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归舟by林寒烟卿(强攻强受he)-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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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和宋尘之间原本没有婚约,寒青已经打听的明明白白。回去欺负宋尘,直到宋尘在快感里一遍遍求饶才放开他。
转瞬过去了一个月,宋尘接到了由萧殊转来的朝廷诏书,命他在发诏之日起三个月内回京。宋尘在这边的根基已经打好,吩咐了得力的手下。很快便准备好行装,与寒青踏上返回中原的路。
寒青和他在一起,始终是快活的。宋尘爲这点开心,但寒青幷不是全无心事,他也会想念任听雨。偶尔会望著远方,露出思念的表情。那完全是无意的,宋尘不愿意他压抑自己的心事,只是温柔的握住他的手。
寒青与任听雨在一起三年,已经拥有太多的往事。如果寒青一点也不思念任听雨,那他就不是宋尘喜欢的寒青了。
这一路行来十分辛苦,却是宋尘最快乐的日子。他夜里仔细想与寒青相处的时光,平淡安详的日子太少。寒青虏了他去海外,两个人一起南下接公主,再一起回扬州。似乎最快乐无忧的日子全在路上。
中途在绿洲上补给,这里树木茂盛,一点也看不出是在沙漠中。宋尘采了一朵花给寒青,顺口问道:“还记得行宫里的幷蒂莲麽?”
寒青摇头:“什麽行宫?”
宋尘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把那朵花放在寒青手里:“是从前的事情了。”寒青带著他在行宫的池塘上踩著荷叶掠过,早已刻在了他的心里,寒青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寒青坐在他身边,过了半天道:“我有时候也会想起从前的事情,很小的时候,在九霄岛的後山上玩耍。可是离的近的反而想不起来,无论我怎样的努力。”
他生性乐观开朗,这样萧索的语气十分少有。宋尘听得心疼,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怀里。
寒青接著道:“其实我也渐渐想起很多事情,但十岁之後的记忆是一场梦,我完全记不得一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九霄岛学艺,不知道遇见过谁,发生过什麽。连武功也是这三年重新学的。听雨说我的底子打的好,可我自己觉得吃力的厉害,有时候会觉得绝望愤怒,想把身边的一切都砸碎。”
宋尘亲吻他的手,安慰他的悲伤。
寒青把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眼泪无声的流出来。他也只是个少年,空白的过去让他觉得痛苦的难以承受。总会有忍受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宋尘抱紧他,不断的吻他。过了好半天,寒青才好了一些。
宋尘仍旧抱紧他,不肯松开一点。
寒青问他:“当初我们爲什麽会在一起?”他幷不知道自己与宋尘到什麽程度。但是身体对宋尘的确是熟悉已极。完全不能控制的受到吸引,幷且清楚明白的感觉到宋尘与自己一样。
宋尘微微笑了一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望著寒青温柔的道:“因爲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亲兄弟。”
寒青在他的手上亲了一下:“我们真的是亲兄弟麽?”
宋尘点了点头,眼神中已经有掩藏不住的悲伤。
寒青已经从那股焦灼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了,不愿意宋尘难过,换了话题:“你要做西域督护了麽?”
宋尘道:“是的,我不喜欢朝廷中尔虞我诈。这次去便向皇帝辞官,若是皇帝肯开恩的话,我便什麽官都不用做了。”
当年他从九霄岛回来,读书考取进士实在是爲了完成父亲的心愿。假如当时寒青也能在他身边,也许两个人一起去什麽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了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寒青道:“不做官好,做官又不自在,太没意思。”
宋尘点头,依在寒青胸前,闭上眼睛休息。
宋尘在沙漠里奔波来回,早已不知多少次了。这条路辛苦枯燥,若非他性子坚韧,以他文人的体质,恐怕早就不会再走了。有寒青在身边就大爲不同。满目黄沙在宋尘心里更胜满地繁花。
萧殊已经在这里等了六天,他太久没有看见寒青。远远看见寒青笑著骑马过来,鼻中发酸。
宋尘给寒青介绍:“这是你的表哥。”
寒青提气跃到萧殊的身边去抱住他,他十岁前的记忆还有。这个“表哥”是记得的,那时萧殊最疼他,和他年龄也接近些。漫山遍野的带他玩,教他捉兔子。
萧殊轻拍他的背,多少往事一切涌上来,眼睛已微微红了。
接风宴幷不隆重,只有他们三个人。萧殊问了寒青任听雨的话,对寒青道:“你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不是因爲病了。”
宋尘没有想到他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大爲意外。
寒青隐约觉得这里有许多蹊跷,听萧殊肯说,追问:“爲什麽?”
萧殊道:“你先告诉我,任听雨和宋尘,你到底喜欢哪个。愿意永远和他们之中的谁在一起?”
寒青露出思索表情。萧殊望向宋尘,在他眼底发现深藏的痛楚。爱不同其他事物,即使心胸再宽阔的人也会觉得心痛。
寒青叹息道:“听雨对我很好,可我和宋尘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真正平安快乐。”他显然觉得十分对不起任听雨,神情十分歉疚。
他这三年来与任听雨朝夕不离,一转眼已有两月未见,心里终究是牵挂他的。
萧殊道:“寒青,表哥已经有办法让你想起从前的事情,你愿意麽?”
寒青道:“我自然愿意。”他信任萧殊,那是长在骨子里的亲近。
宋尘失声道:“不,不,先不要。”
寒青道:“爲什麽?”
宋尘说不出来理由,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萧殊道:“迟早有这样一天的。”他握住寒青的手:“你不需要愧对任何人,你只要像从前一样快乐就足够了。”他把寒青当亲弟弟,从来也不舍得看他难过。这三年因爲这件事,费了不知多少心血。
寒青道:“表哥这样说,我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一定不是因爲生病。难怪我每次问听雨,他都含糊其辞。”
萧殊道:“是的,不是因爲生病。”
把寒青和宋尘带到僻静的内室,又吩咐了人好好看守外围。他这解决的方法来之不易,实在是费了天大的力气。又在其他人身上试过,对受术之人绝无伤害,才敢大胆在寒青身上用。
宋尘看著萧殊喂寒青一粒丹丸,随即在寒青的各处穴道拍打。他不会武功,看寒青头上不住流下汗来,似乎十分辛苦,暗自担忧。
他重遇寒青以来,觉得一切都太过幸福,有时简直以爲自己要做梦。想到寒青会记起自己,绕是一贯镇定自持,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解救的方法幷不烦琐,只是对内力的要求需要准确而精深。有萧殊这样的高人在,不会出现差错。
寒青的脸色苍白,汗不断的流出来。宋尘给他擦额上的汗珠,寒青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宋尘低呼一声,坐倒在他身边。寒青,我的寒青――
这是那双属于从前寒青的眼睛,清澈,温柔,任性,痴情。望著自己的时候,就再也容布不下其他的眼睛。
寒青微微皱眉,近乎呻吟的叫了一声。
宋尘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来,哽咽道:“你怎麽了?”
寒青道:“我头好疼。”说完这句话,已经看见了萧殊和这室内的摆设。他皱紧眉,这三年的事情在眼前纷至沓来。
寒青只觉得头疼的像是要裂开,喷出一口血,染的胸前的衣服一片的红,人已经倒了下去。
宋尘惊骇欲绝,萧殊也震惊莫名,急忙抓过寒青的手腕。学武之人大多可算半个医生。如萧殊这样内力精深的,已可算是好医生。他诊了一会,对宋尘道:“别怕,他受的冲击太大,一时真气逆行,我已想到会这样,早吩咐人准备了安神的药物。”
当下命人熬好端上来,喂寒青喝了下去。萧殊点了寒青的穴道,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宋尘自见到萧殊以来,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萧殊爲人最是痛快果决,平常看似温柔无害,却往往在别人毫无准备之时,已将一切做好做完。
宋尘想了一会,对萧殊道:“谢谢表哥。”
萧殊柔声道:“寒青不记得从前的事情,现在他想起来了。就是十个任听雨也比不上你,他从小最任性的,不是他喜欢的东西,就是再好他也不要。”
刚才寒青在任听雨和宋尘之间做选择的时候,露出歉疚的神情,显然任听雨在他心目中分量很重。
宋尘低声道:“我想不明白任楼主的意思。”
萧殊道:“任听雨自重身份,不会做下三滥的事情。寒青爲他所救,我们都领他的情。他与寒青在一起三年,寒青终究还是选择了你。这是人力不能勉强的地方。他既然将寒青留给了你,我们九霄还是一样感激他,无论有什麽事情,只要他吩咐下来,我们爲他做就是了。”
宋尘隐约觉得这话有安慰自己的意思,然则任听雨的确是将寒青留给了自己。
寒宋重逢後的段落,我感觉写得不好。其淡如水。打算修改一下。这些是已经写好的,先发出来。
第十七章(一)
寒青再醒来是在晚上,他没有睁开眼睛,将过往的事情在心里全都过了一遍。宋尘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知道他一定在回想从前。
过了很久,寒青才咳嗽了一声,睁开眼睛。宋尘躺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寒青坐起来,看宋尘望着自己的目光里有担忧之色,温柔道:“我没有事情了。”
宋尘也坐起来,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生气,你不开心就说不出来,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寒青摇头,把他抱在怀里:“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心疼你受的苦。”
宋尘的眼泪倏地流了下来,寒青收紧怀抱:“宋尘,你这三年……”他话没有说完,声音已哽咽了。过了一会道:“我不该当初在街上虏走你,你遇到我,真没有一天快活日子。”
宋尘摇头:“我遇见你,每一天都是快活日子。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快乐,不在一起的时候,我每天想着你,也一样快乐。”
寒青吻他的眉目,吻他的泪。他刚想起往事的时候,气血翻涌,以致呕血成伤。现下胸腹间仍疼的厉害,想起宋尘一个人在大漠边荒住了整整三年,若非强自压抑,几乎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宋尘和他心意相通,轻轻抚摸寒青的胸口,柔声道:“大漠的生活一点也不苦,和中原的城镇也没什么差别,你不是亲眼看到了么。”
寒青道:“出了城镇就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我真对不起你。”
宋尘道:“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对不起。你中毒是为了我,几次差点死了也是为了我。假如我没有遇见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这样快乐。”
寒青轻轻吐气,把悲伤都压下去。揽住宋尘,深深的吻下去,把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漫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