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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108部分

小说: 大明门之锦衣三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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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的趴在了马背上,硕果仅存鲜衣怒马的三个人接连跟着飞旋的寒光落马,惨叫都省了。

井运水刚刚回马,就被惊着了,回首的表情那真叫个目瞪口呆。

枣红马的马背上双手一扬,两道飞旋的寒光老马识途般回到了蓝熙文的手上,蓝熙文俏生生的拨马回身:“哥!哥!”

陈尸一地,弃马绝尘,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衣衫褴褛的八个人把蓝熙文围在中间,刚刚的悲痛忽然就掺杂了惊喜。

“房子!”蓝熙书悲喜交加的轻轻喊了一句,咽喉梗堵,忍不住泪花闪闪,他如同做梦一般盯着眼前俏生生的蓝熙文,蓝熙文一身五军营伙夫号衣,袍肥袖大,帽子落了,简简单单的道士髻让她看起来青春明媚,眼眸清澈的纤尘不染,正盈盈笑着长身而起,众目睽睽之下弃鞍离马飞纵到了蓝熙书的马背上,蓝熙书就自然地一张手臂把蓝熙文拥入怀中。

“幸好你没事!哥!我好害怕!”蓝熙文抽搭着鼻子环着蓝熙书的脖子,下巴歪搭在蓝熙书的肩头,眼泪哗哗而下。

差不多每个人都眼睛湿了,唯独耗子,耗子事外人一样下马把陈六福的短火铳给没收了。

但是耗子看到了一具尸体。

“房子!”蓝熙书再也说不出第二句。

“四少!”井貌安巴巴的轻喊了一句。

蓝熙文没听见,倒是蓝熙书一激灵,这什么场合卿卿我我?

“快!把陈六福他们拖到沙窝子里埋了,要快!不留痕迹!”短暂的冲动之后蓝熙书立马恢复了理智,他这一喊,哥几个也没问的,呼啦啦下马拖死人。

这活路会干,很快战场打扫干净,陈六福他们的马都跑光了,尸体集中一个大沙窝子好歹埋了,把王小小几个的尸身找回来和夏十榆的并排在一起,哥几个把自己的破得噜苏的斗篷接下来盖在上面。

呼哧带喘的哥几个都站到了蓝熙书面前,夏十榆走了,蓝熙书自然而然的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蓝熙书看向耗子,耗子说:“皇上亲征已然到了喜峰口!”

哥几个隐隐的激动,忽然又一阵悲伤。

蓝熙书点点头,错动后槽牙看着一圈儿满身血满身伤满身土的哥几个,每个与之对视的眼神都铿锵肃然。

“记住,我要说的这几句话,我们遇到鞑子,夏十榆夏大人和王小小他们为掩护我们战死,其他一概没有,任何人不许提陈六福,我们从不认识陈六福!”

蓝熙书说完挨个看着哥几个,哥几个挨个点头。

“还有,少说话。如果见到白话文!都给我恭恭敬敬的大人前大人后的喊,不许有一丝异样,如果做不来回避!”蓝熙书又挨个看着哥几个,特别停顿在了井运水脸上,井运水也在咬后槽牙,但他懂蓝熙书的意思,井运水点头。

哥几个都不说话。

“我们要活着,就要这么做,必须听我的!但是我告诉你们和我自己,我蓝三少是记仇的人,今时今日老大和兄弟们的仇,我会牢牢的记住!”蓝熙书一字一句说完,嘴巴不可抑制的抖动着,他压抑着不让眼泪模糊面前兄弟们的容颜:“我们会让他加倍偿还,但是在时机尚未成熟前切不可意气用事,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的活着,将来手刃白话文!”

白话文三个字在蓝熙书的唇齿间碾压,蓝熙书冰冷的眼神看向高远无尽的苍穹。

胡大疙瘩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哥几个都在唿扇鼻翅,井貌安抹了一把鼻涕又抹了一把鼻涕。

“白话文和夏煜扈从皇上亲征了。”耗子又递过一句话,他在掀起夏十榆盖脸的斗篷一角,看着看着跪在沙地上呜咽成声。

第一百七十八章 帝师

“驻龙门所锦衣卫总旗蓝熙书见过夏大人!”蓝熙书被一个五军营的亲兵架着给闻听消息赶过来的锦衣卫佥事夏煜见礼。

这么多高官显贵里面,蓝熙书就认识夏煜,这让他多少有点儿人贱卑微的感觉。

到处是甲胄鲜明的士兵,各路将领威风凛凛的来往,杏黄旗金龙招展,探马蓝旗来去匆匆,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哥几个包括蓝熙书有点儿晕场,特别是葛大,眼睛都不够使得了。

除了蓝熙书被架着勉强行走以外,独立站着的就是葛大了,其余的哥几个都被抬着进了关,也不全是装,真是负伤累累,要搁寻常人早撂挑子了。

这样好,紧急情况下两眼一翻晕倒了事,这是蓝熙书授意的,万一漏了马脚可就糟了。

井运水哥几个被抬着路过蓝熙书的时候,蓝熙书感觉哥几个很享受,他们与其说是昏迷还不如说是借机沉睡。

葛大也跟着见礼,但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报号,身份尴尬,而硬气惯了,让他昏迷装样他还不会。

夏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落在蓝熙书脸上,:“夏十榆夏千户呢?”

“夏大人不幸……”蓝熙书真不是装的,一下子哽住说不下去了,有兵丁抬着夏十榆几个的尸体路过,夏煜疾步上前撩开破斗篷,呆怔了一下,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锦衣卫四品官服罩身的人凑上脑袋,夏煜手指捋着八字胡暗叹气,放下斗篷,那个短须白脸的人撩起斗篷又仔细看了少许才放下,一挥手,兵丁把人抬走了。

蓝熙书对夏煜身边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给予了特别关注。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人应该就是神斗已久的白话文,早听说白话文是个白净面善的矮个子,能在夏煜身旁随意举手投足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蓝熙书难以说清自己此时看到白话文的心情,他的整个身体连嘴唇都哆嗦了,他呲牙咧嘴的忍痛表情让旁边的小兵很同情,使劲儿托着蓝熙书的胳膊肘,蓝熙书索性把重心转移。

“你们怎么进来的?就你们这几个人?”白净脸胡须规整的白话文阴着脸眼睛狐疑的看着蓝熙书问话:“奥!还有你再说一遍是谁?”

问话的当口,白话文观察着蓝熙书还不时的斜眼捎带着不远处的夏煜。

夏煜在吩咐一个百户,短须粗犷的汉子频频点头,并不时的看向这边,接着井运水一干被抬着的伤员跟他去了。

蓝熙书一脸惶恐的数着白话文脸上的浅麻子,一副小兵不经世面不知所错的表情。

旁边架着他的兵丁赶紧晃了他一下说:“这是你们锦衣卫北镇抚司白大人!”

果然是他!

蓝熙书深深地记住了这张麻子脸,再次伤重不支的见礼,半边重心依托在旁边的兵丁胳膊上,旁边的小家伙年纪不大却也膀大腰圆,却也忍不住吭哧了一下,憋气用力架着蓝熙书。

“属下蓝熙书见过白大人!出去了一百多人,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了,我们一路被鞑子纠缠,临近喜峰口夏大人为掩护我们而惨遭不幸,多亏英国公的先锋探马出关巡查我们才得以脱险!”

蓝熙书所指的英国公就是张辅,皇上的深为倚重的能臣,一提张辅,就一个把锦衣卫镇抚司玩得转的白话文听了也是脊背一僵。

白话文拧着眉头见夏煜往这边走了,赶紧俯身问:“可有重大军情?”

蓝熙书面对着日夜让他为之痛恨的白话文一脸认真和惶恐:“属下正要禀告夏大人和白大人,因为当时被英国公的人误以为是鞑子细作,所以将阿鲁台布兵地图呈交上去,本来夏大人临终交代要呈报您和夏大人的,哎呦!”关键时候蓝熙书身子一晃,整个身子歪倒在了旁边小哥的身上,大腿上未来的及做处理的伤口鲜血淋漓濡湿了袍襟。

刚好夏煜切近听见了这句。

“白大人!地图已呈报皇上御览,此次驻龙门所全体锦衣卫功不可没,也给我们长了脸了。”

“那是那是!”白话文面皮一抽赶紧接话。

“蓝总旗!先忍耐一会儿,恐怕皇上要召见细问详情。”夏煜伸手扶了一把蓝熙书,蓝熙书赶紧应是。

“哎!你没见我们的人吗?”夏煜忽然转脸白话文:“白大人!人不是早派出去了吗?”

正在凝眉细思的白话文一激灵,他把脸转向了蓝熙书:“蓝总旗!没见我们的人接应吗?奇怪了,照夏大人吩咐,咱扈从随军的锦衣卫都分队沿九边各关卡出关接应了,现在还没一队返回奏报的。”

白话文脸上阴晴不定,他的眼睛在蓝熙书的脸上转来转去。

蓝熙书预料的没错,耗子和丁哑分头回京将前期情报呈报,这势必会让白话文有时间做准备,说起来也真是幸运,蓝熙书他们走的是喜峰口路线,碰到也是人手最少的白痴陈六福,最重要的是皇上亲征至此出关,要不然,真很难预料后果怎样。

“没有啊!我们在夏大人的带领下被鞑子追杀的穷途末路堪堪接近关口,要不是英国公的人碰到,即使关卡附近再无鞑子,我们重伤之下也实难活着回来!”

这会子夏煜也皱紧了眉头:“都是一群废物!”

白话文面色不虞,正要再加询问,一个小黄门气喘吁吁的赶来:“夏大人!皇上有旨!着锦衣卫蓝,蓝什么觐见!”

这个面黄无肉的小黄门打量着旁边惨不忍睹的蓝熙书。

夏煜连连应是。

“走吧!”小黄门看着蓝熙书面露怜惜之色:“难得!难得!”

蓝熙书忍痛回头给葛大递了个眼色,葛大懵懵懂懂的跟着蓝熙书身后,这是要见皇上,谁见过皇上呀!葛大只觉得血一下子全奔脑门子去了。

蓝熙书和葛大的心一通扑腾开了。

侍卫林立,刀戈向天,蓝熙书觉得满眼都是一色的甲胄分明,看不见天看不见底,脚下虚飘,被兵丁扶着走起路来都跟腾云驾雾一般,疼也不疼了饿也不饿了,蓝熙书不敢再四处张望,眼观鼻鼻观心,把打好的草稿行云流水了一遍。

白话文在旁默不作声,脚步细碎无声,倒是夏煜紧忙低声嘱咐蓝熙书觐见皇上的礼节细要。

在漠北是狼,入了关到了这儿反而得要时时刻刻装孙子了,蓝熙书一脸惶恐连连称是。

第一百七十九章 面圣

蓝熙书的经过引得众人侧目,葛大倒不在乎,咕噜着眼睛大饱眼福。

锦衣卫亲兵佩刀林立,蓝熙书极力配合着小黄门絮絮叨叨的小碎步,紧跟在腾腾举步的夏煜身后,有兵丁的鼎力搀扶,不远的一段路蓝熙书还是走的额上见汗,腿上的刀伤最是疼痛,每走一步都会连筋带骨的疼。

蓝熙书的内心除了轻微的激动倒不慌乱,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

白话文脚下轻巧在前侧,蓝熙书低首注意着他袍摆的起伏,起落脚的麻利,想着恐怕以后日日都要面对这厮了,远隔关山的较量落幕了,近在咫尺的暗斗今天就要拉开序幕,蓝熙书提醒自己真正的较量开始了,就目前而言,他有自知之明,他还不具备与之较量的资格,但是不急,蓝熙书相信能够成为你和我对手的这一天不会遥不可及。

“启禀皇上,驻龙门所锦衣卫总旗蓝熙书带到!”夏煜和白话文倒身便拜,后面的蓝熙书葛大也跟着跪倒在地,蓝熙书只听见耳边有嘁嘁喳喳的低声议论声,什么地方的口音都有,文臣武将分列两厢,蓝熙书感觉武得多文的少,蓝熙书眼角只扫到白话文的靴底和半边屁股,两侧有大大小小的靴子在细微挪动,甲胄摩擦声不绝于耳。

上面的情形蓝熙书在跨门槛时只匆匆扫了一眼,一个身宽伟岸的男人龙袍加身好像侧坐在紫檀木扶手镶金嵌玉的龙椅上,一手执额,脸蓝熙书根本没看到,那团花簇锦的袍袖掩其庐山真面目,一个胖墩墩的太监正在皇上耳边细语。

一种无形的压力自那张龙椅上弥散,随着一声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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