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手机不可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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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迪大人,会长大人去哪里了?”脚尖刚触到山巅的石粒,我立刻冲向副会长问道。
身为永远不换组合的成员,纸迪仍旧穿着他那一身泼上了墨点的白衣服,盘膝坐在山巅处一方深褐色巨石上,闭目沉息,一动未动。
副会长,你睡得有多香沉啊?我喊那么大声都吵不醒你?
这还是睡在石头上呢。
我向前一步,欲凑到他耳边再提高一点儿分贝,却不料他倏地在我眼前睁开了眼,惊得我反而倒退了两步。
他的目光没有看我,反而朝我身后微微点了下头,转而对我道:“诺亚,你记不记得你那天说的话?”
我一愣,纸迪清寂的声音在山巅随风而起,“你说只是在助少罗找回记忆,怎么,现在这已经不够,要帮他越狱了吗?”
“不是的。”我猛力地摔着头,几缕头发都甩到了嘴里。
“我不是想帮桌子越狱,只是想寻求一个别的方法,所以才迫切地想找到会长大人。”
纸迪静静地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副会长,我只是想帮桌子争取下合理的权益,判了死刑的罪人,不是都还能申请保外就医吗?何况桌子并未残害一个生灵的性命。那么,和那些定了他的罪,关了他的身的神仙,咱就不能坐下来谈谈,有话好好说吗?”
对,就是有话好好说,桌子和林知之,一没偷二没抢三没伤害旁人感情,一个自由恋爱,咱们和法务部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罪?
呵呵呵……
对面的纸迪一言未发,身后倒是有欲掩盖的笑低低传来,我一扭头就见翼捂着嘴巴,正憋着笑。见我回身看他,他索性不再忍着,彻底笑了起来。
“笨蛋诺亚,你果然是电子脑袋,一派天真的愚蠢无双,你当可以像凡世那样走旁门左道,行_贿_受_贿?你果然在人堆里呆得太久了。没有山海令的妖怪通不过南天门入不得九天,而在尘世的神仙都隐藏了气息,就算你有无敌的神器送给神仙,你这样本事的小妖怪到哪里去找他们?还跟上神谈条件,笑死我了。哦,我错了,你压根也没有什么无敌的宝贝……”
说着,翼自己又笑了开来。
这孩纸每次都把他的快乐的小房子搭建在我忧伤的平原上。
我扭过头,在心里狠狠再记上他这一笔。
“副会长,”我不理兀自开心的翼,对纸迪道,“正由于翼所说的那些,我才更要找到会长,桌子提到曾与会长大人有一面之缘,会长那里也许会有一些关键的线索。”
纸迪似在沉思,又似在聆听,眼中不见波澜。
我咬咬牙,下定决心,“大人,我知道无影之壁的漏洞是电磁波,如果没有办法,我会采用自己的方式攻击无影之壁,如果这样,也许设下那个囚笼的上神,会自己来找我。”
两个手机同时响起的时候,电磁信号足以将中间的米粒蹦成爆米花。
我把店里的手机都偷去摆在房间四周,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纸迪眼中微澜泛起,缓缓地,他自巨石上站起,目视四周的云海。
“我刚收到了法务部的通知,事态紧急,果子,翼,联系异北和蚊蚊,寻找会长现在的踪迹,他一定还在N市。通知小菘,将学生活动中心右侧布告栏中第一行第五列的通知取过来。”
略低下头,他对我说:“诺亚,你在筹划着找神仙帮少罗脱罪,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过程中,你或许已犯了罪?”
“啊?”我楞了一下,“没有一个明确的审判前,我最多,就是嫌疑犯吧?”
“罢了,”桌子摆摆手,“诺亚,你也一起找吧,会长大人外出人界时会隐匿气息,极力像寻常人类一般融入其中,很难发现踪迹。”
纸迪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身后小风嗖嗖,回头一看,果子和翼已经一阵风般从山巅没了踪影,我忘了,这帮妖怪最擅长的就是玩消失。
我跺了跺脚,全跑了,我怎么下山啊?!愤然之间余光一瞥,却瞧见身旁纸迪仍在,没有飞走没有飘走也没有遁走,反而一舒广袖,又重新坐回了巨石之上。
这,这……您这样不太好吧……
这是传说中的运筹帷幄,还是只管分配不事参与的官_僚主义啊?
他闭目而坐,呼吸轻然,竟又似要入睡了一般。
我觉得很有必要在他睡着前提醒他一下我的存在。
“副会长,副会长,副会长……”
我一声比一声渐强地唤他。
纸迪放在膝上的右手略略而起,伸出食指,左右摇了一下,双目却依然闭着。
“嘘——”他轻轻吐一口气,“诺亚别吵,我正在找会长大人……”
他的语气越来越轻,到最后一字时,声音就像从极远极远的地方飘然而来。
原来,他人在这里,神思却早就四散而寻会长踪迹去了吗?
我围着他转了两圈,又围着山顶转了三圈,走到峭壁边缘,探出小半个头望下去,只见雾气渺渺,我抖了抖缩回身体,捡起脚边一块大石推挪着扔了下去。
好半饷……好半饷……好半饷,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恨那些会飞的妖怪,呜呜呜呜呜,这下子,我怎么去找会长大人。
嘟嘟——嘟嘟——
短信提示响起,我调出一看,是于呆子发的信息:
【诺亚,林教授已苏醒,暂时神智清晰。白教授请了主任会诊,主任说林教授已是晚期,难以进行手术治疗。听说你大伯父是八十年代入学的物理系学生,能否请他帮忙问问国外的校友,是否有人认识秦少罗老师,多谢。】
我啪啪输入:【我立刻联系大伯父此事。】
按下按键,将信息发了回去。
以我对于呆子的了解,他在知道了林教授的事情后,一定就放不下了,不只这一天,以后他都会常常去医院探望。而且,他会调动一切可能的同学关系,竭尽全力去寻找“秦少罗”。他不知道,无论他多努力,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在国外被找到的。
而我,离真相最近的我,此刻却毫无作为。
暴躁地在山顶又来回绕了两圈,我转而又望向纸迪如入定般的纹丝不动的背影,想来,他们找得也很辛苦吧,N市人口众多,广厦万千,在这气象万千中寻找一个隐匿了自己独特气息的“普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估计,他们得找上好一阵子。是不是最没用的我,只能等待?
可是,桌子等不得。
林知之,等不起。
使劲挠挠头,让我想一想,想一想……如果会长将自己融入了人类社会,如果要去寻找的是一个“人”,警察叔叔们是怎么入手的呢?
灵光一闪,我也在纸迪身旁盘膝坐了下来,双手轻置在两膝之上,闭目凝神。
身未动,心已远。
以N大大学生活动中心为圆心,向四面辐射的电磁波以光速侵入半径为五千米的圆形区域中每一部带有摄像头的手机,以会长的身形为关键检索条件,寻找线索。
我最喜欢那些在地铁里,咖啡馆中,落地窗旁握着手机看电子书、浏览网页或者玩手机游戏的孩纸们,透过他们的手机四面望去,视野开阔,光线良好。
我最无奈一直将手机放在口袋中不看一眼的孩纸们,呜呜呜,如此一片漆黑,我连个毛线也看不到啊,呜呜呜呜。于是,我冒充10086给这些号码发了一条问候短信、两条楼盘广告短信、三条网站购物打折短信。
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听到连续的嘟嘟嘟嘟的短信声,不厌其烦,终于将手机掏出口袋扫了一眼,利用他们从无奈到不不耐到删除六条短信的一瞬,我得以一探四周情况。
百分之四的人后知后觉,数分钟或者十数分钟后才取出手机扫上一眼。
剩下百分之一的手机毫无动静,我想它们的主人一定在开会,或者,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有手机,再或者,他们的手机被贼偷了吧?
我迅速地排查着收到的各种信息与图像,手机摄像头只是我最容易入手的侵入点,但我并未只局限于此。更多的精神力,我放在了道路监控摄像头上。
利用网络与电磁信号,我得以以最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与N市各交通岗,银行,住宅小区,市政办公楼,企业门市等建筑外安设的监控系统无缝同步对接。
多个终端同时打开,海量数据与信息同时涌入,我的头嗡嗡嗡涨疼得厉害,放在膝盖上双手不禁越攥越紧。
我搜过整个南区和北区,整个头越来越热,就好像上班高峰期的十字路口,绿灯一闪,无数车流人流如洪水一般涌向唯一的通路,红灯亮起,那滚滚浪潮却源源不断,竟再停不下来。
在那一片汹涌中,我上下沉浮,渐渐地有些控制不住数据的接收发放,咬咬牙,我仍搜索着东区,就在那呼吸错乱的一瞬,一抹熟悉的灰色自东陵路一个小路口的监控器中一闪而过,拐入一条小巷。
☆、兽
我充了电般振作起来;关闭其余信号接收;全力搜索东陵路段监控系统视频信号,很快;在一个住宅小区与派出所联网的监控系统中看到会长穿着灰色的大衣;拎着灰色的手袋;略低着头;缓步走过。他那模样神态;就是一个出去排队买鸡蛋的退休老人。
会长缓缓走出了摄像头的监控区域,朝小路东处走去;我极力搜索,更深处再无监控系统。可是会长此刻的方位;已能断定无疑。
我猛地张开眼睛;迫不及待地喊一旁的纸迪,他居然没有反应,我正奇怪,余光一瞥才发现自己竟然化回了手机的原型,躺在大石头上。妖怪们好像听不到我的声波信号,也难怪纸迪没反应。
调出手机中存储的声音文件,外放音量大开,我喊道:“我找到会长了!会长现在东陵路东段前陵堡天河小区南门以里二百米处。”
纸迪周身一震,好像神思遨游中猛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自云端头朝下跌了下来般,转瞬后,他猛地睁开眼顺着声音来源望向我。
“你怎么找到的?”
“电磁信号和人类无处不在的监控系统,不过那条小路更深处到了市郊,我再未发现其他带摄像头手机的人和监控系统。但是会长走路走得超慢,我们现在立刻出发,以您的速度,追到那里一定能发现会长的踪迹。”我躺在大石头上仰望着纸迪道。
“啊,对了,副会长大人,带上我去吧,揣兜里就行,我不沉,真的。”想到果子不带着我飞时嫌弃的目光,我立刻又补充上一句。
纸迪将我从大石头上拿起,眉端立刻微微皱了起来,“诺亚,你怎么这么烫?”
我嗡嗡地叹了口气,“每次我凝神调度电磁波时,瞬间的放电量都很大,电能随即就转换为热能。看来大规模地利用电磁波,我还未得精髓,难以掌控,消耗过度后,现在连人形也维持不住了。”
纸迪不再言语,将我握在掌中,广袖一挥,转眼,我四目所及,皆是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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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眨了十次眼睛,就十次,眨第十一次时,已在N市郊区的前陵堡,亦即最后看到副会长身影的小巷……的深处的垃圾桶侧的大树旁。
这个败家的副会长,真会挑瞬移后现身的地方,还能不能更不靠谱一点!
愤然间却听纸迪轻声道:“会长大人多次申明,不能让人类发现我们N次方协会的存在,诺亚,现在开始,你尽量不要说话,以免引起路人注意。”
哦,原来如此,所以他出场地点选在这里,臭气阵阵,少有人来,避开了监控器的范围,又在会长大人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没有失了方向。
我带着赞赏侧目瞥他,却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