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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情是何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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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光藏心一紧。他们说的是二乔吗?

是吗?她的亲事终究还是定了,就要成亲嫁人了……

他的手轻轻颤抖着,村民奇怪地望他一眼。

“失陪了。”他低头退开,脚步微微踉跄,竟然绊倒。

不……不……他无声地吶喊着。

她就要嫁人了……

他一路奔到佛殿,长跪在佛前。

都怪他竟敢起妄念,如今才会受这凌迟般的煎熬。

“光藏……”净澄拍拍他。

光藏动也不动。

“我该如何是好?师父……”充满迷惘与悲恸。

净澄又拍拍他。“人世一切,皆为虚妄。想通了就没事。”

那么,情呢?

“求求您,师父,我──我已经不行了!求求您……”光藏跪在净澄面前,声音先是暗哑哽咽,然后溃决似,狂号起来。

※※※

一晃眼便到中秋。扳指数来,她与光藏竟又已数月未曾相见。月到中秋分外明,却也益加扰乱原已不宁的心湖,照人难成眠。

二乔悄悄起床,窸窣地走到屋外。夜已三更,夜气寒如冰。她瑟缩一下,低下头,轻叹起来。

究竟在心烦意乱些什么?无法予人说,也说不上来。大乔前两个月不负大家的期望,平安生了个儿子,她爹娘总算安下心,找人替她说亲招婿的事才所幸搁了下来。跟着,王家提出要求,想赶在年前,早点娶小乔过门。如此一来,又一阵子好忙,大家谈论的焦点都在小乔的婚事,她暂时可松一口气。

但……惟有明月明了她的心事!

夜气更寒了。她死心想回屋里,迎面撞上一股冷风,乍听到一缕隐约的、断续的乐声。

她停住,侧耳细听。那乐声忽隐忽明,凉得要教人心碎,丝缕般从陇丘上传荡下来。是胡笳。

光藏!

二乔一颗心猛然狂跳起来。

她顾不得夜气寒飕,顾不得黑黝一片,也不管自己身上才(奇*书*网^。^整*理*提*供)披一件薄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衣,拔腿朝陇丘跑去。越接近陇丘,胡笳声越清楚,她的心也跳得更紊乱。

“光藏!”她扯开喉咙大声喊叫起来。

笳声嘎声而止,四野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光藏!”她又喊了一声,掩不住心中的焦急期盼。

陇丘上空无一人,方才的笳声竟像是她在作梦般。

“光藏!”她不死心,跌扑在地上,朝着阒暗的四野喊着。

没有回答,甚至连回音都让沉重的黑暗吞吃掉。期盼落了空,殷切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纵使有一片心,也无可奈何。二乔慢慢起身,沿着来时路一步一步走下丘。临走时,犹留恋不舍地回头望一眼,陇丘上除了黑暗,依然是一片空。

等她的身影去远了,光藏从榆树后走出来。他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黑暗无心,连思念都难。

他弯下身,跪在榆树下,铲挖了一个洞。然后,从怀中取出胡笳及那颗相思子,凝看良久。终于,下了决心似,将胡笳和相思子慎重地包好,埋葬在榆树下。

“僧伽”一曲诉情,埋了它埋了情;相思豆一颗如心,埋了它,也将心埋起来。

他双手合十,默默无语。

我佛慈悲,渡天下痴妄不醒的人。这该是最好的收拾。

别了。

他站起来,最后一次拜别,然后大步踏下陇丘,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四章

桃李依依春暗度。屈指西风来,流年暗中在偷换。

越两年,元和八年。

一开春,小乔便争气的替夫家又生了个儿子,连同前胎,两年多内连生了两个壮叮王家高兴得合不拢嘴,小乔回娘家坐月子,公婆很舍得的花了几个钱为小乔置补品,还让她带了一堆伴礼回家,对小乔十分厚待。

张大郎也觉得十分有面子。加上大乔去年亦顺利再为家里添个男丁,且这两、三年风调雨顺,收成丰硕,他可说是心满意足。若说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二乔了。十八岁一个大姑娘家,还待在家里,尚未出嫁,不免惹人闲话。这一点,张大郎一直耿耿于怀。

其实,上门提亲的倒也不是没有,怪的是谈成的偏偏没半桩;二乔又被动消极,老是那一句她不要出嫁,就这样,她的婚事一拖便是多年。

“有人在吗?”一个年约四十多岁、面色擦得粉白的妇人走进来。天气刚转暖,也不热,她手上拿条红巾子,却径往额头擦汗;一张菱角嘴往两旁翘,还没开口就先起笑。

张大郎闻声出来,见到那妇人,立即堆起笑,热络道:“原来是王媒婆!快请坐!妳一路辛苦了。”

“哪里。”王媒婆客套一声。扭着屁股,将自己硕大的身躯安放在椅子上。

张母和大乔从房里出来,看到王媒婆,连忙端了一杯清茶奉客。

“多谢。我口正干呢!”王媒婆道声谢,咕噜地一口气就喝掉半杯。

“真不好意思,大老远劳烦妳跑这一趟。”王媒婆住在邻村,专门为附近这几个村庄的男女说媒牵成,一趟路跑下来,来回少说也要个把时辰。

“这本来就是我的差事,你们找我,是看得起我。”王媒婆寒暄两句,又吃口茶,顺了顺喉咙,道:“听说你们家小乔刚生了个胖娃儿,恭喜啊!”

“多谢,那是小乔福气。”张大郎欠欠身,边说边调整坐姿,露出一丝焦急。“今天找妳来,是为了我家二乔的事。”他停顿一下,转向大乔。“二乔呢?去找她出来。”

跟着又道:“我这个二女儿都已经十八了,还没有个人家。我找妳来,是想请妳帮忙多留意,找个适当的人家。”

“说什么帮忙!这是我分内的事,你尽管吩咐就是。”王媒婆谄媚地笑了笑。

二乔在厨房里忙,炖了一锅鸡汤要给小乔补身子,脸上沾了点灰,也没稍事修饰,便跟着大乔走到前厅。

“有客人?”乍看到王媒婆,她楞了一下。

十八岁的她,迥异于大乔圆润丰腴的体态,长得浓眉大眼,嘴巴大而挺翘,身子却纤细修长得如弱柳一样,水一般柔净,有一种娉婷的美。但看起来似乎羸弱了些,不太健康。

“这位是二姑娘?”王媒婆上上下下打量二乔。

她脸色不动,心思却飞快转动计较起来,不禁暗暗皱眉。天朝从高祖皇帝开朝立代以来,无不崇尚丰嫩多汁的女子体貌,像先代开元星帝宠幸的杨氏贵妃就是。上选的女儿家更是体要丰、身要强舰容貌要端巧柔和。这个二姑娘,太过纤细了,简直单保

这不是不好,就是偏差了。模样儿是好看,但美得不够健康端庄。

“二乔,这位是王媒婆,爹央她帮妳说亲。”看二乔一脸疑惑,大乔插嘴解释。

媒婆?二乔表情陡然一变,眉头立刻颦蹙起来。

“爹,我不是说过了,我还不想成亲。”

“女孩家不成亲怎么行!”张大郎打定主意,不管二乔怎么说,这一次,他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女儿家惟有嫁人才是正途。都怪她跟那薛素云太亲近了,所幸薛家就快搬走了。

二乔都已经十八岁了。女孩家一过了十八,就已经是“大龄”了,佳期已误,再好的条件也难找到好人家。他只盼能在她满十八之前,赶紧将她嫁出去。

“就是说嘛!”大乔附和道:“妳别再说这种瞎话。二乔,妳都十八,马上就十九了,再不嫁人,可就真的没人会要了。”

“那正好,我一辈子不成亲嫁人。”二乔轻声回嘴。

“不许再胡说八道!”张大郎斥道。“我跟妳娘就是太顺着妳,但这回可由不得妳。爹娘会替妳作主,帮妳找个好人家。”

“爹!”她不要什么好人家,也不要成亲,她什么都不要。

“妳甭再说了,爹都已经决定了。”张大郎不理女儿的抗议,自作主张,道:“不好意思,王媒婆,让妳看笑话了。一切还要多拜托妳,劳妳费心了。”

“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王媒婆拍胸脯打包票。说这个亲,困难度是高了一点,但她们当媒婆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把瞎猫配给死老鼠也不是不可能。她谄笑道:“我一定会回你好消息,你们只管等着,等着帮二姑娘抬花轿办喜事。”

完全无视一脸不情愿的二乔。反正女儿家嘴里都是这么嚷嚷,一旦亲事说成了,哪个不是欢欢喜喜的上轿!

二乔眉头锁得更紧,笑颜展不开。大乔过去,宽慰她说道:“妳别担心,二乔,爹一定会帮妳找个好人家,不会让妳受委屈的。”

她哪里担心了!她只是……只是……

心中始终有个身影;那个身影,渐渐在模糊了,但的确存在。因为那个存在,过尽千帆皆不是……

在她心底,也始终回响着那凄美又哀凉的胡笳声。

※※※

马车一路奔驰。由洛阳往西,不停地朝长安城飞奔而去。似乎马车内的人很急,连窗子都紧闭,无心观赏明媚怡人的春光。

“崔福,速度慢些,不必赶那么急。”车窗打开,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探头出去说道。

“是的,大少爷。”赶车的小厮立刻回道。

马车慢了下来,不再颠晃得那么厉害。男子转头对身旁另一名较年轻的男子道:

“从诫,你且抬头看看窗外,春花都开了,景色相当怡人。”

“不过荒郊野外,有什么好看的。”对他大哥殷勤的建议,崔从诫不感兴趣的瞄一眼。这一路从洛阳西回,他一直是这般意兴阑珊的态度,还在为那件事觉得气闷。

崔家在长安城西市经营福记布庄。福记在长安城内说大不大,说小倒也还稍具规模,虽然比不上那些老字号,生意亦不恶,算得上是殷实的商家。店务现在由崔老爷与老大崔从简掌理,其它两兄弟辅助,稳扎稳打,守成有余。

崔家三兄弟,老大从简、老二从朴皆已经成亲。崔从诫行末,才刚行过冠礼。因为兄长都已经成亲生子,他也就不急,过得悠游自在。不过,男大当婚,成了家好立业,家里为他说亲,他倒也不排斥。问题是成亲的对象。

虽说丰腴圆润的女子好风情,但看多了家中姊妹姑嫂粗腰肥臀、木桶般的身材,他实在倒足了胃口;一反时兴,私心喜爱的是楚腰纤细、窈窕轻盈的姑娘。然而,他爹娘挑选或者媒婆相报的,不管大家千金也好,小家碧玉也罢,都离他的喜爱甚远,令人气闷得很。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崔从简道:“其实,这也不能埋怨爹娘,你这个也不要,对那个也摇头,迟迟不拿定主意,他们当然要替你作主了。”

“那些姑娘,我没一个中意,怎么拿定主意!”

“你也太挑剔了吧?我听说,那些姑娘姿色都不差──”

“大哥!”崔从诫悻悻地打断从简的话。“要娶亲的人可是我!我可不想娶个我不喜欢的人,日日还得与她同床共枕!”

“从诫──”

“你别想再说服我,不依的我就是不依!”

对这件事,崔从诫的态度相当固执。他别开脸,目光掉向车窗外。马车正经过一处不知名的村庄,从驿道这里,远远的可望见远处的山丘,山丘上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放纸鸢。

他心中蓦地一动,飞快闪过一个印象,急忙叫道:“停车!崔福,快停车!”

崔福连忙勒停马车。马车速度原已放缓,因此倒没有引起太大的颠撞。

“怎么回事?从诫,你为什么突然叫崔福停车?”崔从简连声追问。

“我记得好象是这里……”崔从诫喃喃自语,没理他大哥的询问,对崔福喊道:“崔福,咱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这个嘛……”崔福看一眼四周,回道:“应该离富平县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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