”一厅的目光全都拢向陈辰,程宇握紧拳头,压抑着怒气:“唐旖,你安分点。”唐旖怒极反笑,顾不得满屋的长辈,尖酸道:“怎么,你还真收了这破鞋啊?开始在长辈面前显摆了?”程宇咬紧牙关,已是怒不可制,强压着:“爷爷还没安葬好,我不跟你计较。”唐旖还要说什么,冉奶奶面色沉静,揉了揉额头,用尽所有力气疲倦道:“都别说了成吗?”看奶奶身体微晃,唐旖两忙过去扶住她:“奶奶,您别生气~”程宇不再理会,转过头轻轻对陈辰说:“义阳在楼上,跟我上楼吧。”没等陈辰言语,唐旖面色刷的一下煞白,推开陈辰,定定看着程宇:“冉义阳的未婚妻是我!是我!”冉奶奶无奈看着小辈,摆摆手说道:“旖旖,让她去劝劝义阳吧~”唐旖不甘心,想要反驳,一位穿着得体却依旧倦色难掩的中年妇女拉过她:“旖旖听奶奶的话。”唐旖旎,委屈地直掉泪,可是没办法只得让开,凭什么陈辰一来就夺走所有的注意力,义阳跟他已经分手了,凭什么要她去劝他?
陈辰轻轻推门进去,一进门眼泪倏地控制不住,陈辰掩住嘴,不让自己呜咽出声,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此时蜷缩在角落里,头深深埋在两腿间,单薄消瘦,形单影只,整个人散发着绝望的气息。本以为自己控制的很好,做了一千种打算,可是见到他的一瞬间,心还是揪的痛到死。冉义阳似乎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沙哑着几乎说不出话的嗓子吼道:“滚出去!谁都别进来!滚!”陈辰极力掩饰不让自己哭出声,慢慢靠近他,蹲下,轻轻揽过他的头:“义阳,是我,陈辰。”听到这声音,冉义阳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目光悲恸异常:“陈辰?真的是你?”陈辰抚摸着他的下巴的清渣,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是我,是我。”冉义阳蓦地抱紧陈辰,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扣着她,像小猫一样呜咽:“爷爷走了,他走了。陈辰,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永恒的,有什么事可以留住的吗?为什么要有变化,为什么?可不可以把我的生命分给爷爷?可不可以?”冉义阳,一直说,一直说,天都黑了,两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是没有停下,不安的恐惧感,失去的痛感让他停不下来,似乎只有抱着陈辰不停地说话,才能感觉到他还存在这个世界,他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冉义阳呼吸平稳的靠着陈辰肩头安稳的睡去,这是五天以来他第一次入眠。陈辰一动不动,连眼泪都不敢落下,怕惊扰他一刻的安详。宋邵维站在门口看着角落里蜷缩的两人,心里倏地一紧,忽然脑海蹦出海枯石烂这四个字,再贴切不过,悄悄脱了鞋,宋邵维缓缓走过去,用口型说道:“把他扶到床上去。”陈辰努力瞪着大眼晴,不让眼泪掉下来,无声道:“他会被吵醒的。”宋邵维心里涨地酸酸的,不理会陈辰的话,小心翼翼扶过冉义阳慢慢把他挪床上去。陈辰本想着站起来帮忙的,可是蹲坐的时间太久了,陈辰腿脚都麻了,挣扎了还几次都没站起来。安顿好冉义阳,宋邵维瞥过角落里的陈辰,过去扶起她,陈辰依旧客气而生疏地无声说道:“谢谢~”宋邵维看她的眸子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下楼吧,你还没吃饭呢。”
心与心都是有感应的,陈辰刚到门口,冉义阳蓦地梦呓:“不要走,不要走。”想溺水的小孩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无助异常。陈辰忍不住眼泪,朝宋邵维摇摇头,指了指冉义阳。宋邵维叹了口气,没再坚持。
陈辰小心翼翼睡在冉义阳身边,细细抚着他的眉毛,无声的抽噎,那个骄傲的男子,静静的躺在你身边,毫无防备、毫无保留的悲恸,冉义阳像刚出身的婴儿,蜷缩着靠着陈辰,心痛无以复加,陈辰靠着他流着眼泪慢慢睡去。
第二天清晨,冉义阳牵着陈辰的手下楼,昏黄的灯光下一厅的人都望着他们,唐旖掩不住眼里的绝望,却又不能发作,昨晚她答应妈妈要保持风度、不能乱来,否则只会越糟糕,唐旖甩了甩手,出了大厅,不理会其他人的眼神。冉义阳精神依旧欠佳,不过从容了许多:“吃饭吧,商量一下爷爷的葬期。”老一辈人眼里掩不住惊愕,冉义阳苦苦坚持了五天不肯让他爷爷下葬,怎么忽然间一晚上就想过来了。反之,程宇他们眼里却是释然,陈辰的存在就是冉义阳的灵药。
冉义阳只是害怕,爷爷走的时候完全的无助,倏地一下就没了,就像跟陈辰分手的撕心裂肺,原本早已习惯了存在的一个人忽然没了、成陌生人了,他接受不了,至少不会那么快接受。
忙来忙去,来送葬的人很多,花圈摆满整个大厅,冉义阳一直牵着陈辰,迎客送客。他一分钟都不想跟陈辰分开,一分钟见不到她,他会觉得全世界都离自己好远,好陌生。冉义阳能软弱的机会不多,能让他软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似乎,他在疯狂的感受这样的软弱,疯狂的抓住分开前的黎明。
爷爷安息了,在国家英雄墓园悼念时,冉义阳并没有流泪,只是发狠的握住陈辰的手。陈辰只觉一阵阵的痛感袭来,可她竟然是欣慰的,因为她愿意和他感同身受,他的痛加在她身上,不能分担,却能体会。
晚上微笑着送走所有寒暄的宾客,冉义阳回到房间卸下所有的伪装,闷在被窝里低低地啜泣。陈辰默默站在床前,默默流泪。良久,陈辰轻轻掀开被子,抚摸着他的头发,哽咽:“会好的,都过去了,爷爷在那边会幸福的。”冉义阳头埋在陈辰怀里,早已泪流满面。所有人以为他是坚强的,可是他也需要人依靠。爷爷走了,从小宠自己爷爷走了,冉义阳依稀记得爷爷的手在自己手里慢慢变凉的绝望,那是一种你永远抓不住的哀伤。他需要慰藉,他需要旁边的人、他在乎的人给他存在感,给他鲜活的生命感。
慢慢地冉义阳吻上陈辰,带着绝望却依旧决绝。陈辰眼里除了疼惜还有坚定。等两人j□j相对,冉义阳定定看着陈辰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挺然进入身下女孩身体。陈辰有种被撕裂的痛感传来,可她望向冉义阳的眼睛依旧是坚定,指甲深深嵌入冉义阳后背,两人俱是疼痛,带着绝望律动起来。第一次的交合中,令人疼惜的坚定的绝望远远超过j□j本身。黄泉碧落,我们紧紧相依,绝望我们就一起绝望、下地狱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第二天,冉义阳起来发现旁边空空的,有些慌乱,但看见她的行李箱还在,稍稍放心。陈辰跟奶奶说了好久的悄悄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