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绣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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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又放下,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
“这真是太好了,这都是皇上和王爷才吃的东西啊,如今咱们也能吃上了,可这样珍贵的东西,又哪里舍得吃呀,那两个人真是对咱们家太好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自己留起来吃,还送来给我们,足见人家的诚意啊。”
听秦二夫人证明夸张的唠叨,月寒也忍不住转头去看,见横竖不过是些时鲜的水果和一些金银首饰,便让婶自己收了起来,回自己的屋去了。
没有秦二夫人在旁边夸这夸那的,月寒便呆呆想了一回心事,简直就觉得坊主和管家这二人,对自己和叔、婶,好得实在是过了些了。回想起过往种种,月寒那如一潭静水的心,骤然乱了,如乱麻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三十
时光总是在飞逝而过的,转眼间,上元节就到了。
长安城里,大街上,热闹非常,南来北往的人,摩肩接踵;车水马龙间川流不息的人群,如一个永不知疲倦的循环。
这是过年的最后一天了,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的。这年的氛围,是越发地张显浓烈了,化都化不开拉。
而更重要的是,作用的人都知道,都在期盼着,夜晚要早一点到来才好啊。可另一方面,又希望这一天过得慢一些,因为过完今日,这年就结束了,又要开始投入到新的忙碌中去了。
百姓是在这样的矛盾中,开始了这年的最后一天。
当然,皇上要与万民同乐的消息,是千真万确的。
这个传说得到了印证,它显现的是当朝的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景象,无论是皇上还是朝臣们,还有百姓们,要的就是这个啊。
月寒被邻家小妹,邀约着也要去看灯。
秦二爷和秦二夫人原是想反对的,可是,又一想姑娘大了,该有她自己的空间的。再说,月寒原是个知礼数、懂进退的明白孩子,便只吩咐了要早去早回,因为明天,还要去见工。还因为明天去见工,就要告诉坊里,他们一家三口,同意到江南去了。
只是,这一去,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这长安城里来,所以,月寒想出去玩,就让她去吧,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又有何妨呢?
长安城里,各处的雪,已然化尽,真的是没有再下过一场雪,而天已经不太冷了。
邻家小妹早早吃了晚饭,就来等着月寒一起出去。
暮色苍茫中,两人出了门。
街上,家家户户都已开始往自家的门头上挂彩灯了,一只比一只漂亮,一只比一只有创意。
两人没走出多远,天就黑了。
天一黑,就更张显了满街的华灯异彩纷呈,但凡有点儿空地儿,就有灯在亮,就会有人想各种办法把灯安在那里。
当然,还有人在卖灯。
大街上的人,也几乎每个人的手上都尽可能地提着一盏灯。
放眼望去,满世界的灯,一个灯的海洋,淹没了人群。
月寒和邻家小妹徜徉在这一片灯的海洋里,两人的手上也都提着一盏漂亮的彩灯,边走边看,边看边说着什么。每一盏灯都吸引着她们,两人嬉笑着,点评着,不觉就走近了通向皇宫的那条大街。那里,靠近皇宫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平日里是没有人敢靠近的,可是今日,却有了成千上万的灯,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连夜空都给灯光映照得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个年轻女子的青春和美丽,是很惹眼的。
在靠近皇宫大道的路旁,一家茶坊里,对着门和街而坐的三位锦衣公子,远远就看见了那两个手提彩灯、东张西望的女孩子。
其中的某人嘀咕了一句:
“真美!”
余下那二人,颇有同感地对望了一眼,点头,无声地笑了。
虽然,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了月寒,云晏和云汐却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看着她们走近,却仍无张口叫住她们的意思。
被看见的那二人,并不知道有人在盯着她们看,不,主要还是盯着月寒看,还依然对着满街的彩灯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着呢。
因为满街的灯太亮,没有人发现一伦满月儿已然悄悄升起了。
突然的,满大街的人都全体噤声了,四面也都逐渐地安静了下来,一如于瞬间,整个世界都沉进了梦乡一般,连远处的犬吠声,都是那么清晰地传了过来。
在这静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骤然于宫门处传来的一阵阵锣声,划破了静谥的夜空,直传得很远,很远,远到令吠着的犬也悄然住了声。
啊,原来是真的呀,旧台上是真的要出宫来了,与万民同乐,上街赏灯来了。
众首齐齐扭向了宫门,那响锣之处。也只有皇上的出行,才会有如此大、如此响的锣声,才会有如此的动静。
却见,早已有许许多多的人、灯,将宫门外的空地挤占了个水泄不通,只有通向宫廷的官道,是空的。
不过,正有无数的内官,从宫内走出,分站在了道的两边,两两相对着。基本上是一对站下了以后,下面那一对会在向前走出七八步的地方站下了,而下一对又以此为基准而为。
每名内官都表情木讷,目不斜视,甚至已是目中无人了。
内官之后,还跟着一些忙碌的人,如那些个大内侍卫什么的,还有一些人,正忙着把红色的地毯,铺在道上。
每个干活的人都快速、准确地忙活着,基本上是没有人说话的,而每个人和别人也都是十分默契的,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所以,居然连个指挥一小的人都没有。想是他们平日里都做贯了似的呢。
地毯一直铺到了宫门外空地的尽头,也是内官两两相对的尽头。
这边刚铺好了地毯,宫里便走出了大队的人马,走在最前面的人,霍然就是那当今的天子。
在他的身侧、身后,围绕着的是他的侍卫、随从们。
与站在官道两旁的内官们相比,侍卫们个个蓄势待发,如临大敌般地高度紧张着、戒备着。
在这些人之后,便是在京的白官和王爷们了。
到底是皇上,天子,连与民同乐,都要显现出这么大的阵战来。
原来,皇上不是微服私访,却是在众多的护卫的保护和跟随之下,声势浩大,出宫来了。是用走的,也是体现了皇帝威严的一种重要手段而已。
他就象高高在上的神、仙,因见人间美仑美奂的景色,偶尔出来,偶尔下来走走而已。但最终,却还是要躲回那常人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地方去的。
然后,锣声悄然停了,百姓们一下子难以适应,明明人山人海,却静得令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晚上。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关注着宫门内发生的一切。
再然后,刚刚升高了的月亮的光华,这时也悄然洒向了人间。
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与地上万千的彩灯,交相辉映着。
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却有一声尖锐的嗓音,骤然划破了不知还要持续多久的宁静:
“奉天承应,皇帝召曰,我天朝开国以来,百姓安居,国泰民安,为显皇恩,朕于今夜与万民同乐,共赏花灯,卿此。”
这还专门下一道圣旨了。
“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世界的百姓就跪了一地,黑压压的;还有一地的灯,明晃晃的。
留下独自一人站着的当今圣上,本来就身材高大、威猛,这时就更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冷清和寂寞了。放眼望去,远处,除了灯还是灯,再看近旁,周围跪着众生,他的子民,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了。真的是除了满目的灯,还有太多的人,于是,张口大喝:
“平身!”
声音特别地洪亮,也透出了一种威严,却没有亲和力。
随着“谢皇上圣恩。”众百姓都从地上直起了身子。接着,从各个角落,发出了窃窃私语,世界又逐渐回复到了皇上出宫之前的光景了。
在目睹过了当今圣上的龙颜和风采之后,百姓们继续以各自不铁的心态,接着自去观灯,猜着灯面上的各种谜语,互相交流着所看过的经典佳作。若有被猜中了,那就会欢呼雀跃一番,开心不已。
月寒和小妹在人群里,与百姓们一同瞻仰了圣上,随着众人谢恩起身,人群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她们抬头,见天色还早,转身往来时路返回。
这时,已没有人会去关心接下来皇上会做什么时期,因为要证实的,也已得到了证实,要想见的,都已得见了,所以,老百姓当然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了呗。
在经过茶坊的时候,月寒看见门边那一桌,有三位公子,眼睛好亮好辆地正盯视着自己,一时间转不回神来,不知该不该去打声招呼,就愣了那么一下。
在她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坊主早已起身,迎了过来:
“秦小姐也来赏灯?”
语气里尽是满心的喜悦。
“是,坊主。”
月寒低低地回答着。
“唉,别叫我坊主,叫我云汐。今晚咱们这儿没有什么坊主。我和越王爷的公子斯远,还有云晏大哥,我们三人出来随便逛逛的。大家都不是什么陌生人,就不必拘礼了。”
坊主边说边打量着月寒。
里面那二人也已起身,向月寒点头微笑。
越王爷的公子斯远,只比云汐小了一岁,但平素里与云汐云晏兄弟相交甚欢,是以三人常常一同外出玩耍。他们常去的地方,不是茶肆,酒楼,便是风月场所,是响当当的风流三少年啊。虽是如此,却从不惹是生非,也是声名远播的清纯三公子呢。那一个是有权势的,这两个是有钱势的,强强联合,任是京城里的什么人,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也是不敢打这三人的什么坏主意的,所以,就连跟随着的小厮,也都是自由自在贯了的,这时早已自己跑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玩了。因为根本不用他们伺候主子,自然有一些人会上来巴结讨好,把他们三个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云汐期望月寒进去坐一会儿:
“二位小姐不如进去喝杯茶怎么样?想必二位也走得有些乏了吧。”
边说,边往桌旁让着月寒她们。
坊主见月寒还在犹豫,便冲着管家一挤眼,管家会意,立即叫店小二上了一壶好茶,还拿了一些精致的点心来。
其实,此时,管家的心里正在百感交集着,这是多少年过去了,坊主他再称呼自己为大哥。那夜给自己血色玉如意的时候,也说了兄弟情谊的话,但也没有这么让他激动。如今,当着这么多相干不相干的人,在这些人面前,也毫无回避、毫无遮拦、毫无造作、毫无迟疑地就称呼自己为大哥,显见得他是一片真心实意的啊。有一种久违了的情愫,蓦然自记忆深处涌了上来,充斥了管家云晏的整个心房。
那边,店小二已将新茶和点心送了过来,至此,月寒只得拉了小妹一同往那桌边走去。
管家早已起身将坐位让了出来,只有斯远还好好地端坐着。与月寒打了个照面:
“师妹。”
“师妹?”
那两人同时惊呼。随既释然。斯远师从秦二爷,与月寒当然算是师兄妹了。
月寒对着斯远微微一笑:
“王爷和王妃近来可安好?公子爷可安好?”
“好!好!好!好着呢。老师和师娘可好?”
“托王爷、王妃和公子的福,都很好。”
“原来大家果然都不是什么外人,这就好。”
管家一边给月寒和小妹倒茶,一边说着。
“姑娘们出来多久了?都看过些怎样的灯谜?有没有猜不出来的?”
“对啊,快说说,咱们也听听。”
坊主在一旁高兴地说道。
“是,我们一路看了不少的灯谜,也有月寒猜不出的呢。”
月寒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