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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雎鸠声声+番外 作者:宫人草(晋江vip2013.8.7完结)-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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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一切发生时,他轻信君父被蒙在鼓里,而宛若却用她柔弱的双肩担负起了一切。

    就在这里他和宛若有生生世世的誓言;有肌肤相亲的缠绵;有打诨说笑的乐趣。而这一切都成了过往,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都仿佛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剑,将他肆意凌迟。

    他绕着小径,来到后园,通往晚翠亭的过道上,残菊还依旧馨香扑鼻,池塘里枯荷只剩下一些干梗,那两条送给宛若的小丑鱼,在夜幕下,是看不见了。

    子南在晚翠亭的秋千架上坐下,这里依稀还有宛若的气息。

    晚翠亭是宛若抚琴的地方,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是听着宛若的琴声长大的。宛若走了,可是它们却依然没有变样,还是依着四时荣枯,不干任何人。

    草木无情,人能无情乎?人若无情,世间也就没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人若无情,世间也就不会这么纷纷扰扰;可人真若无情,世间岂不是死水一潭,了无生机。

    子南正暗自神伤,假山暗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

    子南一惊,站了起来,喝道:“谁?”

    咳嗽连连,像压抑许久大爆发。子南按住剑柄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转过假山,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黑暗中,子南只看见一个黑色人影的轮廓,背向着他,嗑得喘不上气。

    子南不知是谁,但还是本能关心道:“你没事吧?”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冲他摆摆手。

    子南有些许不忍,上前为他拍拍背,好一会儿,那人总算停止咳嗽。

    他开口说道:“是子南吧。”

    子南一听竟是宛君的声音。

    “君侯,怎么是您?”子南惊讶地问道。

    “宫里到处都是伤心地,寡人就只能龟缩在这了。”

    “夫人已去,还请君侯节哀顺便!”

    “寡人自诩英雄一世,竟然连自己的爱妻弱女都保护不了。”宛君苍凉地说。

    子南噗通跪地说道:“君侯,这一切都是子南无能造成的,你责罚我吧。”

    “子南,你又何必自责!这怎么能怨你,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知道,可是情势如此,非你我一己之见能够逆转。”宛君颤巍巍地扶起子南宽慰道。

    “君侯大量,可是子南无法原谅自己,终究是子南做事不够果敢,对形式的估计过于乐观,才造成现在这番局面,子南惭愧得无地自容。”

    “承元无理禁锢寡人,胁迫爱女进宫,害得夫人悲愤而去,此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宛施泽定当铭记在心,寡人一定会在有生之年,向承元讨还。”

    宛君说道慷慨处,将近旁的酒壶,“梆”地一声,砸到地上。青铜酒壶在地上滚了几遭,颤巍巍地停下,壶里的酒汩汩地往外淌。

    “子南也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发誓不会放过这个昏君!”

    “子南你还年轻,自己的人生还可以好好规划。”宛君意味深长地说。

    “我君父不了解我对宛若的感情,君侯难道你也质疑吗?”

    “孩子,寡人是为你着想。”

    “君侯,子南已经跟君父闹翻了,子南出走,破釜沉舟,没有回头路了。”

    “寡人也曾年轻过,年轻人气盛,做事容易凭一时之气,寡人不是数落你,寡人怕你以后会后悔。”

    “子南知道君侯慈爱。可子南知道,如果权力和地位的取得,要以扼杀自己的幸福来换取,这对子南来说毫无意义。子南一直敬重君侯,不仅君侯是一个泽被苍生的君主,还是一个对自己子女亲人挚情挚爱的男人。在这一点上我的君父选择了与我们背道而驰。”

    “你君父有他的胸襟和韬略。”宛君经过详细揣摩,总觉得这一切的发生与虞展成的运筹脱不开干系,虞展成对宛国三番五次派出的特使,置若罔闻。到后来,还派特使鼓动宛君一起赴商阳。

    宛君被天子无理问罪,虞国和其他诸侯都保持沉默,宛君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当着子南的面,宛君并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的神色,毕竟天子暴戾,在厉害关系面前保持缄默,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明智之举。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也是政治本色,怨不得!

    “子南,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去商阳。”

    “你真的不回虞国了,听说你君父正心急如焚地四处找你。按说宛若和宛晴都是寡人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一走,宛晴现在处境尴尬。可是寡人了解你对宛若的用心,这事怨不得你,都是宛晴的生母糊涂呀。”

    “是我君父的主张,他罔顾我对他的敬爱,蒙骗我,这个心结已经打上,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解开,我甚至不能确信这辈子我能不能原谅他。”

    “哎,你君父也是为你好。”

    “可他扼杀了我的幸福。”

    “寡人知道,这回劝解你,没用。等时间来消磨吧,慢慢地你就会释怀的。你单枪匹马去商阳,处境太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

    “在商阳我见到宛若了。”

    “是吗?”

    “她和我谈起你的时候,非常哀伤,但是她希望你能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执迷。”

    “我做不到。”

    “宛若进宫已成定局,商阳王宫固若金汤,凭你一人之力,也难有作为。”

    “君侯比我更了解宛若,她是一个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人。现在不是我要放弃的时候。

    到商阳,我等机会,找机会。”

    “子南”

    宛君还要说什么,子南制止了,他说道:“君侯,子南心意已决,您不要再劝解我了。”

    “哎!寡人欣赏你的胆量和气魄,几十年前换做是我,寡人也会跟你一样,像一匹狼,逐猎千里,不放弃。”宛君感叹地道。

    “君侯回来,此事还不曾公开?”子南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寡人的自由,是靠牺牲爱女的幸福换来的,寡人还有什么颜面高坐朝堂,君临天下。”

    “君侯何出此言?商汤有夏台之困,周文王有羑里之辱。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乎一时的荣辱!”

    “话虽如此,可寡人已经对此事耿介在心。寡人已经考虑好了,等操办完夫人的丧事,就宣布逊位。”

    “逊位?”子南非常惊讶。

 74子兴视夜 明星有烂(九)

    “你确信虞公子到这来了?”

    “嗯!”

    正当宛君和子南聊得热乎时,回廊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熟悉的声音;一问一答。她们正往晚翠亭的方向来。

    “是宛如!”子南心情沉闷的同时;不禁燃起一丝欣喜。宛君确信地点点头。

    自从在虞国山谷遇险;宛如失踪,子南千辛万苦搜索到她的信息,却被那位好心的大婶告知宛如已经离开;子南为此一直担忧宛如的安全;毕竟宛如再好强也不过是个弱女子,她不但受着伤还怀着君父的骨肉,一个女孩子家,这个时候多艰难!子南觉得是自己把宛如牵扯进来;他对宛如现在的遭遇,充满内疚。

    如今知道宛如已经平安回到宗国,这颗心总算可以落地了。

    他们爷俩从假山后面绕出来,但见常青提留着一盏明角灯引着宛如正向这边走来。

    子南迎了上去,说道:“一别之后,终于又见到娘娘了!”

    宛如也抑制不住高兴,说道:“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到殿下。”

    “娘娘的伤好了吗?”

    “我自小皮实的很,那好心的大婶把我调离的很好,她用獾油给我涂抹伤口,伤痊愈后,连疤都没留。”

    “那就好!”

    宛如看见宛君,上来行礼道:“见过君上!”

    宛君慈祥地说:“不必拘礼!”

    “君上,您又喝酒了!”宛如嗔怪道。

    “心里闷得慌!”宛君萧索地说。

    “夫人走了,君上您可要珍重,不然夫人走得怎么安心!”宛如眼圈一红哽咽道。

    “寡人知道。”宛君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这四个字,随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苍凉地说道:“说走就走了,朕贵为一国之君,看似拥有富饶庞大的一方天地,可现在真正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君侯对夫人用情至深,夫人铭感于心,夫人在天之灵,也会希望君侯能节哀顺变,毕竟您的康健关系到宛国千千万万子民的福祉。”宛如和子南听到宛君的这番话,不约而同地跪下宽慰道。

    “你们起来,你们放心,寡人在有生之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寡人不会颓丧的。” 宛君抑制住悲伤,坚定地说。

    常青扶起宛如,宛如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明角灯的灯光迷迷蒙蒙,宛如穿着宽袍大袖的深衣,子南看不出她有几个月的身孕。

    “子南,你真的准备一直对你的君父隐瞒行踪吗?”

    “我和君父思想分歧很大,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有契合。”

    “大家都冷静冷静也好,你先在宛国盘旋时日,等夫人的后事办理妥当,我们坐下来谈谈。你一个人去商阳,势单力薄,寡人希望你慎重考虑。”

    “君侯放心,子南明白!”

    宛君又转身对宛如说:“宛如你回来了,这里就是你的家,有什么需要,有什么指派,只管找宫里的主事。你现在身子不便,千万不要再逞强好胜,骑马射箭,更是不允许,知道吗?”

    “君上,宛如没有那么娇贵!”宛如不满地说道。

    “你怎么不娇贵了?你娇贵,孩子更娇贵。常青,你回去交代那些丫头婆子,仔细侍候长公主,若有半点懈怠,寡人决不轻饶。”

    “奴婢谨记!”

    “子南,宛如,你们聊聊,寡人想去陪陪夫人。”宛君说着就要走了。

    “君上,夜黑!您稍等一会,宛如去招呼人来为您打灯。”

    “没事,寡人想一个人抹黑遛遛。”

    “君上,这哪行!”宛如说。

    “你别操心了,这个王宫寡人住了几十年了,哪个犄角旮旯不熟。”

    “要不我们送您过去。”宛如看了子南一眼说道。

    子南也附和着说:“君上,我们一起过去吧,子南也想去看看夫人。”

    “虞君还在全国设卡搜寻你们俩的下落,这会儿灵堂上闹哄哄的,人多眼杂。你们想去,等夜深人静时再说吧。”

    “那也好!”子南颔首道。

    宛如和子南把宛君送出飞霞阁,宛如还是招呼来侍卫,命令他们远远跟着宛君,确保他的安全。宛如和子南在飞霞阁的小径上溜达,常青和翠竹在前面打着灯。

    “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宛如问道。

    “暂时还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子南要去商阳,怕宛如又像宛君那样劝阻他,就打马虎眼说。

    “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人生的境遇已然翻天覆地。”

    “娘娘,你后悔了吗?”

    “不后悔。你呢?”

    “一样,我坚信我们没有做错,有什么可后悔的。”

    “也许我不该怂恿你。”

    “是我不该牵累你。”

    “我们都心甘情愿,不是吗,既然这样,我们都释然吧。再说,我现在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年的功夫,我不想做现实的傀儡,希望遵循自己的真实意愿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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