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瓴牵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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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意思提工作!是不是早忘了你的工作是谁给的了?”“没忘。事实证明,你父亲是做了一件好事,我之于这所大医院,这所大医院之于我,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双向选择。”
“达到了目的就想把我一脚踹开啊你,没门儿!”
“我为这个目的是付出了代价的。”
“合着你跟我结婚整个儿就是个……交换?”“不等价交换。我得到的不过是我该得到的,而付出的却是我生命中黄金般的八年!”姜学成说到此陡然激动了起来,“给了你八年,该够了啊你!”“不够不够就是不够,我要你把一辈子都给我,我爱你!”姜学成厌恶到了极点,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姜妻在后面喊:“好好好!我这就找我爸爸去,他老人家好歹还在位。”
姜学成站住了:“我劝你不要去……”
“害怕了?”“怕你失望。我比你更了解你父亲,我们都是男人,同一类型的男人。顺水人情的事他可以做,但要让他做出明显有悖常理的事,他绝不会做,哪怕是为了他的女儿。他的仕途比他的女儿更重要。他知道我是一个上上下下都公认的好医生,是一个在医学界有影响的青年专家……”
姜妻呆住了,俊俏的脸在月光下白得像一张面具。姜学成不由动了侧隐之心,缓和了声音:“你先回去,咱们的事等我回家再说。”
姜妻勃然大怒:“咱们的事?什么事?咱们没事!是你要离婚而我不离!我不离你就别扭离!随便你找哪:派出所、法院,中级、高级,我陪着!姜学成,你没理由跟我离婚,我作风正派从不在外面乱搞男人。嫌我不要孩子?我这是为国家着想……姜学成,你睁眼看看你面前站着的是谁!谁想招我不痛快谁就别想痛快!”她的声音尖厉到了极点,引得好几个病房的人打开纱窗探头向这边窥探。姜妻说罢就走了,留下姜学成站在原处气得浑身直哆嗦。
这天,姜学成没回家去,他让夜班医生回家,自己住进了值班室。这天夜里病房事情很多,他被叫起来三次,早晨起来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嘴里又苦又臭。他挤了点别人的牙膏在手指上,刷了刷牙,方感觉好一点。早晨是病区最热闹的时间:洗漱、打饭、洗扫,病人、卫生员、护士……你来我往地在走廊里穿梭。
姜学成把自己关在值班室里,静待上班。他毫无胃口,也没去食堂吃饭。差五分八点时,他站起身准备向外走。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是值班护士。护士身后,站着一对笑吟吟的金童玉女:晓冰和何涛。
他们临时决定要结婚了,完全是自作主张。起因是因为何涛要报名去西藏支边,本来说好是一年的,后来又改成了三年。
何涛告诉晓冰这事时是在一个黄昏,在他们常去游泳的那个湖边。
晓冰听完后迅速地说:“三年?好啊,你去吧。”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你等不等我?”“决不等。”
“为什么?”“没这个义务。”
“等丈夫归来是妻子的基本义务。”
“谁是你妻子?”“你。”
“谁说的?”“我。”
晓冰黑黑的眼睛凝视了何涛几秒钟,然后转过身一声不响地走了,何涛跟着她走。静静的湖畔响着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一对很老的夫妻由对面慢慢走来,两个人的头发都已经雪白,秋风由他们身后吹过,吹乱了老太太的短发,老头伸手为她把乱了的发丝捋在耳后……
他们与晓冰两人交错而过,晓冰扭脸目送着老夫妻:“有一天我也会变得这样老……”
“再美丽的皮肤也不会永远年轻。有人说,笑和哭都能生出皱纹,女人的皱纹是男人给她刻上去的。男人按照自己的意图刻画女人的脸,你使她幸福她就会笑,你使她不幸她就会哭。我保证,我的晓冰脸上刻画的将全部是幸福……”
晓冰的眼睛亮闪闪地发光。
“等我回来,嗯?”“不!”
“不?”“先结婚。”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夏心五是在下午上班前,知道晓冰打算结婚的。晓冰还在电话里告诉她:“打算旅行结婚。也不想去更多的地方。他家不是在烟台吗,去一趟他家,顺便在胶东沿海转一圈。”
“具体哪一天结婚?”“那就看何涛能买到哪天的车票了。”
夏心玉不说话了。
“妈妈,您生气了?……要不,我去找何涛,先不要买票。”
“算了算了,都定下的事了还做这些姿态干嘛?……结婚手续得在走前办了吧,父母可以无视,不能无视法律。”
“妈妈!”“想想我也该知足了。何涛的父母认识都不认识你呢,上门直接就是儿媳妇了。”
“就是说您同意了,妈妈?”“一定要把结婚手续先办了。”
“这我们倒是想到了,安排在明天去办。”
“明天?……知不知道办结婚手续需要些什么?”“不就是双方的证件,单位介绍信什么的,对了,再给办事处的人带包糖!”“还要带婚前体检合格表。婚前体检的全部结果出来,至少需要一周。”
“哇!”晓冰看看手表,“何涛可能现在票都买到了。”
“那只有退票。”
“妈妈,你帮我们行个方便吧,你知道的,我和何涛绝对健康。”
“我们是专科医院,没有婚前体检表。”
“这些事您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呢!””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晓冰发愁了,突然她双手一拍:“有办法了!”姜学成就是晓冰的办法。姜学成听晓冰说完始末,忍不住笑起来:“这都还是研究生,居然不知道婚前要体检!”
“我们的专业都跟结婚无关。”晓冰说。
“买的哪天的票?”“下周三。”何涛说。
见姜学成沉吟着,晓冰赶快又说:“姜医生,帮帮忙,给个表填填得了,我保证我俩健康,真要被查出不出卖你。”
姜学成又被逗笑了:“想哪去了!关键是得为你们负责。婚前体检很重要。”何涛对晓冰道:“要不算了,我去退票。”
姜学成自语道:“别的都好办,就是血的化验结果出来得较慢。”
晓冰忙道:“血春天在学校里刚查过,我们都没问题……信,等我把化验单要来给你看。”
姜学成释然了:“那就没问题了……这样,我带何涛检查他又对晓冰道:“请一个同事带你去。所有检查用不了一个时,我保证你们按时出发。”
晓冰跟一个女医生走了。姜学成为何涛做外生殖器检时,发现他包皮过长,建议他做包皮环切术,并告诉他,手术小,门诊就做了,只是做完了总得有个恢复期,这样他们将不按计划出发。
“不做不行?”何涛不甘心。
“不要心存侥幸,倘若引起嵌顿,会有生命危险。就算你在乎,出现问题,对晓冰也不好……你跟晓冰商量一下,推迟十天半月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哪。”
“不行不行千万别跟晓冰说。”何涛小声地。“那太寒碜了。”
“不说可以,但有一个原则,这事不能忽视。”
“那只好我突然出差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约好明天上午手术,手术后,何涛去一个同学家躲几天。晓冰拿着体检表回来了,兴奋得脸儿粉红,问姜学成道:“怎么样?”“棒极了。”
何涛问:“你呢?”
晓冰说:“跟你一样。”
大家都笑了。
秋天,月夜。何涛拎着箱子,背着背包,提着行李卷走在树影婆婆的校园里。晓冰背着背包、拖着箱子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筒子楼一间无人的房间里。屋里只有一张光板床,一张三屉桌。这是何涛为结婚踢学校借的,三个月后赴西藏时交还。
晓冰走进筒子楼,来到房门前藏门,里面无人座声。她试着推门,门竟然没锁。她有点迷惑、有点迟疑地走进去。屋里没有灯光,只有月光清因。晓冰突然回头,只见何涛站在她的身后微笑。晓冰张着一双梦幻般的大眼睛。久久地看着何涛,小声问:“这就是我们的屋?”何涛点点头。
“这么大……”
“我一个星期后就回来,这期间你要把它填满,嗯?”“嗯。”
何涛伸手想开灯,晓冰不让,“我现在不喜欢灯光。”
月光清澈,屋内亮如白昼,但又不同,要柔和美丽得多。晓冰在屋里走来走去,仙女般轻盈。她看到了何涛的东西:“这就是你的全部家当?……还上着镇!里面是什么?”晓冰用食指托着锁在箱子拉链鼻儿上的一把小巧的锁,问。
“隐私。”
“我也不能看?”“尤其是你不能看。”
“明白了。”
何涛倒不明白了。
晓冰“嘁”了一声:“还不是,啊,从前的那些人儿给你的情书。”
何涛只笑不语。
晓冰说:“可惜她们都是历史,只有我,是现实。”
何涛一把把晓冰搂在胸前:“对,只有你!”二人极近距离地相互凝视,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点一点靠近,靠近,融合……
月华小屋里,出现了一座美丽的爱情雕像。
……月亮升上了中天,二人相惯坐在光光的板床上,没有一句话。晓冰如在梦中,一个她向往已久、想象已久的梦。她心急跳,血奔涌,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却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身体轻飘飘如一片即将随风而去的羽毛。她阂上睫毛浓密的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
“……我送你回家晓冰,时间太晚了。”
晓冰诧异地睁开眼睛:“你怎么了?”何涛躲开那双葡萄珠胶的黑眼睛,否则,他所有的努力将丧失殆尽,他会不顾一切。即使真有生命危险算得了什么,在这种时刻?!但是,可能会对她也不好。对她不好的事他不能做,她在一切之上。他拉住她的手:“走!晓冰,快点!”晓冰不动。何涛的眼睛都红了,他极力克制使自己,牙齿因此开始打颤。他恳求她:“走吧晓冰!……这样子不行,我,我太难受了。”
晓冰目光曚胧:“为什么……不行?”“等我们正式结婚,等我回来!一周后!”晓冰自以为明白了,认为这是何涛对她的尊重。尽管不愿意,作为一个女孩儿,她也实在不能再说什么了。她搂住何涛的脖子耍赖:“那你再亲我一次。”
“最后一次!”晓冰点点头。何涛双手捧起了女孩儿向他仰起的光洁面孔。
八点半,何涛准时来到外科医生办公室;科里的晨会刚散。
姜学成走出来,脸色发灰,神情疲惫。妻子来医院找他了,大吵大闹,惊动了整个病区。他几乎又是一夜没睡。何涛问:“姜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啊,没有……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太好。没事。走,去治疗室。何涛躺在治疗室的床上,姜学成让护士准备好所需器械、药物后,就让她先出去了,没有要她给何涛备皮。姜学成在何涛阴部手术区域涂上皂液,亲自备皮,这本该由护士来做,他怕小伙子会难为情。凭着一个医生、一个过来人的敏锐,他断定何涛尚未与异性有过肉体接触。有人推开了治疗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