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庄园 作者:鳄鱼的眼泪(晋江2014.01.17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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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累的晓晓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又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不知不觉间离自己远去,直到消失。
简单、平凡的一天,生活在时间的逝去里慢慢的掀开新的篇章。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
生活仍在按部就班的平稳前进,转眼到了六月份,小虫跟何叶在忙着找工作,但是一直没碰到合适的,同学陈文远的创办的一家设计公司,邀请两人过去,小虫犹豫不决,打电话给晓晓,征求他的意见。
晓晓对陈文远还有点印象,家里是经营着一家民营的服装公司,典型的高富帅,曾经追过何叶。因为这样的关系,晓晓提醒小虫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但是何叶坚持要过去,最终小虫只好无奈的接受,晓晓也不便说什么。以前的室友除了小木还留在江城,读研究生,其他二位回了老家工作。
还有张远毕业后就犯难了,晓晓现在的老板张老板是他叔叔,自己儿子都不争气,被送到国外留学。张老板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想让张远过来给自己管理公司。由于张远父亲是市里的环保局局长,坚决反对儿子从商,说官商一定要分家,兄弟俩当时就翻了脸,最后张老板被哥哥直接轰出来家。
留给张远要么考公务员,要么找个地方老老实实上班的选择。还好张远有自己的爱好,跆拳道,就办了一个跆拳道培训班,倒也算是自己的理想职业。父亲也不好再多说,就由他了。
还有一个人自然没有忘记,柳如雨,听说她去了国外,别的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等了三年的电话也是毫无结果,晓晓决定再等下去,直到他遇到另外一个她,让他忘记这段记忆。
看到昔日的好友一个个步入社会,想起逝去的青春岁月,最近一段时间,晓晓总是感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心里时常泛起莫名的悲伤。
忙完一天的工作,晓晓早早回到住处,打开电脑,无聊地翻看新闻。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醒来时,外面已经漆黑。
“夜黑,风高,天气燥热,需开空调才能睡着“,晓晓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到底是心中的躁动,还是屋内的沉闷,使他不停地按着遥控器,仿佛着魔一般。空调的冷气渗进皮肤,通过血液流进心里,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连打几个冷噤。他慢慢地回过神来,端起刚泡过的苦丁茶,一口气喝完整杯水,不觉连茶叶都咽了下去。苦入心肺的刺激给他带来深深地倦意,他蹒跚走到窗前,无力地倒了下去。
滴答滴答,墙上挂着的时钟仍旧在响个不停,只是指针停在九点一刻就懒得再动了,似乎也厌倦了这种沉闷的生活。外面的夜色依旧浓厚,已经深夜了!晓晓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凝视远方。
刚才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他脑海中的记忆好像在不知过去多久的刚才抽成了真空,浩然无纯。不过幸运的是,此刻他依然清醒,说明他还活着,这至少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每当他处于困惑无助,迷茫烦躁的时候,他会让自己用一切办法耗尽身体的力量,然后剩下的只有疲倦,所有烦恼都离他而去,然后就昏睡,运气好的话能睡一个晚上,这个办法能很好解决失眠。显然,今晚运气太不好,漆黑的黑夜离黎明还有不少的距离。
他从桌下拿了啤酒,点根烟深吸几口,麻木的神经在大脑中恢复了跳动。关了房间唯一的光源,床头一个15瓦的节能小灯泡,黑暗瞬间侵袭了这个十几个平方的小屋,烟头隐隐约约跳动的红色光辉,像革命的火种,照亮了捏烟的手指,又暗了下来。又是一个深夜,无眠的深夜,不知过了多少个,还有多少个
烟已燃尽,酒已杯空。望着空空的酒杯,晓晓想起了第一次喝酒。
那是在在三年前他刚从江城大学离开,本来满腹慷慨激情,兴奋不已,马上就要迈入社会,开始新的生活。在此之前,他制定了很多工作计划,大致在公司先上班,积累经验和资金,用三年时间了解,或许更长,然会创业,开创自己的事业。他也深深的知道这是一个异常艰辛的旅程,没有底金,没有人脉,什么都只能靠自己。所以他想过很多,先找工作,能稳定下来,保证了生活才有精力慢慢来,做什么无所谓,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一定能得到认可。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他心里也有许多忧虑,但他并不畏惧,把自己逼上绝路,致死地而后生,要想取得别人无法取得成就,就得不走寻常路。
可这条路的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计划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经济繁荣的背景下,江城的各行各业并没有像想象中的“思贤如渴”。没经验,没学历,让他屡屡碰壁。迫于无奈,他跑过销售,进过加工厂,甚至在酒店做过前台,还因为收到假钞被扣了工资。在纷乱的社会,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乱撞,头破血流。不是不能承受工作的心酸,而是不能忍受如刀绞的心痛,他第一次领略到现实的残酷,他受伤了。独自走在烈烈的红日下,汗水浸湿了雪白的衬衫,他关了手机,走在远离他熟悉的土地上,逃避自尊。
他把自己锁在这间小屋里,沉醉在酒精的麻醉里,突然面对这些,让他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在社会中的处子秀狼狈不堪,心灰意冷。褪去了天之骄子,莘莘学子的光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没有过多的展望,基本的生活资本就j□j裸的摆在眼前,他要养活自己。
短短几个月,生活方式的巨变让他无从适应,光辉的“学校生涯”更像一个笑话。他只有想嘴里吞噬着淡黄色的液体,第一次和啤酒的感觉就是这样,很苦,很苦。
外面的星辰更替,里面的烟雾缭绕,每当他恢复清醒,便问自己,是不是疯了,还是傻了。他打开手机看看自己睡了多久,却怎么也开不了。唉!手机怎么能比人都脆弱?我都没倒下,你却不行了,他无奈地嘲笑。灵光一现,会不会没电了,他充上电,手机便伴随着陌生的音乐连响带跳地活跃起来,他到底比我强啊!心里自嘲道。拿起手机,满是未接电话,最多的就是家里打来的,他猛然一惊,喝杯水,振振神,拨通了电话。电话里的声音让压抑得泪腺再也无法自主,他极力控制,解释说这两天手机进水了,总是自动关机,他借口这边正忙,冲冲挂下电话,趴在床上,任凭眼泪肆意流在枕头,被子,肚子里…
醒来不知是那一天的中午,他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到卫生间冲个澡,换了件衣服,把房间好好整理一通,望着窗外夕阳的余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拿出手机,放着一直以来激励自己的《羊皮卷》,泡了桶泡面,艰难地吞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到黑夜,到黎明。
羊皮卷之一:今天,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今天,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今天,我爬出满是失败创伤的老茧。
今天,我从新来到这个世上,我出生在葡萄园中,园内的葡萄任人享用。
今天,我要从最高最密的藤上摘下智慧的果实,这葡萄藤是好几代前的智者种下的。
今天,我要品尝葡萄的美味,还要吞下每一位成功的种子,让新生命在我心里萌芽。
……
……
很快天亮了,他走出房间,来到马路上。深秋的阳光依旧很烈,照在这个苍白的面颊上,一阵头晕眼花,使他站立不稳,这是他近一周见到的第一丝阳光。他慢慢地适应着,在沿路的方向走着。饿了就随便吃点东西,渴了就买瓶水,不知走了多久。午后的阳光烘烤大地,四周热浪滚滚。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不知不觉走到江城大学的门前,是啊,我能走到哪,这是他在这里唯一熟悉的地方。走了这么久,浑身早就困乏无力,在校门远处的一个树荫下坐了下来,望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是那么陌生。短短三个月,一切竟变化的这么彻底,心中渐渐升起一种莫名的愤怒。
“愤怒是对自己无能的无奈”,想起了这句话,他知道,这是悔恨,绝望的无能为力。也许还能回去,从新来过,也许…没有也许,他不敢想,站了起来,离开这个爱恨交织的地方。
穿过大门口,他忍不住留恋扭头看了一眼,就愣了。大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柳如雨,一身雪白的长裙随风飘荡,如春天的的细雨,如河畔的垂柳,他没敢看她的脸,匆匆转过身匆忙离去。脸上的汗水滑入嘴角,干咸哭涩,他很像看看,却不知为什么不敢看,也许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去想…
很快,这一切都成了背影,他想回去的路上走去。刚平静不久,小虫就打来电话,问问最近怎么样,电话怎么老关机。他没心情闲聊,就应付几句,挂了电话。望着水泥路面上的影子,看着地上的自己,仿佛那个才是真的自己,而走的永远是自以为的自己,两者唯一交集就是这双脚,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慢慢磨练,才能认识自己。只有了解自己才能明白该做什么事,能做什么。
可惜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先要找份工作,维持生活。
很快一个机会来临了,在距离住房不远的315国道的路口,有一家大型物流集散公司。在公司的门口横七竖八写过几条招工信息,做什么对他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他鼓起勇气问了几家都被拒绝,原因是他们找的是装卸工,简单来讲就是装货卸货,很是辛苦,看他年龄不大做不了。就在他满怀失落就到最后一家,也不想问了,转身就想走,店里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叫住了他。你真的想干这个,说完还露出一丝不屑的笑脸。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中年男子答应让他先干几天试试,坚持不下去是没有工资的。后来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这家货运站的老板,姓李,海城人。
面对严苛的条件,他并没争辩答应了下来。这里专门负责江城到海城及其周边地区的货运代理,具体工作很简单,就是把客户的货物装到专门的物流专车上。上班时间是晚上四点到十二点,具体根据工作量的多少可以调整,货多时间久点,货少就可以早点下班。工作很自由,前提是做好自己该做的,工资起薪两千五,吃住自理。
谈好条件,看看时间才五点钟,当天便留了下来,跟他一起做的还有两个四十多岁的打工中年男子。不多久就开始忙碌了起来,送的货里有门,铁制模具,家具,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整整装了一个半挂货车,忙了晚上十点,才算清闲下来,汗水像洗澡一样冲刷着疲倦的身体…
等到晚上回到家,浑身都好似散架,匆匆洗完澡,便睡了。
这就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多亏他多年良好的身体条件,艰难地挺过适应期,慢慢的习惯了下来,还省下了锻炼的时间。就这样慢慢地稳定了,闲暇的时候就看看书,日子过的倒也凑合。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有慢慢的来。绝望,迷惘时常会带来莫名愤怒会涌上心头,他就把货物当作发泄的工具,尽情地折腾,让汗水浇灭怒火,殊不知折腾来去,受伤只有自己。
他在这里上班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没跟这里的人说过以前的事,有时候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挺好。
由于足够的拼命,老板也是夸奖有加,工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