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国色-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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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萱萱终于生了,是个女儿。
不过苏承沣亲自来将军府报信的时候完全没有失望的感觉,他谈起念姐儿,连面瘫的表情里也渗出丝丝缕缕的幸福。孩子真是伟大啊,如玥边啃苹果边点头。
在念姐儿出生后第一天,茯苓就大包小包地回府了。
“夫人只让奴婢照顾到三少夫人生产。”她很确定地强调时限。但是按照黄鹂传来的小道消息,茯苓是觉得还是将军府恣意一些,早就巴巴地盼着回府。
作为一个慈祥的“宽以待人、更宽待己”的主子,如玥觉得自己还是很成功的。
奖励一下自己,玫瑰卷走起。
由于养胎养得辛苦,黄鹂也不控制如玥的食量了,这眼瞅着体重蹭蹭地往上涨,黄鹂暗下决心,等生下小少爷,一定要把夫人的身材给抢救回来!
“唰唰唰!”
时间过得快,册子也撕得快,不知不觉地,记时的册子只剩下薄薄的三页了。
如玥摸着越来越大的肚子,皱起眉问黄鹂:“你是给我订了一百页吧?”
“是一百页没错,还是白鹭跟奴婢一起数的呢。”黄鹂十分肯定。
她又抬起头再次问:“一个月是有二十八天吧?”
“一年十二个月,每月四周,每周七日,因此夫人说的没错。”黄鹂也奇怪啊,夫人今儿怎么总是问这么些常识性的问题。
“所以不对啊!”如玥暴走,“将军走了三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回来?!”按照正常时间来算,顾景逸还能赶得及回府过年呢!
黄鹂小心翼翼地默默侍立在一旁,心道,她也不知道呀嘤嘤。
如玥扶着腰,挺着个硕大的肚子,在屋里头走来走去,心里焦急得很。就在她打算冲出府找苏承沣询问询问时,侯英掀帘走了进来。
“玥儿怎么了?”侯英跟如玥已经感情很好了,颇有舅母和外甥女之间的融洽关系。
如玥急道:“舅母,我家将军都出去三个月多了,他临走的时候说过不超三月的,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侯英安抚她:“顾景逸在边关艰苦危险的环境里都能活得好好儿的,不就代表大胤出使南夷而已,绝对不会出事。这天寒地冻的,路上耽搁些日子也属正常。”
虽然还是心下不安,但听听也是这么个理儿,如玥强压住忐忑,勉强点头。
人一着急,就觉得这日子过得太慢,每一分每一秒好像是数着才能过去。如玥也出不得门,整天在明荣堂里踱来踱去,食欲也渐渐小了,倒清减了不少。
就快过年了,顾景逸没能回来。
新帝封了印玺,大官儿们也开始筹备过年了。虽然还是大雪封城,但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红对联,红白相间颇具美感。
赏赐多得数不过来,人情往来的事也都彻底交给了秦管家。
如玥掰着手指头过日子,顾景逸还没回来。
就差几天过大年了,她还真从没觉得过年也是一件难熬的事。在这节骨眼上,靖安侯府却来了帖子,说是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往来,但起码过年,如玥作为长媳的也该来府里请安吧。
请你妹的安!
如玥让秦管家拾掇一份不厚不薄的礼送去,反正她现在已经七八个月身子了,随便一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但貌似她那挂名婆母不满意啊,直接一顶轿子来到将军府门前,说是要代已逝的老侯爷骂骂这不遵孝道的儿媳妇。
据说还带了几个粗壮的家丁,誓要砸开将军府的门。
但侯英威风凛凛地在门口一站,所谓粗壮家丁就立刻怂了,连平日里愈发嚣张跋扈的靖安候太夫人也吓得吞了好几口唾沫。
也不知道得了什么人的指点,靖安候太夫人好像非得欺负如玥没丈夫在身边,还怀着孩子,骂骂咧咧地说要是今儿不让她进去,明儿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如玥的不尊婆母,没有孝道。
就在她得意洋洋之际,将军府里突然飞出一个消息——
嘉宁县主被靖安候太夫人吓得要早产啦!
这个消息跟会影分/身似的,没几个时辰,整个权贵圈里的人都知道了。据说当天太医院里的太医半数都到了将军府,排着队地进去诊脉。得出的结论惊人的一致:胎是保住了,但县主受到了惊吓,再来一次就可能真的要早产。
事情闹得挺大,志得意满回府的靖安候太夫人听到消息后没吐出一口血来:苏如玥胆小?老娘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哪家名门闺秀跟她一样胆大的!
这事儿还惊动到了新帝,人家顾景逸辛辛苦苦抛家弃子办差,总不能回来老婆孩子都没了吧?但毕竟是内宅妇人之间的事,而顾景逸的身世新帝也是清清楚楚,于是皇后娘娘出面,赏了些安胎的灵药,又特地点明既然嘉宁县主身子弱就别到处走了,孝顺这种事心里有就成。
如玥言辞恳切地给靖安侯府去了一封信,大意是,做媳妇的是真心想去拜年,但身子不争气,只能在将军府里祈祷婆母健康长寿,等将军兼侯爷回京,她一定带着孩子来请罪。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封感人至深的信笺被皇后知道了,懿旨上又是一通表扬,相当于同意了等如玥生了娃,坐完月子,再等娃长大些再去拜会。
一唱一和,权贵圈子里的人虽然不知道靖安候太夫人跟现侯爷为何这般水火不容,但通过皇后的态度,也能瞅到新帝的态度,也都很应景地凑热闹夸如玥孝顺,隐隐透出靖安候太夫人也太会摆婆母架子了的意思。
靖安候太夫人要哭瞎在厕所。
就连顾惜曼也特特回了一次侯府,让靖安候太夫人收敛一些,人家嘉宁县主又没欺负到头上来,巴巴地去找什么不自在?再说现今侯府是顾景逸一个人撑着,得罪他们没必要。
侯英眼睁睁地目睹了一场舌尖上的战争,表示十分精彩,着实和边关杀戮不同。
如玥告诉自家舅母,这就叫舆论力量杀死人,而且在古代,舆论永远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谁有权有势就会站在谁身后,正正好,咱最不缺的就是权势。
转眼到了除夕,云经远索性搬到将军府过年了。
顾景逸不在,他做舅舅的,刚好和亲外甥女一起过个年。再次见到侯英时,云经远眼前一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倍感新奇。侯英的英气没减,但多了股女子的柔媚,举止间虽然还很大大咧咧,但已经在尺度之内了。
而外甥女和未婚妻感情融洽,也是云伯爷乐见其成的。
当天晚上守岁的时候,如玥尽量显得高兴些,闹腾些,把自己的失落和忐忑紧紧压制。连舅舅都说没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再说这冰天雪地的,能有消息也得出了正月。
还是京城水土养人,侯英的皮肤也渐渐去了风霜,她今日醉了酒,双颊红扑扑地盯着云经远看,怎么看都看不够。仿佛透过云经远现今的中年美大叔形象,看到了战场上厮杀的那几年,面前的男子是运筹帷幄的军师,他的一句话,能让敌军的计划土崩瓦解,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彻底沦陷。
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军师,做得了筹划,上得了战场,是身先士卒的儒士,也是说一不二的军魂。
不远之外的靖安侯府,黑魆魆的后门开了一道缝,一个瘦小的人影从门缝中警惕地溜出,抬头看了眼繁星,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旁旁和趴布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1 20:28:16
旁旁和趴布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1 22:10:07
爱你爱你~~!!
第一二八章
云经远亲自将侯英送到夏园住下;自己则借用了顾景逸的外书房。虽然是舅舅,但毕竟是外男;还是别在内宅歇息得好。
夜已经深了,如玥还是静静地坐在窗户前;怔怔地望着,眼神也不聚焦。
“夫人;该歇了。”黄鹂轻声道。
如玥偏头;苦笑一声:“你说;将军此刻在哪儿呢?会不会冷得很?也不知道这除夕夜的;他有没有一壶烫好的好酒暖胃。其实你别看他身子骨康健,但那胃却是不行,还记得那次拉肚子吗?大半夜的忍着不吵醒我;差点解决在床上。”
黄鹂额头挂满黑线:分明是这种“思君君不见;问君胡不归”的哀伤场景,为毛自家夫人说出的非得是老爷的糗事呢?
“我猜啊,他那胃就是在边关生肉吃坏的,还以为自己是钢铁侠呢,胃还不是肉做的?这胃粘膜可是很脆弱的,也不知道保护着点儿。”如玥已经时空错乱了。
黄鹂云山雾罩地提醒:“夫人今儿偷喝酒了?”
“嗯?哪儿能啊!孕妇决不能喝酒的!”如玥大声表示清白。
黄鹂:=口=!那为毛开始说胡话了?
幸好如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不太符合时下认知水平,揉了揉眼睛表示自己困糊涂了,打算洗洗睡觉。就在这时,红缨在外头敲门:“夫人。”
倒是奇了,红缨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如玥让黄鹂去开门,红缨淡定地走进来福了福,开门见山地道:“方乙来了,夫人现在见还是明早见?”
“方乙?”如玥真的怀疑自己是真糊涂了,府里不是只有方甲吗?何时蹦出了个方乙?
黄鹂及时普及道:“方乙是方甲的妹妹,在靖安侯府当差,奴婢还以为夫人知道呢。”
“……”这一家子取名可真行,光听听名字就醉了,她道,“就现在吧。”
大概是靖安侯府有了情报,看这样子,方乙是内线嘛。也不知道这大过年的来将军府做什么,难道顾景逸有了消息?!也不会啊,顾景逸的消息也应该是方甲先知道……
就在胡思乱想的间隙,方乙已经踏进了寝室。
真是一个瘦骨嶙峋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姑娘啊,但那双眸子很机灵,犹如小鹿一般,仿佛轻轻扫过就能看透所有。她声音清脆,令人顿生好感:“夫人,老爷走之前交待奴婢,若是那老虔婆有了异动,一定要告知夫人,让夫人提前做好防范。反正安陆伯和苏家三爷都在京里,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老虔婆?真是个恰如其分的代名词,挺符合靖安候太夫人气质的。
如玥随手端起茶盅慢慢呷了一口:“那她有异动吗?”
方乙十分坦然率真而干脆地回答:“没有。”
“噗!”如玥瞬间喷出一口茶,幸好方乙离得远,不然就得退下去换衣服了。黄鹂连忙用帕子给自家夫人擦擦嘴角,有些哭笑不得地问方乙:“不是有异动才来府里吗?没有异动,你这三更半夜为何要来?”
方乙眨着小鹿般的大眼睛,笑眯眯地道:“平日里不好溜出来,就是趁除夕夜混乱,三更半夜奴婢才好来给夫人请安拜年呀。”
如玥是着实喜欢这个呆萌妹子,吩咐黄鹂拿封红包,递给方乙,笑道:“也不能让你白来,喏,这是咱府里的红包,够厚。”
方乙乐颠儿颠儿地接过,迭声贺岁。
“这样吧,就说说本夫人那婆母这几日怎么样了?”如玥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听点儿段子爽一爽。
方乙绘声绘色地道:“太夫人这几日都不怎么出门,脸沉得比锅底都难看。哦,她脸沉的原因可不止夫人您,前几日二夫人不是老呕酸水嘛,太夫人就乐得以为二夫人怀了身子。但太医来说,二夫人就没怀孕,不过是吃多了撑的。倒是三夫人又穿出了喜讯,太夫人的脸就更加黑了。”
苏如瑶大抵是缺德事做多了,死活怀不上,而顾景晖的几个通房也都没信儿,究竟是苏如瑶的手段犀利呢?还是顾景晖的蝌蚪不给力呢?
如玥放下茶盅,促狭地笑道:“就没给二弟瞅瞅?”
“二爷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