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敌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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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曼如,只有曼如见识过他堕落而软弱的一面,只有曼加……
拭乾她俏丽有型的短发後,他移落目光,望向她裹在白毛衣黑长裤内的窈窕身躯。
她必须换下这身湿透的衣衫,否则肯定会发烧的,问题是,谁来换?
茱迪已经下班了,事务所除了他再没其他人,可若曼如醒来,得知是他为她换的衣衫,她肯定会气疯的。
那又如何?想著,程庭琛俊逸的嘴角忽地一勾。反正她早就对他恨到极点了,就算再添上这一笔,两人之间的恩怨不见得就比之前少了些。
「对不起,曼如,你也不希望生病吧?」他喃喃,不知是在徵求她的同意或只是自我安慰,一面说著,一面就动手解下她的罗衫。
视线才触及她莹腻洁白的胸脯,过往的记忆便排山倒海袭向他。他呼吸一紧,迅速掩落眼睑。
他还记得这副美好的娇躯,记得自己曾经怎样热切地让双唇在她每一处肌肤上烙下印记,记得她如何热情如火地将一双修长的腿交缠住他——他完全记得,记得太清楚了,他记得除了她,他不曾跟任何一个女人有过那般激烈的性爱。
就连他曾经最爱的梦婷,与她之间的做爱也只宛若细水,温柔涓涓,可与曼如所共享的,是连现在回忆起来也会忍不住全身颤抖的狂野激情。
一个人——怎麽会在深深恨著另一个人时,却还无法忘怀曾经与她共赴巫山云雨,忘不了那火热而美好的感觉呢?
简直该死!
他蓦地深吸一口气,合著眼以最快的速度褪下她的上衣与长裤,而当双手落上她浑圆的乳峰时,他有数秒颤抖,接著,一咬牙,连她的内衣也一并解下。
现在她是完全赤裸了——
纵然眼眸紧闭,脑海仍是不知不觉地勾勒起活色生香的画面,他再度诅咒,感觉毛巾所及之处,都彷佛有一股热焰穿透毛巾烫上他双手,然後狠狠侵入他全身血流。
再也无法忍受全身血流濒临沸腾的燥热感,他忽地甩落毛巾,一口气冲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背靠著玻璃屏风,不停粗重喘息。
半晌,当他好不容易稍稍匀定自己过於急促的呼吸,才扬起手臂,取下吊在墙上的一件厚法兰绒衬衫。
缓缓旋身,走向躺在沙发上的李曼如。
「有一天,我会让你爱我比爱汪梦婷多。」
「然后呢?」
「我要你也为我堆一个雪人,一个完完全全、百分之百属於我的雪人。」
「你想要雪人?」
「我要‘我的’雪人,当有一天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超过汪梦婷,我要你送我一个独一无二的雪人。」
「……」
「你答应吗?」
「……」
「答应我,庭琛,答应我!」
「答应我,答应我……」在辗转而朦胧的呓语中,李曼如流失的神智逐渐地、一点一滴收回。
终於,她清醒了,两扇墨密的眼睫眨了眨,微微迷蒙的眼瞳映入的是一面米黄色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儿?
有片刻时间,她无法认出周遭的环境,直到眸光一阵缓慢流转,清丽的容颜淡淡抹上震惊。
是庭琛的事务所?
她乍然惊觉,躺在沙发上的身子迅速坐起,眸子在落定自已盖著薄被、显然除了一件男人衬衫什麽也没穿的身躯後,迅速氤氲惊慌迷雾。
怎麽回事?她怎麽会在这里的?是谁替她换下了原来的衣衫,让她穿上这麽一件下摆只能勉强遮住她臀部的衬衫?
究竟是谁?
她慌乱四顾,在蛲首撇向右方时,终於与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眸光相接。
是程庭琛,他仿佛察觉了她的惊慌,唇角正微微扬著,噙著半嘲弄半有趣的笑意。
「是你!」她倒抽一口气。
「没错,是我。」他淡淡颔首,在她愤恨的瞪视下从容不迫,依然潇洒自如地走向她,「是我替你换衣服的。」
「你——」难以形容的复杂滋味袭上她心头,「为什麽这麽做?」
「你在大雨中晕倒了,我既然救你回来,总不可能还放任你穿著一身湿衣服。」
他淡然地说,语气似嘲似谑,「救人救到底,为了不让你感染肺炎,我只好替你换衣服了。」
只好?
听他这副不情愿的口气,仿佛为她换衣服还委屈了他?究竟是谁被看光了全身上下啊!
她气得粉颊晕红,星眸迸射两束烈焰,而他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在茶几上搁上一碗热腾腾的面。
「放心吧,我没看你。」他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从头到尾我都合著眼睛。」
「……是吗?」
「别太自以为是,李曼如,我程庭琛什麽样身材好的女人没儿过。放心吧,我对你没胃口。」
这话乍听之下是安慰,其实却蕴著浓浓讥嘲,而她又怎会傻得听不出?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紧拽著薄被,星眸怒视他。
「吃点东西吧。」他指指桌上的面,「吃完了就快滚,我还有事做呢。」
「你——」李曼如气极,牙关一咬,立即掀开薄被起身,「我现在就走,不需要你施舍我这些!」
说著,她一面就要迈开步履,可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却击中了她,娇躯蓦地一软。
是程庭琛接住了她瘫软的身子,他双臂挡住她,像举著一个洋娃娃般撑著她。
她咬牙,感到自尊强烈受损,娇容迅速罩上自我保护的寒霜,「我会毁了你!程庭琛。」她一字一句,语音清冷。
後者只是冷冷瞪她,「请便,李曼如。可在此之前我会先毁了英宇集团。」
他同样一字一句,语气甚至比她更淡漠几分。
语毕,他放开她,她一晃,退後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躯。她扶住沙发椅背,明眸恨恨地瞪视他,却是无可奈何。
「吃面。」他命令道。
「不吃!」她撇过头,仍是倔强。
「吃面。」他咬著牙,「你需要体力。」
「不必你虚伪的关心,我很好。」
「你——」深邃的黑眸危险地眯起,灼亮的眸光射向她。
她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室内静得出奇,唯闻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半晌,李曼如蓦地察觉程庭琛胸膛的起伏有逐渐剧烈的趋势。
她一惊,这才恍然领悟自己几乎是处在衣不蔽体的状态下。玉颊在程庭琛炽热异常的注视下,粉红色泽迅速漫开,像是极端愤怒,又似淡淡羞涩。
而一双手不知不觉抓住两端下摆,徒劳地想将衬衫往下拉。
望著她略带不安的动作,程庭琛嘴角不禁漾开半嘲谑的微笑,可不及数秒,这样的笑弧便在眸光下经意触及她裸露在衬衫外、一双修长有致的美腿迅速一敛。
他蓦地一喘,挺拔的身躯上前一步,双手捧起她惊愕的丽颜,不由分说印上她的唇。
她的唇柔软而丰润,尝起来异常甜美芬芳。
他狠狠地、不顾一切地吻著,即便怀中人儿在最初的惊怔过後开始挣扎,仍不愿轻易放开。
他深深地吻著,灵巧的舌尖强硬地穿过柔美的唇瓣,刷上她细巧贝齿。
朦胧的呻吟由她与他的唇瓣逸出,在这一刻,两人的理智早已不翼而飞,只顾著感受彼此的唇,舌尖在唇腔里紧紧交缠。
彷佛只过了几分钟,又似乎有一世纪那麽漫长,程庭琛终於放开了她。
深幽的黑眸静静锁定她,激情的火苗未熄,仍旧在他眼底缓缓燃著。好半晌,沙哑的嗓音终於拂过她耳畔,「你的衣服应该差不多乾了,去换上。」
她只是眨眨眼,思绪依旧陷於方才的激情中,无法回神。
他一阵呻吟,在她迷蒙星眸的凝睇下,几乎克制不住再度狂吻她的冲动。
「去穿上你的衣服!」他命令道,语音微微高亢,「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在邀请男人上你!」
星眸氤氲的雾气倏地散开,迸出两束锐利辉芒。她咬紧牙,狠狠瞪他,「衣服拿来!」
「这是你煮的面?」筷子轻捷地挑起碗里的一根细面,李曼如对程庭琛送去怀疑的一瞥。
「没错。」他淡淡然地说,在她对面的沙发落坐。
她仿佛依然怀疑,黛眉紧紧蹙著。
「放心吧,没毒。」他眼神嘲讽地望著她,「虽然我讨厌你,可还不至於在自己的事务所下手毒杀你,我没那麽冲动。」
她瞪他一眼,「我只是怀疑你居然会下面。」
「很简单,在电磁炉上摆个锅子煮水就行了。」他耸耸肩,「面条跟蛋都是现成的,丢进锅里就行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奇怪他竟然会为了她而下面——
她一面想,一面用汤匙在碗里轻舀,将清甜的汤送入嘴里。
面汤的温度暖了她的胃,也暖了她的心。
不知怎地,她心脏竟然一紧,双眸亦泛上了某种轻微的刺痛感。
她连忙垂下头,让汤面热腾腾的雾气掩去她面上神情,汤匙再度搁入碗里,微颤的手却怎样也无法移动。
他注意到她忽然犹豫的动作,「怎麽?我煮的面没那麽难吃吧?」
她深吸一口气,「还……可以。」
「那你为什麽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
「我承认从没吃过这麽难吃的面,行了吧?」她抬眸怒视他,但很快发现这是个错误。
因为他的表情温柔而和缓,黑眸甚至漾著动人水涟,恍若古老的魔咒,诱惑她的心逐渐沉沦……
该死!
她蓦地咬牙,垂落眼眸,忿忿地吃起面来,一面吃,一面难抑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慌张。
她不明白自己在慌乱什麽,只知道当他这样看著她时,她竟然什麽话也想不起来了,只能怔然无语。
他干嘛要这样看著她?干嘛要这样故作温柔体贴?他们俩明明恨极了对方,根本不适合搬演这种柔情蜜意的剧码!
不,他根本没有温柔地凝望她,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只是幻觉——
她想著,星眸却忍不住回斜,从眼睑底下偷瞧他,愕然发现他正低头阅读著文件。
他神情专注,一面读还一面以原子笔在文件上做著记号,偶尔则是一阵流利的书写。
她还记得他的笔迹,龙飞凤舞,却又苍劲有力。在那段跟他相处融洽的日子里,她曾嘲笑过他即使不当律师,也能靠著好看的字体成为名震一方的书法名家。
而他只是淡然耸耸肩,表示当一名好的刑事律师是他从小便有的梦想。
而她竟曾经差点毁去他的梦想……
「你常常工作到这麽晚吗?」她强自收束不受欢迎的思绪,忽地漫不经心似地开口,脑袋仍是低低垂著,持续吃面的动作。
他似乎有些讶异她会这样问他,微微怔愣一会儿,「……嗯。」
「你……在这样的环境还习惯吗?」
「什麽意思?」他蹙眉。
她不语,搁下筷子,扬起头来,从桌边的面纸盒抽出一张面纸,优雅地拭净嘴角。
星眸凝睇他,良久,「威廉告诉我你本来快要升任为合夥入了,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