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第1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明明有的是安臣工心的子,这个看似温文尔雅从谏如流的天子,竟是因为护着皇后,而执拗倔强到这和程度!要是他不在了,将来又如何?
“你真以为,我会容得下有人散布这等流言蜚语?你身为天子,脾性被人摸透了也还不自知!朱站橙,护短太过,绝非皇后太子之福啊!”
从仁寿宫出来,弘治皇帝不禁揉了揉眉心,眼睛里全都是血丝。他昨夜几乎彻夜未眠,今日一大早又是早朝又是亲自鞫问,紧跟着便是催促锦衣卫北镇抚司速断速决,一下午也完全没合过眼,刚刚又在仁寿宫面对太皇太后周氏的这一番诘问,他不止是身体累,就是精神也有些撑不住了。扶着乾清宫答应刘义的手,他上肩典时,脚下甚至都有几分颤抖,上去之后就歪在那儿闭目养神了起来。直到耳边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他才陡然惊醒了过来。
“父皇!”
睁开眼睛见是一身玫瑰紫锦袍的朱厚照兴冲冲地上了前来,弘治皇帝不禁心头稍松,却仍是板着脸问道:“今日去文华殿,可向诸位先生赔过礼了?”
“赔过了赔过了。”朱厚照随随便便答了一句,旋即就上前抓着弘治皇帝的手说,有些担心地说,“父皇,看您的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在太皇太后那儿受气了?还是今天上朝还有审那几个混蛋的时候受气了?要么,儿臣待会读书给您听?”
“你背书给朕听还差不多!”
弘治皇帝莞尔一笑,握了握儿子的手,就在一众内侍的搀扶下从肩典上下来。才一站稳,一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身子他轻轻晃了晃,偏巧这时候,朱厚照用他那温暖的小手捂住了他那冰冷的手。低头看了看儿子,他没再说什么,只顺着朱厚照拉他的力道跨进了大殿。等进了东暖阁,地龙的热力和炭盆的温暖驱赶了他一路从仁寿宫过来沾染上的寒意,再加上朱厚照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就连他的心也暖了几分。
在那张暖榻上一坐,他就开口说道:“今天文华殿是哪位先生讲的,都讲了什么,背来给朕听听。”
“今天是马尚书,讲的是论语。”在弘治皇帝那不乏严厉的目光,下……朱厚照赶紧站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背诵道,“子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偷眼瞥看了父皇一眼,见父皇微微颔首,似乎很满意,朱厚照这才清了清嗓子,又背道:“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於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弘治皇帝此时已经明白,马文升今日讲课,竟是只挑着论语里头讲孝悦亲情的说,一时心有所感,竟是有些痴了。这时候,旁边的朱厚照偏生又背了另一句:“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尔诲乎?”
此时此刻,弘治皇帝终于一下子坐直了,刚刚还满是疲倦的眼神中一瞬间都是凌厉,竟是看得朱厚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良久,他才冷笑道:“好一个,马文升,竟是用这样迂回的子!厚照,这两句话,他可给你讲过意思?”
“讲了,马尚书说,爱一个人,便要让他勤劳,如此他便不会因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将来失去了倚仗就没饭吃。要让他懂得忠心,那就得教诲他,不要指望他生下来就知道何谓忠孝。”马文升当然不会讲得这样浅显,朱厚照自作主张把那文诌诌的词改成了大白话,心里却有些惴惴然。
直到眼见父皇点了点头,他万松了一口大气,但紧跟着听到下一句话,他就一下子愣住了。
“马文升可有提到今日的案子?”
“没有。”朱厚照想了想那个头发胡子金都白了的老头儿,最后摇了摇头,随即犹豫片刻才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听说今儿个那案子闹得一片哗然,这样真的好么?而且看您刚刚似乎是从仁寿宫来的是不是MM……”
“没事。”弘治皇帝握紧了扶手,脸上却仍是带着温文的笑意,“朕说没事就没事!”
“那就好!”朱厚照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喜滋滋地说,“儿臣刚刚已经去坤宁宫看过母后啦,母后还在那担心父皇,一个劲地打发我来看看,又在那自责说都是她昨儿个太冲动,就这么去了仁寿宫,大约是太皇太后生气了,今儿个本该是她去仁寿宫听训的……”
听朱厚照说着这些,弘治皇帝只觉得心头又适意了些,竟是有了些开玩笑的心情,突然打断儿子道:“厚照,昨儿个你和徐勋怎么大闹的仁和长公主府,你是不是都告诉你母后了?”
“是啊是啊,多亏了他呢!”朱厚照一想起昨儿个那一场,一时便眉飞色舞,“他亮出北镇抚司腰牌的时候,齐济良那小子脸都绿了,还在那强撑着装样子……还有那胡椒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胡椒面居然能在打架的时候这样用,内库不是说还有很多胡椒吗,以后打仗岂不是也能用得着……”
弘治皇帝知道再让儿子说下去必然要歪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不得不重重咳嗽了一声,随即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一闹,你母后可是对徐勋这小子观感很不错。依着你的话,今儿个一大早还让你舅舅寿宁侯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那是应该的,昨儿个多亏了他……”
“你母后说,他年纪轻轻人倒不错,让朕看看合适给他一门好婚事。”
话音刚落,朱厚照的脸上就一下子僵了。一想到昨儿个那个武艺高强的姐姐,他顿时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蹦起来叫道:“不行不行!”
“哦,怎么不行?你既是对他颇为信赖,你母后的意思不是正好加恩?”
朱厚照急得脸都有些红了,好半晌才终于想到了主意,立时叫道:“他才多大,母后就想着赐婚!要赐婚还不如我这个太子寻个好人给他赐婚,这样他以后就肯定会听我的!”
看着突然语出惊人的儿子,弘治皇帝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老半晌笑够了,他才温和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那就依你!昨日你逃学,既是做了一件正事,朕可以歇往不咎,不过从明日开始,朕也不要你从早到晚都在文华殿泡着,可每日上午一定得好好学。只要你如同今日这样该记的都记了,朕可以允你每日去西苑散散心,但出宫却决计不许!”
他一手止住了要辩解的朱厚照,旋即又加了两句:“日后徐勋的府军前卫操练,便在西苑小校场,有的是你们两个捣鼓的时候。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朕严词训诫了仁和长公主,你们两个上那儿大闹一场的事情说不准就会被戳穿,就凭挑唆你这太子出宫逃学的罪名,就算他老子刚刚袭封了伯爵,那些部阁大臣还能饶得过他?”
PS:这一章三千七,分量很足了,情节到这里最合适,所以懒得断开,尤其是这一段父子的戏……有气力再要一回月票,又给人超了,郁闷MM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诏狱大刑果,缇帅夜访伯府
深夜的北镇抚司一片安静,丝毫听不出正在审讯犯人。【笔趣阁高品质更新】原因很简单,毗邻皇城的北镇拐司按律不得私挖地牢,所以昨儿个晚上就被捐送到这里的那几个犯人都并没有关在此,而是都押在王恭厂西边那个院子的地牢里。
王恭厂入夜自然不再劳作,这儿稍稍有些偏僻,因而在这深达数丈的地牢里头,论是怎样的鬼哭狼嚎,经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根席是一丁点也传不到外头去。
尽管平素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但真正站在刑房里,李逸风立时变成了另一番光景。此卺又是一轮杖刑过后,见趴在刑凳上的刘山从腮下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他方才徐徐上前蹲下身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怎样,刘公公,是不是要换一种滋味尝尝?”
刘山虽是阉宦,但既然能被选在乾清宫当差,自然是极其伶俐的人。乍一进这儿,他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在郑旺头上,如此才有可能逃出生天,然而,他哪里想得到,北镇抚司的人和北镇抚司的刑罚竟是这村恐怖。这李逸风瞧着笑眯眯仿佛是个好说讵的,可他一进刑房,这人就笑着说先打五十茅威棒热热身。就是这五十,打得他死去活来,若不是带着口嚼,恨不能立刻就求个了断。
此时此刻,戴着口嚼的他自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咿咿呜鸣的声音。李逸风供佛不知道似的,又重复问了一声,随即就站赶身来,淡淡地一摆手道:“再打五十!要是fff还说不出来,继续打!总而言之,分寸你们E个有数,想来以你们的手段,一整夜就是打上千八百也不会让他没命!时候不早了,我懒得在这儿看着,先回去睡了!”
“恭送李千户!”
见两个用刑的校尉齐齐这么叫了一声,刘山越发唬得魂都没了。这宫里廷杖从来都是铺衣卫的下手,他身为乾清富内侍,哪里会不矢'道其中玄虚一一这要是存心想要你死,二十翅杖就能让人一命呜呼,可这要是想让你活,/\十板子打下去看似血肉模糊,可没两天就能让你活蹦乱跳。现如今这些人存心要折磨自己,他还哪里能挺得过去?
想到这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拼命挣扎了起来。也许是天绝人之路,原本被牢牢绑在刑凳上的他竟一下子挣脱开了绳子,整个人酗滚在地。趁这机会,他使劲摘掉了口嚼,在习'两个校尉上来按住他之前拼命叫道:“我招,我招!都是我干的,都是我看那个乡巴佬什么都不懂,有意哄他开心的,谁知道他竟然那么蠢当真了……”
听刘山在那儿死命嚷嚷,已经走到门口的李逸风站了一站,回头冲着一个校尉微微舒首,见人知机地点点头就去一旁取纸笔记录了,他这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一拐弯就iij了旁边的一间牢房。名加笔趣阁看最新章节//见蓬头垢面的郑旺抖得i'筛糠似的,他就努了努嘴道:“怎么样,听濯楚了?”
“不不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李逸风在牢房外头又蹲了下来,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刘山敲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刚刚你和王女儿也对迎质了,她可是说,家里父亲本姓周,不姓郑,年龄也和你说的对不上,再加上你说什么她e肋有痘疮瘢,脊上有汤溃痕,可结果却是光茫如新什么都没有,足可见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郑旺,你被刘山骗了!要是你痛痛快快U下来。也就是被刘山蛊惑,要是你不认……孤就等着千刀台上剐一回吧!”
见李逸风站起来转身就要走,郑旺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双手紧抓着木栅栏把手伸了&来,大声叫道:“大人,大人,小的认,小眺都认,都是刘山蛊惑的,都是刘山蛊惑,小a七这才昏了头自认皇亲!”
“那我问你,你一个武威中卫的军余,怎会到了京城,怎么搭上的刘山?”
“是小的听人说卖给东宁伯家,东宁伯又转卖给沈通政的女儿进了宫,所以就找到了蓉城,是小昀在锦衣卫当差的两个亲戚妥刚和要洪让小的拿帖子去玄武门查问,结果正好遇上的刘公公,后来……”
一个时辰后,李逸风拿着厚厚的一沓纸经直闯进了叶广的屋子,把手中东西撂下便没好气地说道:“大人,这案子没法审了,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疯子再加上两个呆头呆脑的侄子,外加一个想钱想疯了的死太监……他女B的,我手段用绝,可就是挖不出更多的东区来,连个主使也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