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第2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ps:家里来客人,两章合一,顺便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戏中戏
已经是七月末了,京城的天气渐渐不比盛夏,早晚的时候不但风大,而且还有了几分凉意,而白天太阳出来却是火辣辣的灼人。4∴⑧0㈥5即便如此,也有人不耐烦在到处放了冰盆的屋里坐着,硬是喜欢大太阳底下东逛西逛。这其中,朱厚照就是这种喜动不喜静中的代表人物。
这一天上午,他便直接吩咐人去叫上了徐勋在宣武mén会合,一见着人便上下打量了一番,又似笑非笑地问道:“昨晚上朕让张永送给你的那个戏班怎么样?”
“皇上送来的还能有差?那会儿上上下下看得赞不绝口,人人都在羡慕臣的福气。”
四周围除了朱厚照的护卫,就是锦衣卫和西厂的暗桩,徐勋自然不虞有人听去了自己的这称呼而有什么不利的心思。果然,他这一句奉承说得朱厚照嘴角翘得老高,但随即就冲着他轻哼一声道:“这么热闹的场面也不叫上朕一声,要不是刘瑾他们死活拦着,朕非得去你那里凑个热闹。”
徐勋闻言汗颜,感jī地看了刘瑾一眼,他这ォ涎着脸说道:“皇上要是去了,那热闹也就不是热闹了,说是武少文多的朝会还差不多,怕是皇上要看见数磕头虫。
“这还用你说,朕也是想到这一茬,所以ォ不去了!”说到这里,朱厚照大手一挥,这ォ带头抖了抖缰绳,“好了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出发去闲园!好容易出来逛一次,别làng费了时辰!”
见朱厚照竟是双tuǐ一夹马腹,犹如离弦利箭一般疾驰了出去,徐勋赶紧跟上,而其他护卫又哪里敢怠慢,慌忙一一策马跟上。这就苦了散在四周的那些暗桩,两条tuǐ哪里追的上四条tuǐ,只能互相打呼哨传信给前头的·指望同伴不曾走神忽视了这大队人马。顺着宣武mén外大街这长长一条道,又拐过了一条小巷,知道闲园就在前头不远,徐勋突然两鞭重重甩在马股上·突然加快速度赶了上去,堪堪以半个马身领先了朱厚照,又好容易把人挡了下来。
“徐勋,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且不说认识我的人不少,这闲园里头常常有朝廷官员出没,您总不想引起sāo动吧?这许多人一窝蜂似的涌入·谁都知道来了贵人,到时候岂不是麻烦?等后头上来了咱们分一分人手,而且刘公公他们容易被人认出,总得事先都安排好。”
“真麻烦,出来逛一次还有这么多名堂!”
抱怨归抱怨,但朱厚照还真的是勒马等待后头的人追上来。这也不怪他和徐勋一马当先,他的马自然是宫中马厩里头千挑万选出来最好的,而徐勋的也是ォ刚获赐的一匹黄骠马·神骏非凡,至于其他人马行的马术不行,马术行的马不行·拍马也追不上他们。等到一大群人好容易追了上来,这一条巷竟是被堵得严严实实。这还幸亏徐勋刚刚超过朱厚照的时候,特意挑了一条少有人经过的巷,否则这么一大堆人实在是太壮观了。
而听了徐勋的解说,刘瑾事先就答应过徐勋,再想想闲园里头士人多,万一被认出来,到时候被人喷上一脸唾沫就没意思了,自然就听从了这番安排。他都答应了,其他内shì自然更不好反驳·最后被挑出来保护朱厚照的便只有两个选自御马监亲军膀大腰圆的百户。而且巧不巧的是,他们正是之前跟着徐勋征战过一回的人,这百户还是刚刚封
一踏进闲园,朱厚照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些天憋闷的郁气统统排干净。东张张西望望的他见四周来往的人颇多·只偶尔有人瞅他一眼,他便连忙压低了一下头上的小帽,这ォ贼兮兮地看着徐勋。
“见着有什么认识的人提点一声,让朕…···让我有个准备!还有,我今天不想当皇帝,也不想当小侯爷,这样,今天之内,我就是你表弟,你就是我的表哥,你可不许给我lù馅啊!”
说完这话,他便冲着身后那两个护卫低喝道:“都记住了,你们是徐勋的亲兵,和我没关系。要是别人认出他来,就说我这表弟一直闷在家里没见过世面,徐勋带我四处逛逛!”
“是!”
见两个军士毫不扭捏爽利地应了下来,朱厚照心里异常满意,暗想幸亏听了苗逵的挑了这些真正见过血的兵,否则又要大费chún舌。然而,他一丁点都没注意到徐勋听了这话脸sè有多古怪,自顾自地说道:“表哥,这藕塘我上次来时似乎还没有,你怎么想的这主意?”
“哪里是我想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
徐勋尽管被朱厚照这表哥的称呼叫得浑身起jī皮疙瘩,可知道这位小皇帝就爱这上下不分的一套,他索xìng就豁出去了,径直你你我我了起来,果然发现朱厚照丝毫不以为忤,而且嘴角还翘得更高了:“这么说,你是找到了一个雅人?”
“不是一个,是两个。”徐勋见朱厚照lù出了兴致盎然的表情,他就笑yínyín地说道,“所以你今天到这儿来,若是愿意看人yín诗作赋,这里四处都有诗社;若是要钓鱼,藕塘后边的还有一处鱼塘,尽可钓个痛快;而要是想听小曲,那边有戏台,每三日一出不同的戏······可要是觉得这些都没趣,那不妨去赏鉴赏鉴我请来的另一位雅人的丹青妙-手美人图。”
“美人图!”
要是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朱厚照既然贵为天,数宫nv任由采撷,哪里还会对那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图感兴趣,可这位小皇帝的心思却偏是不一样的。在宫里,人人翘首期待飞上枝头做凤凰,纵使再美总是失去了天然的风姿——而朱厚照偏是对这种机心敏锐得很。这会儿他眼睛大亮,一把拽住徐勋说道:“快快快,带我去瞧瞧!”
朱厚照今天说是临时起意,其实却是刘瑾撺掇着出宫,而刘瑾又是因为徐勋的请托。所以,徐勋早一日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此时带着朱厚照沿小径进去,作为闲园真正主人的他自然知道徐经布设好的一条少有人会走的小道,轻轻巧巧就把朱厚照带到了们处真正的草堂之中。见朱厚照看着那茅草铺顶的屋啧啧称奇但随即立时催促他去开mén·他便笑yínyín地答应了,上前双掌在大mén上轻轻一推,继而就侧着身让了朱厚照进mén。
朱厚照自然不会怀疑徐勋会害他,撩起袍的下摆一步跃了进mén,随即就发现四壁悬挂着一幅幅的美人图。他连忙快步走到左壁起点,盯着头一幅打着伞的美人图目不转睛地细细赏鉴了起来,沉mí之际甚至还伸出手去想mō一mō那衣裳的褶皱·随即ォ发出了一声赞叹,好容易往旁边又挪动了一步。就这么一幅幅美nv图看了下来,他丝毫没注意到徐勋已经跟了进来,背着手一面看一面赞不绝口,还小大人似的连连点
徐勋带着朱厚照来看唐寅的这些多年自娱自乐的珍藏,投其所好是一方面,而打算借此看看朱厚照的真正反应是另一方面——史书上都说朱厚照荒yín道,可至今为止·他愣是没发现这位主儿有表现出那种特殊喜好来——此时此刻,当发现朱厚照的目光沉mí却清澈,赞叹而不yín邪·他终于放下了一颗心头大石。
“徐勋,这些画儿都是哪来的?就是刘瑾给我找的那些的宫中珍藏画本,也没这个生动有趣。尤其是那些美人的神态,更是栩栩如生,仿佛会说话一般!”朱厚照连珠炮似的问了几句,旋即又突兀地说道,“对了,能不能让这一幅打伞的美人图给我?”
徐勋闻言一愣,见朱厚照的手径直指向了右壁上第一幅提着灯笼缓步慢行的美人图,他不禁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旋即笑道:“这都是我千辛万苦请来的那位雅人多年苦心所作,皇上若是想要,他当然是绝对会双手奉上。可要是我的表弟想要,兴许这家伙狂生之态发作,未必肯答应,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到了京城还不怎么肯来见我······”
朱厚照的脸一下拉长了,本待要说朕是天,可想想之前他说的话,下一刻,他就发狠似的大声说道:“不妨,你带我去见他!”
“真要见?”
“那当然!”
“可外头那些人要是带上,十有**是要lù陷的。”
“嗦,不带他们,就咱们去!”
面对犯了执拗的小皇帝,徐勋狡黠地一笑,随即就欣然点了点头道:“好吧,既是要去,我再去叫上一个人。造这闲园虽是我的主意,可中间的布局却都是他的手笔,而且他和这些画的主人也是至jiāo好友。皇上也应该认识他的,就是徐经。”
“徐经······徐经······”朱厚照念叨了两遍,随即义反顾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他,不就是之前被鞑jiān细惊扰的那个人吗?行,去叫他同行,对了,千万别透lù我的身份!这次你要是再敢挂羊头卖狗ròu,看我回去不找你算账!”
徐经这一日一大早就得了徐勋的吩咐到闲园来,目的是为了造什么游乐场。即便他在造园上头也有些心得,可对这些却着实一窍不通,一上午盯着徐勋那张草图甭提多焦头烂额了。因而,这会儿得知徐勋过来了,他索xìng揣上了那张纸,心里盘算着见到人如何再问个清楚。可是当跟着那送信的彪形大汉到了自己jīng心设计的那一处草堂前,见和徐勋并肩而立的赫然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一个难以抑制的念头一下冒了出来。
难道……难道是那位主儿?
他这念头一生出来就难以抑制,待到离着这两人十余步远处,他甚至连步都有些发沉了。然而,就在他喉头涌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徐勋做了个匪夷所思的举动,竟是伸手去亲昵地拍了拍旁边那少年的肩膀。
“表弟,你不是想知道这藕塘是谁的主意么?就是他徐衡父,正巧和我同姓。说起来,大明朝里徐姓实在是兴旺发达,这朝堂上文武里头姓徐的比比皆是。”
朱厚照对徐勋常常没大没小,可徐勋一直以来都颇为注重君臣之道·这样随便的亲近举动自然是绝仅有,可朱厚照却仿佛丝毫没察觉似的,盯着徐经兴致勃勃端详了片刻就咧嘴一笑点了点头:“是啊是啊,光是勋贵就有魏国公定国公兴安伯·文官我就不记得了······对了,还有今年的殿试传胪徐祯卿······对了,表哥,你似乎特别喜欢提携姓徐的?”
“同姓一家亲嘛!”
徐勋笑眯眯地拽着朱厚照上了前去,见徐经瞠目结舌了一阵就如释重负,可和他以及朱厚照打招呼的时候却不失望,他就知道徐经必是被他这一套给hún淆了视线·只以为朱厚照真是徐家亲戚。他当然不会揭破这一茬,又在两人之间引荐了一番,就对徐经说道:“我这表弟今天来看了伯虎的美人图,一时极其感兴趣,所以想求取一张,所以我ォ想到让衡父做个中人。”
“原来是为了这个。”徐勋亲自来说,徐经自然不会扫兴,略一思忖就说道·“那好,伯虎就住在外城的姑苏客栈,我带你们去。”
既然要甩掉外头的其他人·徐勋自然不可能原路返回,当即让徐经带路往侧mén走,又直接从沈悦的马厩里头牵走了五匹马。他和徐经朱厚照在前,两个御马监亲兵跟在后头,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