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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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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朔回到大帐,屋内安静沉谧,烛火微微摇曳,一个纤细的身影蜷在床榻前的长绒毯上。
他挥挥手,让跟随而进准备伺候洗漱的内侍兵退下,自己拧了毛巾,慢慢擦拭着手脸。
从他踏入帐内第一步时我就醒了,毕竟这里不是霍卓珏的营帐,我忘不了刚刚他对我出手时的狠厉,该有的警惕一分不少。
竖着耳朵听他洗漱,听他更换衣物,听他吹熄烛火,听到极轻的脚步迈过我,床榻上发出轻微的 “吱呀”声。
屋内再次恢复了沉寂,我却仍绷紧着神经,感觉着背后的响动。半晌,没等到他呼吸变沉,却听到一句低低的问话:“睡不着?”
我僵在那里,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总不能说我防着你呢吧?想了想,刚才太过冲动,有些事没问清楚,当下也不转身,背对着他开口:“我跟着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你做事的时候,自会告诉你。你只要记得,时刻听我吩咐就好。”
我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奴才。”下山后,我看到很多被他人奴役驱使却又完全不敢反抗的可怜人被称作“奴才”或“下人”,活得低贱卑微。当时我就想,如果换做是我,就算没有武功也是要反抗到底的。这样受欺忍辱的一生,连天上自由自在的鸟儿都不如。
 “我的奴才够了;不缺你一个。”
我听懂了他的话,稍稍安心,但不免嘀咕:这男人当真别扭得紧,直接说我不用你当奴才不就得了,偏要拐个弯。
那时的我和他还不知道,正是这份要命的别扭,在不知不觉中一次又一次改写着命运的脚本,最终将我和他逼上了绝望的深涧。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一切的因果渊源,冥冥中早有定数。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以后总要有个称呼吧。
 半晌没有声音传来,我纳闷: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你可称我‘将军’。”
我下意识地“哼”了一声,嘀咕道:“小气死了,连名字都不敢告人么?”
懒得再多说,我裹紧毯子打算在梦里跟馒头讲讲我这一天跌宕起伏的遭遇,床上的人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我:
 “睡地上习惯么?”
 “睡了十一年,你说习不习惯?”
床上的人沉默片刻,终选择了忽视我恶劣的态度:
 “你在山上。。。一贯如此”
 “嗯。”
又是半晌沉默,声音再次传来:“给我讲讲你在山上的生活。”
我挫败地睁开眼,难道要跟他谈心到天明?
 “白天呢师父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晚上就在树下睡觉,有时候会跟馒头去猎食。”
 “馒头?”
 “馒头是我在娇耳山最好的搭档!”一提起馒头;我的思念按捺不住地飘飞起来;兴致勃勃地开始给他讲我和馒头叱咤娇儿山的风云生涯。
他没有打断我,只偶尔就着我的话头提个问题,比如怎么吃猎物之类的。提起吃,我的兴致又高了,滔滔不绝地跟他回忆起下山后吃到的美食,直聊得我口水横飞,感觉又饿了,摸着肚子我忽然想起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你会给我肉吃吧?”
不知是否黑暗带来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冰冷了:“只要你听话,想吃多少都有。”
我满意地点点头,他忽然问:“你可有回娇耳山的打算?”
这下准准地问到了我的痛处,我怔了一会,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在世间呆得越久就会越舍不得离开,可。。。我想起关于蝶九的种种谬传;“我想我或许不适合一直留在这里。”
床上的人沉默了一会,道:“很多东西可以慢慢学。你很聪明,那些难不倒你,你可以和常人一样生活。。。”
 “不会一样的。”我倏地打断他,“又或许我根本不想变成你们口中所谓的‘正常’。我只想自由自在的呼吸,畅快淋漓的欢笑,大口的吃肉喝酒。你们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等级、制度我学不来,也不想学。我觉得我很好,不想变成什么。”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就在我以为这场谈话到此为止的时候,低沉清冽的声音再次传入耳膜:“我叫霍南朔,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嗯”了一声,心想刚刚还不肯说,现在又说了,这男人啊,相当别捏。

感觉刚睡着没多会;朦胧中我听到床上人翻身坐起的声音,然后似乎有人送了水进来,“哗啦啦”的梳洗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我翻了个身;蒙头继续睡。
身上忽然一凉,我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毯子已经被撩起,头顶同时传来一声清喝:“起床。”
我迷蒙着眼坐起,一时有点不知身在何方的困惑。高高站立的男人已有些不耐:“难不成还要我伺候你?”
我伸手掐了大腿一把,才算清醒了些,心头登时火起:霍卓珏从不催我起床,这个霍南朔真真讨厌得紧。
我翻身躺下继续睡。毯子没了不要紧,在娇耳山天为被地为床,还不是一样睡个饱。
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再次传来:“晚起五分钟早饭罚没,晚十分钟午饭罚没,晚。。。”
话音未消我已跳起来;双手叉腰对眼前的男人怒目而视;勉强克制着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
霍南朔不咸不淡地扫了我一眼:“早饭会在五分钟内送进来,你的时间不多。”
我气呼呼地抓起地上的外衣往身上套,又被他伸手拦住:“穿这套。”
我对吃什么很在乎,对穿什么很无所谓,一把扯过他手里的衣物往身上套。
 “将军?”门外一声恭敬的询问,霍南朔随口道:“进来吧。”
帐帘挑起,几个兵士鱼贯而入,将手中托盘放到条几上,视线始终保持一个方向,并未因帐中多了个人而多看一眼。
 鼻中闻到令人垂涎的香气,我胡乱地抹了把脸,急急往条几前冲;眼看着就要抓到仍冒着热气的白包包;腰带被人一把扯住。
 “去把头发盘上。”
 “不会!”硬邦邦地甩下一句,我利落地一个旋身,顺着身旁人的力道转了个圈,巧妙地摆脱了那只烦人的手臂,抓起一个白包大口咬下。热气滚滚而出,我被烫得不住张口呵气,却舍不得吐出。白包里面有枣子味的甜甜馅料,滑嫩无比。我两口便解决掉一个,伸手又去拿。
头顶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叹,身子随即被拉正坐好,一只手掬起披散在肩后的长发,象牙梳细密的齿爬上头顶,将乌黑的发丝一点点轻咬开来。
我自顾自地吃着,任由身后人摆弄。
整头长发被细细梳开,分成三股,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空中划了个圈,长发便柔顺地在脑后结成髻。碧色欲滴的簪子横贯而过,最后是一抹方巾将乌发遮蔽。
我伸长脖子往铜镜里探看,一个头发光顺齐整、嘴里叼着半拉枣泥包的小人正对着镜子傻笑,不禁由衷地称赞:“你手艺真好。”
身后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到对面坐下,我讪讪地有些没趣,想起他还没吃早饭,一看桌上,顿时傻眼:挽发的功夫一盘子的枣泥包不知不觉已经全数入了我的肚子。我挠挠头,将手里最后半个递了过去:“就剩这个了。。。给你吧。”
霍南朔看都未看,冷淡地道:“不用。”说罢端起一碗粥喝着不再理我。
满腔好意不被接受,我愤愤地一口将枣泥包吞下,又呼噜噜将自己的粥喝光。对面的男人才不过吃了一半,动作与霍卓珏和霍进廷一般优雅,举箸从容斯文,一碗粥也喝得像与情人呢喃般,绯色薄唇微抿,金黄的液体滑唇而入,顺着线条硬朗的下颌看下去,脖颈间喉头轻轻耸动,再往下,微微敞开的螺纹领口里露出一小片蜜色肌肤。。。我看得出神,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脑子里突然闪过不知在何处听过的一个词:“秀色可餐”。
其实他不该算“秀”,论美色霍卓珏兄弟更胜一筹,但这男人周身那股刚劲与霸气,宛如傲视丛林的雄狮一般,似乎生来就是要接受俯拜与仰视的。。。。。。
 “看够了?”冷冷的一句打断了我的遐思。“雄狮”已经站起,用盐水清了口,向帐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见我还坐在原地,眉头微颦:“过来。”
我慢吞吞走到他跟前,他拿了顶软毡帽扣在我头上:“一会跟着我,莫要乱跑。”

出得帐来,早有数十将领齐齐分列左右。一个小兵牵来一匹高大的黑鬃骏马,毛色油量头顶一簇红毛,一见霍楠朔便小跑而至,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掌打了个响鼻。
霍南朔拍了拍马儿,翻身而上,一众副将迅捷跟随其后,走了几步他勒住缰绳,回头见我还呆站一边,眉头又是一蹙:“还不跟上!”
我回过神,赶紧小跑几步赶上,大咧咧地走在黑马边上,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马头上那簇红毛,黑马稍显不耐地晃了下头,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凑到马耳朵边上低声说:“看你漂亮才摸的,可不要跟你主人一样小气哦!”
身后早已传来此起彼伏的低低抽气声,头顶感受到凉意,我撇撇嘴,正想再跟马儿说点什么,忽听前面一声问礼:“见过将军。”
一句话却是两人同时而发,我惊喜地抬头,看到霍卓珏兄弟正站在马前几步之遥。
霍南朔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身影“嗖”地从身边蹿了出去。在身后众人再一次的抽气声中,那小人已奔到了霍卓珏身边,像猴儿似的扯着他的衣角又蹦又跳。

 “伤好点了吗?”我侧头打量他,眼窝有点黯青,似乎睡得不好。
 “无碍。”没想到会这么早看到她,原本是意外的惊喜,却在看到她站在大哥身边时散落成淡淡的郁结。
一旁的霍进廷已按捺不住地问出他心底的疑问:“若儿,你为何会答应跟着将军?”
我半无奈半玩笑地道:“谁叫他是将军呢?又是你们的大哥,不听话可是要挨罚的。”
话一出口,霍氏兄弟脸色同时微变,霍进廷蹙眉,试探地问:“你。。。并非自愿?”
我没听出他话中意味,摆摆手:“愿意的,天下还没有谁能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呢。”这是实话,师父死后,我就成了一只脱笼的鸟儿,天上地下任遨游,再无所顾忌。
霍进廷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二人一胞所生,自小便心有所感。此时脸色虽然无异,但二人心中皆各有滋味。
这丫头是被他们捡到的,不期然中已有了一种视她为己所有的心态。这种心态在她横空而入踏入战场那一刻后,已入土生根。此时她却利落地一个转身,毫无留恋地跑去了另一个男人身边。若这男人是别人倒也罢了,凭他二人又有谁是斗不得的?而这人却偏偏是他们的大哥,这世间唯一争不得、怒不了的人。
想潇洒一笑放手任她去,却方才发现,心中不经意间种下的那只蛹,已悄悄吐茧扬丝,一层层细细地缚将上来。

我们三人如此情态,不知引了在场多少探究打量的目光。霍卓珏心知此情下不宜多说,收敛心情嘱咐道:“我大哥生性严肃,不喜说笑。你以后要听他的话,切莫任性妄为。”
霍进廷接道:“若是惹了大哥生气,记得万万不要顶撞,我和哥会帮你的。”说罢伸手揉了揉我的发,欲言又止,最后轻叹道,“一定要乖乖的,知道么?”
我不懂他们为何如此紧张,但明白是为我好,也就点点头,心说那个霍南朔果然独断,连自己的弟弟都怕他。

赶上霍南朔的时候,他正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巡视营地,我犹豫着不知是否要过去时,正好看到黑马由一个小兵牵着候在一旁,便放弃了找霍南朔的念头转而走去跟它聊天。我是被放养在山林中长大的,跟所有的兽类都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黑马站姿挺拔,神情倨傲,对我爱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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