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容华-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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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嗓音气若游丝,可这句话却一直回荡在夏沣的脑海里,将他折磨得几近疯狂。
花轿从夏国皇宫送出去之时,夏沣并没有出现。她也没有追问,披上盖头以后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花轿被送出了好远,宫门处送嫁的宫女们都准备撤回去的时候,突然跑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他满身酒气,踉跄着步子向外追去,口中发出干哑的嘶喊声,连一旁的宫女都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去。
不一会儿,里面又匆匆跑出来一个人,那宫女定睛一看,竟是御前的大公公。见到大公公,宫女惊讶地跪了下来,回过头去再瞅了瞅那个狼狈不堪的醉鬼,这才发现,那似乎是皇上。
夏沣被大公公连手带脚地抱住。嘶喊了一阵,最终平静了下来,全身瘫软地倚在宫门口,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布满泪痕。
大公公这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拂尘,恼怒地抬起脚踢开跪在一旁的宫女,然后扶着夏沣往里面走。
“一个个儿都机灵着点儿!刚刚那个耍酒疯的小太监已经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都听清楚了吗?”公公的声音尖利而刺耳,而且还有些喘不过气儿,因为夏沣已经将他的体力耗去了一大半。
宫女们跪在地上,对大公公点头如捣蒜,只有一两个胆子大点儿的才敢抬起眼来再瞅一瞅醉成一滩泥的夏沣。
夏国皇帝醉酒追花轿的事情被瞒得很严实,因为皇后的花轿送出去的第三日,左丞相府的花轿就抬到了宫门口。
夏沣再次出现在宫门口,这时的他,身着金光熠熠的织金缎龙袍,头戴威严华贵的通天冠,目光炯炯地俯瞰着四下的朝臣,神色傲然而威仪。
似乎那日那个醉酒之后疯癫无状的人真的只是宫内的一个小太监,已经被御前的大公公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夏国皇帝迎娶左丞相长女为后的消息迅速地不胫而走,甚至比花轿还要快。
花轿刚踏进北国境内,便听得众人在议论纷纷。坐在轿中的她依旧一语不发,连陪嫁的丫鬟甚至都开始怀疑这轿中的人是否还活着,时不时掀开侧面的轿帘往里面瞅瞅,却只见她端端地坐着,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说不出地端庄娴静。似乎外界的骚动永远都无法撼动她的心,即便是被一纸休书堵住了去路而滞留在穆轩王府门口的时候。
见到休书,陪嫁丫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又羞又怒地上前去和府门口的侍卫争辩。可她依旧默不作声地留在花轿里,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
可是在花轿回程的第二日,她却逃了。
她消失了,依旧无声无息。
丫鬟和轿夫吓得半死,四处打探,最终还是遍寻无果,只得抬着空轿子提心吊胆地回了夏国。
而她失踪的当夜,穆轩王府就出现了刺客。
穆轩王反应很敏捷,带领着一大队精兵侍卫追杀出来。那刺客轻功了得,一晃便没了身影,可穆轩王和精兵侍卫也不肯罢休,以包抄之势将刺客的去路封得死死地。
灵栾城的夜很繁华,即便是面对着穆轩王的带刀侍卫,也绝不显露出半点倦怠之气。
穆轩王带着人马冲进了一间名叫“凭栏笑”的青楼。
凭栏笑本是一间有名的酒楼,后来一经易主,就被办成了青楼。青楼的老鸨曾是个大家闺秀,后来家族没落了,被卖到了青楼当歌妓。不过她本事倒不小,不到几个年头便为自己赎了身,然后出来做起了玉石的买卖。可是兜兜转转一番,最终还是回到了老本行儿,做起了青楼的生意。
这老鸨毕竟曾读过两年书,因此胸中还留着点儿文人之气,接管了凭栏笑以后,并没有改名,即使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名字并不太适合青楼。
ps:
为了两国的和气,穆轩王没有拒婚。为了北国的利益,他休了这个远道而来的女人。
一夕之间,她从夏国皇后变成了夏国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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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鸢尾花香
别的青楼都叫飘香楼啊,醉月轩什么的,她的青楼却偏偏叫凭栏笑。可是即便用着如此不搭的名儿,凭栏笑依旧是这灵栾城内最奢靡,也是最繁华的青楼。
说起来,穆轩王和这个老鸨还有点交情,只因着这老鸨有几分豪气,穆轩王便暗中结交了她这个朋友,时不时微服出府来向她打探一些他想要的消息。
眼见着那刺客的身影往凭栏笑窜了过去,穆轩王暗暗地冷笑了起来。换做别的地儿他还或许觉得有些棘手,可是到了凭栏笑,那这刺客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很快,穆轩王带来的侍卫便将凭栏笑团团围了起来。
本来还笙歌缭绕的凭栏笑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姑娘们皆是一脸惊惶,前来寻欢作乐的公子爷们也渐渐觉察出了异样,欲要起身离开。可刚走到门口,迎接他们的便是明晃晃的宫刀。
“这位爷如此兴师动众,是要做什么啊?”老鸨面色带笑地摇着步子走上前来,示意性地瞪了穆轩王一眼。她虽在笑着,眼神中却带着隐隐的责备。
穆轩王回望了老鸨一下,眉眼微微展开,似笑非笑地说:“本王是来找人的。”
老鸨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一番他身后的带刀侍卫,冷声道:“到了这凭栏笑,谁不是来找人的?可是这位爷的架势似乎太大了点儿,凭栏笑可消受不起这样的客人。”
“大胆刁民,这是当朝穆轩王,前来缉拿刺客!识相的就赶紧将屋子里的人全都叫出来!”见老鸨如此怪声怪气,穆轩王身后的一个侍卫忍不住上前来怒斥。
听到穆轩王三个字,在场的姑娘公子们更是一脸震惊,低声唏嘘了一阵。都不敢再妄动。
可老鸨却抽嘴笑了笑,依旧面无惧色。
“原来是六王爷大驾光临,凭栏笑真是蓬荜生辉啊。”老鸨的嘴角讽刺地朝上勾了勾,又道,“可惜了,咱们凭栏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欢迎皇室贵族的恩客。”
她说罢,转过身去,只留给穆轩王冷然的背影。
穆轩王微微笑起来,他知道老鸨这是生气了。
“大家不要误会。本王的府中出现了刺客,本王带着人马一路追过来,发现那刺客溜进了凭栏笑中。刺客凶悍。杀人不眨眼,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本王理应尽快捉拿。”他说着,面色带笑地绕到老鸨面前去。
老鸨长得珠圆玉润,虽上了点年纪。但也风韵犹存,一双丹凤眼盈盈地流转,似乎天生就带着某种妩媚之气。可这时她却沉下了脸,神色凝重地思索着要不要答应穆轩王的要求。
对于穆轩王,她倒是不怕的,可是一抬眸迎上他那清润的笑颜,她又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最终叹了一口气,妥协地退后了一步。
穆轩王故意对老鸨露出一个得逞的笑,然后低声对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侍卫点了点头,走到中央去跨上一方圆桌。对众人伸出手来作安抚状,“请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将右手臂露出来。”
穆轩王双目微沉,快速地扫视着这人群,可众人皆没有违抗,很配合地撩起了袖口。穆轩王与那刺客交过手,他看到刺客的左手上刺了一朵梅花。
这样的特征被逮住了,按理来说是断然逃不掉的,可是任凭穆轩王和侍卫们查了一遍又一遍,查了左手查右手。甚至连老鸨都没放过,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他只好对着老鸨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下令撤离人马。
可刚走到门口,便听得一阵哗哗水响,穆轩王猛然回过头来,双目似鹰地瞪着声响的来处——凭栏笑的第二层阁楼。
正在众人惊诧之时,穆轩王已经飞身而上,凌空拔剑向那雕花窗砍过去。随着一阵巨响,雕花窗被斩开了一个大口子,随后便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惊惧的叫喊。
那是女子的叫声。
这让老鸨慌了起来。可不待她出言制止,穆轩王又是一刀挥下去,本来就破烂的雕花窗再也禁不住折腾,吱呀一声破开来,无力地倾塌在了两边。
穆轩王趁机从破口处跳进去,却见屋内水雾缭绕,浴桶被打翻了,地上满是温热的水,还伴随着一阵阵鸢尾花香的气息。
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刀,缓慢而谨慎地往里面移去。
屋内的浮雕屏风轻轻地晃动着,穆轩王双眼沉下来,然后扬起手猛地一刀砍下去。他出手迅猛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屏风被劈开,仄歪着倒下去,然后再次听得一声惊骇的尖叫。
穆轩王冲进去,却见那个人缩在床上,还用薄被将自己裹了起来,似乎在瑟瑟发抖。
穆轩王凝了凝眸,冷声斥道:“就知道你在这儿。说!为何行刺本王。”
可那人却只是一味地哆嗦,不仅不回话,甚至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穆轩王顿了顿,索性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人,将那人从床上抓了下来。
如丝的薄被缱绻地滑落下来,女人白皙如玉的身体顿时展露无遗地呈现在穆轩王眼前。
穆轩王懵住了。他的眸子猛地颤了颤,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忘记了移开。甚至,忘记了松开她的手。
她身上还浮着水珠,发丝也微润地散下来。她的身体柔软得如同温润的水,被穆轩王这样一拽,便顺着他的力道倒了过去。她使了使力,想要挣脱,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对着他嘤嘤地哭着,似哀求一般。
急急的脚步声响起,是老鸨带着人从楼梯口走上来了。
穆轩王这才猛然惊醒,迅速将宝刀收回鞘中,顺势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她裹上。大抵是这个动作依然有些粗鲁,她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倒入了他的怀中。
而穆轩王也并没有立刻推开她。她的身体香软如玉,搂在怀里给人一种安宁惬意的感觉。穆轩王单手轻轻搂着她,然后转过头来看向追上来的老鸨。
老鸨见到这样的场景,先怔了怔,随后便客气地笑开了。
她扬了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再继续涌上来,然后对着搂了美人入怀的穆轩王盈盈一笑:“六王爷恐怕不是来抓刺客,而是来抓她的吧?”
穆轩王的神情慌乱了一下,他想要推开怀里这个女人以表明自己与她毫无瓜葛,可他微微使了使力,却又终是不忍。因为她在他怀里轻轻啜泣了起来。
老鸨满面春风地笑着上前来,对着穆轩王挑了挑眉,然后低声道:“我说六爷,这该如何感谢我呢?幸好她是跑到了我这儿来,若是跑到其他地儿去,那可就真不保证还能这么安然无恙了。这是吵了架吧?”
老鸨说着,煞有介事地瞥了瞥穆轩王搂着她的手臂。
穆轩王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因为他的确不愿就这样将她推开,直到现在都还是不愿。他也不知为何。
他暗暗沉眸,最终对着老鸨轻轻一笑,“怎么?你这是要趁机讹本王一把?”
老鸨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然后双眼放光地看着穆轩王,如同看着金山银山一般。
“咱们俩还谈什么讹不讹啊?只是这行内的规矩摆在这儿,我总不能为了六爷你而坏了规矩吧?这姑娘美得像仙子一样,我还当是捡了个宝,却不料原来是六爷的人。”老鸨一面说着,一面瞧着穆轩王的反应。
穆轩王却只是玩味地笑着,不回话。
老鸨顿了顿,又接着道:“这姑娘的卖身契都签了,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呢。六爷若是不信,不如亲自来过过目。”
老鸨说着,掏出卖身契来,可正在她小心翼翼地准备打开那折好的卖身契的时候,忽觉手上一颤,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卖身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