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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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这么久,该发生的事估计也都发生了,再矫情也没什么意义。
热闹了一番之后,晏家二女婿杨察问道:“照这么说,岳父大人岂不是要兑现承诺,调那庞籍进京么?西北四人,夏竦和庞籍都回京,西北之事便只有韩范两人撑住大局了。”
晏殊道:“没了庞籍和夏竦,西北之事只有往好处发展,根本无需担心;这样一来岂不也正好将韩范二人提拔起来,现在两人职位低微,空有一身本事却出出掣肘,反倒不好。”
富弼道:“岳父说的是,只是便宜了庞籍这老小子,岳父大人当真要调他回京在六部做个侍郎?这官职可不小。”
晏殊笑而不答。
苏锦插口道:“叫我说,礼部最闲,闲而无权,给他找个混吃等死的位置,让他窝在那位置上等死算了,反正您也兑现了诺言;要不就调他去开封府任个推官,就说各处无缺,让他先忍耐着。”
杨察道:“那可不行,庞籍岂肯答应,说好了是由他挑选的,他岂不是要闹?”
苏锦道:“闹又怎地?休书都拿来了,难道他还能不认账?皇上不揍扁他的屁股才怪;再说了,官缺没有,又不是不给他安排,他若不愿接受,便还在西北等着有缺再说,咱们可没有失信于他,是他自己不愿,怪得了谁?”
杨察富弼齐翻白眼,苏锦确实不是个好鸟,在讲究信诺的当朝,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话来的人,恐怕也只是苏锦能干得出。
但是奇怪的是,两人都发现晏殊不但没有怒色,反倒面带微笑赞许地看着苏锦;看这样子,苏锦的话说到了晏殊的心坎里,富弼和杨察只能默然无语了。
……
次日一早,苏锦去吏部办理入史馆的手续,手续办妥之后便是算是正式的官身了,皇上特旨命史馆编修张方平一个月之内不要安排苏锦的差事,晏殊也亲自去拜访了张方平要他对苏锦多多看顾,小小的一个苏锦得到皇上和三司使的格外眷顾,这让应天书院出身的当代大儒张方平觉得很是奇怪。
等弄清楚苏锦的出身和经历之后,张方平对这位小学弟更感兴趣了,硬是拉着来上任的苏锦说了半天的话,苏锦急着要闪人,被他拉着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急的都快疯了;而且苏锦发现这个张方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看自己像是在看着个小娘子一般,浑浊的老眼中透着些许的色眯眯,这一发现让苏锦惊骇莫名。
他娘的,这位上司莫非是个那玩意,自己可千万多个心眼,别被他给潜规则了,那这一世的英名就算是全毁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张方平的纠缠,苏锦赶紧出宫往家里赶,今天约好了要让小娴儿当向导去寻铺子,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将苏记的铺子和银庄开起来;京城这边的银庄要先行开办,然后才能根据朝廷确定下来的收回采买之权的州府去相应的地方去开办相互汇兑的银庄。
接下来几日,苏锦忙的团团转,开办铺子所要办的琐事简直铺天盖地,先是铺子难寻,好的地段基本上没有空铺面,而偏僻的街道苏锦又不满意,光是寻铺面便寻了三天也毫无着落;把个苏锦急的唉声叹气。
可是正应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语,第四天的上午,苏记染坊的掌柜钱鹤年在最繁华的相国寺南的汴河大街和御道的交界之处寻到了两家铺面,说是地段不错,价格也算是公道。
苏锦一蹦三尺高,忙问赶来看看进展的晏碧云道:“那个地段可算好么?”
晏碧云蹙眉点头道:“那可是全汴梁城的黄金之地,那里算得上是寸土寸金,我家都没能子啊那处铺面中占得一席之地,怎么会有空铺面租出呢?”
苏锦问钱鹤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铺面的?”
钱鹤年道:“我和杨小四兄弟带着人满大街的打听,忽然有个东家打扮的人主动跑来问我们是不是在寻铺面做生意,说他有两间铺子要出租,问我们中不中意;然后我和杨小四兄弟便跟着他去看铺面,果然是又气派又敞亮,要说这样的铺面,咱们要是租下了,生意一准的兴隆。”
苏锦问道:“价格是多少?”
钱鹤年道:“月租五十贯,一年一交租。”
晏碧云惊讶地道:“这么便宜?怎么可能?奴家所知,那处的铺面少说也要八十贯月租起步,怎么只有这么点,奴家觉得事情很是蹊跷呢。”
苏锦一拍大腿道:“管他蹊跷不蹊跷,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坐着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到达御道和汴河大街的交叉口处。下了车,苏锦举目一看,顿时惊叹出声,果然是好市口。
不远处的纵向通往皇宫的御道上,华贵的车驾,精致的轿子来往不停,都是些出入皇宫和皇宫外各自的衙门的官员车驾。
沿着汴河大街这一侧,两边的商铺林林总总,什么徐福记,什么周大福,什么日升昌,什么广元号,各色招牌布幔随风招展;此时正当上午,正是人流如织的时候,之间大街上摩肩接踵人来人往,喧闹不休。
看看每一家的店铺内都顾客盈门,什么样的人儿都有,从穿着打扮来看,富家的大小娘子,贫家的惫懒儿郎,上至耄耋老者,下有总角小儿,什么样的人儿都有。
钱鹤年引着苏锦晏碧云等人来到正对汴河的一件三层铺面面前,用手一指道:“大东家,便是这一间。”
苏锦探头去看,只见这家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门上的匾额已经摘了下来,丢在一边,上边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飘香楼’,看起来倒像是个青楼的名字。
苏锦想了想,推开虚言着的大门迈步往里走,众人跟着鱼贯而入,入目处一片杂乱,满屋子的桌椅箱笼,杂乱无章的摆在地上,还有人从后面的楼上和院子里往外搬东西。
看看那些油乎乎的桌面,苏锦这才明白,感情这飘香楼不过是间酒楼罢了。
一名小厮提着两个大包裹下楼来放在地上,一眼看见涌进来七八个人来,吓了一跳,忙上前呵斥道:“喂,你们是谁怎地胡乱进来,没见这儿正忙着吗?别进来添乱,都出去呆着。”
苏锦微笑拱手道:“这位小哥,你们飘香楼这是怎么了?”
那小厮瞥了苏锦一眼道:“怎么了?没看见么?不做了。”
苏锦笑道:“怎地便不做了?生意难以为继么?”
那小厮嗤笑道:“难以为继?笑话!我们飘香楼可是名播京城的大酒楼,每天楼上楼下位置爆满,很多人想来吃顿饭都要预先订座,生意好的不能再好了。”
苏锦奇道:“那为何不做了啊?”
那小厮翻着眼道:“你这人可真是的,干什么喜欢戳人心窝子,问这问那的,我还要干活,可没空陪你们磨嘴皮子。”
马汉一握拳,往前踏了一步喝道:“什么叫磨嘴皮子?我家公子问你话,你便好生回答,啰里啰嗦的惹得老子不高兴剥了你的皮。”
那小厮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拔腿便要跑,苏锦赶紧呵斥马汉道:“住嘴,人家小兄弟可禁不住你吓,一边呆着去!”转头朝那小厮招手道:“小哥莫怕,他不会拿你怎样,只是样子凶罢了。你只告诉我们为什么,我等马上便走,绝不为难你。”
那小厮将信将疑,嘴上嘀咕道:“没见过这样野的人,三言两语便要打人,这可是在京城,天子脚下……”
马汉猛一瞪眼,将那小厮的后半句话瞪回肚子里去。
苏锦伸手从小穗儿手中拿了二十文钱,上前塞在那小厮的手中笑道:“实不相瞒,我等是外地来的,想在京城开个酒楼,这不,四处来看看行情如何,见你家这么大气派的酒楼歇业了,怕是这生意不好做,所以便问问缘由。”
小厮得了赏钱,又见苏锦和颜悦色的解释原因,这才惊魂稍定,当下揣起钱来道:“原来这位小官人是要开酒楼,我跟你说,咱们京城酒楼的生意最好,民以食为天,什么行当也没这酒楼营生好做;咱这酒楼可不是亏本亏倒了的,而是不得已才关门歇业的,这里边的原因倒也不复杂,只是因为租期未满房东突然要收回房子不租了,我家掌柜的无论如何求肯也是无用,只能关门大吉了。”
第579章 私闯民宅
苏锦等人听了这厮的一番话极为惊讶,这座飘香楼的房东竟然强行收了这座铺面,然后巴巴的又上自己要租给自己,这事看来还真是有蹊跷。
苏锦想了想道:“哪有租期未却强行收铺子的道理,这可大违公平诚信之道,你这家酒楼的损失怎么办?”
那厮点头道:“谁不是呢?我家掌柜的闹着不肯,人家张口便是补偿损失五百贯,掌柜的一下子便没声音了,五百贯虽然不能完全补偿损失,可也算是凭空掉下来的一笔大财,算是告官,扯来扯去最终还不一定能打赢官司,算是赢了,也没这么多好处。”
苏锦更是惊讶,居然认损失也要将铺面收回来租给自己,这是谁在后面这么给面子?想来想去,只有晏碧云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很明显,晏碧云根本不是这铺面的主人,难道是皇上?
苏锦正自思索,晏碧云上前来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你一下,可知道这铺子的主人是谁么?你家掌柜的在不在?”
那厮拱手道:“回娘子,掌柜的早起便回洛阳老家了,我等和二掌柜及几个账房先生在后边打理,至于你问这铺面的主人是谁,我可不知道。平日里收租的时候也是个老先生过来,拿了钱走,打个照面,也没过话,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晏碧云皱眉道:“你家二掌柜也不知道?”
那厮头摇的像卖糖人手里的拨浪鼓,道:“那老先生傲着呢,平日来时只是大掌柜亲自接待,谁也搭不上茬儿;二掌柜怕是也不知道。”
苏锦还待再问,见后面院子里有人叫道:“狗娃子,你又他娘的偷懒,快来搭把手,这张案子可沉;再不来仔细老子告诉二掌柜,扒了你的皮!”
那厮脸上愠怒,拱手对苏锦等人道:“各位客官,请出去吧,我要干活,赔不了和你们闲聊了;若是想开酒楼,倒是要选个好房东,别像咱家这样,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可气死了。”
苏锦见问不出什么内情来,当下道谢出门,身后传来那厮的叫骂声:“孙大嘴,你他娘的叫魂么?有种你去告诉二掌柜,老子跟人两句话便鸹噪不休,你个狗日的吐出前日我请你喝的酒来,请你喝黄汤倒请出个白眼狼来。”
众人出了铺子,左右随意打听了一下,周围的商家都不知道这铺面的房东是谁,苏锦倚着汴水河边的青石栏杆,看着汴水上来往穿梭的船只,愣愣的出神。
晏碧云轻声道:“依你看这是谁要这么做呢?底有何企图?”
苏锦咬着下唇道:“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在京中我的熟人中只有你会这么做,可是此事却非你所为,一时半会儿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谁了。”
晏碧云沉思不语,听苏锦又道:“不过可以肯定,这人一定是知道我们的动向。我在京城寻铺子之事只有自家人知道,要么这人便在我身边安了耳目,要么便是随时跟踪我的行动,我们寻铺面好几天,都落在他的眼里,所以才主动来搭讪。”
晏碧云道:“安了耳目似乎不太可能,奴家看你身边的人都是庐州带来的,怎么也不会将耳目安插庐州苏记,若是有这份机心,又能预测你要来京城经商,那这人可是神了。”
苏锦点头道:“的是,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为什么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而是担心他的企图,此人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