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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部分

奸臣-第531部分

小说: 奸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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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再度挥起了沉寂了好一阵子的大刀!
    起因是因为他调往湖广清理军饷事的韩福送上来的呈报——从弘治初年开始,湖广遇灾蠲免的税赋足有六百余万石,而韩福清理出来的缺饷数额,却不过百余万。因而,这位jīng于财计被刘瑾赦免提拔上来的能臣在打了好些天的算盘之后,直接一道折子参劾了从湖广巡抚以下到各州县官员,累计超过一千二百人,并奏请追回这些积欠的税赋共六百多万石。面对这个庞大的数字,以及参劾的庞大官员,哪怕是最见多识广的官员也为之失语。
    但这震惊失语的人中当然不包括刘瑾。尽管韩福的株连数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如今正愁没借口向百官动手,焦芳那主意固然狠,可一下子拿出来未免太激进,此时此刻他自然立时拿着韩福送上门的借口当刀使。
    在他的授意之下,六科给事中的多人以及都察院的几个党羽纷纷上书附和,一时间朝中但凡曾经出任过湖广官员,一时人人自危。而就在这时候,偏是大街小巷中那些小酒肆茶馆之中,甚至十字街头上,多了不少在那吹拉弹唱江西宁王罪状小戏的外乡男女。
    当这事情传到刘瑾耳中的时候,他一时为之又惊又怒,立时吩咐东厂和内厂满城搜捕抓人。奈何钱宁带走的是内厂和东厂之中最jīng干的那些人。如今他这一走,两厂的机能比从前下降一半不止,而刘瑾对谷大用的成见已深,不好去求助于西厂。本打算借用御旨让锦衣卫去全城大索。可谁知锦衣卫都指挥使叶广竟在这种时候一病不起,代管锦衣卫的李逸风又奏报近畿匪患愈演愈烈,请尽快从平北侯之请派人平定,说是自己的人都派去侦缉盗匪下落了,他一时间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宁王的名声渐渐臭了大街。
    “可恶,混账!”
    回了私宅的刘瑾怒不可遏地发了好一阵的脾气,见张文冕在门外探了探头便缩了回去。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喝道:“躲什么躲,咱家能吃了你不成,还不快进来!”
    张文冕知道被瞧见了,只能陪着小心进了屋子,眼见得刘瑾面sè铁青,他斟酌了片刻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公,您让我去办的事情,我已经办成了。张彩如今内宠众多。此前从您这儿带回去的那个才娘,宠眷虽不是第一等,但因为能歌善舞。又灵巧善媚,却也是颇得喜爱。她捎话说,张彩对屈居人下很有些不满,喝醉酒的时候还说,他才具都是一等一的,凭什么要老是伺候那些老头子?还说,凭什么就那些老大人想要桃李满天下,他差在何处?明年又是大比之年,凭他的资历,挂一个国子监祭酒的名头。这会试主考大可当得!”
    听到这话,刘瑾终于面sè稍霁,略一思忖便颔首点了点头道:“也罢,这件事你办得还算是妥当。继续在张彩面前多下功夫,倘若能让他投了咱家,那个才娘要什么都不在话下。至于他这要求。咱家少不得帮他想想办法。只不过,这件事必须办得隐秘,决不能让徐勋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端倪。要知道,如今西厂和锦衣卫都在他手里,出了岔子别怪咱家直接把你扔出去平息!”
    张文冕不禁缩了缩脑袋,唯唯诺诺连声称是。然而,偷瞥了刘瑾一眼,他思量了再思量,最后还是低声试探道:“刘公公,如今非议宁王之议遍布朝野,皇上也已经深信不疑。倘若事有不遂,何不……”
    见刘瑾倏然扭头看了过来,张文冕便一字一句地说道:“何妨丢卒保车?横竖宁王只是外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治其罪过,再者宁王不过是以庶子袭爵,于旁支之中择选一人承继爵位,到时候那个人必然对公公感恩戴德,而这一支则寻个大罪,全数了断了,以绝后患。”
    此话一出,刘瑾登时面sè大变,冲着张文冕厉声斥道:“出的什么馊主意,滚!”
    待到张文冕满脸狼狈地出了门去,刘瑾却是若有所思地思量起了张文冕这主意的可行xìng。尽管他是收了宁王的不少金帛,但这种事情旨在怎么解释,这些天之内,宁藩必然有人会上京来求他说好话,很可能又有众多财物送来,若他真的要撇清,把之前收受的那些连同此次的一块送上去,就说是这一次宁王派人向他说情,并赠礼众多,反而可以洗干净自己的名声。至于小皇帝看了这些是不是会从重治宁王之罪,那就和他关了!
    总之,这主意虽然很可能让他损失惨重,但可以当做备选!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李东阳和杨廷和!
    杨慎得了赏赐之后就溜之大吉回四川了,而杨廷和李东阳看似半点动作都没有,但那些来自江西四处诉说自己受宁王欺压的男男女女,这就是动作。尽管李东阳和杨廷和都不是江西人,但两人都是门生满天下,江西这种尽出文人的地方,不知道有他们多少门生,反正必然是他们派了门生从中作梗,想借着宁王的事让他刘瑾翻船。既然如此,他不把杨廷和给撵走,断了李东阳的那点子算计,他就不叫刘瑾!
    当刘瑾正在磨刀霍霍之际,徐勋却正在预备给准备出发前往保定府剿匪的张宗说和齐济良徐延彻饯行,一同列席的还有特意被他请来的江彬。以后者的品级,直接挂帅负责这一次的剿匪也不为过,但听说徐勋让他给这三位公子哥打下手,而且还得偷偷摸摸的,江彬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因为徐勋此前推心置腹的一席话而大为感动。
    “张宗说也好。徐延彻齐济良也好,都是养尊处优的勋臣贵戚子弟,虽则不比那些膏粱纨袴,好歹是肯上进用心的。但在打仗上头,自然不能和你这等正经拼杀出来的相比。所以,明里是他们掌总,暗里却是以你挑头。你们需得互相配合,如此将来若能一举功成,我绝不会厚此薄彼,你就是出镇一方也是可能的。大同的庄总兵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你好自为之!”
    所以,这会儿眼见徐勋给那三位置酒壮行sè,说了一番番让人血脉贲张的话,他更是打心里眼里佩服不已,暗想这一位还真的是物尽其才人尽其用。而等到徐勋给他使眼sè的时候,他更是当仁不让地拱了拱手道:“大人放心,此次有从陕西调回来的破虏卫jīng锐两百人,再加上府军前卫这些经过静心cāo练的幼军jīng锐。又有张大人徐大人齐大人居中调派,一定能够将那些盗匪响马一网打尽!”
    张宗说从前脸皮甚厚,但到大同溜达了一圈之后。好歹知道自己这个勋贵子弟若是没了家族的名头,放在军中什么都不是,因而,听到江彬一口一个大人,他险些没一口酒呛了出来。再见齐济良和徐延彻都是一模一样的光景,他便干咳了一声说道:“侯爷,咱们仨到了保定府,真的要……真的要那个花天酒地……”
    “没错,虽说是演戏,但你们若真的假戏真做。我也没办法,只要你们能把戏演好,这事情我不来管你们。可是,要是你们败坏了名声却又坏了事……”
    见徐勋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眼神中也流露出了森然寒光,张宗说吓了一跳。立时第一个站起身来,赌咒发誓似的说道:“侯爷放心,咱们必定不辱使命!”
    “是是是,绝对不会办砸了事情!”
    “咱们是演戏,决计不会真的那样放纵胡为的!”
    徐勋见张宗说一边说还一边看大舅哥曹谦,他微微一笑,又亲自敬了三人几轮,眼看着人都有了些醉意,他示意江彬陪着这三个,定要不醉归,这才带着曹谦悄悄退席。等到出了那水榭,他便停住步子看着曹谦说道:“刘六刘七那儿,你去联络,这一次虽说我调动了府军前卫的大半兵马四千人,但这些兵马若是真的有大损失,朝中上下说不过去。毕竟,直到现在,府军前卫的掌印官还是我。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你一定要小心仔细。”
    “是,卑职遵命。”
    “张公公的两位兄长都因为他的功劳封了伯,你这晋升近几rì兵部也该发下来了。大约就是进指挥佥事,领左官厅佐击将军,希望你能早rì赶上你爹。文官们不喜欢打仗,那是因为一打仗便要动用数粮草,而且赏赐军功抚恤死难又是一大笔钱。所以宁可把这笔钱用来资敌安抚,也不愿意砸在将卒身上。但是,有的仗必须要打,而且要看怎么打。这一次的重头戏不在于江彬,也不在于张宗说他们三个,而在于你!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等到赏功的时候,你们之中任何一个,我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曹谦被徐勋说得心头火热,后退一步单膝跪下行了廷参之礼:“卑职定然不负重托!”
    对三方都是如此许诺之后,这一rì当徐勋去探望了眼看就是捱rì子的叶广之时,他满脸沉重地从屋子里出来,摸了摸如今已经内定rì后进府里跟着唐寅读书的叶尧的脑袋,他示意小家伙去玩,又对叶广之子叶禄安慰了几句,最后勾了勾手指示意李逸风随自己来。就这么站在叶家的穿堂之中,两边亲随守住了进出通道,他便看向了李逸风。
    “畿南的那些响马盗中,锦衣卫可有暗线么?”
    面对这样直截了当的问题,李逸风不禁愣了一愣,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把心一横点点头道:“有是有的,但多半只是小喽啰,再好一些的就是小头目。但这些线人充其量也就是首鼠两端。拿些锦衣卫的钱粮,通报一些足痛痒的消息,若不是那些响马盗不少都是被官府逼得落草为寇的,他们又着实没什么能耐探知锦衣卫的虚实。反手卖了我们也有份。”
    “那好。倘若大军开至,那些盗匪之流一定会为之震怖,这时候,你挑个机灵些的线人往上头大头目那里出个主意。就说刘瑾当道天下百姓不得安生,让他们打出诛除jiān刘的幌子来,如此在近畿方才能收到人望。关键时刻,让他们往上建议,在保定府真定府里头散一下檄文传单,什么助贤良诛小人的话多写一些上去。不过你记住,不要留下锦衣卫掺和此事的把柄。”
    李逸风听得一时出了一身冷汗。尽管他从很早开始就知道徐勋心狠手辣。但如今这一手却是如同锁喉一招,让刘瑾就算能够招架,也必然会因此而捉襟见肘。可是,想到徐勋对锦衣卫一贯维护照应,这一次他能够顺利掌锦衣卫,也是都出自徐勋的一路保驾护航,他几乎没怎么犹豫便下定了决心。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天衣缝!”
    把这些事情都安顿好了。徐勋便从叶府径直回到自己家里。得知妻子正抱着女儿在回廊那边看满池荷叶,他便先去净房收拾了一下,待到换了一身衣服便施施然往回廊去。见一个身穿柳绿衫子的身影正抱着一个大红衣衫的小家伙坐在栏杆边上。丫头仆妇都垂手站在一边,他不知不觉就放慢了步子。
    “哟,大忙人今天居然这么早回来?”
    沈悦一回头看到徐勋,当即笑着打趣了一句,见其伸出手来要抱孩子,她却连忙缩回了手,如是逗了徐勋两下,见人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她这才一股脑儿把小家伙递了过去。然而,许是徐勋抱孩子着实太少。徐宁一换了人便立时哇哇大哭,看到徐勋手忙脚乱的样子,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该,你再这么成天在外头溜达着算计人,孩子就要不认得你这个爹爹了!”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劳心劳力?”徐勋哄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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