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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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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讲!”她呵斥道,语气里却没甚怒意,“去前面候着吧,让本宫安静会。”

 碧珍吐吐舌头,和紫宁推搡着走了出去。

她看着铜镜里那张如上好陶瓷般精致绝美的脸庞,慢慢地,勾起嘴角,漾出无限怅然。

夜深,檀香幽淡,烛火橘色的绒光将殿中映得暖意融融。随着小太监的长声开喝,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她和一众宫婢跪伏于地:“皇上万福金安。”

明黄色九龙纹袍角在眼前一闪,手臂已被托住,她顺势站起,耳边听得他醇厚的声线:“爱妃不必多礼。”

他的手握着她的,掌心的粗茧磨得她的肌肤隐隐生疼。身体被他的力道牵引着,绕过乌檀描金屏风,便往里阁走去。

 “都退下吧。”低沉浑厚的男声再一次在耳边回荡。

 “是。”一众宫婢整齐地应了一声,躬身行礼。惟有紫宁犹豫着,福身脆声问了一句:“皇上,娘娘特命厨房备了核桃酪,可要现在端上来”

她眉心动了动,也不知该怪这个婢女多嘴还是该赞她有心。倒是他微微挑眉,侧头望了她一眼,轻笑道:“既然是爱妃的心意,那就端上来吧。”

核桃酪端上来了,他象征性地尝了一口,便放在了一旁。殿里终于安静下来,他拉着她坐到桌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语气中带着几分难掩的兴奋:“若儿写信来了,你看。”

她微笑着,接过信笺打开,几张纸上画着七扭八歪的图案,画迹拙劣如三岁稚子。身畔的男人却忽地像换了个人似的,方才那种沉稳威严的帝王气势不再,倒似得到了盼望已经的至宝的大男孩般,不住指指点点:“天气转凉了,若儿被束着不让爬树也不让玩水,你看这张的表情,一定是把这丫头憋坏了,呵呵。。。。。。”

她同样笑着,打趣着,心里却是沉寂如死潭,深不见底。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流畅自如地笑着地陪着身边的男人,另一个面无表情地站在远处,望着那幼稚至极的画迹,眸色冰冷。

他带着她一页页看完信,急切地伸手拿笔:“你帮我想想,怎么画才回得妥当。”

她微笑着,将长长的广袖随意一挽露出白皙的玉腕,替他研起了墨。

月影中斜,象牙台上的新烛已燃了大半。她不经意间地一偏头,看到墙壁上的两抹投影,相偎相依,密不可分,唇角间不禁抿起了一丝凄凉的笑。这就是另紫宁欣喜的,被那些嫔妃心心羡慕的所谓“专宠”。没人想得到,他在她这里的大半时间,聊的最多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转回头,目光落在了桌案前停笔凝思的男人身上,橘色的烛光将他硬朗的侧脸线条柔和了几分。从小,他就是村里最挺拔俊秀的男孩,那时扮家家酒,她总喜欢当他的新娘子。在那一场噩梦后,她从未奢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真的成为他的新娘,或者应该说,是众多新娘之一。

在胥宫遇到他以后,她总觉得恍恍惚惚的,仿佛身在梦里。接连许多时日,她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深,生怕一睁眼,一切又回到了当初。

好在终得老天开眼,她无数次从浅眠中惊恐地醒来,噩梦并未重现,只看到他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温声说:“别怕,我在这里。”

这样的一句话,令胸中那颗零落漂泊了十几年的心,寻到了归宿。

她以为他是爱她的。她无依无靠,没有家世背景,甚至连清白的身子都早已不在。可他似乎从未在意过,给了她后宫里最高的妃嫔封号和旁人望尘莫及的宠爱。

她不是他的唯一,从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她很明白,作为一个养子继位,他需要各方势力巩固帝位。婚嫁,是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他有了一个又一个妃子,而她,始终是特别的。

他会在从不允妃嫔涉足的御书房召她陪伴,亲笔将她所居住的寝殿赐名未央宫,每个月里侍寝最多的是她,每次宫廷御宴,她总享有伴他左右的特恩。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恩宠,她在后宫中的势头无人能敌。

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她该知足的,不是么?

他总是喜欢跟她谈起闻若,一开始她并未以为然,同族之亲,饶胜血肉。可渐渐地,她察觉他每每提起闻若,语气里难掩的怅然和悔恨,还有那么一丝丝深藏的不甘。

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安攫住了她,明明那个丫头已经远在大皋,且身边有了一众夫君,为何依旧令她身边的男人郁郁难忘?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搜罗珍稀补药,源源不断地送往皋国;她知道他派了暗探在岆山,随时随刻传递关于闻若的每一分消息。他对闻若的关心,在她面前是那般的不加掩饰。她时常苦涩地想,他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愚钝?他难道不知道,女人最善妒。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喜于听到关于那丫头的消息?!

闻若醒来以后,每月的飞鸿往来,几乎成为最令他兴奋和期翼的事。

他会在一天的繁忙政务后,在烛火下熬整夜只为给闻若画一封信。而她需要做的,便是乖觉地陪伴在他身畔,研磨、添香、递茶、打扇,带着一脸同样“欢喜”的笑,心里则蔓延着无边无际的冷漠与荒凉。

论相貌,那个丫头没有她美;论才气和善解人意,那丫头根本就尚未开化;论辛酸,她过去十几年吃得苦又哪里少了一分?只是为何每个男人的怜惜,都毫不吝啬地用在了那个丫头的身上?凭什么她苦了十一年伤了双手就该得到所有的爱和补偿?而她,却连身边唯一男人的心,都得不住。

烛火忽地跳了一跳,她执烛剪的手不由一抖。男人觉察,抬起头望向她:“可烫着了?”
 “没有。”她勉强扯扯嘴角,没有成功,只得垂下眼帘。
 “怎地了?”他发觉她的异常,伸臂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侧坐下。
 “可能有点乏了。”她掩饰着,感觉他有力的臂膀揽在了腰身:
 “累了就先去睡吧,我把信写完便过去。”

她柔顺地点点头,起身走出几步,回头,男人神情专注,时而写写画画,时而停笔沉思,目光凝结在桌上的信笺上,再无所容。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感觉身畔的床榻一沉,身子被搂进一个怀抱。她没有睁眼,感觉着肌肤相贴带来的融融暖意。不出片刻,已听到身畔男人沉静均匀的呼吸声。

她悄悄睁开眼,在夜色中用眸光描绘着他眉目深刻的轮廓。他们在一起的大多数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他喜欢跟她闲聊,或回忆过去,或说说朝上的烦心事。云雨之事,他要的并不多。这个男人,对于世人常具的一切欲望皆有着超乎寻常的控制力,除了关于那个丫头的事。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就这样吧,状如当下,便好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紫宁吞吞吐吐地告诉她:良妃有孕了。

她正在给一盆绿萼月季修枝,闻言手一抖,剪掉了一支花骨朵,心底的某一处同时碎裂开来,支离破碎的棱片扎得胸口钝钝的疼。

那些一直以来信仰支撑的,就在那个瞬间,分崩离析。

宫里人都在传,只要此次一举得儿,后位非良妃莫属。她是宫里头个有孕的,且父兄皆在朝中任职,家世雄厚。每个人都说,皇上这几年迟迟未立后,便是等着谁有福气先诞下皇长子。

他接连一个星期没有来她处。首次为人父,他想必也是兴奋激动的吧。听紫宁说,这几日他都陪在良妃那里,赏赐的东西足足堆满了整个寝房。

接连几夜的辗转反侧后,她做了决定。

她支开了紫宁等贴身奴婢,收拾了一些细软,换了一身紫宁的素色长裙,卸掉所有金钗玉镯,清颜素面,拿着采买宫女的腰牌,踩着黄昏落日残红的余晖,走出宫门。

她回首,高大沉重的宫门被夕阳残晖中渡上了一层金黄的光圈,脑海中忽地响起一句话:“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哪怕一天也好,只为自己活着。”

想不到最后的最后,一切还是被那个丫头说中了。

她嘲讽地一笑,转头离去。

四日以后,她被暗卫寻到。她知道他应该会找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未央宫里一切依旧,那盆绿萼月季摆在原来的位置,叶片上缀着晶莹水滴,欲翠娇羞。

紫宁等垂手侍立两旁,看她的目光恭敬而疏远,不敢再似以往般多言多语。

她也不予理睬,径直回了寝房。目光扫过梳妆台,登时怔住了。

一个巨大的檀木盒中,整整齐齐叠放着一件明黄色的衣袍。

她走过去,颤抖着手将那件袍服抖开:片金海龙镶边,百鸟朝凤的手绣图案,天下唯尊的正统明黄。。。。。。她掩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梳妆台上还摆着另一个檀木盒,里面的层叠放置着几卷纸笺。她拿起展开,发现是几分地契和巨额银票。

通透如她,立时明白,心里仿佛经历海啸过境,一时间跌宕起伏,难以自抑。

有轻而稳的脚步声停顿在身后,她没有回头也知来人,略显单薄的肩头微微颤抖扑簌,良久没有动作。

最后到底是一双大手将她扳了过来,她还穿着普通农妇的粗布衣服,粉黛未施,脸上布满泪痕,不免有些懊恼地不肯抬头。

温热的手掌执了帕子一点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耳边传来一声叹息:“都这么大了,还哭得像个孩子。。。”

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重重击中,无力沦陷。她蓦地放下所有娴雅矜持,泄愤般地在眼前依靠的结实胸口狠狠捶了两下,随即放声大哭。

她终于顶着无数惊愕、不解、妒恨、羡慕的眼神穿上了那袭凤袍。自由自在的离去和留在他身边,她选择了后者。

皋国由当朝丞相亲自作御史,送来丰厚贺礼。

 封后之夜,龙凤烛下,红鸾帐暖。他带着她攀上情。欲顶峰,她偎在他肩头,微微喘息,吐气如兰。

他的手臂随意揽在她的腰上,目光落在帐顶,嘴角似乎抿着一丝笑。
 “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问。
 “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生一个。。。”他一个利落的翻身覆到她身上,“若儿那丫头怀孕了,我们也赶紧生一个,去迷死她家的臭小子!”

她笑着,皓白玉臂揽住他的脖颈,温柔呢喃:“好。”

愚也罢,痴也罢,这是她的选择,她的归属,也终将会是她的幸福。





第101章 番外 之 春在桃花(上)
 秋瞳叼着一根芝麻扭糖,甩着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晃。左顾右盼间,忽然瞟见远远的街角处排了长长的队伍,登时精神一振,加快脚步赶过去,扯着队伍里的一个青年问:“这位小哥,敢问你们这是排什么呢?”

那人仿佛看傻瓜一样地瞟了她一眼,指了指前面,道:“今个儿唐神医出诊。”

神医?还以为是卖什么好吃的呢!秋瞳微有些沮丧,又问:“这神医很灵吗?这么多人排队。”

那人鄙夷地瞪了她一眼,许是看她嫩桃似的脸上透着挚真与好奇,便仍是耐心解释:“唐神医的医术天下无双,只要他想救的人,连阎王也要给三分薄面。且神医他仁心大善,待贫困之人视同自家亲眷般,不仅诊金分文不取,连开的药都白送。只可惜他七日才出诊一次,大伙都是天不亮就来排队了。”

 “这么出名啊?”她把最后一口芝麻糖咽下,探头看着前面拐了至少五六道弯的长长队伍,心念一动,冲那小哥道了声谢,一蹦一跳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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