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劳资的! 作者:小酱紫(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07正文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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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弄着这些小玩意,心中想着宋凡成倒是有心。
可再心的又有什么用,宋家的人,这辈子注定只能跟他们死磕到底。
看着阿桃和阿碧在一旁瞧着,眼睛发亮,我从中取出两瓶,分别递给她们,阿桃和阿碧惊喜万分的接过,连连福身接过:“谢谢长公主。”
剩下的东西,我一并打发了人分别送给了我的侄子和侄女们。
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我在心中冷笑,宋家人送来的东西,谁稀罕呢!
用了午膳后,阿桃给我收拾了东西,太学院的颜太傅回了京,因为我大哥去世而暂停的太学课目又被提上了日程。
说来也委实惭愧,我侄子都已经当上了皇帝开始日理万机,我这个做姑姑的却要同那些小辈们一同蹲在太学大殿读书,这实在让劳资有些抬不起头。
然而,祖宗的规矩不能藐视,皇室宗族的子弟必须学到十五岁,方可离开太学。
赵宁佑登了基,已经搬到了福宁宫,福宁宫位于皇宫的正中心,与宝华殿只隔了一个水榭长廊,从宝华殿出来,站在宝华殿殿口的院落里,甚至还能看见遥遥水榭对面,福宁宫来来往往的宫人。
阿桃拎着的木匣中装着几本《大学》、《尚书》,另一只木匣里装着点心,颜太傅是太学殿之首,三月份他离京回乡,再碰上帝王大丧,整个太学殿也就停了下来。
太学殿位于西宫的最北边,临近皇宫四大门之一朱雀门。
通往太学殿的宽道上,途径我母后生前住的承德宫,隔着一道长而宽的荷花池,我停下来脚步。
五月的荷花开的正艳,粉色的荷花从层层叠叠的莲叶中冒了出来,挺直了茎杆,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那是历代太后住的地方,如今,季青茹这个女人也要住进去,虽然已经认清这个事情,可我的心中仍然不快,那是我母后住的地方,内心深处我不能容忍我讨厌的人玷污了那个地方。
然而,承德宫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热闹,殿门口一派冷清,仿佛还是母亲去世后的那副摸样,我不由疑惑,转身开口问着阿桃:
“怎么,青太后没有搬过来?”
阿桃想了想道:“听太后身边的莲一姐姐说,青太后如今还住在梧桐苑,皇上说太后住在梧桐苑住惯了,所幸就不搬了!”
“这样哪!”我偏过了头,面上没有神色,心中却在暗暗窃喜,不搬正合我意,省得我每日途径这里,见到季青茹在我母后的宫里颐指气使,让我心烦意乱。
在太学殿口的石道上,我瞧见了赵宁纪的身影,他一见到我,松开了身边小太监的钳制,欢快的奔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抱着我的腰,“姑姑!”
他身边的小太监见到我后,恭敬的行礼:“大长公主!”
赵宁佑等了基,我的身份也跟着晋升了一级。
我摸了摸赵宁纪的头,看着他圆圆的脸蛋,心中一片暖意,牵着他的手,同他一起往太学殿正门的石阶上跨去,我轻声问他:“姑姑送你的骆驼陶人可喜欢!”
“喜欢!”赵宁纪大声的回答,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
太学殿的门口处,还站着几位陪读的大臣子女,他们站在一排对着我们行礼,“参见大长公主,参见七殿下!”
宁纪还没有得到分封,大家依然对他行殿下之礼。
太学殿的课程极多,文学算术,乃至骑射琴艺都有专门的博士教学。太学的课程对我来说如每日一打卡般,上完了文学课,我便提前开溜,司业大人们每每瞧见我这番学习态度,碍着我极其尊贵的身份,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宁珊极其喜欢古琴,以往我偷偷开溜,总能在如元苑瞧见她同一些世家女在勤奋的练习。
如元苑芳草茵茵,教学的是一位姿态优雅的女博士,妙龄少女的穿着皆是明艳动人,万花丛中,她们抬起衣袖撩动琴弦的姿态真是赏心悦目。
甚至,从如元苑的宫墙上还经常能看见那些世家子弟偷偷翻墙的身影。
太学殿的太监们打开了殿门,学生们井然有序的前行,文学课的大殿上,一排排整齐的桌面早就摆放好了笔墨纸砚,座位皆按照等级而设,在这若干个同我一般大小的萝卜头中,我的身份最尊贵,便坐在了最前面。
等到大家都入了座,赵宁文这才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进来,一段时间没看见他,感觉他又长高了,我极其羡慕他的长势,心中却在暗自叹息什么时候我的个子也能蹿一蹿。
颜太傅还没有来,整个大殿都安安静静的,
赵宁文在我身边小声的咬耳朵,“姑姑,我近日在宫外结实了一位少年,他的武功可棒了!比咱们教骑射的高大人还要厉害,千步的靶子,他能箭箭穿心!有机会带你认识认识,听说是从边关刚回来的!”
宁文生性好动,总爱偷偷溜出宫结实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士,每每听见他跟我讲宫外的趣味,我就心生羡慕之意,并暗自扼腕为何不是男儿身,偏偏作为一个长公主,所有的行为举止皆要暴露在众人面前,供世人任意的评头论足。
我摊开了手中的书,偏着头好奇的问他:“从边关来的?姓什名甚?”
赵宁文依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想了片刻,道:“好像叫什么庞仲明?!对,就是这个名字,庞仲明!”
我翻着书页的动作缓了下来,暗自蹙眉,姓庞?边关?
第25章 深井冰口口二五
我翻着书页的动作缓了下来,暗自蹙眉,姓庞?边关?
赵宁文似乎对他的评价很高,“他报了六月份的武举考试,我觉得以他的身手定能高中!”
我又掀开了一页书,心里对他的话语不做认同,仰着脸,面上却带着笑意,佯装崇拜的目光对着他道:“姑姑一向相信宁文的眼光!”
赵宁文嘿嘿一笑,转过了身子端正坐好。
十五岁的少年人总是这么的朝气蓬勃,心无城府,遇见志同道合之人便欢天喜地的去结识,推心置腹,不在乎任何身份和地位。
这样的心性,真是让人羡慕呢!
东窗的晨辉透过雕窗,倾洒在我的案桌上,将我放在书本山上的右手投射出了一个细长的阴影,跃动的尘土在光辉中清晰的恣意的翻滚着,一派欢庆姿态。
颜太傅从东门的入口跨步进来,藏青色的臣服绣着黑色的飞禽图案,垂在身后的头发早已灰白,两鬓的发丝更是花白如雪。
精神矍铄的他抹了一把下巴那不长的胡须,一一扫视了我们一眼,骨瘦如柴的双手上捧着几本厚实的书,迈着大步落在了前案的太师椅上。
直到瞧见整个大殿座无虚席,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翻开了手中的书本,朗声开口:“臣归乡这几月,遇见故人,思绪繁多,总能回忆起当年诸多往事,在座各位除了几位殿下,皆是世家中人,古人言读书最高,然,知自己为何读书才是上上之道,如今天下虽大定,但边境战乱不断,新皇登基,各位更是心中有抱负才对!”
颜太傅这一席话,面色慈祥,声色具缓,众人听言,皆抬着头高声应了一声:“谨遵太傅教诲!”
沐浴着晨光,众人便开始摇头晃脑的背起了大学之道,颜太傅手中握着戒尺,半眯着眼聆听,适时的出口释意。
宁纪年岁虽小,可功课却没有落下,跟着众人也齐齐背出了声来,口齿清晰,抑扬顿挫。
右边的宁文又趴在桌上翻着不知名的书本,我斜着视线瞄了瞄,废了好大的劲才看清封面“仙侠志”这三个字,宁文好像发现了我火热的注视,又从他的木匣壳子里掏出了另外一本,偷偷将手伸到了案几下。
我和他心领神会,手也跟着伸了下去,碰触一卷书本时,悄悄的拿了上来,翻到封面,是一本《平妖传》,我将它塞在《大学》的下面,嘴巴一张一合,假装念念有词,津津有味的翻起了第一页。
正看见雪山狐狸精化成人形,准备□□道观道士的时候,颜太傅的课结束了,我意犹未尽的合上书,站起身来,同众人一同行下课之礼。
同往常一样,我跟着人流往门口跨去,大殿外的长廊下,阿桃正拎着食盒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安静的等着我,然而,当我抬起腿跨过朱红色的门槛时,颜太傅叫住了我。
“大长公主,请留步!”
我收回了腿,世家的弟子和我的侄子侄女们从我的身边走过,我回过头,颜太傅站在了案几旁面带微笑,负着手等我过来。
虽然面带疑惑,但我还是规规矩矩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恭敬问好:“太傅大人有何事?!”
宁文在窗口处瞧见我被留下的身影,嚣张的晃了晃手中的传记,偷笑着拉着宁纪跑了,直到整个大殿都空无一人,连殿外的长廊也空空的时候,颜太傅才对着我开了口,
“长公主,请坐!”
说着,他搬来了一张圆凳放置在案桌的一旁,我像做错事的学生有些束手束脚的坐了下去,揣着手,心中有些不安。
为了这种事情被留下,真是委实太伤劳资的脸面,然而颜太傅学富五车,学识渊博,打心底我是极其敬佩的。
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责备,颜太傅带着笑铺开了他面前的宣纸,递给我一只上好的狼毫笔,道:“大长公主写几个字让微臣瞧瞧!”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抚了抚面前雪白的宣纸,蘸上了墨汁,提笔胡乱画了几道,应付着交了上去。
颜太傅接了过去,细细瞧了一会,摸着胡须,面上带着一抹我捉摸不透的笑容道:“长公主握笔的姿势不错!”
说完,他将那张宣纸放置一边,对上面的字并没有做任何评价,仿佛了然一切般又开口问了我几个有关大学的问题。
“大长公主可知‘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的含义?”
颜太傅的两鬓虽然已经花白,可那双沟壑中的眼睛却目露精光,仿佛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视线,我对上他的眼睛,有些诧然他问这句话,继而老老实实的回到道:“学生知道,明白应该达到的境界才能够使自己志向坚定;志向坚定才能够镇静不躁;镇静不躁才能够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够思虑周祥;思虑周祥才能够有所收获。”
一口气说完,我停住了,抬着脸去看他的神色。
但是颜太傅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满意,他面上的笑容减了减,却又不失和蔼的对着我道:“那么,大长公主明白了自己的志向了么?”
颜太傅的话语很轻,可落在我的耳畔却如重锤一般,让我陷入了迷茫。
志向?我能有什么志向呢?此生,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守住赵家的江山,然而,现在的江山是赵宁佑守着了,除了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他,我还能有什么志向呢?
于是,我垂着眼,盯着面前那厚实的书本,轻声道:“太傅说什么,学生不明白。”
“大长公主天资聪慧,同您的母后孝元后一样,冰雪聪明,心思玲珑剔透,怎么会不明白老臣的话呢?”并没有被我的话糊弄过去,颜太傅依旧笑着开口。
我抬起头,故作痴傻的看着他,蹙起了眉头,仿佛在用力思考他的话语。
“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