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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名动风月 作者:意如洗(晋江vip2013.12.09正文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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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广原绪抿了抿唇,停顿半晌笑道,“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三成,怎样?”

    “我说过,萧某不愿跟官府打交道,不论哪一方。”他的回答依旧坚定,仿佛刚才那一段威胁惊吓真的只是误会而已。

    “您这是何必呢?”广原绪眼里透着几分嫌弃,又将眼神转到焉容身上,尽管萧可铮的高大身躯已经将她完整遮掩。“与您相比,萧太太显得更好说话一点。”

    “……”她今天根本没说几个字好吗?看来这位大帅真的是虚伪惯了。

    广原绪锲而不舍地跟她套近乎:“萧太太这些日子辛苦了,为香香准备饺子累得够呛,下过厨房就立即赶来,连衣服都舍不得换下来呢……”他的目光落在她不起眼的蓝底白花裙摆上,暗暗赞叹她先前的聪慧,这样简单粗陋的打扮确实瞒住了许多灜军的眼睛,就连他也未曾注意过锅底灰的粉饰下会有如此惊艳的一张俏脸。

    “我们瀛岛的人都很尊重女性,瞧,我特意为您准备了漂亮的衣服,香香说过,你是爱美之人。”他拍了拍巴掌,立即有人从后面走上来,手里捧着一个木制托盘,里面放着一件妃色的袄,上面有仙草的刺绣图样,不似大辰的衣饰风格。

    “谢谢您的好意。”她目光从衣服上粗略扫过,此情此景,没有任何看新衣服的兴致。

    “那么换上吧,如果不合身可以再改,不过我们的将士都是男人,放心他们会善良地帮助你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招来两人过去拉焉容起身。

    就在他们中有一人的手臂触及焉容的衣服的时候,萧可铮霍的站起身:“够了,三成,我答应。”

    “……啊。”她轻叫出声,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惊讶,事实上今天的她一直出于走神的状态,两人的对话节奏太快让她的思路跟不上去,所以当她听到他说“我答应”的时候,脑中像是炸开一圈炮火。

    广原绪满意一笑,顿时释然地塌下腰来:“既然萧老板不喜欢这件衣服,那就算了吧,希望在以后的合作中还会有机会给萧太太送更好看的衣服。”

    “不必了,谢谢你们的好意。”他缓缓坐下来,用一只手臂将焉容紧紧地抱在怀里。

    广原绪适时收住废话,直截了当:“奉上笔墨。”

    “签合同之前我想洗把脸,换身衣服,可以么?”

    “哦?”

    “大辰有个词叫‘万象更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反悔,请你们出去一下。”他丝毫不理会广原绪和他的部下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快速而利落地将话说完,再也不去看这帮苍蝇一眼。

    “好的。”广原绪体贴一笑,站起身抖了抖衣服,立即带人出去。

    门再度被关上,所不同的是没有人再挂锁,但嘈杂声依旧在耳旁回响。萧可铮将焉容抱起来压在墙上,薄唇紧紧覆上她的唇,这个吻说不上任何缠绵温情,甚至有些粗暴,占有的目的太过强烈,不经意就把她的内侧软肉咬破,以至于唇齿分离之时,都品出了口中一丝腥甜。

    而它的蛮横之处的优点在于太过真实,让她心底触动极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抱着他怎么都不肯松手,她还感觉到他的身体起初时有些颤抖,到了最后,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静。

    枉他镇定了这么久,其实早已外强中干,她的危险就在自己尚不察觉的情况下悄然离去,却在他的心底抛下惊天巨石,久经长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翡翠荆棘 扔了一颗火箭炮,亲爱的感谢你~加油存稿开文!

    苦逼的我下午有课,可能晚上没办法更新了,故上午抓紧时间码出来,求垂爱……

 第75章 不可完结的一章

    同意将玉珑堂的部分股份转让给灜军,就意味着他已经接受了同瀛岛的合作,这是对大辰的出卖,对所有玉珑堂客户的辜负。今日倘若没有焉容在这里,萧可铮估计是死也不肯答应的,这样的结果他本该料到,就在焉容被送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料到她是灜军拿来同他谈条件的筹码。

    他们心里都不好受;她愧疚;后悔自己的到来让他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份不情愿的合同;他心里苦涩难过;自己一手带起来的玉珑堂清清白白立了三年;旦夕之间被贼人玷污,虽说不能把玉珑堂比作自己的孩子,毕竟不是拿来卖的,但感情上却是差不多;都是他心中最珍惜最贵重的东西,容不得半点觊觎和毁坏。

    焉容抱紧他的腰身,微哽了嗓音问:“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想跟我回去么?”

    “想。”她不假思索回答,之后又觉得他的问话并非这么简单。

    “如果我一无所有了呢?”

    焉容靠着他的身子站直腰;伸手将他的衣襟整理平顺,轻声笑道:“没了就没了,我也一无所有,我又何来要求你有什么呢。”

    萧可铮勾了勾唇,嘴角扯起一丝勉强的笑容:“那就跟我回去吧,尽快。”他收紧手指握了握她的腰,低头往她额头轻轻亲了亲。

    “叔岳……”出于直觉,她发觉他此时有些出离常态,仔细凝了他一眼,回过两手将他紧紧拥住。“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玉珑堂我不想要了。”

    她顿时一愣,在她瞪大的眼睛里他低下头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到他的复杂表情。这实在是别无选择,也许快速甩手对他来说是个精神上的解脱,她并不看重他的钱财多少,只是这样终究让他心疼难过。

    “对不起……”也许就是自己的错吧,如果那时没去找衣缠香他便不会暴露身份,也不会落得如此艰难的局面。

    “别这样,”他用温凉的掌心轻擦着她的脸,对着她轻笑一下安抚道,“玉珑堂自开办不过三年而已,我萧可铮还能活许多个三年,还会有更多的玉珑堂,要知道我本来也没有多少钱,你想想我给你赎身的钱都凑了多时。”

    “多少钱?”她那时只顾得跟他置气,到不曾亲见他撒钱那等场面,只依稀记得锦儿说过,金块银块都在地上翻滚,放眼过去金灿灿银晃晃一片足足要亮瞎了眼,刘妈红着眼球一个人爬在地上捡,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愣是将一个裙香楼的正门堵得水泄不通。

    “十万两。”

    什么!她张了张嘴愣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她原本以为是一万两,没想到竟然足足翻了十倍!可想而知刘妈那贪心的家伙定然私下里同他讨价还价过,真是贪心到不要脸了。

    这可真是……让一向把金钱视为粪土的她一时难以接受,咬着唇心疼得像是被刀割了一道似的:“她要这么多你竟不曾同她砍价……”

    “我怎么同她砍价呢,你毕竟不是一样东西,我担心同她谈崩了,她反过来为难你。”

    再怎么聪明睿智的商人也有不敢讲价之物,她是他的软肋,不可以价论之。她曾亲眼见过曲氏同菜农砍价的场景,曲氏是个小气吝啬的,出价太低又死缠烂打,硬是逼得那菜农将一篮蔬菜全部丢在路上,既不能高价卖出便亲手毁掉,又有绑架之人因为被勒索的人出价不痛快而狠心撕票,这倒是一种很常见的奇怪心理。

    焉容心中感动,看他的眼光更加柔软温和,一时感慨难以言语,千般话都哽在喉中,唯有明眸如秋水深深将他淹没。

    …………

    签过合同之后,焉容请求再见衣缠香一面,广原绪倒是很通情理地允了她,且允许衣缠香带着她四处走动走动,只不过要士兵跟随,自己则留在西廊巷子同萧可铮继续谈论生意上的事。

    两位坐上马车,当帘子放下的时候衣缠香吐了一口气,问:“他有没有为难你们?”

    “什么为难不为难的,人在就好了,至于那些身外之物,不提也罢。”焉容无奈地摇了摇头,担心说得再详细了叫她也跟着难过,万一再跟那什么广原绪闹出不快,只怕对她不利。

    “你能明白这些就好,这么多年……”衣缠香抬了抬眸子,眼里有些伤感地望向外头,“逃亡的这些年叫我懂得,最重要的只有我自己。”

    也许没那些重要不重要的,因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孤零零地活着,活得洒脱而直率,她有自己的章法和套路,仿佛这个天下的所有规则都是绕开她而设定的,她逍遥如游鱼,遗世而。

    这个女子在焉容面前始终展现着鲜活狂放的模样,鲜少如现在一般露出伤感的一面,哪怕是面临夜雪欺山、兵临城下的险要关头,她也果断狠戾地收起身体上的疼痛,一把将她推出危险的区域。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焉容一时心软,仿佛心底有一方清水被搅得起了波澜,她被触动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不该是个女人,如果她是男人的话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孤单面对困境。

    衣缠香听她这样说,十分欣慰地笑了笑,转而,将笑容掩在低头长发垂下的阴影里:“是啊,焉容,你也许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多少年前的我自己,那种感情,是带着亲切与讨厌的。”

    焉容一时惊讶,又有些别扭地问:“我知道你是讨厌我的,可怎么……又想到了你自己?”

    “其实花魁这种东西我并不在意,我只是嫉妒你,你一来裙香楼就受到众星捧月的对待,未曾受过毒打,没有被逼整夜整夜的接客,甚至还有个男人拿心惦记着你,我原本只是嫉妒,后来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你只把自己封闭在那个虚拟的感情里,你私心挂念那秀才来救你出去,就如我整日盼着桢郎来解救我一般,我怎么可以忍受你的马知文和我的桢郎一样?他不配!你也不配!”

    她此刻倒是不想考虑焉容的感受,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焉容那时候确实又傻又懦弱,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至于相似呢?大概是你我都对未来有着念想吧,都嫁过人,都有过幸福的生活,所以我会特别地想把你变成像我一样的人,刻意地教你变狠变坏变得足够冷漠。”

    “其实不是的……”焉容立即插话过来,自从真正认识了衣缠香,她便没有觉得她太坏太没人性,所以她立即同她辩驳。

    “那是因为我在改变你的同时你也改变了我,譬如说袖兰和墨然二人,我原本以为墨然会像袖兰一样不得善终,没想到你还是用自己的方式救了她,所以,这份固执和善良我由心佩服。”

    焉容被她这么一赞有些得意,摇头轻声道:“不过是出于本能罢了,你没有救她,可你也救了我,我不仅佩服你,更要感谢你。”

    “这些话你不必同我摆明了讲,你心中所想,其实我也猜中了七八,我懂你的感激。”她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沧桑,“有时候人的眼界在随着经历变化,从看事看人到看心,经历越多,眼界也会越宽,就像你曾经只着眼于自己的苦难,而没有看到他人的挣扎。”

    焉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众生皆苦,唯五蕴皆空,方得内心自在。”

    “哟,这竟整到佛法上面去了。”衣缠香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有些害怕,难不成是自己无意的一句话勾起了她的佛性?

    焉容不好意思地笑笑:“从前真有出家的念想,加上家母影响,自小抄颂过不少佛经,虽说往心里记下不少,再遇个什么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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