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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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每个眼神,欢喜的,娇嗔的,甜美的,崇拜的,甚至气恼的都会牵动蓝熙书的心脏,此时蓝熙文的一句话更让蓝熙书热血膨胀。
“哥,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了。”
呵呵!蓝熙书不置可否的笑,目送徐娘不老的人马路过,天黑之前,徐娘不老就会彻地的离开龙门所地界,那么蓝熙书也少了一块心病。
蓝熙书马鞭勾起房子的马缰绳,和自己的马缰绳一并拢在手里,放马缓行。
“三少!”鹰镇西街赵四麻子的铁匠铺前,蓝熙书和房子下了马,赵四麻子正在收拾散落火炉架下的边角料,新打制的几把柴刀被赵四麻子扔到一边,看清了蓝熙书慌忙迎上来:“三少!你可来了!”
赵四麻子是鹰镇最不起眼的一条暗线,平时蓝熙书很少来,更很少大白天来。
这个赵四麻子是个本地人,三十来岁,紫红的脸膛,额头宽阔,重眉大眼,短胡茬钢针丛丛的挓挲着,棉袍破里啰嗦的好几处露着黑乎乎的棉絮,腰里勒紧了一块虎皮围腰,透着精神,别看长得五大三粗挥起锻锤来彪悍的很,人很厚道,锻铁的技术不错,深为夏十榆和蓝熙书信任,他专司侦缉边地铁器等的走私活动。
赵四麻子的左脸颊有轻微的烧伤,外皮去了有鸡蛋大一块,红呼呼的嫩肉裸露着,看着有点儿恐怖。
蓝熙书微笑点头,看赵四麻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蓝熙文不断颌首致敬,笑道:“新来的兄弟!看你的脸,也不收拾一下,烧烫伤不注意很危险!”
赵四麻子托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招呼蓝熙书往里走:“三少!没事,咱皮糙肉厚的!婆娘给弄了药了。”
赵四麻子的家在鹰镇后街,平时他自己在铁匠铺里忙活,赶着活紧,他的婆娘才来帮忙。
黑乎乎的土胚房里很杂乱,没人,赵四麻子从杂物堆里扒拉出一条凳子,有一条腿还活动,他得一只手另拿着,蓝熙书示意他搬到门口,赵四麻子放好了条凳,拿袖子使劲擦了擦,又按了按稳固了才歉意的招呼蓝熙书两个人坐。
怕翻了,蓝熙书蓝熙文一块儿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放到条凳上。
“三少!丁哑刚走!”赵四麻子知道蓝熙书的脾气,待两人刚一落座就汇报开了。
“丁哑?”这可出乎蓝熙书意料,丁哑应该在虎牙口追查孙不二失踪的事啊!
“丁哑拿来了这个,让我看看!”说着话,赵四麻子从门后一个怕袋子里摸出一物件,一块磨损很严重的马蹄铁,虽然磨损严重,但从材料看,铁质上乘,这不是边地的铁匠铺能造出来的。
蓝熙书接过来掂了掂,蓝熙文也探手摸了摸,她可不懂这个。
“这不是本地造的,”赵四麻子肯定的说:“确切说,边军卫所的匠人也造不出这样上乘的马蹄铁。”
蓝熙书看着赵四麻子,赵四麻子舔了下嘴唇:“我觉得可能是京里的,南京北京说不准!”
蓝熙书忽然坐直了腰板,眉头轻皱紧接着舒展开了。
第三十七章 虎牙口印象
以丁哑的身手会多处受伤,可见情势之紧急,对手之高明。
蓝熙书揪起了心,不过转瞬放开了,在虎牙口丁哑如果不能摆平一定会找线上的人协助的,这说明丁哑肯定挖到重要线索了。
蓝熙书从黑洞洞蛛网垂垂的屋角收回心神,看赵四麻子大块头的弓着身子,始终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脸,便微微一笑,赵四麻子的脸松弛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颧骨上的烧伤被牵动,赵四麻子半边脸一抽,赶紧收了笑容,当着蓝熙书的面他硬气的忍着灼热的疼。
蓝熙书拍拍赵四麻子的胳膊:“回头找药上上!”
赵四麻子连连点头嗯嗯着接着说:“丁哑没说什么立马回虎牙口了。”
蓝熙书知道丁哑有收获了。
“不过,老赵发现,丁哑受伤了,他虽不承认,但我从他上马的姿势看出来了,袖子里袍下都渗出血迹!”
这个让蓝熙书大吃一惊,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起身,起来了才想起房子,赵四麻子手疾眼快,一把压住了蓝熙书坐的板凳这头,蓝熙文呀的出声,凳子一起一落她根本没提防,情急之下猛地张开双臂噗噜噜去抱蓝熙书的腰,慌忙中乱抓乱挠用力过猛,蓝熙书胯下异样,赶紧一抱房子的肩头往上提带,房子的手离开了蓝熙书的命根子,蓝熙书也不敢伸手去摸,只得咧着嘴喘了口粗气,心里重重的呻吟一声。
“没你这样的,哥!一条船啊!”蓝熙文松开了环着蓝熙书腰的手,身子侧仰嗔怪的口气冲着蓝熙书瞪眼睛:“差点儿被你坑了!”
一听蓝熙文开口银铃叮咚的悦耳女声,赵四麻子嘿嘿的笑了,放开还按压条凳的粗糙大手,好像比谁都明白似的,直起虎背熊腰微笑。
蓝熙文转脸对着赵四麻子立马感激的莞尔一笑,那干净清澈的笑脸如蓓蕾初绽,瞧得赵四麻子不好意思的搓着大手,局促的说:“都这条凳害的,回头修理它!不怨三少!”
“忘了!”蓝熙书把左手放到蓝熙文背后,轻轻的往自己身上按压,蓝熙文梗着脖子转头看着蓝熙书,暗里较劲拒绝蓝熙书的力道表示不高兴。
“房子!回头你修理我!”蓝熙书歪了头在蓝熙文耳边柔情蜜意的喳喳,这样明显的暧昧蓝熙文懵懂无知,但赵四麻子过来人当然懂了,嘿嘿无声的笑着,赶紧搬着条凳修理去了。
蓝熙文刚才装作生气的,见蓝熙书这么哄自己,小孩子心性立马开心的笑了,顺着蓝熙书的手劲靠在了他的肩头也小声喳喳:“回头我跟这帅哥借把锤头!”
一句帅哥把蓝熙书逗的心神摇曳:“他都是帅哥,那哥呢!”
“有你这么丑的嘛!也就我不嫌弃宝贝你,把你当亲哥吧!”蓝熙文撇撇咬润了的小嘴,娇憨的倒背手挣脱蓝熙书的手臂,小晃着身板往外面走。
小丫头!鬼着呢!
蓝熙书心里甜蜜蜜的叫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暖蓄,虽说房子还没十分懂大人事,但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开窍了,眉眼语态都有了小女子的风情,蓝熙书对房子的成长极为关注,这是以前从没发现的。
这微妙的变化让蓝熙书欣喜如狂,那种麻酥酥的感觉从心上一直分散到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蓝熙文跟着赵四麻子给马喂料,蓝熙文对新枣红马十分钟爱,抱着马脖子和马亲热,枣红马通人性,吐噜噜打着响鼻,马唇抵触蓝熙文的脸,仰头甩尾围着蓝熙文兴奋的很。
蓝熙书看着天色,天色黯淡了,酉时刚过,多云的关系,今天的夜晚降临的会格外早。
蓝熙书踱到草棚的外面,看鹰镇稀稀拉拉归来的猎户拎着几只野兔野鸡路过,蓝熙书掐捻着时间,此时启程,到达二十里路程的虎牙口时,天差不多擦黑了。
“赵哥!赶路了。”蓝熙书解下石桩上的马缰绳,赵四麻子紧走几步上前,蓝熙书压低声音叮嘱:“最近活泛点儿,不光是对陌生人,就是熟人也留意些!”
“懂!三少!我还能做什么?”赵四麻子仰面看着蹬蹬上马的蓝熙书:“我跟你去趟虎牙口吧!虎牙口我也熟得很,闭着眼睛大街小巷也熟透了。”
“不用!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是了。”蓝熙书微微笑,俯身一拍赵四麻子硬挺的肩头:“那是我们的地盘!”
炊烟袅袅了,万物模糊了,未知的黑夜来临了。
蓝熙书没有穿过鹰镇抄近路去虎牙口,而是沿原路退出鹰镇来到官道岔路口,大队人马经过的泥泞不堪的官道上,行人绝迹,来时去处两头挑着阴沉沉的空洞,沿路枝桠狰狞,灌木高石。
“房子怕吗?”
“才怪!我什么时候胆小过!”
“那你那么怕老头!”
“我那是怕他,老爹嘛!怕他唠叨就是了。”
“喂!干嘛这么看我,你别撵我走啊!你不要我撵我走,我就一个人流浪去!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
“喂!房子!谁不要你哥也会要你!我会妥善安置好你,就是老头那边怎么说呢?”
“这我不管!反正你有办法!别装的有多为难的,当我不知道,我一出现哥你就有主意了。你说的,我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嘿嘿!”
“小丫头!你慢点!”
“求你别跟老爹一样唠叨好不好?你放心我会很乖的。”
……
两匹健马在临近虎牙口的时候慢了下来,虎牙口镇南的驿站有驿卒抻长了脖子在往悬灯杆上挂灯笼,蓝熙书和蓝熙文并骑缓抖缰绳进入虎牙口镇,青石砌的高大围墙,开阔的青石板街道,提篮担担的小贩,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各个铺面上门板的上门板,挂灯笼的挂灯笼,骡马车经过石板路清脆的蹄音分外清脆,往来妇孺和善的寒暄招呼,店面小二热情洋溢的招呼往里就坐声,虎牙口南街上一派祥和暮色。
月余没来了,虎牙口依旧!
虎牙口三条街,中间一条最繁华,在镇北呈丁字岔路口,是商贾云集最繁华的地段。
蓝熙书决定绕过万三金和王百草,先探探马满贯。
沿虎牙口中街踢马缓行,进镇不远路东的欢喜粮店在即,秋收刚过,米粮交易较多,几个伙计正往店里扛粮食,蓝熙书错马在蓝熙文的西面,压低了斗篷帽子,一瞄,没见到万三金的身影,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账房老头时不时的哗楞着算盘珠子,一遍一遍噼里啪啦的打着,歪着头借着旁边小伙子高举的灯笼嘴里念念有词。
路过了欢喜粮店,半条街的光景,王记药铺的门口条石阶上一个不大的小伙子猛然起身,抄着袍袖睁大了眼睛锅腰看着马蹄踏踏不紧不徐的蓝熙书蓝熙文,头也不回,伸出右手一拍门板,灯笼一闪,一个窈窕的身影撩衣裙过门槛,碎步急急地下了半截台阶灯笼一擎,半面不动声色皎洁的脸,一支碎光晃晃的步摇银钗。
夜幕合盖,灯笼昏黄的晕照下,一袭月白的六幅裙衫自台阶上拓展如荷,那朦胧的身姿步态分外妖娆孱弱,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疼惜和怜爱。
“钉子!待会儿有重症病人来,挂起灯笼小心候着!”
说罢,灯笼易手,修长的手指鬓边一掠,无视万物般一转身,轻撩罗衣,拾级而上,款款的身影没入门后。
第三十八章 知客家
丁哑出事了!
贞姐着急了,要不然她是不会亲自示警的。
蓝熙书的心忽然的摄紧了,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自若,眼睛漠然的越过那些商铺店家,心里却紧锣密鼓的改变原计划另作打算。
蓝熙文还没看够,那窈窕女子的身影不见了,蓝熙文还眨巴着眼睛等着,仿佛,一眨眼那狐仙一样的女子又跃然台阶上,或者匪夷所思的突兀眼前,那缥缈的眼神,似有如无的温婉笑面,令蓝熙文感到新奇不可思议,她没见过这么淡淡的这么特别的女子。
比自己还特别!这怎么可以!
蓝熙文一扭脸,蓝熙书脸沉沉,一带她的马缰绳,蹙眉正色示意蓝熙文收回心神。
蓝熙书心很急,却不能打马疾驰,靠边缓行,以免引起他人注意。
丁字路口,因为昨天据此西北五十里沙河口围歼鞑子,虽然三路卫所人马合围及时,不曾祸及虎牙口,但三路人马撤退却惊扰的虎牙口镇合镇不安,也算是边镇对战事战况习以为常,人们惊恐不安的度过一个长夜之后,一早就听差人敲锣打鼓报虎牙口大捷,虎牙口居民做梦一样欢喜了半天,入夜,人们还没从醒过梦来,最繁华的中街要比往日冷清了许多,更多的人选择老婆孩子热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