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曹操-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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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郭汜顿时解气,再加上他把一直指手画脚的李儒给送走了,心里顿时轻快了许多。见天色已晚,便下令全军就地扎营,自己抱着酒坛子喝个不亦乐乎。
说是就地扎营,可是既然唯一的追兵都被打败了,还这么认真干什么?其实就是随便扎下个帐篷,然后三三两两去周围村寨抢劫。按理说刚打了仗,士兵们都疲惫不堪才对,其实不然。只要通知他们可以随便抢劫,这些个士兵不把最后一点气力用干净是不会回营的。一直闹腾到凌晨,士兵们才陆陆续续背个大包袱回来,有几个还合伙抢个村姑晃晃悠悠抗在肩上,就是舍不得放下来。
就在他们乱糟糟抢女人的时候,我们一行七十一人已经悄悄摸向了敌营,潜伏在营前五十米外的草丛里。战马都温顺的贴着我们趴在地上。它们全都罩好了马笼头,勒得绝对喊不出声来。我把随身带的墨块在水囊中化开,染成了墨汁。士兵们互相用墨汁在脸上画上心目中鬼怪的样子,不过他们水平太差,画出来的实在是惨不忍睹。不知道一会能不能唬住郭汜军。
我指着旁边一个胖乎乎的豹骑问道:“你脸上干嘛画个猪牙?”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士兵已经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威武的獠牙嘛!”
我也不理他,转身指着曹卢(三十六骑之一,现任豹骑都伯)又问道:“曹卢,你鼻子下干嘛画俩鼻涕虫?”
大家哑然,所有人都拎着武器,牵起战马快步上前准备冲锋,把我一人丢在了后面……
第七十一章荥阳之战(完)
初平元年,群雄讨伐董卓,僵持数月无果。后董卓从李儒计,焚烧洛阳,迁都长安。群雄惊瑟,不敢出击,唯曹公孟德,拔剑而起,亲率手下步卒五千及孝廉卫兹手下义士五千,前往追击。于荥阳山坞遇敌军伏击,大破之。曹公携胜追击,误中叛贼郭汜、吕布埋伏,陷于重重包围之中,庶几不得免。幸有义子曹铄子烈来援,苦战得脱。
曹铄忠义非常,曾于洛阳持刃刺董,迫其裸奔于闹市,威仪顿丧。后大破白波、匈奴贼,因功进为牙将。得闻群雄讨伐董卓后千里来归,群雄感其忠义,表为校检校尉。跟随曹公战吕布于虎牢关前,破杨奉于荥阳山坞。后曹公中伏,为流矢所中,身披数创,所乘马让于部将。追兵至,曹铄将坐骑让于曹操,曹操不受,曹铄曰:“天下可无铄,不可无君!”遂让曹操上马,自己徒步应敌。少顷,夏侯敦、魏延至,旋围解。曹铄乃自请断后,待众人安全后,亲率七十死士,奔袭郭汜部。于深夜率部假扮鬼神山魈,趁乱冲入敌军大营。敌惊恐不得安,如鸟兽散,践踏而死者数以千计。曹铄乃四处纵火,焚毁军辎无数。待至天明始归,清点人马,所部无损,仍有七十。众人自此相传:曹铄有众神庇护,为鬼神之将。
-----------《大汉四百丞相列传…曹铄篇》
中国的历史总是将战争描述的异常简练,而把决策过程写的详细无比。具体的战事指挥要看具体的战术书,而这些通常是深锁在大汉宫殿中,一般人根本没有机会。所以我们只能从战争中学习战争。我知道郭汜深信鬼神之说,他的军队也充斥着这样那样的信徒,所以装神弄鬼后敢于以七十一人挑战他们五千以上人马。不过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当我们冲进营寨的时候,最先迎来的并不是弓弩刀剑,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攒来的黑狗血和月经带。等我们好不容易甩掉头上的污秽时,几个嘴里念念有词的大婶就鬼上身了。跳过来,跳过去;跳过去,跳过来,神神秘秘的跳了没三个回合,就被早就不耐烦的曹卢一刀削掉了脑袋。这时候神经大条的他们终于崩溃了,不过令我们惊讶的是,这些人中根本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家就像习惯了被袭击一样,立马丢下武器跑开了。每个人都飞快地钻进帐篷,然后很快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窜出来,随便找个方向抱着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啊,山魈来抢东西了!大家赶紧打包开溜啊!”
偷营的我们突然发现自己成了营寨的主人,站在营寨中间的我们根本没有人管,愣是被晾在了一旁。一阵眼花缭乱之后,等我们回过神来,整个大营已经为之一空,只有地上散乱的金银首饰在宣告唾骂主人的不告而别。这时候突然马蹄声起,大家纷纷做好戒备,只见一队羌胡骑兵人如龙、马如风冲着我们就冲了过来。临到跟前,这队骑兵突然一分为二,士卒们纷纷上演档里藏身的好戏,仅用双腿控制着马,自己的身体侧向一方,手不停地从地上捡起各色金银首饰。围着我们转了一圈,领头的打了个唿哨,这队骑兵也不管我们,掉头就走,仿佛只是来跟我们打个招呼,拣点外快。
满头暴汗的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听说羌胡人是最不称职的雇佣兵,果然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大家慢悠悠地把大营里的营帐一一点着,又从郭汜的大帐中搜刮了许多美酒佳肴,然后翘着二郎腿在野地里来了个篝火晚会。正喝着爽呢,义父一脸疲惫地赶了过来,还有一千刚包扎好的轻伤员跟在他的身后,望着我们的烤肉美酒这群家伙喉头耸成了一片。义父大人,这好像是我们刚抢到的吧,干什么,给我们留点,打劫啊!
酒足饭饱之后,义父才带着我们慢慢赶路,这次身后没有追兵,轻快多了。大家也不用急着赶路,慢腾腾的挪回来,趁机好好休息休息,等到第二天午时三刻才终于和其余部队会面了。受伤的都被送到了医匠营,不过义父是个例外。他正一脸陶醉地请蔡琰那个半吊子大夫包扎伤口,这下我们就长见识了。明明只是前臂上的一点擦伤,却将整个手臂包裹起来,一个个的大疤角无疑在高速我们,这双习惯弹琴的手是从来不接触女红的。蔡琰怕大家笑话,还用针仔仔细细缝了好几遍,在这过程中我分明看见义父有好几次忍不住呲牙咧嘴,也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下?
趁着未来师娘的目光还没有转移到我身上,我连忙跑路,可是,一出帐,就遇到了现在不敢见的人——赵宇。
赵宇很温柔地向我请教了昨夜的战事,当然,是在她双手都掐累了的情况下。其实仔细看来,赵宇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穿着义母(蔡琰)衣服的她,跟一个小仙女也没有什么区别,当然,是个比较暴力的小仙女。不是说,古代民风古朴嘛,我都看见她胸了,这下必须得娶她吧。犹豫了半天,我终于期期艾艾的说道:愿意娶她做新娘。
然后赵宇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仿佛这是很自然的事。我有点纳闷了,她怎么这么肯定我会就范,就不怕我事后赖账?于是赵宇决定把家里一些基本情况告诉我:她本名赵雨,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两个哥哥。老大叫赵光,使一柄大刀,是个叫颜良的武将的师哥,生性散漫,现在就在常山老家那给人看家护院。至于二哥,她笑嘻嘻说道:“要是你不娶我跑路了,不管逃到天涯海角,他一定会把你给逮回来。你跑一次,他逮一次,直到你自己都嫌累了,永远不跑为止。”
谁呀,敢这么说大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赵雨笑嘻嘻地开口:“谁让我的二哥叫赵云呢!”
第七十二章闷酒悲歌
话说我们收拾部队回到了酸枣,虽然诸多伤残,军旗破碎,可是士气却是最高的一个。因为群雄的十余万军队一直碍于董卓的淫威停缩不前,天天没事聊天蹴鞠,只有我们曹军奋勇追击,虽败犹荣。曹军忠义之名天下闻名,倒让我们小小得意了一回。
回来的这几天,群雄每日里你喝罢了我登场,置酒高会,不图进取。天天喝得醉醺醺的,别说进攻敌人,就是会操也好久没举办一次了。义父前几天还能勉强压住火气应酬一二,这几天再也忍不住了,眼不见心不烦,于是托病不去。就这样混混沌沌过了几天,突然袁绍声明有要事商量,要义父带着我们悉数出席。义父以为关东联军终于乌龟出头要作战了,兴冲冲地领着我们前去赴宴。可是没想到,居然是给董卓使者的欢迎宴!
原来,韩馥惧怕袁绍危及自己,便一步一步减少对河内、酸枣联军的粮食输送,期待军粮耗尽后,联军各自回到守地。现在联军还能勉强依地就粮,再过几日,恐怕都要断炊了。同时,刘岱与桥瑁二人一向交恶,刘岱便杀了桥瑁,以王肱领东郡太守。而董卓见盟军撤退,便派韩融、阴修、胡母班、吴循、王瑰想与袁绍等人议和。
本来董卓杀了洛阳袁氏一家,与袁绍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对于政客来说,亲情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如今董卓势大,为了保存势力,几个新投靠的谋士都竭力劝说袁绍接受董卓的条件,就此撤兵。袁绍不能决断,所以招集大伙商议此事。
群雄觥筹交错,和那几个使者大谈交情,对着陪酒的歌姬上下其手,提也不提进军的事情。义父怒极反笑,站起身来,拔剑斩案,慷慨激昂地说道:“董卓匹夫,有何可怕之处?上次就是子烈这个稚子,也能击破敌军;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只要本初兄领河内兵到孟津,酸枣将领进驻成皋,占据敖仓,在轘辕、太谷建立营塞,控制险要,公路兄则由南阳到丹、析,入武关偷袭关中,那时形势便可大定!倘若倘若还是这般只在此不图进取,只怕会失去天下名望,招来耻辱!”
群雄肃然,叫好声不断,但是响应的,一个也没有。袁绍终是考虑到自己的名声,不想答应董卓的和谈,于是下令卫士上前,收押胡母班、王瑰、吴循、阴修等人明日问斩,只有因韩融有德名以幸免。可是对于兴兵讨董一事,提都不提。
在这里,义父是寂寥的,满大帐只有他一个人立志兴复汉室,而他手下也不过只有区区两千残兵而已。虽然上次焚毁了董卓的后军大营,可是远远没有让董卓军伤筋动骨,他们依然实力犹存。再说了,讨伐董卓,让在座的群雄一个个掌握了地方上的生杀大权,在各地说一不二。如果真的让联军讨伐董卓成功,汉室复兴,那么,他们只能交出权力,再成为一个老官僚而已,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人人明白这个道理,大家只是都不说出来而已。
义父很清楚这一点,他是清醒的。但是清醒本身,有时也是一种痛苦。酒宴上,义父来者不拒,杯到即干。我知道他只是想灌醉自己,可是糊涂哪有这么容易?一直到最后,我看见,他的眼睛还是晶晶发亮的。
夜半三更,酒宴终了,义父踉踉跄跄走了出来,自己在军营里慢慢踱步。我令卫士退下,自己在旁边静静的陪着。走了没几步,看到军中聚众的大鼓,义父冲上前来,抢过守夜士卒手中的鼓槌,奋力敲了起来。“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鼓声在寂寥的夜里穿出很远,可是没有一个人来听从号令。
我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抢过鼓槌,“义父,今天袁本初盟主下令全军庆祝胜利,赏赐各部牛酒花红,放假三天。军士们都出外喝酒探亲去了,这还是您下的命令呢。”
义父叹了口气,拍了拍后襟,坐在台阶上。我趴在他的怀里,痛苦流涕。我还可以趴在义父怀里哭泣,而他又有谁可以依靠,可以倾诉呢?他只能独自承受这痛苦。义父傻傻地看着我,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