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by赫连春水(表兄弟 痴情强攻暗恋受he)-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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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溅得一摊污渍也不知道。
男人突然就笑了,残忍的眼神里带着无奈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男人像是旁若无人般的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笑到赫连以为他的神智开始疯掉时又突然止住了笑声,然后放开赫连,疲惫的移坐到了赫连的对面。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自从两个人在荷兰结婚以来,男人都喜欢坐在赫连旁边,喜欢揽着赫连的腰肩,或是两个人紧紧的握着手。就算赫连知道他杀了母亲的今天,也根本没想过男人竟然会离开自己身边,像个陌生人一样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赫连觉得呼吸在急促,空气呢?空气哪里去了?
“赫连,”唐征开口,隔着茶几手安静的放在膝盖上,看着赫连说话,声音是不可思议的平静。“医生为什么要给你暗示,告诉你你母亲的死与我有关?你想过没有?”
赫连摇头,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失掉温度,被看不见的寒冷包围。
“我知道。”唐征突然笑了,笑得很淡,似乎在嘲讽,更似乎在痛苦。“赫连,他也爱上你了。”
赫连彻底傻掉。
“本来我只是猜测,我只知道从我请他来给你看病,帮我照顾你,慢慢的,他对你的态度开始不一样了。可是赫连你是个迟钝的人,你对自己关心的的事情以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我一边庆幸着,你已经是我的了,一边在安慰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但是内心里,我对他,不能放心。爱情是自私的,我的爱既然只有你知道,那赫连你的爱,也只能给我一个人。在纽约,我在医院里的时候,他曾经来看过我。我忍不住自己内心这个想法的折磨,开口问他。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是啊,我爱上赫连了。也许是我有过爱没有珍惜,也许是嫉妒你,也许是为赫连不值,总之,就是觉得他不一样,需要人保护,那个人,你,不适合。所以我才要去荷兰结婚,而且还瞒着他,带着你突然从他面前消失。”
“怎么可能?你,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赫连想了很久,一点也想不出什么字眼来表达自己混乱的心受到的冲击,只能一句一句的重复这句话。
男人偏了偏头,看着赫连的眼神已经清澈得像个旁观者,冷静而理智。
“我本来是想杀了他的,可是我们曾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不能对自己的兄弟下手。所以从荷兰回来后我想,我和他,赌一赌。我知道他一定会调查你母亲的死和那个小女生的事。我沉住气不出声,赌他会不会或明或暗的把这些透露给你,我赌你,是不是像我爱你那样深的爱着我。”
“也许,我赌输了。我自以为是的爱情,根本是自己骗自己的谎言。赫连,我们暂时分开吧,我需要时间来想想我的对错,你也需要时间来想想,是不是还能继续和我一起生活。”
最后的话,说得云淡风轻。然后唐征站了起来,默默的离开客厅,高大的背影像被时间所抛弃,只剩下孤独和刺痛赫连眼睛的悲伤。赫连激动得站了起来,想出声喊住男人,然而嘴里却苦涩得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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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说到没有做到,在此深深向各位看官道歉。理由有,但说多了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是找借口。总之一句话,请大家严格监督。
二十六
结婚的教堂,唐征早就预约好的,等的,不过是赫连的点头而已。而做为婚礼见证人,居然是医生。
当然医生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尖锐的眼神像是要把赫连大卸八块似的,然后在赫连吓得说不出话快窒息的时候,转过头去,一边整理着华丽的领带,一边吃了火药的对唐征说:“操你老母。竟然撇了我先撒丫子跑了,还敢叫我来做宾客。”
唐征就笑,笑得有点儿得意,眼里同样是精光直冒。说:“能不这样么?没一个约束,我怕赫连在我一不留神时被别的有居心的人给拐走了。”
医生就不说话了,半天,才叹口气说:“你这不是扣死我了?操。”
“什么话,咱们是兄弟。”
“嗯,是兄弟。”
医生用扭曲的声音回了唐征然后转过身看也不看赫连一眼,就大步向教堂走去。
赫连还在为他们之间打哑谜的对话摸不着北,唐征一把抱着他的腰吃吃的笑着说:“走,我们结婚去。”
整个观礼上,医生不发一言,眼神在赫连与唐征之间留转。然后礼毕,说声再见就离开了教堂离开了荷兰。
赫连心里有些担心,问唐征,是不是因为两人出来没有告诉他一声,然后突然叫他来当宾客让他不开心了。
唐征只是眼神深沉的笑笑,说:没事,这丫的就这德性。
然后说咱们新婚夜,可不要想着别人,就这样抱着赫连,倒向柔软的床里。
回忆到这里,赫连坐在空荡的客厅里满嘴苦涩。
那时的自己傻得无与伦比了,他们的竞争,其实就是从那时开始了。
男人应该是故意叫医生来作婚礼的见证人吧?这样,明白的说自己是他的人,想断了他的念头,又明白的说我们是兄弟,以后还是兄弟。
医生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怎么可能的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赫连在心里,为这样的事情冲击得根本抓不出什么头绪,然而男人的离开是确确实实的事情,这只能说事情是确实的发生了,在自己一点也没查觉的情况下。
赫连想到三个月后医生打来的电话。想到他云淡风清的说起的那句:“赫连,有些事,并不如你以为的美满,世界上的美好美满,其实都是建立在黑暗与难以置信上的。越是亲近的人,其实才是越看不清楚的人。”
自己,正是因为这句话,才突然兴起了怀疑。那时的自己,因为太过幸福,才害怕得让他挑起了怀疑与不安。
而事实是,再打电话给医生时,他在沉默与逼迫下,透露了也许有些事情是精心算计过的话。
自己就真的这样越想越坐立不安,在怀疑与自我安慰的夹缝里挣扎,而最终,向怀疑屈服。
是因为自己没有接受,是因为对唐征怀恨在心?还是因为其他的?
赫连无从得知,只是回想起医生的言行,对自己的刻薄却贴心的照顾。
这么一个好人,为什么会爱上自己呢?
怎么会爱上自己?
赫连茫然的看着光线已经暗淡斑驳的窗帘,感受着空气的沉重,听着诺大的空间里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习惯的伸手去摸身边的坐位,空洞的,冰冷的坐位提醒他曾经是自己坚强的靠山的男人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
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赫连的眼前仿佛出现唐丽娟死不瞑目的模样,心掉进了寒冷的冰水里,突然觉得自己置身在黑暗不见光芒的地方,像小时候那样,被彻底的拒在温暖的门外。
赫连能做的,是蜷起身子,然后慢慢的流泪,再然后咬着嘴,死死看着电话,然后慢慢的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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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还有几章,这个文就要完结了。
其实这个文,感情是其次的,最想要表达的,是人的冷酷自私,如何利用针对一个人的人性弱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进行思想与心里的蚕食,从而最终即享受到了过程,也如愿以偿的得到自己的想要。就像猫捉老鼠,即要享受捉弄它的乐趣,最终还要享受它的美味的乐趣。
这是我把这个文归为步步惊心类型的原因。
人心,人的思想,真的是可怕而复杂的东西,但却非常迷人。因此写了这样一个文。
就是这样。
二十七
手已经碰到了电话,赫连突然像碰到了电,又赶紧把手抽回来。然而再三的看着电话,赫连还是咬着嘴,轻轻的颤抖着,伸出手去。
因为激动,也因为很少拔打这种国际长途,赫连拔错了几次电话号码。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滴,滴的声音,赫连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很稀少,自己抑制不住的发抖,浑身力气流失得很快。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要面对真相的愤怒,赫连无从知晓。
声音响了好一阵,才被人接听。
那边是很少听到,但一听却无比熟悉的声音。
赫连抖动着嘴,想出声,却像是声音被卡住了,出不了口,只听到那边医生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喂了几声,然后沉默了。
电话两个人都没挂,就这么保持着不出声。
半天,医生主动开了口。
“是赫连吧?怎么了?”
话被人一了头,赫连就觉得身上松了,喘口气,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回来了。
赫连深呼吸了两下,拼命稳住自己的气息,想装出平常的样子,可发现自己根本回不到从前的模样,只好放弃。然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我是赫连。我,有事想问你……”
那边停了一下,然后医生很尖锐的笑了起来。因为是国际长途,声音听起来,像是慢了半拍,而且有种空洞的回音,虽然不大。
赫连不出声,听着医生的笑,心里开始发凉。
大概是觉得笑够了,医生才咳了一声,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赫连,你和他摊开来说了吧?我也许是太寂寞,我也许是嫉妒,可是爱是没有也许的。就是这样,我不想让你是他的。”
“为什么?我有哪点好?让你们都喜欢?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总是爱拿我开心,这次也是的,对不对?”
医生的口气尖锐起来。说:“我操你的,爱情这玩意能骗人吗?我就是觉得喜欢才欺负你,这难道不对?你哪里好,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个安稳的地方,你也需要个安稳的地方。”
说到这里,医生突然放柔了声音,这是赫连头回听到他用这么温柔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一瞬间,竟然产生了自己在和陌生人对话的错觉。
“赫连,我很累,我失去很多,而你,会全心的依赖与信任,也让人想要保护与温柔对待,这让我放松。爱情是没有道理的,让人自私的,我明白的时候,才知道爱上了。你说,我怎么办?我是个凡人,我不是神,我没有广阔的心胸,我确实嫉妒我的兄弟。你说,我怎么办?”
“所以你就故意用那样的话让我产生怀疑,然后忍不住去追查?我……”
“我是故意的,我不能接受你和他结婚。赫连,反正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那个私家侦探根本什么都查不到,唐征的作风一贯是不留一点蛛丝马迹,所以那些资料,都是我弄到手再转给他的。我就是不能接受,所以才要你看到那些。”
赫连的手再没有半点力气,听筒从手里滑落,掉在沙发上,然后在坠落到地面前被电话绳荡了起来。
隐隐的,话筒里传来医生的声音:“赫连,唐征爱你,我也爱你。可是你,是不是真有会爱?是不是真的爱着他?又或许,你的心沉静了,会发现,对我,你会有一点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