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夜夜心 作者:琪安(晋江2013.12.29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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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说他就拉着我快步回酒店取车,推我坐上了车就往城外开去,渐渐城市的灯光消失不见,只能远远看见缓缓起伏的丘陵上几处人家的灯光闪烁。一直开到某个路边临时停车场熄了火,那里连路灯都没有,只有冷冷的月光照着简易的木头桌子和长椅,几棵柳树在夜风里轻轻摇摆,麦田里面此起彼伏隐隐有虫鸣。下了车,田野大咧咧地就躺倒在那长椅上看星星,我在他对面坐着,任冷风吹在脖颈上面,带着露水的潮气。头顶的星空静默无语,那么多星星拥挤在一起,难道他们彼此永不交谈吗?
田野说:“我很喜欢看星空,在家里我还有一台简易的天文望远镜,可以看见月球上的环形山。”
“看星星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很寂寞,那种美太遥远,我们太渺小。”
“佛家说,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孤独这种感受,我已经体会得太多了。”
夜色中我看不清田野的脸,只有他的眼睛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芒。这条路上居然很久很久都没有车开过,黑暗中好像就我们两个,天地之间,我只有他,他也只有我。
他接着说:“虽然我也有过几个女朋友,可是各自都有私人空间,从18岁至今,大部分时间我都是独自生活,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看书写字,一个人流泪欢笑,一个人在路上。我把孤独视为一种试炼,看到底我承受的底限在哪里。刚工作的时候我租住在市中心,贪求那灯红酒绿的热闹,但周围邻居没几个月就换一拨,都来不及熟悉又消失。越是人潮汹涌的地方我反而越觉得心里冷,那些欢声笑语都是别人的。也不是没有朋友,有时候约上三五好友,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但分开之后我还是一个人守着一盏灯,喧嚣之后的平静更加折磨人。”
我听着也一直疼到心里去,忍不住走去他身边坐下,把他的头抬起来放在我腿上枕着,轻轻摩挲他的头发:“你想家吗?”
“有爱的地方才是家,在故乡我已经找不到家的感觉了。我已是而立之年,早过了承欢膝下的年纪,父母虽然仍然对我嘘寒问暖,但彼此心照不宣地只是报喜不报忧。老家的姐姐不时也会和我打电话,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穿衣吃饭的家常话,侄儿侄女一年年长大,只是大家分隔在中国美国德国三地,难得一见也不认识我这个小叔叔。从前跟我哥倒是聊得来,只是分隔多年也生疏了,我也很少有时间去看望他。家人天各一方,换了国籍之后更觉得从此故国只梦中,我得自己找自己的巢穴,就跟离群的狼一样……”
他声音越来越低,轻轻侧身把头埋在我怀里,那么大个人此时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委屈无助,我眼里泪水奔涌,一滴滴砸在他脸上,又在夜风里渐渐干了。
他接着说:“我两三年前就搬到郊外住,那里至少还有些邻里之情。我租的房子有美丽的大花园,铺着厚实的木地板,四面都是玻璃窗,很符合我对家的想象,我爱极了。房东是个很和蔼的老太太,七十多了,独居。我住楼上她住楼下,她说她给了自己10年时间平静等待死亡到来,她死之后让我买了她的房子好好替她打理花园,她半辈子的心思都花在上面了。她十分安静家里连只猫都没有,有时候我下班回去没见到灯光,忍不住要敲门看她是否安好,怕她某天真的无声无息地倒在地板上没了气息。我很喜欢跟邻居们聊天,他们对我也很友善,我喜欢狗也喜欢小孩子。跟他们说家长里短的时候我幻想我也是他们的家人,我不是一个人。”
我喃喃地说:“你不会是一个人,你会有爱人,也会有孩子。”
田野接着说:“住在郊外的好处是每天都可以在附近跑步,一直跑到森林里面。有一个冬日下了大雪,我还是坚持锻炼。地上积雪很厚,一个脚印都没有。万籁俱寂,只有我踩断雪下树枝的声音,我好想能看见一只松鼠,可是没有,那个早晨那片树林里面只有我一个活物。我发疯一样一直狂奔到原野之上,天地一片雪白,风都静止了。我大喊大叫,没有鸟飞起,也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一下子忍不住就嚎啕大哭,我那时候才知道,我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坚不可摧,孤独的力量随时可以把我压垮。”
我紧紧抱住他,感到裙子上冰凉一片,原来他也在哭,肩膀轻轻抽搐。
他也抱住我,呢喃着:“夏莎,多陪陪我好不好,这月光照得我心里好慌,我一直觉得人生都在我掌握之中,可是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清楚知道,若没有爱,我不过就是个活死人。”
我们就这样抱着,良久,月色裹着星光,如同湖水一样漫上来,悄无声息。田野把我当成了一叶孤舟,我颤巍巍地承载着他那些深深浅浅的倾诉,在夜色里摇晃。终于有一辆车远远开过来,车灯把这处荒凉的停车场照得雪亮,我知道在车里的人看来我们就像一对亡命天涯无处可去的情侣,我脸上妆都花了,却还可笑地戴着华丽的珠宝。田野终于坐起身来,眼角泪水还没干,他却笑着对我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我握紧他的手说:“没关系,我很感动你会跟我聊心事,只可惜我不会安慰人,因为我自己也是一团乱麻。”
他静静看着我,替我取下耳环,问:“戴了好几个小时了,疼不疼?”
“还行,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心疼的轻轻揉我的耳垂,说:“都肿了。”说罢揽我入怀,把一颗耳珠轻轻含在嘴里吮吸,他嘴唇柔软又火热,酥麻的感觉从那一点迅速往全身蔓延。
他见我并不推拒,捧起我的脸,密密的轻吻就如细雨般温柔落在我脸上、额头、下巴。我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却不行动,只用高挺的鼻子和我的鼻尖轻轻摩挲,缓慢又温情脉脉地翻来覆去,嘴唇无数次似乎就要碰触到又一直按捺着,贴得那么近,我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他轻轻叹口气说:“夏莎,我很想要你,可是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不会强迫。你是一个值得被捧在手心怜爱的女人,我怕我太用力把你揉碎了。”
我心中一热,主动吻上他,我太生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傻傻地双唇贴上去,他愣了片刻就热情回应,含住唇瓣辗转轻咬,柔软灵活的舌探寻每个等待发掘的角落,唤出我的舌和他一起缠绵共舞。他双臂抱得那么紧,仿佛怕一松开我就会消失。我从来不知道仅仅是亲吻就可以达到灵魂抽离的极乐境界,只觉得所有感官都全部集中在唇上,极度敏感,每一个碰触都火花四溅,脑海中仿佛一千个春天绽放,星落如雨,时空静止,沉默的交流却传递了最深层的渴望。
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眼神像个孩子得到了渴求已久的糖果那么兴奋。我俩都没说话,他牵着我一起上车,在月光照耀下疾驰回往那处十丈红尘,人间烟火。
作者有话要说: 星空在上,凡人只有仰望膜拜,如果没有情感,我们不过都是蝼蚁,如同宇宙间任何一个渺小的生物一样微贱。然而正因为有智慧有情感,我们在这天地间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谁先吻了谁?其实并不太重要,不过田野很会克制自己,夏莎却是很容易冲动的女孩,那就让夏莎主动吧。
☆、初夜【限】
回到酒店房间,我立刻脱下高跟鞋,穿了一晚上真有点疼,因为哭过眼妆也花了,赶紧先去卸妆。我解了项链仔仔细细把脸洗干净,在镜子面前把发髻拆散,紧紧盘着过了几个小时直发都变成卷曲的大波浪,我看看自己,此刻容貌倒有三分性感入骨的神态,只是眼睛还是暴露了稚气的本质。叹口气,反手去拉背后裙子的拉链。
正在此时,田野没敲门就直接进来,我吃了一惊,他已经卸了领带,衬衫开了几颗扣子,眼神迷离,含着千言万语。他只是不吭声,过来贴着背抱着我,唇顺着耳后羽毛般轻吻着,灯光雪亮,我羞得脸色绯红只好埋头在自己长发蓬松的海洋中。他顺势把裙子拉链一直拉到底,整个背都裸露出来,我浑身颤抖,双手无处可去,只得撑住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不敢回身。他把我轻轻按下身去,吻顺着脊柱的凹凸一直延伸到某处。还未满足,他干脆把整条裙子脱了下来任其堆在脚踝上。我温顺得像只猫,他在灯光下细细欣赏,嗓音沙哑地说:“你知道你的身体有多美吗,仅仅是背部就可以让男人为之疯狂。”
他一手托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在镜子中目光交汇。我明白自己此刻多么可口,黑色的内衣衬得肤如凝脂,紧紧勒出胸前微妙的沟壑。镜子照不到的下面,那重重叠叠的蕾丝暴露和遮掩的部分已经点燃田野眼中的火焰。他手轻轻在吊袜带和丝袜花边中间那处袒露的皮肤上摩挲,不紧不慢地把每一根连接的丝带都解开。我喘着气闷哼一声:“不要在这里,灯光好亮。”
他邪气地一笑,说:“那我们去月光底下慢慢来。”一把抱起我放在床上,大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我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光线下暴露无遗,急忙掀起被子把自己掩盖住。田野轻笑,把台灯也关了。我不敢看他,时间似乎每一秒钟都拉得好长,他慢吞吞立在床边把自己从衬衫西裤中解放出来,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衣服摊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间的黑暗,月光和星光从屋顶天窗和三面围绕的白纱窗帘中洒落,微弱得只能让我们分辨彼此身体的起伏轮廓,遮掩了我的羞窘。他掀开被子,看我在白床单蜷成C字,笑着把我掩在胸口的胳膊掰开,在他眼底完全袒露自己。他手指带着体温,顺着Bra的边缘慢慢抚摸被束缚着的那处绵软,摩挲着把最后蔽体的衣物和丝袜全部解除。
他的声音在耳畔施咒:“男欢女爱乃世间至乐,彼此之间不能有任何阻碍。”他欺身上来,绵长缱绻的一个长吻,每一片唇瓣都被细心浇灌直到完全盛开,无法言语,可是唇齿之间什么都说尽了。他无比耐心,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似乎在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把耳朵贴在我胸口,笑说:“你很紧张呢,跟着我,不要怕。”他细心照顾胸前的两处柔软,如同对待刚出生的雏鸟,在掌中轻轻揉捏着,它们仿佛有自己独立的生命,渐渐肿胀挺立,小小的喙啄着他的手心,他痒,我更痒。唇从锁骨那边开始遍地种出花朵,又含着樱桃般的两颗轮流咬噬,我几乎快要崩溃,身子弓起来想要逃开,又被推倒,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他是炉火纯青的弹奏者,我是无力招架的琴弦,他拨哪一处,我除了呻/吟出声别无它法。
终于潮水般的快感降临到身下的幽谷,第一个吻覆上的瞬间我如被电击,用尽全力把他的头抱住求他:“那里不要,求求你,太过刺激了。”
他似乎笑了:“你太敏感了,那我用手可好?”
我还没答应,一根手指已经滑了进去,原来我早已经湿润了。被入侵的感觉带着疼痛袭来,我连忙后退,又按住他不安份的手。
他似乎有点惊讶,问:“第一次?”
我恼了:“我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吗?”
他赶紧吻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会很温柔的,你放松就不会很疼。”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