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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奸臣-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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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人,只要觉察到你的意图,那这场戏就唱不起来了。”
    “原来如此……”
    王守仁长长吁了一口气,心底虽仍有些懊悔错过了这最好的天然的机会,却知道徐勋说的没错早知道朱厚照是太子,他一定会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那些军事条陈悉数呈上,一定会把自己好容易搜寻来的几张舆图拿出来,一定不会在之前教射术的时候那么严格苛刻……要知道那些东宫讲官几年轮值下来,兴许见到太子的时间都不如他多!
    “真是没想到,之前咱们打的那个赌我明明输了可结果那赌注我早就赢了。”
    “这就叫做有心栽树树不活,心插柳柳成荫。“徐勋笑语了一向,见左边文官阵列中人人都往自己这儿瞧看,他就干咳一声道,“王兄也已经'百度贴吧三个月没回家了,连过年都是在西苑过的,这会儿赶紧过去见见令尊吧,想来他有的是话问你。我也得去见见我爹。”
    王守仁这才慌忙抬头望去,见父亲王华果真正看着自己,脸上也瞧不出是喜是怒,他遂立刻对徐勋点了点头,快步往那边走去,而徐勋自是缓步往右边的武官们走去。虽则是看到了满面关切焦急的徐良,但他还是不得不先按照官阶,向上头的英国公张懋保国公朱晖等人厮见行礼,应付了这些顶尖勋贵或真心或假意的称赞赏识,老半晌才终于到了徐良跟前。
    “哎呀,我刚刚还在对兴安伯说,他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寿宁侯张鹤龄突然插了进来,满脸堆笑地说,“才三个月就能练出这等景象来,这下那些老大人都话可说了,真是痛快!”
    “侯爷过奖,只是将士用命而已。”
    刚刚建昌侯张延龄也和他客套了几句,这会儿瞧见寿宁侯张鹤龄竟是把位子换到了一堆伯爵中间,徐勋想起这位从前的骄横名声,心里倒是真纳罕,但嘴上少不得谦逊一二。而张鹤龄却没把徐勋这谦逊放在心上,一时间又是三两句把人捧到了天上,甚至还强自定下邀约请徐勋来家里赏花,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了。
    徐良却一直等徐勋和剩下的人都见过礼了,瞧见高台上那边并反应,这才接着徐勋的眼sè站起身来,跟着儿子快走了几步。待到了一棵柳树后头,他也顾不上杨柳尚未抽出nèn芽,那边厢免不了还有人注意自只父子俩,忘乎所以地一把抱住了徐勋的胳脖,高兴地笑道:“好,好,我就知道你能行,果真是漂漂亮亮过关了!”
    “爹,连进京之后第一个年都没能和你一块过,我……”
    “钦命如天,忠孝两难全,这点见识你爹还是有的。”
    徐良笑得仿佛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又大力拍打了徐勋两下,“看到你在御前lù脸,看到那些人话可说的吃瘪样子,你爹我就高兴了!等今天回去,我下厨,给你做红烧肉!”
    “好,这三个月大锅饭吃下来,我嘴都淡的没滋味了,就等着爹你这句话!“徐勋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突然扭头看了看那高台,虽说只能看见朱厚照一个轮廓,可想想这三个月和这位太子日日见面天天厮混,相比从前偶尔见一面自然又亲近不少,不觉又打趣道,“爹的厨艺,可是太子殿下在西苑时也念念不忘的!”
    “臭小子,你还开我玩笑,你以为你爹我不知道这道理,吃不着的永远是最好的!”
    徐良徐勋父子在这边厢叙三个月分别的亲情,那边厢王华王守仁父子亦是如此。只王华不像徐良,平日里是货真价实的严父,一见儿子就先沉下脸好一番训斥,哪怕是听说了王守仁在西苑这三个月的经历,他也只是微微动容,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
    “物极必反,威极必衰,你这次和兴安伯世子一块,风头出得太大了,不说别的,东宫那些讲官只怕就会把你当成眼中钉!”
    而对于这五百幼军来说,御前操练就已经'百度贴吧首发'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及至褒奖的口谕下达,一应人等勉强按捺着jī动磕头谢过恩之后,等传谕的司礼监文书官一走,他们就立时欢呼了起来,平日交情好的一下子就拥在了一块,就是有龃龉的也大多冰释前嫌,一时间又是笑又是跳,高兴得以复加。而马桥等几个百户你眼看我眼,彼此脸上也满是jī动兴奋。
    区区一个百户在这指挥使都不值钱的大子脚下,那是什么都不值,如今有了这名义,合该他们风光,这三个月没白辛苦!
    于是,几个人合计了一下,众人就公推了平时最得徐勋信赖的马桥上来。这黑大个大步上前,没好气地给了那几个和下头人一样疯闹的总旗小旗一个重重的票枣,这才高声叫道:“别只光顾着高兴,回头散去的时候别把之前练了这许多天的东西都忘了!还有,一个个都得了好处,别忘了是谁你们才有的今天!”
    “当然是大人,还有王主政!”
    “对,咱们以后终于有钱粮可领,大家凑份子大人和王主政一块好好吃喝一顿!”
    “光是吃喝怎么够,应该找京城最好的青楼院子,让咱们大人和王主政一块乐一乐“啊,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哄闹着连青楼都说出来的是一个xìng子最活络的总旗蔡幺儿。三个月间,最初提拔的那些总旗和小旗都是最卖力的,最终只有两个缺换人,其余的都是原先那一拨。这会儿扭过头的蔡幺儿犹如见了鬼似的盯着徐勋看了老半晌,最后才讪讪地说道:“小的只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呃……”徐勋沉下脸轻哼了一声,眼睛又扫了其他人一眼,见四下里倏忽间静寂声,他不禁对这三个月的成果很满意,遂不紧不慢地说道,“从今往后,你们不但是正军,而且还是太子殿下的带刀舍人,不要和那些满大街乱晃只求打个零工的正军军余去比,尤其是这样的玩笑!”
    见一个个人都耷拉了脑袋乖乖听训,他也不想在这喜庆的时候单纯给人泼凉水,又放缓和了语气说道:“自己人当然不要紧,别让外人听见就行,省得到时候那些御史大爷们又祭出屡试不爽的宝刀来,砍得你们哭爹喊娘!好了,都是今儿个的功臣,少给我垂头丧气装他娘的,集龘合起来到御前谢恩领刀,然后回去风风光光见你们的老子娘!”
    “哦!”
    随着这一番话,幼军们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更响亮的欢呼,人人的脸上都满是高兴喜悦。三个月苦练,如今一夕修成正果,他们最想见的,当然就是自己的父母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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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父子
    尽管西苑那间给自己这个指挥使的营房还算齐整,暖炕一直都是热的,甚至还专设了几个伙夫供应茶水热水等等了,可毕竟是在外头不能穷讲究,因而徐勋三个月里满打满算,也没洗过几个囫囵澡。这天下午一回到阔别三个月的兴安伯府,他随手拿了两块点心暂时垫饥,就吩咐人送了热水进来,在浴桶中舒舒服服一泡,连手指头都不愿意抬一下。
    徐良说到做到,在厨房忙活许久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出来,一出来得知徐勋还在房里洗澡,顿时吓了一大跳。知道儿子在洗澡时不惯有人在旁边伺候,他便径直闯了进来。一拐到屏风后头,见徐勋竟是头枕在桶壁边上,以一种绝不可能的姿势睡着了,他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才伸出手去轻轻拨了拨徐勋那湿鹿鹿的头发。
    这小子,人并看着比谁还能耐,人后却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
    见浴桶中的水还清澈,徐勋显然是尚未打胰子就已经睡着了,徐良想了想就liáo起了袖子来,抄起旁边的胰子和毛中,三两下就往徐勋前xiōng上抹去。他哪里曾经做过这等活计,这手脚自然轻不了,不过三两下,徐勋就陡然之间惊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正想斥责,可一看清楚人,他就愣在了那儿。
    “扣……哎,你别忙,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什么自己来,都已经'百度贴吧首发'睡着了,想睡就继续睡吧!”
    徐勋上辈子也只在小时候由保姆给洗过澡,从没这么让老爸给伺候过哪怕这辈子年纪一下子缩小了近一半,他也完全不习惯这样的待遇哪里肯依从徐良慌忙伸手去夺毛中和胰子。父子俩一个死拧着不肯给,一个手忙脚乱要抢,最后终究是徐勋眼疾手快夺过了毛中,但那中子下半截重重落在水里,水花一时溅得徐良满头满脸满身都是。
    看到这情况,徐勋顿时傻眼了。徐良却在愣了片刻之后哈哈大笑,没好气地在徐勋头上狠狠一敲,这才转身大步走了。
    洗个澡闹出这样的插曲,徐勋自然是说不出的尴尬,接下来三下五除二洗完了出来换好衣裳他便匆匆出了门从朱缨口中得知徐良在正房等,他随手接过那件兰州姑绒大氅就往外走去。
    “爹!”
    徐勋打起帘子一进门,就只见屋子里并没有别人,只徐良一个人坐在那张方桌后头,桌上正攒珠似的摆着四菜一汤。他解下那件大氅往一旁椅子上一扔就走上前去,使劲吸了吸鼻子,随即笑呵呵地说道:“真香!”
    “都热过一回了,还香什么,都是你这小子,洗澡洗一半居然能睡着!”
    徐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见徐勋赔笑在旁边威了一碗饭双手呈给了他,他这才伸手接过,眼看徐勋自己威了一碗坐下身连招呼他也忘了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他不觉哑然失笑,遂也低头拨拉着碗中的饭。眼看徐勋吃了一碗又威了第二碗,吃了第二碗后桌上四菜一汤已经只剩下了些汤水,儿子却又站起身还要威,他不禁干咳一声伸手拦在了那威饭的大碗上。
    “好了,别这么猴急,饭吃多了也伤身!”
    “爹,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三个月没吃饱饭的儿子吧!”
    徐勋趁徐良一愣的功夫,又是眼疾手快两瓢往碗里一威,连带着肉汤菜汤往碗里一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又填进了肚子里,这一次方才稍稍恢复了过来。三个月没吃饱是说笑,但他今天是真的饿了,一大早忙着操练的事,只吃了两个馒头;午间是皇帝赐宴,这都是有规矩的,不过跟着别人略略动筷子而已;而等到回家他又只吃了两块糕就先去洗了澡,这一整天的消耗简直是非同小可。此时此刻,他mō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满脸满足,待看见徐良那没好气的样子,这才赶紧坐直了。
    “终于吃饱了?”
    “吃饱了吃饱了,爹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
    “就知道说好听的!”
    徐良怎不知道徐勋此时大异于人前的沉稳精明,都是为了逗自己一乐,但仍是免不了笑了。眼看着面前桌子上一个个空空dàngdàng的碗盘,他便站起身来唤了人进屋收拾,自己示意徐勋跟自己进东屋。一进屋子,他回头发现徐勋正诧异地看着四壁的陈设,就笑道:“我一个粗汉子,摆上四壁的书反而不像样,索xìng就整理了一下家里的兵器库,挑出这几样不是花架子的拿来挂上,看着还至少像个勋贵之家。”
    “那是,爹正当壮年,上得马开得弓,对了,我之前还对那王守仁说过,约他有空到府里来和爹你比试比试。”
    “你小子尽会给我找事!”徐良闻言气结,笑骂了一句后就正sè说道,“不说玩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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