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三国-第7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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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拿着不知是曹智亲自,还是出自他那个属下之手草拟的圣旨,刘协已是哭的两眼发花,泣不成声。
对于妻子的央求,刘协只能扶着伏寿的乱发,泪如泉涌道:“我救不了你,怪只怪你,不该图谋曹爱卿的权利和性命……”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郗大人,郗公,你去帮我对曹吴公说,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的做人……。”伏寿转而扑到郗虑脚下,不顾往日之母仪之尊,抱着郗虑的一条腿哭喊着央求道。
对于哭的如梨花般的伏寿,郗虑没有同情,更不敢有。他不耐烦的眼望献帝处,用力抽调被伏寿抱伏的脚,催促道:“请皇上用宝!”
说话间由华歆陪侍着的传国玉玺被恍然间递到了刘协的面前,刘协从来没有象今日这样如见蛇蝎般的看到这枚代表他帝位的传国玉玺。
刘协想躲,但却怎么也躲不开。在华歆和掌玺印官的服侍下,刘协木偶般的拿起玉玺,在那道草拟的圣旨上用了宝。
“放开我,放开我……”
接着任由伏寿如何苦苦喊叫,就被虎贲侍卫们拖走了。
建安四年伏皇后因怨恨曹,与父伏完密谋曹,通敌袁绍,但事情泄漏,曹将伏后禁闭冷宫逼其自缢,所生二位皇子亦被鸩杀。伏完也与令其回家养老的第二日,暴毙家中。是不是被杀,还是自然死亡,无人得知。反正伏后和伏完的死,官方宣称的结果,他们都是暴病而死。对伏后甚至还是仍按皇后礼仪厚葬。她的兄弟伏德、宗族因之被株连丧命者有百余人之多。
随后,被曹智入狱的孔融,也以朝廷的名义宣示了孔融罪状令:太中大夫孔融既伏其罪矣,然世人之采其虚名,失于核实,见融浮艳,好作变异,眩其诳诈,不复察其乱俗也,融违天反道,败伦乱理,虽肆市朝,犹恨其晚。更以此事列上,宣示诸军将军将校掾属,皆使闻见。
在这份罪状令公示天下后,也就等于给孔融这位孔门之后,正式最后的定了罪行。不久后,孔融也被献帝赐死于狱中。
遵照曹智的密令,在斩杀孔融之后,他的";心腹";兵将们又杀死了许都数百与之有关的人和氏族成员。甚至他的家人也未能幸免于难,妻子、孩子皆被株连。对于孔融之死,大部分人已经到了在预料之中,和能接受的心里,以及道德范畴的认可。但对曹智株连其族氏,还是在意料之外,和感到恐怖、恐慌的。
这次骇人听闻的血腥案件,立时震惊了全国。人们很难理解和想象,刚刚取的官渡大捷的曹智为什么要进行这样一次血腥的清洗。这是多么的残忍、野蛮,在他们想来,曹智在即将荣封吴公之际,应该要表现的宽容和仁慈些。
曹智为何要刮起这股血雨腥风,汉帝国上下人人自畏之时,自有消息灵通人士迅即传出了曹智在阳武袁绍大营查获大量许都和帝国官员与袁绍的亲密的私人信件之事,还有这其中牵扯的多名尚书、高官,甚至曹氏宗室成员也有牵扯其中的消息。
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许都政局的越来越稳固,人们也开始在谈完曹智的凶残的同时,开始慢慢理解曹智为何要这么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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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都经历一场大地震之后,距离二三百里的中牟上演着一场更悲壮的生离死别。
这是一个闷雷沉沉的夜,中牟曹智临时行猿的后院东阁。曹智手上捏着一份关于孔融的罪状,堂下鞠蹰不安的跪着两人,一人名叫路粹,一人名叫郗虑。
这两人是来复命对于孔融、伏后等处理结果的汇报和报告他们的功绩。以及郗虑以献帝特使的身份,来宣布曹智被封为吴公,并加九锡的圣旨。
曹智倒是没有多加注意那份封赏的圣旨,而是在看完郗虑呈上罗列孔融罪状,颔首微笑着,表现出了满意的神情。但很快,曹智的脸又冷漠了下来,就算曹智心里对这份罪状不仅满意,甚至有些惊诧,也抵不过他即将要面对两位一直以来肱骨之臣的伤心。
“两位做得很好,路粹,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个主簿吧!”曹智慢悠悠的说道。
曹智的封赏,立时引来感激涕零的路粹伏地叩首道:“谢主公,粹从今往后一定追随主公左右,以效犬马之劳,绝不背弃……”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郗大夫,去叫他们进来吧!”
曹智无情打断着路粹的表忠心之言,接着就叫郗虑去传叫早已等候在行辕外的两人。
这两人自是曹智等了许久,又极不愿面对的荀彧、毛玠两人了。
此时一听终于到了见面的时刻,这间东阁中除了曹智在黯然神伤外,其他人大部分都处在同样的情怀中。
此时的这间东阁中,出了曹智外,还有郭嘉、钟繇、李儒、贾诩等一杆曹智的亲信,也都早已到场,等候着这一场中牟之谈的到来。
不一会儿,当曹智感伤的凝望着窗外出神之际,两个身着白衣的待罪之人,被几名兵卫护送着走进了这间东阁。
当荀彧和毛玠一出现时,郭嘉等人一下子都依照平日里的尊重态度起身相迎。但很快有意识到,这两人如今已是待罪之身,身份、地位如今已是今非昔比。甚至已经不用,也不够资格受他们如此礼遇了。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缅怀与不吐不快
但郭嘉等人在顿了顿身影之后,还是未停身姿的迎了出去。
“文若兄……”
“孝先兄……”
郭嘉、钟繇等人不避讳曹智和荀彧、毛玠两人待罪的身份,纷纷拱手向两人执意行礼问好。
荀彧和毛玠两人也是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后,略略拱手,向着众人虚摆两下,算作回礼着。随后就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一直没有回头,甚至在郗虑唱到“荀彧、毛玠带到”时,也是无所动的曹智背影上。
荀彧和毛玠他们同样即回避,又期待着这次会面,他们两人的内心同样充满着矛盾。
曹智自始至终没有阻止或是响应着属下与荀彧和毛玠两个已有明显证据背叛他的罪臣的招呼,他正沉浸在人生最悲痛的情感中。
“都来了,都坐吧!”这是沉默半响后,曹智终于转过身,发出的一句声音。
依律荀彧和毛玠不但在此时此地无座,只能跪着,而且还应该带上刑具的。
但两人显然没有受到此种待遇,他们手脚上不但没有枷锁、脚镣,还在几位昔日同僚的招呼下,坐入了正对曹智主位的两具席案内,案上还和其他人一样铺设有酒水、吃食。只是现在这间阁中之人,大部分对面前的美食无动于衷,没什么胃口。
最终还是曹智红着眼睛,端起酒杯道了句“请”,就含泪率先饮下了第一杯酒。
众人也在面面相觑之后,纷纷默默端起酒杯,饮下了这杯苦涩之酒。
做过开场之后的曹智没有多说什么的,再次站起,背过身去,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缓缓缅怀道:“我记得当时,家兄初任兖州牧,征召孝先兄作治中从事,孝先曾在一见家兄面就对家兄说‘如今天下分裂,天子迁移他方,人民放弃本业,因灾荒而逃亡他乡,国家没有一年的粮食储备,百姓没有安居本业的念头,这样的局面实在难以持久。现在各地豪强、诸侯,虽然拥有百姓众多,军队强大,但他们都没有谋划远大事业的考虑,也没有树立根基、确立基础的打算。打仗作战,正义的军队一定能够取胜,保持地位凭借的是财力。你主张家兄应当遵奉天子,并以天子的名义号令不履行臣子义务的地方诸侯;发展农业生产,积储军用物资,这样霸业与王道才可以成功。’孝先的这番金玉良言,家兄不但很恭敬地采纳了,还立即提升他作幕府功曹。我当时就在场,我为家兄高兴能得如此人才,而由衷的感到高兴。今日的曹氏、许都朝廷能有此盛况,其实都是遵照孝先的规划才得以完成,才能有今日之规模。我提议,我们再饮一杯,恭贺孝先政见得施,并使朝廷有了今日的迹象……”
这次曹智再次转身时,已是泪流满面,一副沉浸在悲痛的缅怀之意中。众人见到曹智这样,无不为之感动。
毛玠更是哭得一时佝偻着身形,直不起身来。最后的举杯也是勉强的以手遮面,胡乱灌下这第二杯酒。但泪水还是一点也不受控制的,止不住的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滚入酒杯中。
“数年后,我们的事业蒸蒸日上,我担任司空、车骑将军的时候,孝先已经担任东曹掾,后来我还将选举官吏之事全权交由他和崔琰一起主持。他在这个岗位上,做的很出色,很成功。所选用的人,都是清廉正直之士,即使在这些年里名声再显著,但品行不端、不守本分的人,也始终得不到推举。孝先他努力以俭朴的行为为人表率,因此天下的士人没有不以清廉的节操自我激励的。孝先即使地位日益尊贵、深受恩宠,其车马服饰也从不敢超出限度。我不止一次对郭嘉,对荀攸等赞叹能用到向孝先这样的人,让选拔官吏这个衙门自己管理自己都可以,我倒是没什么要做的了。甚至我知道我家一些地位显赫的宗亲之人也曾亲自拜访孝先,委托他给自己所亲近和眷爱的人升官。孝先从来都是回答‘老臣凭借能力坚守职分,有幸能够免除罪责;但现在您所说的人不符合升迁次序,因此不敢接受您的命令。’我率大军虽然在外,但当我知道这些事时,感动的我能有这样的贤臣辅佐,国家能有这样的栋梁,还能有什么做不好的事。每次我策划、酝酿合并和撤消一些朝廷机构和官职,由于毛孝先的不徇私情,许多人找他说情行不通,而被罢了官,或闲置起来。前段时间还有很多人因为忌惮孝先的铁面无私,而上书给我大说孝先的坏话,甚至还有人提议撤消孝先的东曹官职和府衙。但我是了解内情的,也曾下令不但不撤销孝先的东曹,还加封孝先和崔琰他们一起担任尚书仆射,再一次主持选举官吏的工作。此次我军大胜袁绍于官渡,分赐所获战利品中的珍贵器物,我还在特意把素屏风和素凭几赏给孝先,因为在我心目中孝先一直是我尊敬的人,并且我一直认为他有古人的风度,所以赠给他古人用的东西。孝先处于高贵的职位,却常穿粗布衣,吃清淡食物,抚养早孤的侄子,感情非常深厚。得到赏赐,就施舍救济贫穷的族人,家里没有多余的钱财,但是……但是你为什么要和袁绍勾搭?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们支持的时候,仅仅为了几个家人,就选择背叛我?……。”
曹智这段话的前半段,像是一篇美丽的创业场景,处处透射着和谐,同心协力的奋斗史。暖人心肺的同时,也勾起了在场无数跟着曹家两代人创业的老臣子的回忆。但最后却是急转直下,曹智差不多是声嘶力竭指着同样止不住泪流满面的毛玠质问他为什么背叛他。
但态度和语气还是以一个痛心疾首的朋友,在为一个真正的亲人、朋友大感着急。他或许有理由这么做,今日这一切都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审讯,或是斥责。只是一些有着真正感情之人之间的一次把积累在胸中的话语,一股脑儿的相互吐露干净。
阁中的气氛也随之达到了一个**,有人在为曹智的一通缅怀痛哭流涕,有人再也坐不住的直起了身子,等着毛玠马上开始解释的话语。
甚至有人跑出了自己的席位,和毛玠等人跪在一起,代替毛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