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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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人是你!”小枣挣不开被他握着的手,只能出口相问。说是问,却又用了肯定的语气。
“哪一天?”坏人装糊涂,“是不是你最想我的那一天?”
“你的小船怎么脱险的?”
“我没脱险啊,到现在都没脱险呢,才离蛟口又落虎爪,有只小老虎扑倒了我。”
小枣认输了,她歪了头仔仔细细的观察这男人的脸色。皮肤有些干燥暗沉,嘴唇干裂,眼睛也不太清亮,还有还有……小枣越看越觉得不对,他定是有伤。
男人悄悄放开了小枣的手,张开臂,抱住了身上的女人。
“软和多了!”他搂着试了试,“又软又暖和。”
真是不能指望坏男人有正经的时候,小枣想,其实身下的男人才是软又暖和,可小枣不知他伤在哪里,不敢一味压着他,于是轻轻挪动。
“别动,让我摸摸。好久没有摸过你了。”坏人一个翻身把小枣反压在身下,身下竹叶一通乱响后,男人的手一点也不含蓄的伸入小枣的衫子里。
小枣闭了眼,淫色之人本性难移,时刻不忘轻薄于她。只是他的伤在哪里呢?
“真好!”坏人啧舌,“绵软涨大了一点点,果然发功也有助于发它。多弄弄应该能涨得更快些。”说着,好好的揉捏了一番。
“我的功力涨了。”小枣说。
“是吗?”应无意开始抽去小枣衫子的系带,“也该涨了,武之一道,久畜而一发,濒死、绝境、决斗,只要迈过去,就是武者功力大进之时。我放你出来,就是要你经历这些。”
应无意此时,轻轻揭起小枣的衣衫,凝神看着小枣。四下里竹叶沙沙响着,两个人都不做声。
应无意的大手抚上去,“真是好,有些想吃了。”他说。
小枣略微迟疑了一下,把手伸向应无意腰间,想替他解了腰带。吃吧,她想,除此之外,她真的没什么可以给这个男人。
“不,”应无意扑了下来,把小枣死死压住,头埋在了小枣的胸口,“还是再等等。”
小枣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眼看两人头上的竹梢。
应无意懒懒地一动不动。
“你受伤了!”这一回小枣很肯定的说。平常日子,两人若是这样,应无意早忍不住了。今天的应无意明显不对,嘴唇干燥,眼带血丝还是只外表。他今天明显有些无力和慵懒的模样。
“我一直都很受伤,你都不想我。说,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应无意在小枣的小樱桃上轻掐了一下。又用嘴含住了,满意的吮着。
小枣乖乖的不动,任由他行事。
可应无意也就停下来,似乎真的不如往日那般有兴,“琴,我已经找到了。”应无意说,“你要不要看一看?”
小枣不说想,也不说不想。她其实心里是好奇的,因为她早已的出那琴音异常的浑厚。
“给你看我的琴吧,”应无意抱着小枣坐了起来,抓过刚才他弹的那张琴,“大圣遗音!天下第一名琴。”应无意得意的说,翻过琴身,给小枣看琴腹的龙池凤沼,“龙麟断。”又翻过正面,“紫檀岳,鹿角霜。”
小枣偎在他怀里,垂着头看了一眼,悄悄握起自己的小拳头,捏牢自己蠢蠢欲动的每一根手指,“好琴!”她由衷地赞了一声。
“想试试吗?”
小枣摇头。
应无意也不坚持,放下琴,先替小枣掩好怀,隔了衣服又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好好养着,以后遇事别莽撞,不然弄坏了这身子,你赔不起。”
小枣明白他的意思,她自己也在后悔。自己的确做事考虑的不周详,这一次若不是应无意救自己,一条小命就交待了。如今还欠了一份人情,不知怎样才能还清。
“到了该去跳舞的时候了?”应无意问。
小枣点头。
应无意捏住她的下巴,“有事说话,不要只摇头点头。”
小枣想了一下,“你也去下江?”就是这一句,她也不知该不该问。
“不,”应无意放下琴,“我还有别的事,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他变戏法般的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来,“给你。”
小枣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题名,《武真清音诀》。
“讲乐理乐意的,也有些别的,很适合你,你自己看。”
小枣知道,这是本武学书。
“好了,你去跳舞吧,”应无意放开小枣,起身抱起他的琴,“我们下江见。”
※ ※ ※
小枣在武昌跳了两日舞,她终是没能再见到石宏。
据屠大娘说,那日看到小枣听了琴音飞跑出去。石宏的脸色就变了。“受打击了!”屠大娘高兴地告诉小枣,“这些男人都是如此,不能让他们觉得太容易。”
小枣却在想,对应无意来说,其实很容易。就在他嘴边,可他却一直不曾吃,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那天应无意抱了琴翩然而去。小枣却还是一头的雾水,应无意到底伤是没伤?也许,他伤了却不想让自己知道,可那又是为什么?
小枣开始按着应无意给她的书练习,练的不是气劲而是弹琴唱曲。这是比屠大娘教她的吐纳更高一级的音武。小枣聪慧,居然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奥意。
这一日,她已经坐在了离开武昌的船上,又一次顺着江水向东。天气越来越暖,岸边已能看到青青的草坡。小枣抱着琵琶,坐在船头大声的唱着“大火烧野田,野鸭飞上天,童男娶寡妇,壮女笑煞人。”呕呀嘈杂极难入耳。
阿抚结了眉,捂了耳朵,躲进船舱里再也不肯出来。屠大娘也摇了头,“何必!练这绝门的功夫,要折磨死人的。”跟着阿抚一起躲了。
小枣不管,继续唱,“壮女无人娶,谁知相思老,夜长不得眠,谁解我罗衣?”
“咳咳咳,小枣姑娘,”一颗老鼠一样的脑袋从后舱的杂物间探了出来,“你这曲子唱得也太……”
小枣转了眼珠去看,一阵唏唏索索,娄大夫整个人都爬了出来。
“小枣姑娘,我原本还打算借你这船,一路睡到江州去呢,你这样嚎叫,真是扰人清梦。上次我还对应车骑说你值二十两银子,如今看来,花二十两是买不下你的,必是会倾家荡产。人家的女伎唱曲是要钱,你唱曲这是要命啊!”
“我看刚才码头上那些人才是要你的命。”小枣说。
“啊呀,原来你看见啦。”
小枣自然看到了,码头上有人提了刀在乱转。而这只娄阿鼠刺溜一下钻到了自己船上的杂物堆中。
娄大夫四下看看,凑上来,贴着小枣神秘的说,“是八君子,是他们想杀我!”
小枣这一回连眼皮都没抬,这个八君子名号,最近出现在自已耳朵里的频率也未免太高了。
“其实也就一点小事,我在他们的赌场里玩了几天…”娄大夫捏拢两指,比划着,“欠了一点、就一点点钱。”
小枣抱了琵琶,待弹不弹,脸上略略有点不耐烦的意思。眼神也已经飘向很远的地方。不知应无意如今又去了哪里,在忙些什么。不知这一回该轮到谁倒霉。坏人到底坏人,此人争竞之心不止,便是带伤也停不下来。
“无论如何,这回得谢谢小枣姑娘救我,”娄大夫向小枣拱拱手, “姑娘若当时叫喊起来,娄某小命不保。”
小枣终觉不耐,放下琵琶,起身去了船舷边。脱了鞋袜,将脚浸入江水之中。毕竟是过了二月半,江水已是无甚凉意,正好濯足。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那只老鼠连滚带爬的又跟了过来,全不看小枣厌弃的脸色,“此时江水看似回暖,却仍是气属寒凉。你们年轻姑娘不知轻重,就怕将来年纪大了坐下病来。这种事情我可是见得多了。”
说着竟动手来拉小枣。小枣一眼瞥到他那寸把长的指甲,慌忙自己上来,且躲得远点。
娄大夫转动他那老鼠眼,“我得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正在想拿什么东西送你,不如就给你一丸我的看家良药:蚀精养荣丹吧。”说着从怀中摸了半天,方摸岀一枚红色蜡纸包着的小丸,“此丸是我多年行医所研得的宝贝,平日轻易不肯给人,吃了此丸,身体就可不侵寒凉,一夜御十男而精神倍增,得男精而气血两旺。”
小枣不动,这娄大夫难怪被称为医鬼,原来尽搞这些淫毒的东西。
娄大夫看看小枣, “不喜欢?”他想了一下,“也是,你一个好女子,平白无故哪敢吃这种东西!”他把那红药丸收了回去,又是好一阵掏摸,“不然给你这个,消魂金钢杵。男人用了即固且久,保你一夜快乐无极。” 这回又换成用粉色蜡纸包裹了。
小枣这回真的对娄大夫刮目相看了。春药能有这么多的名目,亏他弄得出来。小枣甚至想问问娄大夫有没有家室,什么样的女人能受得了他这般人物!
“还是不喜欢?”娄大夫有些挠头,想了好一会,“不然……”他又一次在怀里掏摸起来,好一会儿,摸出一粒白纸丸来,“我想起你上次问我蛊毒的事,蛊之一毒,非下毒者不可解。所以你想解毒,得去问下蛊者。此药名为夺魂丹,服此药后,人会失魂落魄,别人问什么话都会尽皆吐实。问个解药的方子想来不难。”娄大夫把药丸递向小枣;“此药入酒即化,食之无味,你看对方两眼昏花时,便可开口问他话了。”
小枣猛的想起当初应无意给自己喝过的一杯酒,原来出处竟在此人。小枣有些怔忡,看样子此人与应无意关系匪浅。
娄大夫说:“拿着吧,就算是应急也是好的,此药下去,对方能有一柱香的时间失去知觉,你若想办点什么事都是可以,没准有时还能救命。”
小枣终于向娄大夫张开了手掌,那枚药丸轻巧的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43 风雨欲来
三月末的吴郡已经满是春天的气息。满城花香斗芳菲;春衫轻薄小鬟青;市井间行人如织,贾寺繁胜。小枣到此地已经两天了,却从不出门。每日只在自己落脚的小院中或练舞;或导气;或者干脆就是枯坐。
她没能进得了建康城,心中正不自在。
春江水涨;暖风微熏。建康城中,本该是销金窟里乾坤无;歌台舞榭斗红妆的好时节。却因着死了一个何华;硬是由着何丞相的意,禁了一切声色之娱。别处倒也罢了;如今的南郑政令废驰;谁去认真执行他何家的规定。可建康城就不成了,说起来天子脚下,哪容百姓肆意行事。令行禁止,连那八君子的大场子也都关了门停业。这一禁就要禁上七七四十九天。
小枣一路沿江献舞,渐渐积累了一些名声,过了当涂之后,凡是舞榭中有些名气的女娘便都避了小枣的锋芒,不敢与她同时献艺。
屠大娘是见惯场面的人,倒也不以为意。“赢了她们也不算胜场,小枣你还缺的还是名人的褒扬。建康城不让歌舞,正好,我们去吴郡,那地方一向是人杰地灵,到处有鸿儒巨擘。还有个霰玉阁的蕊珠姑娘,她那银盘舞也算是天下一绝。”
吴郡多欢场,许多都是极负盛名。听闻小枣的到来,每日封金相邀的人络绎不绝。屠大娘还在算计,一心想找一家能与霰玉阁比肩的。一时委决不下。
不枣对这类事一概不管,她每日在她们落脚的小院子里,自行练功,天天琢磨着怎样能使自己的武功更精进一步。自她得了应无意的给的那本《武真清音诀》,劲气倒是有些增长。但同时也越发的觉察到自己的功力似乎很难有大的突破。“四时更叠,循环往复,一盛一衰,经轮生杀。音和时韵,乐感人心。