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悠闲御史生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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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樵笑着将傅炀扶了起来,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学到什么,但是此子心地纯净,温谦善良,倒是值得培养一番。
卫樵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收了一个徒弟,心里不禁感叹,他也有教书育人误人子弟的一天。
小丫头香菱见傅炀成了自家少爷的学生,顿时神色一变,俨然长辈姿态对着傅炀说话,板着小脸,说话动作一板一眼。
傅炀哭笑不得,但见老师对香菱不闻不问,也只好闷头忍着,不时还要低头附和,不然香菱一阵穷追猛打,让他颇下不来台。
香菱本来抱着一大堆卫樵要的杂物,如今一股脑扔给了傅炀,扬着小脑袋挺着小胸脯颇为的得意的跟在卫樵身后。傅炀一脸苦笑,怀里抱着这些杂物跟在香菱身后,想他也是个官宦子弟,何曾干过这个,不时这个丢了那个漏了,小丫头似乎觉得自己身份不同了,不时板着小脸回头看一眼傅炀,只看的他心里惶惶,手无足措。
卫樵笑着摇了摇头,没有阻止,香菱的小大人模样还是极其可爱的。
三人走了一阵,又托人将东西送到卫府,随后吃了点东西,便向着云佛寺方向走去。
虽然论佛真正开始是在晌午之后,但是盛会往往集合的很早,从天微亮开始,满金陵城的人便向着云佛寺方向涌去,到如今,南郊路上的行人已经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一路上香菱板着小脸,颇具威严,只是每当卫樵回头,又嘻嘻笑笑的做着鬼脸,吐了吐小手,当卫樵瞪了她一眼转头过去的时候,她又板着小脸转头瞪了眼傅炀。
傅炀满脸苦笑,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本来是跟在卫樵右边,但是香菱却老是走到他身前,速度又慢,他不由得就落在了后面。他又走到左边,香菱又跟了过去。这样闹了一阵子,他大概也明白了小丫头作弄人的心思,见老师一心观赏沿途的风景,他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跟在了香菱的身后。就这样人,三人排着队向着云佛寺走去。
论佛大会倒也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首先就是要有‘学历’,有功名最好,普通士子也行,但是走街串巷的‘买卖人’属于闲人,闲人免进。
论佛大会的地点在云佛寺西南面,以前秃石遍地,清冷荒凉,如今屋舍俨然,道路明畅,墙壁虽然说不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但也豪迈大气,威严磅礴。四周各种佛像林立,咏诵之声飘飘荡荡,弥漫着整个大院。
远远看去,人群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欢声笑语。但让卫樵极其古怪的是,周围处处竖着洁净的荷花,遍布着方圆几里每一个地方。对于佛他了解的不是很多,并不知道荷花与佛的关系。
“嗨,你听说没有,卫家,那个卫樵,是个假的,被封有礼在茶楼当众揭穿了,你知道吧?”
“对对,我也听说了,在茶楼里那卫樵做了一首极其幼稚的鹅鹅鹅,哈哈,结果当场认输,灰溜溜的走了……”
“没错,我也听说了,如今陈卓听到消息,身体一下子全好了,而且还传出消息要来参加论佛大会呢……”
“嘿嘿,这下子有好戏瞧了……”
卫樵香菱傅炀三人漫步而来,迎面扑来的就是这叽叽喳喳的议论。卫樵再次感慨流言蜚语的速度,摇了摇头,从三人边上穿过。
小丫头香菱却愤愤不平,俏目大睁,如果不是要摆出长辈姿态教导后面的‘后辈’,她已经冲过去将卫樵的诗念给他们听,让他们羞愤死了!
傅炀嘴角微微一抽,满脸同情的看着依旧大言不惭吐沫横飞的几人,希望他们待会儿不要向陈卓那么禁不起打击。
卫樵缓缓向着极其醒目的佛院大门走去,不时的四顾左右。这个时候的盛会他很新奇,看着周围男男女女聚在一起,低声说笑,娇嗔漫语,让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恍若梦想的国度。
小丫头眼睛睁的溜圆,在周围好奇的看来看去,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卫樵。
傅炀怯弱的小脸这一刻好似回家一般,面带笑容,从从容容的模仿着卫樵,一步一缓,颇有自信风采。
大门口,没有对联,没有牌匾,头顶上,一个小型的佛陀持兰花指,嘴角含笑一脸慈悲的面对来来往往的人群,目光悠远,说不清道不明。
卫樵伫立在下方,也含笑的看着他,神色一片祥和平静。
香菱跟在卫樵身边,抬着小脑袋看着上面的佛陀,抬着小脸疑惑道“少爷,这个佛为什么总是在笑啊?”
“这个我知道,”不等卫樵答话,香菱边上的傅炀就急急答道“佛经曰: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香菱瞪着大眼睛看着傅炀,全是迷惑,显然是一句没听懂。卫樵微微一笑,如果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典故,听了这话估计也理解不了。
卫樵手持珠链,抬头看着佛像笑道:“世人皆苦,佛渡众生,今日苦修,来世清福。这位佛陀之所以笑,是因为他知道如何超度他人了。”
“怎么超度呢?”小丫头皱着小眉头道。佛祖诞生也不知道多久,怎么受苦受难的人还是那么多?
傅炀一听,也连忙竖着耳朵。他每时每刻都关注着卫樵,卫樵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他也分分刻刻的模仿着卫樵,学着他的淡然,学着他的镇定,从容。
卫樵扫了两人一眼,笑呵呵道“很简单,七个字,超度,超度,再超度。”
香菱傅炀对视一眼,两人更迷惑了。
卫樵也不理会两人,抬脚向里面走去。香菱却急了,拉着卫樵手臂晃来晃去,娇声腻腻,卫樵背后一阵发冷,连忙按着她的小手道:“这么说吧,如果所有人都被超度了,成了佛,那么,佛还能干什么?那个时候的佛还是佛吗?香油钱哪里来,还有给他们上香还愿吗?谁给他们镀金身,谁给他们修寺院?难道他们一天到晚念经,做吃等死?每个人都有**,不论凡人还是佛,**是人生存下去的根本。一旦所有人都成了佛,那么,佛也就不再是佛。”
卫樵一番话唬的两人直愣愣的,他转身就走,又继续毁人不倦道:“孩子们,这个世界不是你们看的那样,事实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愚氓举出了智者,懦夫衬照了英雄,众生度化了佛祖。”
傅炀白净小脸微红,眉头紧蹙在一起,直觉告诉他老师这么说是不对的,可是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驳。香菱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几乎没有思考就相信了自家少爷的话,跟在后面甜甜的拍着马屁:“少爷说的真好。”
第二十四章 拦路(求收藏,推荐~)
第二十四章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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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炀刚拜了老师,颇有些不耻下问的跟在卫樵身边问着他刚才那番话里的含义,少年人头上细汗涔涔,脸色更白。
卫樵也没有藏私,将关于‘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雄伟愿望说了出来,结果将少年人震的一塌糊涂,差点就跪在地上誓死追随。
卫樵摇了摇头,这些榆木疙瘩的古人连玩笑都听不出。不过他也挺喜欢这个实诚的学生,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资格收徒弟,但也不妨碍他身传立教。
卫樵一边走,一边将达则兼济天下贫则独善其身的做人理念灌输给傅炀,根本不考虑他能否一下子接受。
傅炀似乎从没有接触过这些,听的津津有味,不时的对问一句,神色兴奋莫名,不时又紧皱眉头,困恼万分。
“吆喝,这不是卫少爷吗?”忽然间一声阴阳怪气在三人身后响了起来。
卫樵微微皱眉,叹了口气,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头。
陈卓,蒋友,还有一个一脸冷笑的华服年轻人,估计说话的也是他。
卫樵淡淡的看着三人,笑容很淡,很淡。
香菱皱着小鼻子,大眼睛闪亮亮的盯着陈卓,小脸满是古怪的笑意。
傅炀脸色微怔,有点白,下意识的向着卫樵身边靠了靠。
卫樵带着香菱期待无比的笑容,对着三人竖起右手,念了句‘阿弥陀佛’道“陈公子,蒋公子,这位,你是什么东西?”
有人就有江湖,卫樵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先下手为强。
那最后一个一听‘那位’,便昂起头,折扇轻摇,神色轻蔑。但卫樵话音一落,他的轻蔑高傲立时变成了猪肝酱紫。
香菱早有准备,小手捂着小嘴,哼哧哼哧的笑。而傅炀却‘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见那三人那陡然出现的凶神恶煞的脸色,连忙也屏气息声,但脸上依然带着憋不住的笑意。
陈卓嘴角微微抽搐,双目阴沉的盯着卫樵,心里笃定的一言不发,冷笑连连。
蒋友神色不变,只是不时一皱一松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虑。
陈卓右边的公子吸了口气,猛然一收折扇,神色不屑道:“本公子连袂,以前还以为卫立远有几分才气呢,原来不过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人罢了。”
卫樵看着这位说话的连袂公子,打量一番,点了点头,若有所悟道:“你也是陈家豢养的吧?”
连袂不屑的神色立即又僵了下来,黑的如墨汁,气息有些粗重,双目寒芒冷冽的盯着卫樵。他不是封有礼,他很后悔成为陈卓的捐客!如今卫樵云淡风轻的轻抚着他的逆鳞,胸口一股闷气陡升直冲大脑,身形立时不稳、颤抖。
卫樵好似完全看不出连袂已经到了愤怒边缘一般,转头对着陈卓道:“我说陈卓,好歹你陈家也是仅次于我卫家的金陵第二商户,带这样的人出门你不觉得丢脸吗?就算你不觉得,那你也要为我们其他两家考虑一下吧,这丢的不仅是你们陈家的脸,丢的主要的还是作为商会会长我们卫家的脸,你们陈家无所谓,可我们卫家还要脸呢。这样的狗,不,人,下次还是不要带出来了,实在……哎!蒋兄,你说是吧?”
陈卓神色已经黑的可以滴出墨来,他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忍耐,忍耐,论佛大会开始后,有卫樵的好看。但是看着卫樵丰神俊朗,从容淡定的神色,他胸口憋的就好似要炸开一般,疼的让他十分难受。
蒋友神色微怔,没想到卫樵突然之间的将火烧到他身上,悄悄扫了眼冷芒四射的陈卓,他神色尴尬的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而那位连公子早已经怒火冲冠,无法遏制。他胸口剧烈起伏,双目寒芒爆闪,恶狠狠的盯着卫樵。
“卫樵,我要和你比!”连袂脸角抽动,瞧见蒋友那犹豫不定的神色,忽然冲着卫樵神色阴沉的大声冷喝道。
这一声冷喝,顿时将周围的人给镇住了。但是很快众人便反应过来,蜂拥而至,里里外外的将几人围了起来。
“咦,这不是陈卓吗,不是听说他在家养病吗,怎么又出来了?”
“是啊,那个,是连袂!听说他在家苦读了三年了,今年一定要高中的?”
“嗯嗯嗯,三年前进士落榜,想来今年肯定能中的……”
“那人是谁啊?好像跟陈卓他们对上了?”
“恩,有点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不过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