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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雎鸠声声+番外 作者:宫人草(晋江vip2013.8.7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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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往坏里想,他只是祈望宛如这么好的人,会遇上好人的。他想宛如身负重伤,说不定去就医了,他去这附近的医馆一家一家地打听。

    他跑了东,跑了西,跑遍沿岸几个小镇的角角落落。四处打听医馆,四处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受伤的姑娘。他马不停蹄地跑了三天,磨破嘴皮子,脚底磨出了血泡,他也没有打听到关于宛如的半点蛛丝马迹,宛如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子南歉疚、焦灼,心如杵捣,几乎要崩溃。

    再说,那夜子南愤然出走,虞展成在凤凰阁的书房,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一夜未眠。

    他一遍又一遍的地咀嚼宛如跟他说的话,反刍子南质问他的一字一句。他觉得从国家利益的高度上,他是深思熟虑的,但是在个人感情上,他对宛如,对子南无疑是有愧的。

    他在极力思索,希望有个更好的方式,可以缓和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自从子南的母夫人宾天后,他对子南倾注的心血无疑超过任何一个子女,子南也不负他的期望,方方面面都那么优秀。对子南的疼爱已经成为一个习惯,如今子南单枪匹马就愤然离去,他年轻气盛,血气凌冽,谁知道他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他怎么能放心?

    他思量半天,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他准备暂时把子南分封到长春,让他先安顿下来,督促修建方程。等过上一段时间,子南心情平复了,他对子南的芥蒂消除了,再把他召回天泽,他终究还是希望子南能够继承他的大统,他曾私下把诸王子做了比较,子恒很努力,子元很用心,子邀刚猛有余,智慧不足,其他的王子,要么还小,要么母亲的地位太卑贱,都不足以托付基业大事。何况,一个人的学识可以后天培养,但是气度和禀赋,却是与生俱来的,子南是个难得的人才,他一生都在筹谋,试图称霸诸侯,实现以蔽甲观政天下的梦想,一直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如果他实现了霸国的理想,他希望子南把他的事业继续发扬光大,如果在有生之年他没有实现这个强国之梦,他希望子南能够完成他未尽的事业。

    他运筹帷幄,掌握大局,希望任何事,都按着他的意愿发展,可眼前局面,有些失控。这种失控让他感到焦虑。

    凤凰阁的主事急匆匆的上楼禀报:“君上,大将军回来了!”

    “太子呢?”虞展成急切的问道。

    “卑职只见到大将军一人。”

    “快宣!”

    光陆蹬蹬地上楼,觐见虞展成。

    “参见君上!”

    “子南呢?追上他没有?”

    “殿下在路上遭到来路不明的一伙人追杀。”

    “子南怎么样了?”虞展成心都揪起来了。

    “生死未卜。”光陆谨慎地说。

    虞展成一听,如雷轰顶,一个趔趄,用右手强撑着案几,没让自己跌倒。

    “君上,你没事吧!”光陆跳起来就要去扶。

    虞展成摆摆手,制止了光陆,他不想在臣僚面前,显示自己的虚弱。

    “可否抓到活口。”

    “截击殿下的人,都遭到幕后主使乱箭射杀,无一生还。”

    “什么?”

    “不过,亲历现场的还有一人侥幸活了下来。”

    “谁?”

    “子南的贴身侍卫问荆。”

    “子南一气之下不是一个人走的吗?”

    “这事把如姬娘娘也卷进来了?”光陆看了虞展成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回事?”

    “听问荆说,如姬娘娘在南山牧场曾经差点被人谋害,殿下让问荆带十几人保护娘娘的安全。昨晚,宫里有人告知娘娘,有人阴谋要趁殿下出走之际,算计殿下,问荆知道后,救主心切,星夜赶往,刚好碰上百来号人围堵殿下。”

    “把问荆叫来,寡人要亲自问问他。”

    “君上,还有一事。”光陆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事?”

    “昨晚,如姬娘娘也离开南山牧场随问荆去接应殿下了。”

    “她——死——了——吗?”虞展成艰难地说。

    “在现场没有发现娘娘。”光陆瞄着眼睛,字斟句酌地说。

    正在这时候南山牧场来人,回报说,如姬娘娘失踪了!

    看顾娘娘的侍卫、侍女脱笈自缚,跪在天行殿,请罪!

    虞展成“啪”地一下把案几上的竹简,一下全撂倒地上,气哼哼地说:“统统押入天牢,候审!”

    “君上,把如姬身边的侍女召来盘问一下,或许可以查出要杀殿下的幕后主使。”光陆适时提醒道。

    “把问荆,青烟,如烟都押到这儿来。”

    问荆被竹笾抬了进来,青烟,如烟,披头散发,反绑手臂,跟在后面。

    虞展成背对着他们,全身在微微发抖,光陆知道,国君在努力地克制情绪。

    “问荆你把昨晚的发生的大致情形,跟君上说说。”

    “昨天,我赶到时,殿下正被上百人围在中间厮杀,那些人都穿着宫里侍卫的服装。”

    “什么,宫里侍卫。寡人是让他们追回太子,寡人什么时候让他们追杀太子了?”虞展成不可置信地说。

    “君上,属下调查了,那些人只是穿着侍卫的服装,却并不是宫里的侍卫。”光陆急忙插话道。

    “问荆,你继续说。”

    “后来,我们就和他们拼杀。”

    “捡重点说。子南他怎么样了?还有如姬娘娘。”虞展成急不可耐地说。

    “如姬娘娘,被人用匕首投中了。”

    “伤中要害了?”虞展成又急着插话道。

 58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五)

    “有没有伤中要害,问荆也不清楚。”

    “嗯?”虞展成不满地哼道。

    “问荆你接着说。”光陆说道。

    “见到如姬娘娘受伤;我们十几人分成两队;一对保护殿下和娘娘突出重围;一对拼命截住敌人。”

    “也就是说殿下和娘娘都突围了。”

    “一小对人马保护殿下和娘娘;且战且退,我被五六十号人困在中间,杀得昏天暗地时;突然;半山腰上,出现一帮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冲着我们横扫乱箭,我闪到一块岩石后;不久就昏倒了。”

    “说了半天,那殿下和娘娘怎么样了?”光陆也耐不住急吼吼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问荆有所隐瞒地敷衍道。

    “他们一定还活着,是吗?”光陆希望得到一点安慰,求证地问道。

    “殿下福大命大,他一定会活着的。”问荆说着竟呜呜地哭开了。惹得青烟和如燕也啜泣不已。

    “你们是怎么知道有人要谋害殿下的。”虞展成铁着脸问道。

    “宫里有人告知娘娘的。”青烟抹着眼泪说。

    “谁?”

    “小凌子。”青烟说道。

    “去查一下,小凌子是在哪个宫服侍的?”

    “是!奴才这就去”

    凤凰阁主事应声,小跑出去。一会儿内廷石总管屁颠颠地赶来了。回禀道:“君上,卑职查过了造册,宫里没有叫小凌子的太监。”

    青烟和如燕对望一眼说道:“我们之前也没见过他,我只听娘娘叫他小凌子,或许他登记造册的名字,不叫小凌子。”

    “去把宫里所有的太监都招来,让她们辨认。”

    “诺!”石总管应声出去

    所有宫里侍候的内侍,都被召集在天行殿广场。青烟如燕,以奉命发饷的名义,对他们一一辨认,始终没找到他要找的小凌子。

    “你确定宫里的太监都在这了吗?”虞展成面无表情对石总管说。

    “回君上,宫里服役的太监,总共一千一百人,今天这儿齐集了一千灵五十三人,有二十人是在御膳房执事的,今早他们出去采买果蔬了。还有二十七人没来,其中有十人是婵媛宫的,卑职问过戚姬娘娘,他说,他们是陪三王子大早出宫去了。还有倚太妃宫里两名太监奉命出宫为太妃抓药了。其余十四人是后宫杂役,回家探亲了。还要三民未到列的是紫檀宫的,奴才问过紫檀宫的主事,说不知道他们去干吗了?”

    “把画师招来!”虞展成吩咐石总管道。

    “诺!”石总管急忙去招画师,一回儿,画师上殿,待命。

    虞展成又对青烟她们俩说:

    “你们把小凌子的外貌清清楚楚地告诉画师,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随着青烟和如燕的描述,画师在缣帛上绘像。

    画师按照她俩的描述,修修改改,小玲子的面容跃然帛上,当画师把这张帛画呈给虞展成时,石总管瞟了一眼,就说到:“回禀君上,这画上的人,好像是紫檀宫的小宦官松凌。”

    虞展成把画像让大家传看,大家纷纷说,就是松凌。

    虞展成摆驾紫檀宫,询问松凌何在?瑶姬娘娘说,前天松凌说家中老母病逝,回家吊丧了。

    虞展成问,松凌家在哪里。

    瑶姬说,这得问内务府。

    虞展成悻悻地回到凤凰阁,让石总管去查松凌的家世。

    石总管很干脆地说:“松凌从小就是个孤儿,是有家中的兄长养大,兄长娶亲后,家嫂容不下他,就让他净身进宫当差了。”

    或许瑶姬在说谎,或许是她根本不知道松凌的家事。毕竟宫里这么多人,一个小太监,名不见经传,瑶姬怎么会像内务府那样知道底细。虞展成心中暗道。

    “光陆,现在你看怎么办?”

    “给属下一些时间,我一定查出是谁谋害殿下。为今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封锁关卡,发动各地寻找殿下和如姬娘娘的下落?”

    “马上传令封锁关卡。你暂时你不用回武关,尽全力找寻子南和如姬的下落。越快越好,有任何消息,随时向我禀报。”

    “光陆明白。光陆相信殿下和娘娘吉人天相,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请君上放宽心。属下告退。”

    虞展成无力地摆摆手。光陆倒退着出去了。

    青烟和如燕,还跪在书房内等着国君处置。

    国君问了宛如在南山牧场的处境。青烟如燕如实的回禀,当然她们刻意隐瞒了子南曾经去牧场看过宛如,只说骑马的时候,被人暗算,差点丧命。青烟,如燕还说娘娘在牧场一直郁郁寡欢。

    虞展成听后,不禁悱恻,问道:“娘娘,离开牧场的时候,可有什么话留下?”

    “娘娘说,要是她回不来了,让我们回宛国去。”

    虞展成呆愣良久,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诺!” 青烟,如燕应声退下。

    室内只剩他一人,他颓然瘫倒在席上,一夜之间,事情连发。

    一个他最疼爱的儿子,一个他最宠爱的女人,两个人,都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双从的打击,一时之间,虞展成苍老了许多。

    子南站在广阔的原野上,乱发飞扬,一身泥污,像一个流浪汉一般,呆呆地看着前方,如一块斑驳的岩石,莫然于周围水流的冲击荡漾,人群从他身旁流过,偶尔,一匹快马,快速驰过,一阵气流掀起的衣袂,像一只蝙蝠无力的翅膀,轻拍几下,他只是静静地站着。

    几日之间,他对自己的国度,感到如此陌生,就像一枚沙粒,被风吹到另一片沙漠,似曾相识的是他的同类,完全陌生的是周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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